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主的权力

    这个月期的天气很不好,东荒的人都担心他们在城外的作物,虽然那些粮食为数不多,可作为他们唯一拥有的资产,一家几口人,都需要这些粮食来维持生命以及贵主那些昂贵的税收。

    加利走在泥泞的道路上,身上的皮衣被打湿了也毫不在意,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已经顾不上这件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皮衣了。

    按理来说,加利作为西外城唯一的一个面包匠,他负责整个西外城的面包烤制,日积月累下来,也有一些资产,甚至在内城也买了一座小房子,平日里也不需要担心税收和种植作物,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烤制面包,除了贵主的城堡需要他亲自送过去,其他的居民会在清晨过来购买,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可最近他的女儿要出嫁了,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他准备一些嫁妆,然后男子那边出一些生活起居的用品,由于加利想让女儿过得好一些,也是拿出来了多年的积蓄,在内城给他们买了一件小房子,这本是很圆满的事情。

    可不知道谁泄露了这件事,加利的贵主得知他的女儿要出嫁,要行使初夜权!

    早些年加利被贵主胁迫,欠下来了大量的债务,迫不得已,成为了贵主的奴隶,而根据加士德律法,贵主拥有奴隶的一切!其中,就包括初夜权!旁人都以为加利白手起家,攒下来的家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钱都是贵主赏赐的,面包房的利润都进入了贵主的口袋,并没有成为东荒城的收入。

    他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他知道贵主之所以对他还可以,是因为面包房每年源源不断的利润进了贵主的口袋,可随着吉恩学士的到来,东荒城的权利在转移,面包房的事情被查了出来,吉恩将重税直接压在了贵主头上,那些贵主对于这个皇都里的大学士敢怒不敢言,只好将气撒在平民身上。

    :加利先生!今天请给我留下一块5钧克的面包!家里来了客人!

    :加利先生好!

    一路上,不少人给加利打招呼,说实话,加利的风评还是不错的,切面包的时候,他总会多给那么一些,所以人们对于这个有些腼腆的中年男人,颇有好感。

    而加利也只是点头回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人们闲聊几句。

    拒绝贵主的要求,就是违背贵主,触犯了律法,会被施以绞刑!他面色沉重,低着头往家里走去。

    :爸爸!?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莉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吃惊的问道。

    加利裹了裹身上的皮衣,天空落下的雨水淋湿了他的内衬,抬起来头,勉强的给了女儿一个微笑:莉,回屋子里去。

    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今天的他有些反常,自己家的生活可谓是十数年如一日。

    父亲平常就在面包房工作,母亲在贵主的农园里做些纺织活,靠着贵主的赏赐,日子倒也过得去。

    回到房间的加利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眼中满是不舍,自从他追随了一位贵主,靠着自己烤面包的手艺得到了赏识,贵主时而赏赐一些食物,甚至还有铜币,可前几天,贵主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女儿即将成年,和一位青年举行婚礼,他要行使初夜权,他才知道,自己在贵主眼里,依旧是奴隶,一个有点技艺的奴隶。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因为生活变好而带来变化,在他的记忆里,贵主总是高高在上,他们有吃不完的食物,喝不完的葡萄酒,以及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们为什么还要拿走平民仅有的那一点财产!

    他也去过教会,他虔诚的向主神祈祷,可神的恩泽并没有眷顾他,教会里的教士,鄙夷他的出身,并且不允许他坐在椅子上,他失魂落魄的回来,看着自己的女儿。

    :“莉,我的女儿,有一件事,我瞒了你们很久,今天,我不得不告诉你。”加利的脸上布满了哀愁与自责。

    而他的女儿则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爸爸?贵主们不再任命你在面包房工作了吗?没事的,就算失去这份工作,我和母亲也可以赚取食物。”

    不过十七八岁的莉看着自己的父亲,握着小拳头给他打气。

    加利双眼含泪:“莉,其实,其实,我是贵主的奴隶,才得到了面包房的工作,如今,如今,贵主得知了你将要嫁人,要行使初夜权,女儿,你快走吧!带上我的积蓄,离开东荒!”

    莉听完父亲的话,呆滞的看着父亲满脸自责的表情:“爸爸,这,这是真的吗?为何,为何你从未说起过?”

    加利满脸痛苦的看着女儿:“我,我以为,我的手艺会换来贵主的仁慈,我以为我不再是奴隶了,可是,可是,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你快走吧!”

    加利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他很自责,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多年前就把女儿送走,即便内心承受不了离别之苦,但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天真的以为,和蔼的贵主将他看作了自己的随从而不是奴隶,可实际上,面包房的工作换掉他依旧会有无数的人愿意去做,他以为这么多年的辛苦劳作会换来贵主的一点点仁慈。

    可是加利错了,他们这么奴隶对于贵主而言,就是羊圈里的羊,或许开心的时候,他们也会丢进去一些烂菜叶子,可贵主绝对不会允许羊圈里的羊不遵从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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