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探望
还是章家。
风波过后，章婆子怕锦娘介意往事，恐往后再生事端，还偷偷问她是否还在介怀。
当时锦娘嗔道：“瞧娘说的，咱是一家人，只要相公不负我，咱还是一家人，若是相公负我…”
这个家再折腾不起了，锦娘还没说完，章婆子惊恐地捂住她的嘴，保证道：“不会，他再也不会了，若有下次，我就打断他的腿！”
锦娘低头，温婉地笑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
这日天气正好，锦娘早早起床，到院子里把衣裳给洗了，章秀才看到了，就赶紧过去帮忙。
只是章秀才偶尔会心不在焉的，叫他两声都没应答，这样的状况都有两天了。
锦娘不得不加重了音调，再次唤他：“相公！”
章秀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锦娘关心问道：“相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章秀才笑笑道：“没事呢。”然后看见自己手里的衣裳，道：“哎，我这动作怎么这么慢，连个衣裳都没晾好。”
锦娘还想再问一句，章秀才已经转移话题聊书院里的趣事了。
锦娘有点猜到章秀才心事重重的原因是什么，这几日一出门，便能听到街坊邻居说什么藏在青城县的贪污犯这几日就要押送回京了。
这可是大事，整个青城县都传遍了。
这不，章秀才在书房温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盯着笔洗发呆，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愣了一下，抬眼发现是锦娘，起来关心问道：“娘子可有要事？”
锦娘担心他把自己憋坏，主动提起道：“听说那位月娘姑娘就要被押送回京了。”
章秀才可不想锦娘认为他还记挂这月娘，慌道：“娘子别误会，纵然我之前做了诸多糊涂事，但我现在心里只有娘子，不会再有什么月娘星娘！”
锦娘瞧丈夫这样子，只觉得好笑：“相公何需如此紧张，真情假意锦娘还分不出来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现在知道相公是真心待我的，就够了。”
章秀才松了口气。
锦娘又问道：“相公可是要去看看她？”
章秀才抬眼看她，只见她眼底一片坦然。
他笑了下，没有应答。
锦娘知道章秀才心里是有疙瘩的，劝道：“相公何不去看看她，有什么问题问个清楚？毕竟日后怕也是见不着了。”
锦娘如此通情达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还有什么需要问清楚的，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她就是拿我当工具而已，这工具不趁手了，就折掉扔掉而已。”
语中透漏着一股萧索。
锦娘又道：“缘分已尽，何不去好好告个别呢，以后是真的见不着了。”
其实章秀才也不是非要见月娘不可，他只是不甘心如此被月娘戏耍，毕竟也曾真心实意付出过。
他小心翼翼问道：“锦娘，你真的不吃味不生气吗？”
锦娘温柔笑道：“相公的心就在我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章秀才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我明日就去看月娘，早点回来陪你和娘。”
锦娘点头。
按理说，像月娘这样关押着的重犯，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章秀才来到牢狱，亮明身份，就给进去了。
章秀才来到月娘牢前，高高的小窗透进的一丝光亮照在月娘漠然的脸上，显得十分灰败。
他小心翼翼开口：“月娘？”
若说他以前还会偶尔摆摆未来官人的谱，但自从月娘围过章家后，即便她身陷牢狱之灾，他也不敢起谱了。
谁啊？不是东西都拿到手了吗，怎么又来烦她！
月娘不耐烦地转过头，发现是他，冷笑道：“怎么？你也有什么东西放我这儿，需要拿回去吗？”
章秀才忙摆了摆手，欲言又止。
月娘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没事快滚！”
好一会儿，章秀才才开口道：“月娘，你以前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月娘觉得这人真搞笑，居然现在还纠结这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娘子对他死心塌地。
也对，他要不是这副样子，当初自己还真不会找他呢！
她一时善心大发，从破床上坐起来道：“书店里有不少话本，写的是千金小姐为穷书生要死要活的事，怎么？你话本也是看多了，真觉得我永成侯嫡幼女会爱上你？！”
虽然猜到这才是实情，但是被月娘这样直白说出来，章秀才面色仍忍不住苍白了几分。
他又问道：“那，那当初为什么靠近我？王元比我俊秀，陈才野比我有才华，难道真的不是对我有意吗？”
月娘歪头看了看章秀才，突然甜甜笑了起来，一如当时章秀才初见她时那么好看。
月娘慢慢往前，为他解惑：“你以为我没有引诱过他们吗？他们啊，比你聪明得多，老早觉得我不怀好意，一直躲着。”
“我正愁着怎么办呢，你就撞了上来，说几句好话就晕头转向，我叫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蠢啊！”
后面几个字月娘特意拔高了声调。
想到章秀才被她耍的团团转，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可是一想到就是在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手里丢了账本，她霎时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过去，遗憾被栏杆挡住了，只能重重拍在了木头上。
饶是如此，章秀才还是连连后退，看来是被那天的八张甩出阴影了。
章秀才这反应逗乐了月娘，她原本因这一巴掌没扇到人的怒气莫名就没了，还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看他的眼神甚至还带了些怜悯。
见状，章秀才鼓了鼓勇气，又问道：“那，那孩子也是你骗我的？”
月娘更怜悯了，道：“我阿娘老说男子最重子嗣，果然如此，你啊，真是好骗，灌了些酒，第二日说了些好话，你就真的信了，怎么会有你这般天真的男子？！”
说完，她“哈哈哈”仰天大笑。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章秀才握着栏杆的手瑟瑟发抖，眼眶里溢了些泪水，看样子是要落下来了。
到此，月娘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对章秀才说了句“你回去吧”，就转身往床边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尖锐而急促的“啊”声音，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风波过后，章婆子怕锦娘介意往事，恐往后再生事端，还偷偷问她是否还在介怀。
当时锦娘嗔道：“瞧娘说的，咱是一家人，只要相公不负我，咱还是一家人，若是相公负我…”
这个家再折腾不起了，锦娘还没说完，章婆子惊恐地捂住她的嘴，保证道：“不会，他再也不会了，若有下次，我就打断他的腿！”
锦娘低头，温婉地笑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
这日天气正好，锦娘早早起床，到院子里把衣裳给洗了，章秀才看到了，就赶紧过去帮忙。
只是章秀才偶尔会心不在焉的，叫他两声都没应答，这样的状况都有两天了。
锦娘不得不加重了音调，再次唤他：“相公！”
章秀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锦娘关心问道：“相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章秀才笑笑道：“没事呢。”然后看见自己手里的衣裳，道：“哎，我这动作怎么这么慢，连个衣裳都没晾好。”
锦娘还想再问一句，章秀才已经转移话题聊书院里的趣事了。
锦娘有点猜到章秀才心事重重的原因是什么，这几日一出门，便能听到街坊邻居说什么藏在青城县的贪污犯这几日就要押送回京了。
这可是大事，整个青城县都传遍了。
这不，章秀才在书房温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盯着笔洗发呆，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愣了一下，抬眼发现是锦娘，起来关心问道：“娘子可有要事？”
锦娘担心他把自己憋坏，主动提起道：“听说那位月娘姑娘就要被押送回京了。”
章秀才可不想锦娘认为他还记挂这月娘，慌道：“娘子别误会，纵然我之前做了诸多糊涂事，但我现在心里只有娘子，不会再有什么月娘星娘！”
锦娘瞧丈夫这样子，只觉得好笑：“相公何需如此紧张，真情假意锦娘还分不出来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现在知道相公是真心待我的，就够了。”
章秀才松了口气。
锦娘又问道：“相公可是要去看看她？”
章秀才抬眼看她，只见她眼底一片坦然。
他笑了下，没有应答。
锦娘知道章秀才心里是有疙瘩的，劝道：“相公何不去看看她，有什么问题问个清楚？毕竟日后怕也是见不着了。”
锦娘如此通情达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还有什么需要问清楚的，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她就是拿我当工具而已，这工具不趁手了，就折掉扔掉而已。”
语中透漏着一股萧索。
锦娘又道：“缘分已尽，何不去好好告个别呢，以后是真的见不着了。”
其实章秀才也不是非要见月娘不可，他只是不甘心如此被月娘戏耍，毕竟也曾真心实意付出过。
他小心翼翼问道：“锦娘，你真的不吃味不生气吗？”
锦娘温柔笑道：“相公的心就在我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章秀才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我明日就去看月娘，早点回来陪你和娘。”
锦娘点头。
按理说，像月娘这样关押着的重犯，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章秀才来到牢狱，亮明身份，就给进去了。
章秀才来到月娘牢前，高高的小窗透进的一丝光亮照在月娘漠然的脸上，显得十分灰败。
他小心翼翼开口：“月娘？”
若说他以前还会偶尔摆摆未来官人的谱，但自从月娘围过章家后，即便她身陷牢狱之灾，他也不敢起谱了。
谁啊？不是东西都拿到手了吗，怎么又来烦她！
月娘不耐烦地转过头，发现是他，冷笑道：“怎么？你也有什么东西放我这儿，需要拿回去吗？”
章秀才忙摆了摆手，欲言又止。
月娘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没事快滚！”
好一会儿，章秀才才开口道：“月娘，你以前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月娘觉得这人真搞笑，居然现在还纠结这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娘子对他死心塌地。
也对，他要不是这副样子，当初自己还真不会找他呢！
她一时善心大发，从破床上坐起来道：“书店里有不少话本，写的是千金小姐为穷书生要死要活的事，怎么？你话本也是看多了，真觉得我永成侯嫡幼女会爱上你？！”
虽然猜到这才是实情，但是被月娘这样直白说出来，章秀才面色仍忍不住苍白了几分。
他又问道：“那，那当初为什么靠近我？王元比我俊秀，陈才野比我有才华，难道真的不是对我有意吗？”
月娘歪头看了看章秀才，突然甜甜笑了起来，一如当时章秀才初见她时那么好看。
月娘慢慢往前，为他解惑：“你以为我没有引诱过他们吗？他们啊，比你聪明得多，老早觉得我不怀好意，一直躲着。”
“我正愁着怎么办呢，你就撞了上来，说几句好话就晕头转向，我叫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蠢啊！”
后面几个字月娘特意拔高了声调。
想到章秀才被她耍的团团转，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可是一想到就是在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手里丢了账本，她霎时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过去，遗憾被栏杆挡住了，只能重重拍在了木头上。
饶是如此，章秀才还是连连后退，看来是被那天的八张甩出阴影了。
章秀才这反应逗乐了月娘，她原本因这一巴掌没扇到人的怒气莫名就没了，还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看他的眼神甚至还带了些怜悯。
见状，章秀才鼓了鼓勇气，又问道：“那，那孩子也是你骗我的？”
月娘更怜悯了，道：“我阿娘老说男子最重子嗣，果然如此，你啊，真是好骗，灌了些酒，第二日说了些好话，你就真的信了，怎么会有你这般天真的男子？！”
说完，她“哈哈哈”仰天大笑。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章秀才握着栏杆的手瑟瑟发抖，眼眶里溢了些泪水，看样子是要落下来了。
到此，月娘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对章秀才说了句“你回去吧”，就转身往床边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尖锐而急促的“啊”声音，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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