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国王应做的事
第三层，最后一层，也是洛星川最终目的地，这座监狱历史很悠久，根据溜筒的简述，最初的东荒城堡，并没有现在的规模，为了躲避飞龙的袭击，这座监狱最初的用途是地堡，而后百年龙争开始，龙族四分五裂，最后一支残留的龙族，前往了亚蒂群岛，传说那座岛，并不固定的某一个地方，除了巨龙，没有任何种族能够到达哪里。
纳肯将地牢里的火盆点燃，洛星川往里面看去，看到了监牢里的两个人。
东荒的天气，干燥且高冷，雨季还没有到来，空气中就掺杂了一丝让人打冷颤的冷风，洛星川身穿棉绸长袍，还裹着一件兽皮披风。
而地牢里的两个人，只穿着一层麻布衣衫，外面的皮衣只能裹住胸口和肚子。
光亮让洛星川看清了二人的脸庞，是东荒人常见的那种粗犷和白皙的面容，两人都是深橘色头发，胡须遍布脸颊，其中一人，看清了洛星川的面容。
他想要爬过来，可沉重的镣铐束缚了他的脚腕，只能勉强向前挪了挪。
“陛下！使用邪恶炼金术的人，是我，我的弟弟，并没有被恶魔附体，恳请仁慈的陛下，放过我弟弟，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您让我去做魔族的使臣！”
洛星川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农夫，沉默不语，这个人是个合格的哥哥。
魔族每一次进攻，加士德王国都会献上一批年轻男女，带上大量的物资，看是否能够和解，而那些人，都是羊入虎口，会被魔族百般折磨，甚至，作为粮食吃掉！
“你叫什么名字？”洛星川挥挥手，后面三人往后退了一步。
“森尔，我的弟弟叫做森迪，陛下。”
“想活吗？我是指，你们两个一起活着。”
森尔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绽放出了光芒，死亡并不可怕，冲锋的骑士都知道自己会死，可他们并不惧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骑士精神会无限放大他们的勇气，他们相信自己会战胜敌人。
而罪犯，是在地牢里等待自己生命的结束，每一分钟，每一秒，他们都过得心惊胆战，他们就像沙滩上的鱼，在等待自己的死亡到来，同时也期盼着下一次潮汐来临，可惜，鱼竭尽全力的鼓动腮也吸取不来氧气，他们，也抓不住时间。
可现在，洛星川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瞬间会涌来的潮汐。
“纳肯，带上他们两个，森尔，你来带路，前往他的炼金室。”
“是的，我的陛下。”
森尔的炼金室就在他家的地窖里，不同于被贵族或者贵主藏纳的炼金术师，森尔这种野生的，只能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地窖，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消灭，也不会创生，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在转化和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就和前世那些写手直接复制百度百科，他们在无耻的窃取知识的时候，需要抬手敲击键盘，这个时候，就需要消耗一些能量，来给键盘造成压力，能量从人体施加到了键盘上。
所以，洛星川并不相信那些传闻中，炼金术师伸手即可唤来闪电，凭空产生能量的鬼扯传闻，因为人的身体，不不再制造闪电或者火焰的器官。
不，应该是不存在直接制造，毕竟，人体排出的氮气，会让火焰猛烈增长。
想要获得能量，就要从另一种物体上的能量所转化而来，而炼金术师，初步的掌握了这一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冲击了教会神创世界，神赋予神力的观念，才会被教会定义为异端。
前往地窖的马车上，多了两个人，正是森尔和森迪。
“陛下，您到底想要用这些炼金术士干什么？虽然以您的名义，留下他们的性命轻而易举，可现在这种状况，交恶于教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贝拉.吉恩不解的问到，直到现在，他仍然致力于让洛星川去争夺那加士德二世的位子。
“老师，你看这东荒高原，有什么？”
“除了贫瘠，我实在想不到这里还有什么。”贝拉.吉恩摇摇头道。
“老师，那你说，假如我在这里，聚集骑士，成功争夺了皇位，登上了加士德王座，那这东荒，会有改变么？”
“不会，甚至会因为您征调大量年轻人成为士兵而更加荒凉，更甚者，成为一片死地都有可能。”
“可我是这里，是东荒高原的陛下啊！我的职责是让我的臣民去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夺走他的儿子，抢走他们的丈夫，然后以荣耀之名，驱使他们前仆后继的为了我去战死在异国他乡。”
“这是上位者习惯用的手段对吧，老师，以荣耀之名，驱使他人心甘情愿的去死，甚至他死后，仍要以贞洁之名束缚他的妻儿，年迈的父母无人赡养，年幼的孩童成了乞丐，最后，在世人的歌颂中，他们只被称为英雄，而大多数人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
这就是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的恶意，除了那个英雄的称号，他们得不到太多的东西，而战争掠夺来的物资，大多数都进了贵主和贵族的口袋，他们只能奢望着，能从贵族手中流淌出一丝怜悯，使他们能够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贝拉.吉恩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作为一个知识博越的大学士，他知道，最长的王国也不过存在了二百多年，那时，加士德王国所在的这片土地，还被月镀夜族统领，他们颁布了律法，不允许贵族私自审判奴隶，所有的审判权归皇族所有。
即便是这样，最后的月镀夜王国还是覆灭了，皇族分封的糜烂，致使王国民众苦不堪言，大原狂骑的铁蹄踏碎了月镀夜族的荣耀。
奴隶贵族制度，本就是一个王国的慢性毒药，可没有办法，奢侈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权利，以及随意定义大多数人生死的主宰感，让那些贵族和皇族，心甘情愿的吞下这致命的毒药，只等待有一天，毒性爆发，他们才会抱着早已逝去的荣誉和地位，被民众杀死在那华丽的宫殿里，至死，他们的肉都吃不完，酒也喝不完，金币堆满了仓库，可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把多余的给民众，因为那样，会让他们失去权利。
他们得益于权利建立国家，也因为权利而随着国家覆灭，加士德王国这片土地上，曾有着数不清的贵族，灭了一茬，又出现一茬。
“陛下，可，可这是所有王国的制度，从这片土地诞生王国以来，就是如此！并不是您释放几个炼金术师就可以改变，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贝拉.吉恩有着焦急的看着洛星川，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弟子，做出什么离谱事情他都不会感到意外，反正有他在擦屁股。
别说释放两个炼金术士，他一把火烧了整个地牢都不足为奇，可唯一让贝拉.吉恩不解的是，就算自己这个弟子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那也是事出有因。
而贝拉.吉恩一再溺爱洛星川，是因为洛星川身上，从未有过贵族那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甚至，他会去观察那些平民，奴隶，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再问贝拉.吉恩一些，无法理解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不给奴隶治病，为什么贵主藏起来那么多的粮食却还要剥夺奴隶哪一点可怜的晚餐。
贝拉.吉恩无法给他解释，所以，只能说一句，陛下，这不是您应该思考的问题。
之后，洛星川做的事情，总是和贵主还有教会相悖，以至于在皇都那边，洛星川在加士德皇帝的眼里，风评并不是很好。
最近贝拉.吉恩一直在看管着洛星川，不想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评议会就要开始了，他想给自己这个弟子争取一下，哪怕，能让加士德皇帝对他的感觉好一些，再加上自己治理东荒的政绩，随后，再让自己的弟子给洛星川求求情，应该能调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洛星川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他的记忆来自前身，他发现，在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都是来自于他，即便魂穿过来，这种感觉，也无法被消除。
碧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温和，里面倒影出贝拉.吉恩的缩影，洛星川开口说道:“老师，我曾请求你，带我离开这里，现在，我想留在这里，建立一个，没有痛苦的国度，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洛星川没有用帮这个字，在他的记忆里，贝拉.吉恩的陪伴，远远要比帮助更重要。
贝拉.吉恩银色的须发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披上了一层橘红色，他很认真的听完了洛星川的话。
随后，他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芒一般，马车里的油灯，都无法掩盖。
“陛下，您想打破王国的诅咒吗？”
王国的诅咒？洛星川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贝拉.吉恩的意思，将封建制度的糜烂称之为王国的诅咒，这也很合情合理，贝拉.吉恩不敢直面自己内心消除贵族奴隶制度的思想，这是因为他早就根深蒂固了，虽然他一直在寻找道路，不过洛星川认为，自己的老师，更像是一种直视自己内心的过程。
“是的，老师。”
“我的陛下，你可真是给你的老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难题。”贝拉.吉恩有些苦笑的说道，可他眼里的光芒，却愈发强盛。
“哈哈，可我认为，这难不倒我的老师，来吧，老师你问我，想要干什么，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在梦中，游行天国时，得到的指引！”
来到森尔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远方的高山，已经隐隐可见轮廓，位置东荒城的内城里，作为一个平民，兄弟三个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财产，他们的父亲曾追随上一位东荒城堡的贵族迎战魔族，最终英勇的战死在高原上，从而，他们也获得了迁往内城的资格。
可森尔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是战死在高原的，上一任掌管东荒高原贵族，是某个大领主的儿子，魔族来袭的时候，他送出了一批奴隶和粮食，魔族退兵以后，他将那批奴隶的孩子迁往了内城，并且对外声称，那些人英勇的战死在了高原上，而他在则击退了魔军。
不出所料的，他的政绩被教会上报，然后被调往了丰饶的平原地区。
院子里的矮房是高原常见的石头和高木混合体，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矮房只有两个，整个院子倒是有二百多平方，一些稀奇古怪的器物把整个院子都堆满了，巨物堆上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在兄弟两个住的地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周围的人，都成了贵主的奴隶，而他们凭借自己独特的手艺，勉强能够生活下去。
:“陛下，请和我来，我治疗弟弟的药物，都在地窖里。”
洛星川点点头，随着森尔，进了地窖，而护卫团，将整个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地窖并没有通道，一个长梯直通地下，里面有些潮湿，不过让洛星川惊叹的是，这个地窖竟然有一套通风管道，虽然和前世实验室那种换气系统没法比，但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超前了。
还没来得及夸赞森尔的智慧，听完了森尔不好意思的讲述了通风管道的作用后，洛星川无奈且嫌弃的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巨大的通风管道作用不是通风，而是通人，森尔爱上一个名为瑟维的寡妇，她的丈夫被上一任领主送上了高原，被魔族残杀，按照传统，瑟维需要再重新嫁人，可瑟维的父亲，是个守财奴，他竟然要十个金狮币！
森尔对无上的神发誓，别说金狮币，银狼币他都没见过是什么样子，贫瘠的东荒高原，一直都是以物易物，连集市都没有，他唯一拥有的钱币，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三个铜蛇币，可在三年前森尔为了炼金，将铜币融化了。
就这样，两情相悦的森尔和瑟维，只能在他家的地窖里偷情。
看到洛星川露出怀疑且一脸嫌弃的表情，森尔急忙解释道:“哦我的陛下，我对无上的神发誓，我从未和瑟维在这里做那样的事情！”
洛星川走在前面，从杂乱的厚木桌子上。端起来一锅草木残渣，仔细的闻了闻，随后在溜筒身上擦了擦被那个熏黑的小陶罐染黑的手指。
:“森尔，我并不是嫌弃你们在这里为爱而起舞，我是嫌弃你，明明手里握着这么强的东西，你却连一个寡妇都娶不到，我也对无上的神发誓，他绝对后悔将这知识赐给你！”洛星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纳肯将地牢里的火盆点燃，洛星川往里面看去，看到了监牢里的两个人。
东荒的天气，干燥且高冷，雨季还没有到来，空气中就掺杂了一丝让人打冷颤的冷风，洛星川身穿棉绸长袍，还裹着一件兽皮披风。
而地牢里的两个人，只穿着一层麻布衣衫，外面的皮衣只能裹住胸口和肚子。
光亮让洛星川看清了二人的脸庞，是东荒人常见的那种粗犷和白皙的面容，两人都是深橘色头发，胡须遍布脸颊，其中一人，看清了洛星川的面容。
他想要爬过来，可沉重的镣铐束缚了他的脚腕，只能勉强向前挪了挪。
“陛下！使用邪恶炼金术的人，是我，我的弟弟，并没有被恶魔附体，恳请仁慈的陛下，放过我弟弟，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您让我去做魔族的使臣！”
洛星川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农夫，沉默不语，这个人是个合格的哥哥。
魔族每一次进攻，加士德王国都会献上一批年轻男女，带上大量的物资，看是否能够和解，而那些人，都是羊入虎口，会被魔族百般折磨，甚至，作为粮食吃掉！
“你叫什么名字？”洛星川挥挥手，后面三人往后退了一步。
“森尔，我的弟弟叫做森迪，陛下。”
“想活吗？我是指，你们两个一起活着。”
森尔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绽放出了光芒，死亡并不可怕，冲锋的骑士都知道自己会死，可他们并不惧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骑士精神会无限放大他们的勇气，他们相信自己会战胜敌人。
而罪犯，是在地牢里等待自己生命的结束，每一分钟，每一秒，他们都过得心惊胆战，他们就像沙滩上的鱼，在等待自己的死亡到来，同时也期盼着下一次潮汐来临，可惜，鱼竭尽全力的鼓动腮也吸取不来氧气，他们，也抓不住时间。
可现在，洛星川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瞬间会涌来的潮汐。
“纳肯，带上他们两个，森尔，你来带路，前往他的炼金室。”
“是的，我的陛下。”
森尔的炼金室就在他家的地窖里，不同于被贵族或者贵主藏纳的炼金术师，森尔这种野生的，只能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地窖，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消灭，也不会创生，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在转化和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就和前世那些写手直接复制百度百科，他们在无耻的窃取知识的时候，需要抬手敲击键盘，这个时候，就需要消耗一些能量，来给键盘造成压力，能量从人体施加到了键盘上。
所以，洛星川并不相信那些传闻中，炼金术师伸手即可唤来闪电，凭空产生能量的鬼扯传闻，因为人的身体，不不再制造闪电或者火焰的器官。
不，应该是不存在直接制造，毕竟，人体排出的氮气，会让火焰猛烈增长。
想要获得能量，就要从另一种物体上的能量所转化而来，而炼金术师，初步的掌握了这一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冲击了教会神创世界，神赋予神力的观念，才会被教会定义为异端。
前往地窖的马车上，多了两个人，正是森尔和森迪。
“陛下，您到底想要用这些炼金术士干什么？虽然以您的名义，留下他们的性命轻而易举，可现在这种状况，交恶于教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贝拉.吉恩不解的问到，直到现在，他仍然致力于让洛星川去争夺那加士德二世的位子。
“老师，你看这东荒高原，有什么？”
“除了贫瘠，我实在想不到这里还有什么。”贝拉.吉恩摇摇头道。
“老师，那你说，假如我在这里，聚集骑士，成功争夺了皇位，登上了加士德王座，那这东荒，会有改变么？”
“不会，甚至会因为您征调大量年轻人成为士兵而更加荒凉，更甚者，成为一片死地都有可能。”
“可我是这里，是东荒高原的陛下啊！我的职责是让我的臣民去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夺走他的儿子，抢走他们的丈夫，然后以荣耀之名，驱使他们前仆后继的为了我去战死在异国他乡。”
“这是上位者习惯用的手段对吧，老师，以荣耀之名，驱使他人心甘情愿的去死，甚至他死后，仍要以贞洁之名束缚他的妻儿，年迈的父母无人赡养，年幼的孩童成了乞丐，最后，在世人的歌颂中，他们只被称为英雄，而大多数人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
这就是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的恶意，除了那个英雄的称号，他们得不到太多的东西，而战争掠夺来的物资，大多数都进了贵主和贵族的口袋，他们只能奢望着，能从贵族手中流淌出一丝怜悯，使他们能够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贝拉.吉恩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作为一个知识博越的大学士，他知道，最长的王国也不过存在了二百多年，那时，加士德王国所在的这片土地，还被月镀夜族统领，他们颁布了律法，不允许贵族私自审判奴隶，所有的审判权归皇族所有。
即便是这样，最后的月镀夜王国还是覆灭了，皇族分封的糜烂，致使王国民众苦不堪言，大原狂骑的铁蹄踏碎了月镀夜族的荣耀。
奴隶贵族制度，本就是一个王国的慢性毒药，可没有办法，奢侈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权利，以及随意定义大多数人生死的主宰感，让那些贵族和皇族，心甘情愿的吞下这致命的毒药，只等待有一天，毒性爆发，他们才会抱着早已逝去的荣誉和地位，被民众杀死在那华丽的宫殿里，至死，他们的肉都吃不完，酒也喝不完，金币堆满了仓库，可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把多余的给民众，因为那样，会让他们失去权利。
他们得益于权利建立国家，也因为权利而随着国家覆灭，加士德王国这片土地上，曾有着数不清的贵族，灭了一茬，又出现一茬。
“陛下，可，可这是所有王国的制度，从这片土地诞生王国以来，就是如此！并不是您释放几个炼金术师就可以改变，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贝拉.吉恩有着焦急的看着洛星川，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弟子，做出什么离谱事情他都不会感到意外，反正有他在擦屁股。
别说释放两个炼金术士，他一把火烧了整个地牢都不足为奇，可唯一让贝拉.吉恩不解的是，就算自己这个弟子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那也是事出有因。
而贝拉.吉恩一再溺爱洛星川，是因为洛星川身上，从未有过贵族那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甚至，他会去观察那些平民，奴隶，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再问贝拉.吉恩一些，无法理解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不给奴隶治病，为什么贵主藏起来那么多的粮食却还要剥夺奴隶哪一点可怜的晚餐。
贝拉.吉恩无法给他解释，所以，只能说一句，陛下，这不是您应该思考的问题。
之后，洛星川做的事情，总是和贵主还有教会相悖，以至于在皇都那边，洛星川在加士德皇帝的眼里，风评并不是很好。
最近贝拉.吉恩一直在看管着洛星川，不想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评议会就要开始了，他想给自己这个弟子争取一下，哪怕，能让加士德皇帝对他的感觉好一些，再加上自己治理东荒的政绩，随后，再让自己的弟子给洛星川求求情，应该能调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洛星川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他的记忆来自前身，他发现，在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都是来自于他，即便魂穿过来，这种感觉，也无法被消除。
碧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温和，里面倒影出贝拉.吉恩的缩影，洛星川开口说道:“老师，我曾请求你，带我离开这里，现在，我想留在这里，建立一个，没有痛苦的国度，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洛星川没有用帮这个字，在他的记忆里，贝拉.吉恩的陪伴，远远要比帮助更重要。
贝拉.吉恩银色的须发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披上了一层橘红色，他很认真的听完了洛星川的话。
随后，他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芒一般，马车里的油灯，都无法掩盖。
“陛下，您想打破王国的诅咒吗？”
王国的诅咒？洛星川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贝拉.吉恩的意思，将封建制度的糜烂称之为王国的诅咒，这也很合情合理，贝拉.吉恩不敢直面自己内心消除贵族奴隶制度的思想，这是因为他早就根深蒂固了，虽然他一直在寻找道路，不过洛星川认为，自己的老师，更像是一种直视自己内心的过程。
“是的，老师。”
“我的陛下，你可真是给你的老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难题。”贝拉.吉恩有些苦笑的说道，可他眼里的光芒，却愈发强盛。
“哈哈，可我认为，这难不倒我的老师，来吧，老师你问我，想要干什么，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在梦中，游行天国时，得到的指引！”
来到森尔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远方的高山，已经隐隐可见轮廓，位置东荒城的内城里，作为一个平民，兄弟三个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财产，他们的父亲曾追随上一位东荒城堡的贵族迎战魔族，最终英勇的战死在高原上，从而，他们也获得了迁往内城的资格。
可森尔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是战死在高原的，上一任掌管东荒高原贵族，是某个大领主的儿子，魔族来袭的时候，他送出了一批奴隶和粮食，魔族退兵以后，他将那批奴隶的孩子迁往了内城，并且对外声称，那些人英勇的战死在了高原上，而他在则击退了魔军。
不出所料的，他的政绩被教会上报，然后被调往了丰饶的平原地区。
院子里的矮房是高原常见的石头和高木混合体，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矮房只有两个，整个院子倒是有二百多平方，一些稀奇古怪的器物把整个院子都堆满了，巨物堆上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在兄弟两个住的地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周围的人，都成了贵主的奴隶，而他们凭借自己独特的手艺，勉强能够生活下去。
:“陛下，请和我来，我治疗弟弟的药物，都在地窖里。”
洛星川点点头，随着森尔，进了地窖，而护卫团，将整个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地窖并没有通道，一个长梯直通地下，里面有些潮湿，不过让洛星川惊叹的是，这个地窖竟然有一套通风管道，虽然和前世实验室那种换气系统没法比，但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超前了。
还没来得及夸赞森尔的智慧，听完了森尔不好意思的讲述了通风管道的作用后，洛星川无奈且嫌弃的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巨大的通风管道作用不是通风，而是通人，森尔爱上一个名为瑟维的寡妇，她的丈夫被上一任领主送上了高原，被魔族残杀，按照传统，瑟维需要再重新嫁人，可瑟维的父亲，是个守财奴，他竟然要十个金狮币！
森尔对无上的神发誓，别说金狮币，银狼币他都没见过是什么样子，贫瘠的东荒高原，一直都是以物易物，连集市都没有，他唯一拥有的钱币，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三个铜蛇币，可在三年前森尔为了炼金，将铜币融化了。
就这样，两情相悦的森尔和瑟维，只能在他家的地窖里偷情。
看到洛星川露出怀疑且一脸嫌弃的表情，森尔急忙解释道:“哦我的陛下，我对无上的神发誓，我从未和瑟维在这里做那样的事情！”
洛星川走在前面，从杂乱的厚木桌子上。端起来一锅草木残渣，仔细的闻了闻，随后在溜筒身上擦了擦被那个熏黑的小陶罐染黑的手指。
:“森尔，我并不是嫌弃你们在这里为爱而起舞，我是嫌弃你，明明手里握着这么强的东西，你却连一个寡妇都娶不到，我也对无上的神发誓，他绝对后悔将这知识赐给你！”洛星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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