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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方战场

    严天一马当先,率重甲骑兵队投入战场,不过所幸提前有所交代,除重甲骑兵队之外,剩余的人马全部听从曾晋指挥。

    “愣着干嘛!快派人把严天叫回来!他这是去送死!”崔鸣在一旁焦急催促道。

    曾晋此时却很冷静地说道:“严天热血上头没人拦得了,况且他纵横沙场多年,论打仗的经验和直觉无人能出其左右……”

    这时幽山城冲锋的号角声传来,前方三个方阵迅速汇合,骑兵队以破军之势在最前方筑起突破网。

    中间做为主要突破点,相比两侧骑兵而言明显要更加突出,身后则跟随着步兵和运送攻城兵器的大部队。

    “是雁形阵!妄骨打算一点突破,将重点兵力全部集中在了天泽门的方向!”曾晋眼镜反射着寒光,此时仿佛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原来如此!”

    随即不再拖延,立刻开始指挥军队道:“三军听令!丰泽门严军出兵两万,天泽门崔军、盛泽门曾军各出兵一万,左右两军跨过运河桥后,在平原地区与崔军汇合!随后列波形阵迎击幽山城!”

    拥雪城下浩荡的大军开始行动,此时已经有大量荒野食腐兽在北方平原上空盘旋,这是一种血级狂兽,恐怖的数量宛如黑云压城,正目露凶光期待下方的惊天血战。

    “老曾,既然是守城战,为何我们还要主动出兵,还是如此疏忽防守的阵型?”崔鸣在一旁不解问道。

    “我们先入为主的将此战认定为守城战,做好了长时间拉锯的打算,但这正中了敌军的计谋!”曾晋解释道,同时向崔鸣发问:“为何七万大军进犯,烽火线会没有丝毫反应?”

    “可能的情况是守军已经全灭,并且没有余力向拥雪城……”崔鸣话说到一半大惊失色,惊呼道:“幽山城大军中有道者出手,击杀了烽火线的所有士兵!”

    “不错!眼下不仅是凡城间的较量,幽山城暗中与冰魄门伙同,七万大军中必定有道者存在!”曾晋说道。

    “道者……雁形阵……原来如此,妄骨只需要将突破力集中在中间,兵临城下之后再由道者暗中出手,天泽门的防御便会功亏一篑,因此才会采用兵力牺牲极大的雁形阵进行攻城战。”崔鸣不是愚笨之人,曾晋只需要说出重点,他便能理清所有脉络。

    “敌军没有全面投入冰魄门的道者力量,想必是不希望打破戒令与无夜国全面开战,阻止道者在天泽门城下暗中出手,才是此次战争的关键!”曾晋沉声道。

    说话的间隙,拥雪城三军已经跨过运河桥,开始在平原地区合流。

    “第一轮齐射!备箭!开弓!”这时曾晋大手一挥,城墙边缘大批弓箭手迅速列阵。

    此时幽山城的先锋骑兵仿佛心有所感,位于战场最前端的所有骑兵立刻从身后抽出巨弓,搭箭瞄准了不断靠近的拥雪城三军,以及从左侧突破而来的重甲骑兵队。

    “放!”

    “放!”

    异口同声的命令声传来,天泽门城墙上的曾晋和雁形阵最前端的将军同时下令,战场两边如雨般密集的箭雨同时朝对方袭来。

    “架盾阵!”拥雪城三军的前线将军大喝一声。

    步兵和盾兵迅速靠拢,一组盾兵分列三个方向将步兵完全包裹在严密的盾牌之下,前方的骑兵则策马加速,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冲破箭矢的目标范围。

    “咻!”破风之声不断划过,双方各有零散的步兵和战马倒下,但一轮箭矢齐射显然无法阻挡双方的军势。

    “冲阵!”严天一声大喝,率领重甲骑兵队一路冲锋。

    只见所有骑兵分散开来,单手持戟与肩部齐平,这时漫天箭雨落下,沉重的破风之声传来。

    重甲骑兵挥舞沉重万钧的长戟一记朝天斜扫,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阻挡了大批箭矢。

    就算有零散的箭矢落网,依旧被长戟斜扫所带出的狂乱逆风给打乱了方向,落在战马厚重的全身披甲上,只溅出些微火花。

    重甲骑兵队冲过密集的箭雨,这时已经与雁形阵突破网的骑兵于战场中相遇!

    “跟紧我!”严天一声令下,没有丝毫犹豫挥舞手中巨戟冲入幽山城骑兵队伍,随即在敌军惊恐的目光中,几个骑兵连人带马被掀飞到空中!

    在先锋军的眼中,这个瞬间仿佛停滞了。

    破碎的甲胄在空中缓慢四散,被掀飞的巨马所带起的沙尘扬起,在空中逐渐扩散而开。

    细密的烟尘中,一个男人手持巨戟,背后的披风不停随风舞动,战神严天此时杀入敌阵!

    “轰隆隆!”铁蹄践踏声涌入,以严天为首的重甲骑兵队如入无人之境,从雁形阵的侧面开始展开突破。

    人群被血海分开,不论骑兵、步兵,但凡重甲骑兵队所过之处,尽是血肉飞溅之景以及战甲碎裂之声,正向着雁形阵的中心区域杀出一条血腥屠路。

    “铁林肉山!”此时的先锋军士兵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一往无前的重甲骑兵队仿佛已经不是肉身之躯,而是化为了无人能挡的龙卷天灾。

    被席卷而过的幽山城先锋军阵势溃散,此时站在高处鸟瞰整片战场的曾晋,能清楚看到雁形阵左侧出现了一个缺口,并且不断有敌军被裹挟进重甲骑兵队的金属风暴中,持续加剧左侧这个缺口的溃散之势。

    重甲骑兵队已经突破到雁形阵之中,剩余的两军主要兵力即将短兵相接之际,曾晋此时突然下令。

    “左侧骑兵向左前方突破,绕过雁形阵,身后步兵火速列盾矛阵!”曾晋大吼一声,向城墙上的旗语手下令。

    “骑兵朝左前方突破!”严军最前方的将军得令,一声命令之后骑兵瞬时一拉缰绳,调转方向开始绕过雁形阵,暴露出身后的大批步兵队伍。

    眼见此时严家大军立马要和雁形阵的骑兵相撞。

    “列盾矛阵!”将军又是一声大吼。

    “喝哈!”盾兵与最前方步兵交换了位置,第一列盾兵将盾牌猛地砸在地上。

    “喝哈!”随后第二列盾兵跟上,架盾补上了空挡,此时两列盾兵形成坚固的防御线,森寒锋利的长矛从盾牌仅有的缝隙出露出,那是紧跟在后的第三列长矛兵。

    两方人马此时相遇,雁形阵的骑兵想要勒紧缰绳但为时已晚,沉重的马身与严军的盾牌防线轰然相撞。

    “推进!”严家的前线将军一声令下,吼声震天。

    “喝哈!”“喝哈!”两列盾牌兵和一列长矛手异口同声喊道。

    同时盾牌兵架盾往前压进一步,长矛手紧跟其后将手中利矛全力刺出。

    “咚咚咚……”大批骑兵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不停倒下。

    严军以缺口为突破点,从侧面开始瓦解敌军的雁形阵。

    “第二轮齐射!备箭!全部瞄准雁形阵头部!”曾晋这时再次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拉弓,肌肉隆起、弓弦紧绷,夺命的利箭只等曾晋那一个字出口!

    “放!!!”箭雨应声爆射而出,组成摄人的黑云全部袭向雁形阵最尖端的骑兵队伍。

    “崔军全军压上!与左侧严军合围雁形阵头部!”曾晋再次一声令下,旗语手几乎同时把命令带到了前线战场。

    “压上去!”前线指挥官下令,崔军盾牌兵全部举盾列阵,组成防御网开始向前逼压。

    在前方严密的盾牌紧逼和上方无情的黑色箭雨的夹击下,雁形阵头部的骑兵队几乎毫无选择。

    “嘶嘶嘶……”短暂的犹豫已经导致大批战马倒下,雁形阵头破的攻势逐渐被瓦解。

    这时的战况,从曾晋的视野来看,正如一道从左至右的巨型波涛。

    左侧巨浪轰入敌军阵营,并不断向中间蔓延,与中部的中流砥柱对敌军呈合围之势。

    波卷残雁!曾晋此招后发制敌!

    随着战况规模不断扩大,两方军队已经开始最为血腥的短兵交战,死伤人数惨烈至极。

    崔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城墙下,指挥着所有后勤部队。

    严天亲自上阵、曾晋总揽全局,而崔鸣则负责一切后勤事宜,这是三人多来年形成的默契。

    “严军伤亡较大,部分物资开始向丰泽门转移,战车开始搜援伤兵,其余部队给城墙补充箭矢!”崔鸣大声命令道。

    “轰!”响声从中城崔府的方向传来,同时有一些烟尘飘散而出。

    崔鸣眼睛瞪得老大,说道:“这帮道者要把我家给夷平不成?”

    此时的崔府主殿中,易离从烟尘中现身,而他周围的地面已经分崩离析,布满了无数坑洞。

    严雨站在不远处,受了重伤的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拿着一支纯白的笛子。

    方才的攻击让易离身上多了几道伤口,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你值得我动用全力,接好了!”严雨的脸上有一些压抑着的痛苦之色,显然是左手的重伤所导致。

    他右手不停将道气灌入白色笛子中,随后拿起放到嘴边,美妙的音色随即传出。

    飞舞的轻雪以及绕梁的笛音,城外震天的喊杀声清晰可闻,寒气将严雨的道袍轻轻吹拂而起,这同时发生着的一切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但易离却无法分出丝毫的闲情逸致,只听严雨的笛音响起后,易离乌黑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离开了原地。

    就在他脚掌离开的瞬间,曾经站立的地面寒气凝聚,仅仅一眨眼的时间,便爆开化为一团冰雾。

    而且冰爆没有停歇的架势,随着易离每一步踏出,不停在他脚掌处绽开炫目的雾花。

    “踏道步!”易离在空中连续猛冲,在虚空中不停出现震荡道气产生的波纹。

    “三……四……五!你躲不掉了!”笛声穿透而过,易离扭头后望,冰蓝色光芒夺目绽放,最后一下冰爆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

    冰雾在空中散开,易离左腿的劲装撕裂,锋利的冰渣深深刺进腿中,鲜艳的红色在雪地上蔓延。

    对此情形严雨并没有意外,只是冷淡开口说道:“五次!你的踏道步只能连续踏出五步,现在我们扯平了。”

    洞穿的左腕和刺穿的左腿,两人此时都已经有些疲态。

    严雨握着纯白笛子,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我本不想用洞石,道气灌入笛中我便能更好得控制寒气,但我终究是借用了外力才能不败于你,对此你足以自傲!”

    “你修道是什么境界?”易离突然发问,突兀的问题让严雨一愣。

    “我是化道境中期。”他神色平淡开口,以他的年岁迈入这个境界,足以被称为天才。

    易离继续问道:“所有化道境中期都有你的战力吗?”

    “不,在同境界中我的战力可以说难有敌手,不仅是因为这支洞石所制的笛子,更因为我拥有上品道脉。”严雨回答,同时将手掌摊开,缓缓把道气凝聚于掌心中。

    “道脉的品质决定了道气的炼化程度,相同境界的前提下,上品道脉使用的道法威力要远强于普通道脉。”

    道气不断涌入掌心,他继续说道:“上品道脉对道气会更加亲和,同时道气会对上品道脉的拥有者产生更多负面的影响……”

    “斥力。”易离突然开口,出口的两字让严雨一愣。

    “什么?”

    “你告诉了我道脉的事,我也把灭道功法的事告诉你。”说着易离抬起右手,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指尖正被飘渺的气体环绕着,

    严雨仔细盯着,他确实对易离所使用的功法很感兴趣。

    “斥力是我所用功法的基础,就像这样……”说罢易离运转功法,指尖的道气立刻被一股无形的斥力撕裂。

    严雨瞳孔剧震,旋即问道:“但人族的肉身怎么可能产生对道气的斥力?”

    易离的回答依然十分简单,只听他说道:“纳道气入体,反复冲击肉身。”

    “纳道气入体?就只是这样?”严雨有些难以置信,这几乎是所有道者的修道方法,纳道气入体,再经由道脉进入气海……

    想到这里他突然抬头说道:“但你没有道脉和气海,对肉身而言道气太过暴烈,这修炼简直与狂兽无异!”

    这听上去确实很简单,但只要稍微懂得修道的人,都会知道这是多么疯狂的做法!

    “人族的天资并非修道,而是凌驾所有种族的适应性。”易离回答道。

    这句话是那本古卷开篇第一页的内容,在易离初入体修那段痛苦的时间里,这句话不知被他默念了多少遍。

    “道气不断冲刷肉体、经脉乃至骨骼,从肉身中就会逐渐产生斥力,与暴烈的道气相抗衡。”

    易离缓慢握拳,指尖的斥力不断将沿途道气撕裂,最终在拳心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那是道气被泯灭的声音!

    “将这股由人族不屈意志磨练而出的斥力加以运用,便是灭道宗的修炼功法——灭道论!”

    严雨此时表情充满了震惊,人族、道气、灭道,有太多信息在他脑海中不断冲击。

    他冷漠的眼神逐渐清明,似乎终于从无尽暴雪中找到了一丝温和的火光。

    “以肉身抗衡道气……你们俩能扛过这种折磨修炼斥力,我很佩服你们!”说到抗衡道气时,严雨的瞳孔深处有一些难以言明的光芒。

    “我们?你是说萤火?”易离此时的表情略微有些玩味,说道:“她不是体修,但她远强于我。”

    严雨虽有惊讶,但很快将此事抛于脑后,他右手紧握纯白笛子,开始向其中疯狂灌入道气!

    “来吧易离!我的上品道脉和你的灭道功法!今日注定有一方会永埋冻土!”严雨大吼道,此时他身上的冰冷与漠然不断消退,唯有眼神中的战火逐渐升腾。

    “战!”易离以一字回答,一步踏出两人距离不断接近,最后在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中展开忘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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