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走了
客栈里，餐桌上，程念点了几碟小菜，当然，酒也是要有，不为别的，就为余掌柜这副大惊小怪的表情，着实吓到他了，必须得让他走一个。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喝了酒之后，哪怕是平时沉默寡言的人，话也会不由自主的变多。
虽说大早上喝酒，不太理智，容易误事，但显然，看着余掌柜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估计平时也是个好酒之人，索性这位年纪轻轻的兰州巨富之子，便给他点了一壶上好的万年春。
“余老板，说道说道吧。”
程念见余老板卖关子似的把头埋到酒碗里，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催促道。
虽然程念急，但是余老板喝过两口酒之后，却是开始不急了，只是慢悠悠开口，“不知程小兄弟，这指南针，现在还有多少？”
程念扒了一口饭，见他好像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学着余老板卖起了关子，“指南针多不多，那就要看余老板研究的怎么样了。”
“嘶。”余老板见糊弄不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犹豫起来，不知怎样开口，良久，才带着为难的神色，压低声音，继续开口，“昨日我去过了镖局，见过了不少商队，他们都对你的东西……感兴趣。”
“哦？”程念眼睛一亮，忽然来了兴致，双手搁上桌子，对着余掌柜问道，“一共有多少家？”
余老板稍作沉默，便缓缓回答道：“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走长途的，愿意出手买的，大约有七家左右。”
“嗯？”程念眉头皱起，心中有了思量，但他还是想亲耳听眼前这位掌柜说出来，遂开口问道，“那就是只要七枚左右了？”
“不止。”余老板伸出手在身前竖掌横移，做出了个否定的动作，“得翻几番。”
“嗯？这是为何。”程念轻笑出声，好奇问道。
余老板一时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们这些行商的交游广阔，认识的同行遍布五湖四海，他们感兴趣，自然他们的朋友也会有人感兴趣，所以，他们想入手一些，到别处进行兜售。”
“嗯？介绍给他们的同行？那他们的同行岂不是会抢了他们的生意？”程念笑着开口，循循善诱。
余老板眉头一皱，继续开口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最看重效率，要的就是商品流通够快，这样，他们承接的活计才会更多？”
程念忽然站起身来，伸出双手，面朝向余老板。
余老板望着他突然伸出的双手，只是疑惑。
“余老板，握个手，这是我们兰州独有的，达成交易时进行的礼节式问候。”
听闻此言，余老板木然的依言照做。
程念笑了，有些开心，对着余老板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余老板当我在縠州指南针生意的代理人之一，你替我负责在这边的部分生意，我负责给你提供货物，如果能发展起来，你余老板日进斗金不是问题，此外，我研究出来的其他东西，到时候如果有需要，还希望请余老板帮忙。”
“还有，我愿意把我的供货价，降低到一两二钱，算是我对余老板的一点心意。”程念说的不急不缓，像是在读早就打好的腹稿。
余老板闻言，只是苦笑一声，果然到了最后，自己的店铺，还是沦为了他的出货柜台。
说着，程念便一把拉着余老板，开始拟定后续事宜。
手续交接清单这些，目前顾不上，只能做简单的口头协定，但是没关系，后续程念会找个时间补齐，这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人手不足的问题，所幸有了这笔资金，回头也能在村子里有所作为。
不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最后，等到程念将余老板送走，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在余老板临走前，他还给余程老板带走了一批指南针，现在，他想着自个房里所剩不多的那批指南针，发了愁。
不一会儿，他更愁了。
原来，又有一位牙行老板，慢悠悠走进了客栈。
那位老板一边晃着手指头，一边走向程念，“程兄弟……你不地道啊。”
程念：“……”
……
最后，等到程念陆续应付走了四位老板，时候已经不早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再来，他便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而王大锥和秀秀早早在边上旁听了一会儿，便耐不住无聊，出了门，外出晃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的程念，只想尽快回到村子里，替赵铁匠招几个学徒，把剩下的那半块铁胚打完，赶快送过来，当然，还有原材料的供应渠道没有打通，还得跑一趟赤黑山。
哦，还得招些人，买匹马……
自己又没驾照，愁，真是发愁。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突然推开门，脸色焦急的小跑进来，冲到床边，赶紧把程念拉了起来。
“怎么了？”程念见她心急火燎的模样，心中不免疑惑，被秀秀拉着就往门外跑。
“不好了，王大锥他，他……”秀秀步子迈得急，差点摔倒，幸好拉着男孩的手。
“王大锥怎么了？”
“王大锥他，他，买了匹马。”
“嗯？这不是好事吗？”程念跟在秀秀身后，心中一喜，王大锥怎么知道他刚好想要匹马。
“不是……”秀秀回过头来，一边向着楼下跑，一边开口解释道，“王大锥说他要走了？”
程念心下陡然一沉，脚步也迈得更快，沉声道，“他要去哪？”
“不知道，你快去问他吧，他现在应该还在路边等你。”
程念不再言语，快步绕过女孩，向着门外走去。
此刻，客栈门外，一个剑客，正坐着匹高头大马，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剑客不由低头望向下方，见到有个拦在马前的男孩，便露出了微笑……
“你来啦……”
“可惜，我要走了……”
程念脸色像水一样阴沉，语气也有些森冷，“走？你要去哪？”
虽说大早上喝酒，不太理智，容易误事，但显然，看着余掌柜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估计平时也是个好酒之人，索性这位年纪轻轻的兰州巨富之子，便给他点了一壶上好的万年春。
“余老板，说道说道吧。”
程念见余老板卖关子似的把头埋到酒碗里，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催促道。
虽然程念急，但是余老板喝过两口酒之后，却是开始不急了，只是慢悠悠开口，“不知程小兄弟，这指南针，现在还有多少？”
程念扒了一口饭，见他好像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学着余老板卖起了关子，“指南针多不多，那就要看余老板研究的怎么样了。”
“嘶。”余老板见糊弄不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犹豫起来，不知怎样开口，良久，才带着为难的神色，压低声音，继续开口，“昨日我去过了镖局，见过了不少商队，他们都对你的东西……感兴趣。”
“哦？”程念眼睛一亮，忽然来了兴致，双手搁上桌子，对着余掌柜问道，“一共有多少家？”
余老板稍作沉默，便缓缓回答道：“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走长途的，愿意出手买的，大约有七家左右。”
“嗯？”程念眉头皱起，心中有了思量，但他还是想亲耳听眼前这位掌柜说出来，遂开口问道，“那就是只要七枚左右了？”
“不止。”余老板伸出手在身前竖掌横移，做出了个否定的动作，“得翻几番。”
“嗯？这是为何。”程念轻笑出声，好奇问道。
余老板一时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们这些行商的交游广阔，认识的同行遍布五湖四海，他们感兴趣，自然他们的朋友也会有人感兴趣，所以，他们想入手一些，到别处进行兜售。”
“嗯？介绍给他们的同行？那他们的同行岂不是会抢了他们的生意？”程念笑着开口，循循善诱。
余老板眉头一皱，继续开口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最看重效率，要的就是商品流通够快，这样，他们承接的活计才会更多？”
程念忽然站起身来，伸出双手，面朝向余老板。
余老板望着他突然伸出的双手，只是疑惑。
“余老板，握个手，这是我们兰州独有的，达成交易时进行的礼节式问候。”
听闻此言，余老板木然的依言照做。
程念笑了，有些开心，对着余老板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余老板当我在縠州指南针生意的代理人之一，你替我负责在这边的部分生意，我负责给你提供货物，如果能发展起来，你余老板日进斗金不是问题，此外，我研究出来的其他东西，到时候如果有需要，还希望请余老板帮忙。”
“还有，我愿意把我的供货价，降低到一两二钱，算是我对余老板的一点心意。”程念说的不急不缓，像是在读早就打好的腹稿。
余老板闻言，只是苦笑一声，果然到了最后，自己的店铺，还是沦为了他的出货柜台。
说着，程念便一把拉着余老板，开始拟定后续事宜。
手续交接清单这些，目前顾不上，只能做简单的口头协定，但是没关系，后续程念会找个时间补齐，这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人手不足的问题，所幸有了这笔资金，回头也能在村子里有所作为。
不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最后，等到程念将余老板送走，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在余老板临走前，他还给余程老板带走了一批指南针，现在，他想着自个房里所剩不多的那批指南针，发了愁。
不一会儿，他更愁了。
原来，又有一位牙行老板，慢悠悠走进了客栈。
那位老板一边晃着手指头，一边走向程念，“程兄弟……你不地道啊。”
程念：“……”
……
最后，等到程念陆续应付走了四位老板，时候已经不早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再来，他便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而王大锥和秀秀早早在边上旁听了一会儿，便耐不住无聊，出了门，外出晃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的程念，只想尽快回到村子里，替赵铁匠招几个学徒，把剩下的那半块铁胚打完，赶快送过来，当然，还有原材料的供应渠道没有打通，还得跑一趟赤黑山。
哦，还得招些人，买匹马……
自己又没驾照，愁，真是发愁。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突然推开门，脸色焦急的小跑进来，冲到床边，赶紧把程念拉了起来。
“怎么了？”程念见她心急火燎的模样，心中不免疑惑，被秀秀拉着就往门外跑。
“不好了，王大锥他，他……”秀秀步子迈得急，差点摔倒，幸好拉着男孩的手。
“王大锥怎么了？”
“王大锥他，他，买了匹马。”
“嗯？这不是好事吗？”程念跟在秀秀身后，心中一喜，王大锥怎么知道他刚好想要匹马。
“不是……”秀秀回过头来，一边向着楼下跑，一边开口解释道，“王大锥说他要走了？”
程念心下陡然一沉，脚步也迈得更快，沉声道，“他要去哪？”
“不知道，你快去问他吧，他现在应该还在路边等你。”
程念不再言语，快步绕过女孩，向着门外走去。
此刻，客栈门外，一个剑客，正坐着匹高头大马，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剑客不由低头望向下方，见到有个拦在马前的男孩，便露出了微笑……
“你来啦……”
“可惜，我要走了……”
程念脸色像水一样阴沉，语气也有些森冷，“走？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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