第五十四章 探病
护士带完路，微微行礼，走了。
洪启道了声谢，整理了一下领带，提起放在地上的水果篮，敲了敲门。
“请进。”
房门打开了，岳铭看到来人，支起上半身，笑了笑：“我一切都好，在手术后又自己用秘术巩固了一下，洪局现在要处理不少事啊，不用你费心的。”
“不，你可是立了大功的，我作为第二组的直属上司，怎么样都要有表示的，”洪启把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搬来了一旁的小圆凳，“看你的身体情况，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哎，增幅手镯的反噬远高于我的预期，现在身体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但一动就是深入骨髓的疼。”
岳铭苦笑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多谢局长的关心，不过您来这里不可能单纯只为了探病吧，我在这躺了两天了，手机里也没传来情报，憋得慌。正好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您讨教。”
“嗯，这之后还有不少麻烦事啊，第二组损失惨重，第一组的讨伐任务也很不顺利，走了三位，据他们说要不是有一个高手远远地出手相助，击杀了那神秘种，他们没人能活着回来。”
洪启脸上没有了刚刚客气礼貌的笑，转变成了满脸的愁云，“我这段时间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通讯恢复后，经过调查，那场雨带来的灾害可不止我们见到的那些，很多生物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你能信，竟然有鱼长出了十几只眼睛，五张嘴，还有鸟的爪子。”
“是啊，这次的事件确实太严重了，事发突然，我们连求援的时间都没有，公众对于这场雨有反应吗？后援组忙得过来吗？”
岳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被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和煦阳光，向洪启问道。
“还算可以，下了一星期的雨，虽然反常，但也不是不能解释的。况且，神秘种这种超现实的存在，除非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大部分人面前，哪怕有人提及，终究只会被认为是幻觉吧，”洪启脸色平缓了一些，显然这件事没有让他过多烦心，“不过，警局中已经有近百起这一周内发生的失踪案了，那些人很大可能已经死了，这是不容忽视的，哎，这些该死的神秘种。”
病房里迎来了一阵沉默，岳铭低着头了好一会，打破了寂静：“第二组的大概情况的话，昨天张天成过来探病时告诉我了，乐曼曼的事我很遗憾，她在踏入秘域的那一刻就被核心替换了吧...那么莫良呢，听说他是为许昊挡下了致命的攻击？”
洪启点点头：“是的，许昊告诉我，莫良在死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他恳求我，让我将莫良的劣迹隐去，让其作为光荣的英雄长眠。”
“那洪局您怎么看？”
“虽然他之前的种种行为造就了更坏的局面，但我的想法是......同意了，”洪启看向岳铭，眼神很复杂，“汪程电脑中的邮件和资料在事后被破译出来了，确认他和升华学会有勾结，华国高层已经下达了最高通缉令。但莫良，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在这一回走了弯路，最后用生命弥补了自己犯下的过错。”
岳铭眼前突然浮现出了那闪着光的双眼，里面蕴藏着伟大的抱负，“嗯，我也觉得该怎么做，洪局，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可以，我会尽量为你解惑。”
“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但你们应该查出来了，我以前有很长时间不在华国。事实上，我在东、西大陆各处都留下过身影。这事你们知道吗？”
洪启脸上没有惊讶，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歉意：“事实上，高层知道你跟救赎教会有一定关系，也知道你在刚回华国后曾百般寻找自己双亲留下的痕迹，打听他们的亲朋好友，但一无所获。你的双亲，是叫岳苍天和叶倾城吧？调查背景是对每个成员都要干的事，没有特别的意图。”
岳铭淡然一笑，表示不介意，问道：“寻找双亲的遗物不是什么苟且之事，我从未想要隐瞒，我和救赎教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你们大可放心，不过，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查到的？教会那边与东大陆诸国不睦，华国作为领头国更是其眼中钉，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我的信息泄露过来啊。”
洪启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郑重道：“这就关系到上面的秘密了，我的职权并不足以支撑我去了解。”
“嗯，谢谢，这些就够了，那接下来我问第二个问题了。”
岳铭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刚刚也只是试探地提问，接下来的才是关键：“刚刚说到，我在世界人类圈的各处都留下过身影，据我的观察，哪怕再弱小的国家，典范级强者再稀缺，他们都是作为抗击神秘种的第一线的，这使很多事件轻松不少。但为何在华国，典范级强者反而不怎么露面，把各种冒险的事交给耀星级甚至启明级呢？”
洪启一怔，脸色变得纠结，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抱歉，这种事我也不知道。”
沉着如岳铭，也不禁头脑发热，愤怒起来，这怒火不是针对洪启，而是他的上级：“所以，我们的同事面对强大的敌人就活该去送死，普通的民众受到的保护也并不全面，那些典范级或是超越级的，都喜欢隔岸观火吗？他们能得到什么？”
洪启突然想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却发现口袋空空，自己在妻子去世前向她发誓再也不吸烟了，“岳铭，你听我说。”
“我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因为处理政务能力卓绝而被提拔到高层，后面也逐渐接触到了神秘事件，并主动请缨，下调地方，为这个事业奉献一生。”
“上面生怕我作为普通人不服众，想尽了办法想让我成为哪怕是最弱的共鸣者，但我终究不是那块料。”
“本来我这个年龄也该退居二线，再过些年可以退休了，上面也是这么力劝我的，”
“我最后，还是选择在第一线指挥，哪怕身体已经出了不少毛病了，哪怕有少部分人对我不满——”
洪启脸激动地有些涨红，他突然不说话了，望向窗外：“我作为年长者，说话还这么语无伦次的，还真是丢脸啊，抱歉，总之，这一切一定有重要的原因，我之前看到的各项计划和政策都说明高层并不是作壁上观。”
“嗯，我已经知道您什么意思了。”
岳铭微笑道：“您是汉都分局的领导，为华国尽心尽力，这说明华国是值得您这种人奉献的，我就再为了您相信一次吧，他们一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嗯，谢谢。”
洪启道了声谢，整理了一下领带，提起放在地上的水果篮，敲了敲门。
“请进。”
房门打开了，岳铭看到来人，支起上半身，笑了笑：“我一切都好，在手术后又自己用秘术巩固了一下，洪局现在要处理不少事啊，不用你费心的。”
“不，你可是立了大功的，我作为第二组的直属上司，怎么样都要有表示的，”洪启把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搬来了一旁的小圆凳，“看你的身体情况，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哎，增幅手镯的反噬远高于我的预期，现在身体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但一动就是深入骨髓的疼。”
岳铭苦笑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多谢局长的关心，不过您来这里不可能单纯只为了探病吧，我在这躺了两天了，手机里也没传来情报，憋得慌。正好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您讨教。”
“嗯，这之后还有不少麻烦事啊，第二组损失惨重，第一组的讨伐任务也很不顺利，走了三位，据他们说要不是有一个高手远远地出手相助，击杀了那神秘种，他们没人能活着回来。”
洪启脸上没有了刚刚客气礼貌的笑，转变成了满脸的愁云，“我这段时间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通讯恢复后，经过调查，那场雨带来的灾害可不止我们见到的那些，很多生物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你能信，竟然有鱼长出了十几只眼睛，五张嘴，还有鸟的爪子。”
“是啊，这次的事件确实太严重了，事发突然，我们连求援的时间都没有，公众对于这场雨有反应吗？后援组忙得过来吗？”
岳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被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和煦阳光，向洪启问道。
“还算可以，下了一星期的雨，虽然反常，但也不是不能解释的。况且，神秘种这种超现实的存在，除非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大部分人面前，哪怕有人提及，终究只会被认为是幻觉吧，”洪启脸色平缓了一些，显然这件事没有让他过多烦心，“不过，警局中已经有近百起这一周内发生的失踪案了，那些人很大可能已经死了，这是不容忽视的，哎，这些该死的神秘种。”
病房里迎来了一阵沉默，岳铭低着头了好一会，打破了寂静：“第二组的大概情况的话，昨天张天成过来探病时告诉我了，乐曼曼的事我很遗憾，她在踏入秘域的那一刻就被核心替换了吧...那么莫良呢，听说他是为许昊挡下了致命的攻击？”
洪启点点头：“是的，许昊告诉我，莫良在死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他恳求我，让我将莫良的劣迹隐去，让其作为光荣的英雄长眠。”
“那洪局您怎么看？”
“虽然他之前的种种行为造就了更坏的局面，但我的想法是......同意了，”洪启看向岳铭，眼神很复杂，“汪程电脑中的邮件和资料在事后被破译出来了，确认他和升华学会有勾结，华国高层已经下达了最高通缉令。但莫良，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在这一回走了弯路，最后用生命弥补了自己犯下的过错。”
岳铭眼前突然浮现出了那闪着光的双眼，里面蕴藏着伟大的抱负，“嗯，我也觉得该怎么做，洪局，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可以，我会尽量为你解惑。”
“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但你们应该查出来了，我以前有很长时间不在华国。事实上，我在东、西大陆各处都留下过身影。这事你们知道吗？”
洪启脸上没有惊讶，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歉意：“事实上，高层知道你跟救赎教会有一定关系，也知道你在刚回华国后曾百般寻找自己双亲留下的痕迹，打听他们的亲朋好友，但一无所获。你的双亲，是叫岳苍天和叶倾城吧？调查背景是对每个成员都要干的事，没有特别的意图。”
岳铭淡然一笑，表示不介意，问道：“寻找双亲的遗物不是什么苟且之事，我从未想要隐瞒，我和救赎教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你们大可放心，不过，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查到的？教会那边与东大陆诸国不睦，华国作为领头国更是其眼中钉，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我的信息泄露过来啊。”
洪启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郑重道：“这就关系到上面的秘密了，我的职权并不足以支撑我去了解。”
“嗯，谢谢，这些就够了，那接下来我问第二个问题了。”
岳铭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刚刚也只是试探地提问，接下来的才是关键：“刚刚说到，我在世界人类圈的各处都留下过身影，据我的观察，哪怕再弱小的国家，典范级强者再稀缺，他们都是作为抗击神秘种的第一线的，这使很多事件轻松不少。但为何在华国，典范级强者反而不怎么露面，把各种冒险的事交给耀星级甚至启明级呢？”
洪启一怔，脸色变得纠结，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抱歉，这种事我也不知道。”
沉着如岳铭，也不禁头脑发热，愤怒起来，这怒火不是针对洪启，而是他的上级：“所以，我们的同事面对强大的敌人就活该去送死，普通的民众受到的保护也并不全面，那些典范级或是超越级的，都喜欢隔岸观火吗？他们能得到什么？”
洪启突然想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却发现口袋空空，自己在妻子去世前向她发誓再也不吸烟了，“岳铭，你听我说。”
“我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因为处理政务能力卓绝而被提拔到高层，后面也逐渐接触到了神秘事件，并主动请缨，下调地方，为这个事业奉献一生。”
“上面生怕我作为普通人不服众，想尽了办法想让我成为哪怕是最弱的共鸣者，但我终究不是那块料。”
“本来我这个年龄也该退居二线，再过些年可以退休了，上面也是这么力劝我的，”
“我最后，还是选择在第一线指挥，哪怕身体已经出了不少毛病了，哪怕有少部分人对我不满——”
洪启脸激动地有些涨红，他突然不说话了，望向窗外：“我作为年长者，说话还这么语无伦次的，还真是丢脸啊，抱歉，总之，这一切一定有重要的原因，我之前看到的各项计划和政策都说明高层并不是作壁上观。”
“嗯，我已经知道您什么意思了。”
岳铭微笑道：“您是汉都分局的领导，为华国尽心尽力，这说明华国是值得您这种人奉献的，我就再为了您相信一次吧，他们一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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