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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日

    每一份生日礼物都值得纪念珍藏。

    自从那封看不清署名的情书出现以后,每天都能牵动着子凌的情绪,想发动朋友的力量看有没有可能发现情书是谁写的,结果除了一无所获以后还不免被两个冤大头嘲笑一番。

    “居然会有人给你写情书,谁这么不长眼。”徐楚拿着情书一副嫌弃的表情嘲笑着子凌。

    雷漫立马把情书抢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个字迹,也看不出什么,他干嘛用钢笔写情书啊,真是无语。”

    看着两个人也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子凌把情书从雷漫手中拿了过来,小心折叠好,随手拿出一本书,就直接将它塞了进去然后把书合上。

    “好了,不管了,如果他不轻易放弃的话,会再出现的。”说完,子凌一直看着那本里面夹了情书的书发呆。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又迅速摇了摇头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同桌没有拿走的黑框眼镜上面。应该不会是他吧。

    “想什么呢?还没到春天呢就思春了,你的春天比我们的都早吗?”徐楚一副欠揍的样子用手来回在子凌眼前煽动着。

    在经历了几次月考之后,好像都已经将这个突然出现的情书抛在了脑后,连本人都忘记自己将它放在哪本书里了。虽然每次月考后都会重新选择座位,但是子凌和余润似乎都默认了一直坐在一起一样,不管是谁名次在前选择座位都会固定还是坐在第四组倒数第二排,轮到子凌选择座位的时候,看着前面几排空出来的位置可以选,子凌是犹豫过的。

    就算脑海里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结果还是选在了余润的旁边。就在期末最后一次月考之后,余润的好友在课后跑过来兴师问罪。

    “你没跟你同桌说我要跟你坐一起吗?”只见和余润玩的好的男生气冲冲的跑到余润和子凌的桌子旁边。

    “啊,我忘了,反正最后一个月了!”余润尽力安抚着。

    旁边的子凌一脸尴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说好了,我只是懒得再换座位了。”

    “没事没事,偶尔跟我换个位置让我跟你同桌打打游戏聊聊天就行!”这个跟余润差不多高的男生看着女生都跟自己道歉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问题,数学课的时候可以,因为我看不太清黑板上老师写的板书。”子凌露出了笑容。

    “你可以拿着我的眼镜看啊,反正你都拿着看了几个月了,也不差这学期最后一个月。”余润把自己的黑框眼镜放到子凌面前。

    这一切都被来兴师问罪的男生看在眼里,看着两个人,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好了好了,明天吃什么早饭,我给你们两个带!”

    “我的话老样子,一份热干面就好了,汤面你也不容易带进来。”说罢余润直接把钱递给了那个男生,“多的钱,看看她吃什么!”

    “我?”子凌瞪大了眼睛,想了想:“一样就好了,麻烦你了!”

    由于高中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但是也有少部分学生由于家住的距离学校很近,所以可以上学放学直接回家,就是令人羡慕的走读生,有的走读生身兼重任会帮班里部分同学带点早饭,因为学校食堂的早饭实在是太难吃,但是也不能带太多,被抓住不仅会被教导主任批评,还会把带来的早饭全部倒掉,那会是多可惜啊,被批评倒是没事,花钱了早饭被倒掉这是最不能忍的事情。

    “听说你下学期要学美术了?”余润一边在自习课上写着作业一边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不学美术我可能连大学都上不了,你也看到了,每次月考我的名次都在下降,特别是物理和化学,考到个位数我是没想到的,还好不用家长签字,要不然我真是前途一片黑暗。”子凌抬着头看着黑板旁边贴的月考名次排名,一脸无奈。

    “这也不是秘密啊,上次班主任让班长统计有多少选择学美术的,我经过的时候瞟了一眼看到了你的名字。”

    “你可别觉得我是在关心你,我只是想看看我们班有多少学美术的。”余润说完下意识的咳咳了几声。

    “我没有这样想好吗,就是担心理科美术凑不了一个班,感觉理科学美术的挺少的。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班有多少学美术的。”子凌转过头来盯着余润的眼镜。

    “好像就五个不到,我就知道班长也选了美术,不是还有平行班吗,不用担心。”

    “班长我也知道,她看着就像会选择美术的,每天穿的衣服都像学美术的,品位好,身高也高,就有一种艺术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平行班就两个理科班的算了吧,你也不去看看我们学校理科平行班,都被老师放弃了。”子凌摇摇头,感觉头上瞬间距离了大片乌云,挥不散。

    余润用手挥了挥子凌头上的“乌云”笑了笑继续拿起笔写着作业。

    “什么,你要学体育?”子凌和雷漫看着在自己面前拍打着篮球的徐楚,相互震惊的看着。

    “怎么了?谁说成绩好的就不能学体育了,你们不要有偏见好吗?”徐楚把球踩在脚下,脸上的汗珠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就是不可以啊,你在想什么,都知道学体育的就是成绩不行啊,除非……没有除非,你跟我名次差不多,我都觉得我能考上一本,你学体育图什么?不懂。子凌学美术我能理解,她那理科成绩我要是她早就抑郁了,哪还有心情每天吃东西。”

    “唉唉唉,别这样说我好吗,我也挺努力的,就是物理从重力,弹力,什么什么力开始,我真是尽力了。而且,我也喜欢美术好吗。说我干嘛,说他啊,我也想不通,学体育可以干嘛,有什么专业是一定要学体育才能上的吗?”子凌把雷漫的嘴捂住,顺势把雷漫抱在怀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通过运动缓解高中的压力吧,你们不用管我啦,我爸都不管我,他都说想学什么就行。”

    “是不用管你,叔叔药企里面的股份都够你们过下辈子了。”子凌还没说完,徐楚迅速用手打断。

    “你怎么知道,别到处说,我也没想靠我老爸。”

    “我就是在家的时候,听我爸妈聊他们朋友的八卦知道的。没事啦,不会有人知道的,除了我们三个。”子凌把徐楚的手拿开笑着。

    徐楚继续在篮球场上跑动挥洒着。

    “明年生日想要什么?”雷漫用手碰了碰子凌。偶尔的我

    “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呢,我不知道,你送的我都喜欢。”子凌傻笑着抱着雷漫摇摇晃晃。

    “好了好了,我寒假好好想想。”

    “mua~”子凌在雷漫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一画面被三楼过道的一个身影尽收眼底。

    高二上学期结束的整个寒假,子凌都呆在家里,除了写作业就是睡觉,每到冬天爸妈也会叮嘱子凌没事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外面冷,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冬天就是那个悲剧的开始。

    转眼间新学期开始,由于理科班学美术的学生没有达到可以开一个班的程度,不得不去学文科美术,这也劝退了很多想学美术的理科生,在和父母商量之后,父母还是把这个问题直接推给子凌,让她自己选择,不管怎么选都会无条件支持。

    看着只有个位数的理科成绩,子凌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弃理从文,选择了文科美术,因此,四个人就被分在了四个班级,余润还是在理科快班,雷漫和徐楚分别在两个文科快班,学体育的不用单独分一个班级出来,每次到训练的时候直接去操场上训练就好了,所以徐楚还是在自己的班级里学习。

    “想好下周生日怎么过了吗?”雷漫坐在子凌旁边,看着子凌一边收拾画板,一边整理自己的文具袋。

    “好尴尬,生日在五一长假过完的第一天,那个时候都上学了,要不就提前过。”子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可以啊五一七天随便哪一天都可以。关键是你随后邀请谁。”雷漫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我想过,就我们四个,再加三个人吧!”

    “哪三个?我很好奇!”

    “有一个叫小不点,这是我在理科认识的一个女生,之前她教过我织围巾,还有上次在操场上被人骂哭,也是她第一个来安慰我的。”

    “还有这个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谁啊敢骂你,不想活了吧,我这暴脾气,你居然不告诉我,还当我是朋友吗?”只见雷漫一拳锤在了旁边一个冤种的画板上面。

    “没事啦,一个小事,这个有空再给你说,还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第二个就是余润好朋友,他经常帮我们带早饭。第三个就是宣传部的婷姐,她对我也挺好的,我们之前不是同桌嘛,她就知道我身体不好,特别照顾我,后面一直分班就很少联系了。”

    “婷姐?就是那个每天中午放学和晚自习的时候在播音室放歌的女生吧!”

    “对!告诉你个秘密,有时候我有想听的歌了,都会拜托她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放给我听。”

    “怪不得,我说呢有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终于不是每天循环《最初的梦想》了。”

    说完子凌和雷漫笑出了声,整个画室只有两个人却格外的热闹。

    很快在约好的时间,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在人民广场七个人了。子凌早就在广场的一家湘菜馆定好了位置,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堂姐和姐夫,堂姐给了子凌200块钱当作生日礼物。子凌在接到钱的一时间不是开心,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两百块钱,因为过年的压岁钱一直是母亲收着,说是当作上学的学费,自己每次要生活费也只敢要500,500在当时刚好够在学校一个月,想要再买点零食的话就需要通过少吃主食来满足自己一时的口腹之欲。所以拿着这200块钱,子凌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等人聚齐,来到早就定好的餐馆,七个人依次坐了下来,子凌旁边当然是左右护法,每个人陆续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子凌面前,看着面前的六个礼物,子凌开心的像个傻子:“等会儿跟我回去拆盲盒。”小声对着旁边的雷漫说着。

    “别跟个傻子一样,今天你生日,快主持大局!”雷漫迅速帮子凌把礼物拿下来放在后面的凳子上面。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自己喜欢的吧。”说罢子凌就把菜单递给了旁边的雷漫。然后一直在幻想着自己会收到什么礼物。

    等菜上齐之后,余润第一个站了起来拿着饮料:“子凌,我先祝你生日快乐!认识你很高兴!”说罢,周围一阵唏嘘的声音。子凌的脸瞬间通红。

    “来来来,我帮子凌喝一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啊,前同桌!”徐楚按住准备起身的子凌。又是一阵唏嘘。

    坐在旁边的婷姐看着这两个男生相互较劲靠近雷漫旁边,想打探一下什么情况。

    雷漫笑着打着掩护:“这场景我见多了,没事没事,都是好朋友,哈哈,快吃快吃!”

    整个吃饭时间,余润和徐楚都在暗自较劲,周围的人都害怕他们两个人会突然打起来。

    结完账以后就只剩下子凌他们四个人,其他三个人还有事就提前走了。

    “接下来我们干嘛?”徐楚看着子凌。

    “我姐今天给了我两百块钱,我想买个东西送给自己。”子凌看着一人拿着两个礼物的三人说着。

    “我们跟着你,你带路!”雷漫和其他三个人说着。

    晚高峰的公交车上人满为患,子凌被两个男生护着,有种尴尬的感觉,旁边的雷漫却像犯了花痴一样笑着,像个神经病一样。

    司机偶尔一个急刹车,子凌的头刚好撞到一米八的余润胸口,看到这一切的徐楚,用手隔开子凌的头和余润的胸膛。余润看着比自己矮的徐楚这样的举动,觉得很好笑。

    到了北街,子凌走进了MP3店里。

    “原来你想买这个。”三个人看着各种款式的MP3眼花缭乱。

    “因为我想坐公交的时候可以听歌,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这样就不会无聊了。”子凌看着各种各样的MP3不知道挑哪一个。

    余润看着一款蓝色的MP3拿给子凌:“这个挺好看的,还便宜。”

    看着余润手中的MP3,确实,蓝色的长方体,外表像被玻璃覆盖一样,拿在手里也很舒服,四周没有棱角的曲面不会像其他MP3一样硌手。

    “我觉得这个更好看一点。”徐楚也挑了一款黑色的圆形MP3递到子凌面前。子凌一时间犯了难,拒绝谁的好意都不好,在一旁的雷漫领会了子凌的心思,把手上的礼物放到柜台上面:“蓝色的吧,蓝色的更适合女生,徐楚你选的什么啊,你想给自己买吧!”

    “那就这款!”子凌迅速从余润手心拿起带有余润掌心温度的MP3,走到了老板面前。

    200块钱就这样没了,这应该是子凌最奢侈的一次了。子凌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自己。

    随后四人在网吧帮子凌的MP3下好了歌曲,每个人都把自己喜欢的歌手的歌曲下到了子凌的MP3里面,而子凌下的最多的是梁静茹和飞儿乐队的歌曲。

    忙完这些已经不早了,四个人在公交站先把余润和雷漫送上公交车,因为余润和雷漫住的地方刚好是同一方向。剩下子凌和徐楚住在同一个方向,坐上了公交车,徐楚把子凌安全的送到家门口,就飞快的跑回自己家了。

    拿着一堆礼物的子凌回到了自己家里,开门的老爸看着拿着这么多东西的子凌,连忙搭把手把礼物拿进了子凌的房间,子凌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一个一个拆着礼物,首先把最大的一个礼物拆了,除去包装纸,一个1000块拼图的盒子映入眼帘:“神啊,这是谁送的,这是想累死我啊,几百块我都拼不完,1000块不知道我老了之前能不能拼好。”

    第二个打开了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盒子,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两个小人,水晶球晃动一下就像下雪一样,很浪漫。

    接着打开了后面几个礼物,分别是一个笔筒,一支钢笔,还有一本书。

    最后一个礼物,是一个紫色包装纸包着的,拿在手里分量有一点重,跟水晶球差不多的重量,拆开包装纸是一个木质的八音盒,一架钢琴在圆盘上面转动着,底座上面有一个发条,扭动到底,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夏天风吹过窗台的风铃,让整个人的心慢慢安静下来,就这样子凌不知道转动了多少次,看着木质钢琴上面好像有一张小纸片,子凌刚想拿起来看看,就被老妈喊着过去一趟。子凌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桌子上杂乱的东西马上跑到父母的房间。

    “听你堂姐说今天她遇到你了。”母亲从床上正襟危坐。

    子凌看着这架势,感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啊,早上碰到堂姐了。”

    “堂姐有没有送你什么?”

    子凌面露难色:“有,堂姐看我今天生日送了我这个。”子凌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蓝色的MP3。

    “学会撒谎了?这个多少钱?”母亲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

    “就……几十块钱。”子凌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这东西几十?买得到?说实话。”母亲步步紧逼。

    “199……”

    “把它退了,你一个高中生需要这个吗?不想着好好学习,就想着花钱买这种东西。”

    子凌带着哭腔:“不会的,我会好好学习的,妈,我就想送自己一个生日礼物。”

    “要不是我早上买菜碰到你堂姐,我都不知道你堂姐还给了你200。”

    子凌绷不住了,哭出了声:“对不起,妈!”

    母亲的责骂响彻整个房间,父亲看着这一切本来想帮忙说点好话也无从下口。

    “从你出事以后爸妈都很少打你骂你了,觉得自己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没想到现在成绩成绩不行,还撒谎,爸妈平时怎么教你的。”母亲用手猛烈的拍打在茶几上面。

    子凌顺势跪了下来。此时,八音盒上面的纸片不知是不是受到震动,缓慢的飘落下来飘进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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