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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行路难(二)

    魏皑虎接过虫笼,甚是惊奇,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也听过此虫,只是太为罕见所以从未见过真身。

    “这要小心的第二股势力便是名为“死囚”的杀手,这些人皆是恶贯满盈之徒,只因修为尚可便被夏侯家豢养,夏侯家给这些人种上一门家传奇劲,名曰“太阴劲”,这种劲力每隔一段时日便需要夏侯家继续灌注,如若不然他们便会气海暴乱,奇经八脉好似蚂蚁啃咬,最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活痒死!”

    刘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残忍的东西用在人身上何其恐怖。

    “所以这群人对夏侯家忠贞不二,其中最要紧的便是头领“狂剑”,这人此前是一位天姿卓绝,曾经是拜入世外仙门的剑修,只因走火入魔后屠戮同门后浑浑噩噩下界,手上人命甚多。他虽为归藏大圆满境界,但实力却远超当下,人称归藏第一人。至于手段无人知晓,只因见过的基本殒命,夏侯家当年也是用了不少力气手段才将其纳入麾下。”

    刘兴倒吸一口冷气,当初那位初入归藏大圆满的夏侯怀瑜教自己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又来了一位归藏第一的剑修,要知道这世界之中修仙之人最为难得,天赋实力机缘缺一不可,若是真的对上真还没有十足把握将其击败。

    “这第三股势力才是最难缠的,这人乃是塞外蛮族响马,自当朝太傅收复边塞后这群人越发猖狂,后来夏侯家接手后恩威并施,羁縻分治才让他们勉强臣服。其中最强的一股势力名曰“罗刹”此人修为不过归藏后期,但阴险较窄极为难缠。这次赌局他也参与其中,以其剽悍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为了一场无趣的赌局,他们竟然派遣这么好手阻杀我们?”

    刘兴此刻心中虽惊,但更加愤怒。

    对他们而言人命蝼蚁不如,最是无关紧要。

    要紧的是要这场赌局轰轰烈烈,充满艰难险阻。

    只有这样赌徒们才会满意而归……

    那人神情肃然,冷笑道:“这群贵胄早已腐朽不堪,为了心中恶欲无所不为,依我看应该一把火痛快的把他们烧干净才是!”

    羊贞毓却摇摇头苦笑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夏侯家倒了,别家又会起势,不过两三代就会重归纨绔。”

    那人眼中好似藏着星河,带上斗笠压了压帽檐道:“两三代也许几十年,让天下清平几十年也比现在强些!”

    魏皑虎却眼睛盯着那人道:“所谓无功不受禄,公子告诉我们这些事情,要我等何以为报?”

    刘兴也看出这男子绝非等闲,竟然将上层秘辛知道得如此之详尽,还如数家珍道告诉自己,必然有所图谋。

    那人骑上驴摇摇头道:“我只是不忍诸位在他们淫威下死的不明不白,如今便是告知,也难以扭转乾坤。我只愿几位能安全到达聂京,至于其他皆是奢望……若是诸位真能安然抵达,我确实也有事相求,不过一切还得聂京相见!愿众位一路披荆斩棘,化险为夷!”

    那毛驴嘶鸣一声咆哮而去,快的只留下一骑红尘。

    宴缨看的震惊问道:“这驴子怎么跑的这般快啊……”

    魏皑虎这才反应过来,道:“那只驴,不那不是驴,那是大阗国宝马“矮尘”形似毛驴矮小,但耐性极好,能日行千里。这位公子真不一般……”

    刘兴只觉得自己轻看了这帮狗熊,扶起羊贞毓问:“羊姑娘如今家人已逝,你今后当如何自处?”

    羊贞毓此刻已经逐渐平静,闭眸深思整理心情,悠悠开口道:“如若三位不弃,我愿与君同生共死,我虽为一介女流但也不甘心被他们这般凌辱,如若有命,即便身死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宴缨也搀扶着她道:“姑娘咱们一定要活下去,看他们万丈高楼轰然倒塌!”

    他二人同病相怜此刻互相鼓舞,好似绝境互依。

    “如今我们当如何行事?”

    魏皑虎捏捏鼻梁略显疲惫。

    刘兴一时间也陷入迷茫,如今敌暗我明,避毒功绝不可能一直施展,一旦被趁虚而入,谁也难知后果。

    羊贞毓擦干泪水,道:“方才那位公子所说三股势力之中“毒王谷”阴险,“狂剑”疯癫,“罗刹”狡猾。以“罗刹”之精明,必然是要等到我们与其余人斗的鱼死网破才肯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而“狂剑”所现应该敌我难分,所以不会和其余人兵合一处,现今最需要提防的就是“毒王谷”!”

    “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引蛇出洞!”

    说罢附耳于三人细细讲解。

    三人听后先是一愣,仔细回味一番后,皆惊呼精彩!

    稍做整顿后,刘兴与魏皑虎在前,宴缨背着羊贞毓在后,四人脱离人来人往的官道,专找小路前行。

    与此同时刘兴调出青羽诀,远远感觉似乎有人跟随,只是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躲避追踪,让刘兴只能确定大概方位。

    而腰间“思暮蠹”也始终未变颜色,可见跟踪之人狡猾,躲在远处叫人难以察觉,连随身携带“思暮蠹”这等灵虫都奈何不得。

    眼看日落西山,四人不吃不喝已经疲惫不堪。

    互看一眼找到一处开阔地方,席地而坐。

    刘兴拿出水壶用出避毒功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些许干粮,又递给宴缨,宴缨也展开避毒功吃了些东西。

    羊贞毓拿出解毒散一边喝水一边喝药。

    魏皑虎则是将宴缨赠送避毒珠含在口中,喝水吃干粮。

    三个男人分为三波来回守夜。

    就这般一夜安宁,眼看天际如鱼肚般发白,这一夜有惊无险。

    四人虽感疲惫,但依旧打起精神准备收拾赶路。

    羊贞毓收拾好行囊,站起身刚要开口,忽觉目眩神迷,脚下虚浮,急忙拿出解毒散,刚要往嘴里灌,人已经倒了下去。

    刘兴还没顾上扶,宴缨与魏皑虎相继倒下,急忙开启避毒功,却依旧头晕目眩还是没挺住。

    口中问:“怎么可能?避毒功也没用了?”话还未落,人已经迷迷糊糊坐倒在侧。

    那“思暮蠹”随着小笼子掉出,黄金一般的身体缓缓变成白银色。

    却被来人一脚狠狠踩死。

    “还想靠这小虫子分辨?可笑至极!这虫子能分辨毒药,能分辨迷药嘛?”

    恍惚中好似听见有个小姑娘发出银铃般道笑声。

    “师父这四个人真是蠢货,还想靠“思暮蠹”救命!他们一手拿着灵虫,又运起避毒功,以为便不会中招?尤其这个小子,竟然用了一夜避毒功!蠢到极致!”

    另一人声音沉闷说话倒是干净利落,听了小姑娘叽叽喳喳一堆话只闷闷回了四个字。

    “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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