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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聂京风云|梵心(十)

    刘兴与鹿慕之,那旦二人缓缓走向那最后一道门,里面有清风徐徐流出,好似藏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走到门口,却是一层巨大的阶梯,比上面两层宽了两倍有余,而且笔直而下,尽头还有火光闪动。

    三人快步疾行,穿过巨大的门洞,俨然一片光明,巨大的空间内供奉着一尊六层高塔般女子石雕,那女子眼蒙红布流着血泪,身披赤红的衣衫,手脚皆是殷红。

    四周壁画绚烂夺目,上有天女穿梭云中,中有佛祖讲经说道,下有阿鼻地狱血肉横飞。

    前面台子上全是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红烛,只是红烛之中全都镶嵌着一枚人眼珠子。

    再抬头才发现头顶整整齐齐排列着八口悬笼,皆是由金刚所筑,由机关控制高高吊起。

    刘兴放声疾呼道:“宴大哥,羊姑娘!”

    左边第二排立马传来声音,“刘公子!我们在这里,宴大哥重伤,你先来看看他!”

    听羊贞毓带着哭腔,刘兴心口一紧立马动用青羽诀飞驰而上,看见宴缨脸色极差,嘴唇发紫,躺在牢狱中一动不动。

    刘兴赶忙掏出九转还魂丹递给羊贞毓,羊贞毓又给晏缨服下,看他面色逐渐红润二人才放下心来。

    却听一声巨响一个笼子轰然落下,那旦踩着一处机关将里面人接了出来。那人身形佝偻,穿着褐色衣服,看不清面容,抬眼看向那旦冷笑道:“我便说过你会来寻我!”

    听声音像是个老太太。

    她刚要出来却被那旦拿剑拦住,“老婆子你是不是忘了这秤笼你出来就得有人进去,不然触发机关全都得死!”

    褐袍子老太太扫视周围指了指鹿慕之,“他命最薄,就他吧!”

    鹿慕之吓得立马后退,可那旦却贼兮兮笑道:“不必!”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往里一抛一个人咕噜噜的滚了出来,刘兴定睛看去,重重的出了口气,沉着脸问道:“那旦你是什么意思?”

    “我哪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那旦无辜摆摆手道:“凤真人看你一人进去实在不放心,便也孤身潜入,只是他灵力逸散太快险些暴露身形,若非我讲他装入这口袋中带来,怕是早就要被人剁成肉泥了!你怎么还烂怪好人!”

    里面的正是凤凌恒,他潜入之时那旦便已察觉,一直默默跟着,等他灵气就逸散无踪,立马将他掳掠而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兴看着这只狡猾的戈壁头狼,心知他绝没有按什么好心。

    “刘兄弟你看,这秤笼需要进一个出一个,你就一个人来此也救不出你两个朋友,不如做个好人来笼子里呆着等夏侯怀瑾回来。反正你也要杀他不是?”

    那旦看着他狡黠一笑。

    凤凌恒立马大叫:“不对!他是想让你拖住夏侯怀瑾,自己带人好溜之大吉!刘兄千万别上他的当!”

    那旦笑笑道:“凤真人,人间有句话叫难得糊涂,想得这么清楚没什么好的!”

    说着将剑抵住他脖子道:“看,非要我兵戈相向才开心?”

    刘兴咬着牙苦叹一声,缓缓走入笼中道:“如今满意了吧。”

    那旦拍拍手将机关放开,笼子顺势冲上巨大的洞顶与宴缨,羊贞毓的笼子平齐。

    “刘兄弟高义,我就先告辞一步了!哦,大监还得和我们一起,不然咱们实在说不过去!”他说着带那褐色老人飞速离开,又用火手挟持鹿慕之一起出去。

    一时间这巨大的洞窟又恢复死寂。

    凤凌恒立马凑上前去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抓耳挠腮心里煎熬。

    “凤不必自责,我本来也是来此为魏兄报仇雪恨的。”

    羊贞毓惊闻此话抓住栏杆急忙问道:“魏大哥,魏大哥怎么了?”

    “魏大哥死了……”

    刘兴拳头攥的好似要将指甲深深挖开血肉,便是如此也不及他心中千万分之一的痛楚。

    “魏大哥为了救我被夏侯怀瑾杀害了……”

    他又补上一句,刹那间连呼吸也几分滞涩。

    “不,都是我,都是我害你们来此的!都怪我……”

    羊贞毓瘫软在地,泪水如泉水涌出,情难自已。

    “羊姑娘,别哭!等我杀了仇人报仇雪恨,我们好好哭一场!”

    他咬着牙,道:“你看你后面墙上的佛祖高高在上多么可笑!”

    羊贞毓回过头去见后面佛龛里面是释迦佛祖坐道讲经,佛祖一手无畏印,一手触地印,告诉世人莫要恐惧,世间妖魔已经被他悉数降服,宇宙奥妙也为他尽数参悟,再等不久便带诸信众超过苦海,飞升极乐。

    两旁端立阿难迦叶两位尊者,阿难尊者珠圆玉润,聪明智慧像是富家出身。迦叶尊者面容槁枯,骨瘦如柴好似苦行僧。

    再两边两尊垂目菩萨悲天悯人,难辨雌雄,人间诸多苦难就连菩萨也不敢抬目与众生相视。菩萨之侧又是两尊怒目金刚守护佛祖。

    只是金刚怒目,菩萨低眉,难道世人只配与怒目相视?

    羊贞毓叹了口气问:“佛说众生皆苦,难道非要我们超脱众生才不会这般辛苦活着吗?”

    凤凌恒叹了口气却道:“超脱众生怕也难消苦痛,我修道时候常问师父,是不是不老不死便不会有烦恼忧虑。师父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说世间有一种虫子名为蜉蝣,生在水中长在水中,只有三日寿命。一日一只蜉蝣在岸边听到两个僧人讲法,心生向往便脱离池水寻法而去。”

    “只是日复一日蜉蝣活了万余年却也不得顿悟,反而平添无数烦恼忧愁,心中杂念纷至沓来没有一日安宁。”

    “直至一日它重回曾经逃脱的池水边,见曾经同族虽然三日而死,但却无忧无虑。”

    “那蜉蝣不由自问,三日与万年有何区别?这万年又比这三日逍遥几分?他不但没有彻悟反倒徒增万年烦忧,这是他心之所欲?”

    刘兴与羊贞毓二人均若有所思,是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蝉不知雪,虫不知冰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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