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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侯爷邀吃涮火锅

    千如扶着杜君远的手臂跳下马车,见面前是朱红色二层阁楼,飞檐画角,轩窗整齐相排,窗棂上皆是木雕的繁复的花纹。二层屋顶是尖塔形斜顶,斜顶的边角雕着鱼虫鸟兽,十分精巧。再瞧一层二层间匾额上三个大字:卧云阁。

    千如惑道:“不是回府么?卧云阁,这是哪里?”

    杜君远唇角轻勾,右手向酒楼的方向展开,请千如入阁。

    千如不愿意前往,再一次问道:“到底是哪里?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吧?你不说我可不去了啊!”

    杜君远轻笑,右手执于唇下佯装咳嗽,故作神秘道:“进去吧,我保证不教你后悔。”

    千如将信将疑,跟着杜君远往阁内而去。

    进了阁楼内,千如就明白过来,这是一座酒楼。

    酒楼内食客众多,小二端着酒菜穿梭在众食客中,端着茶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堂间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相撞之声,此起彼伏。

    掌柜的来迎,见是杜君远,一张圆脸笑得像是一个招财猫,弯腰谄笑道:“侯爷,您来啦?您定下的厢房已经备好了,这边请,这边请!您当心脚下,您请楼上,左边左边......”

    杜君远心情大好,顾不上理会掌柜的,匆忙的点点头,便引着千如上了二楼。推开厢房的大门,千如这才看清里面的陈设:只见屋内全木设计,左手和右手各由一个拱形的木门隔出一个空间,白纱帘幕遮着,看不清楚具体的陈设。正当中一精巧雕花的红木圆桌,中心掏空,镶嵌着巨大的铜锅,围着铜锅放置着各色珍馐美食,甜果点心。圆桌后是圆形的雕花轩窗,轩窗上还坠着一个个锦织的流苏饰品,随着风一晃一晃的。轩窗两侧还挂着数只荷花灯,映着整个厢房分外明亮。

    千如回身瞧着笑意渐浓的杜君远,惊喜道:“侯爷这是要请我吃火锅啊?”

    杜君远请千如坐下,言语间颇为些洋洋得意,轻快道:“自从离开安平郡,你便没吃过一顿好饭。那时在清风楼见你爱吃,可惜没有时间好好享受便又出了命案,今日特设下拔霞供之宴,愿你暂时放下心中所想,放下石府命案,好好享受一番,就当是千如姑娘助我破案的酬谢。”

    千如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下,将腰间的剑扔在身侧,瞧着满桌的美味,十分兴奋。

    此吃食虽不像清风楼那次量足,但胜在精巧,除了特有的兔肉等野味外,杜君远还让人做了水晶皂儿、冰雪冷元子、滴酥鲍螺、水晶糕等小点心,还有香甜的梅子姜,只不过......

    千如找了一圈,苦着一张脸问道:“我怎么瞧着没有酒呢?”

    杜君远无奈扶额,叹息曰:“小如,虽说我们到了上京,可上京更加凶险,说不定此刻就有人盯着我们呢,你可不能再喝醉了!不然我的命谁来保?”

    千如只能作罢,有一些失望道:“好吧!没有就没有吧!”

    杜君远瞧着千如忍俊不禁道:“快尝尝吧,虽无美酒,却有琼汁,梅子姜味道可不比酒差。拔霞供调味过浓,我忧心你上火,特意备了这些点心,你怎么也要赏脸的。”

    这一时,千如忽地就有些心酸,跟着眼圈也红了。

    她发现,自从她结识了杜君远,就变得如此脆弱,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来这里这么多年,只有杜君远注意到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他会说,以暴行御下非君子所为,只有他说女子吃寒药有损身体,只有他说忧心她上火,特意准备了点心......

    杜君远见千如神色不对,立刻紧张道:“怎么,不好吃么?这可是上京做拔霞供最正宗的了,不合口味么?”

    千如忙换上一个轻松的表情,调侃道:“我都说拔霞供好难听的,要叫涮火锅。”

    “好好好,涮火锅......”,杜君远一面说话,一面执牙著往锅里涮上一块兔肉,附和道:“你别说,涮火锅是更为形象一些。”

    千如看着碗中涮好的兔肉道:“我以为,侯爷都是需要别人给他夹菜的。”

    杜君远瞧着手中的牙著一愣,确实,自来都是杜宁杜允在旁边管着,虽没有替他夹菜,可他一顿饭确实也让杜宁杜允闲着,今日生平第一次给他人夹菜。兀自一笑,若是他日能与她在一起,互相躬耕田野,围坐炉边取暖,那他亲自下得厨房又何妨呢?

    千如觑他神色,忐忑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杜君远徐徐得摇摇头,眼尾微微上翘,玉面上像是春风拂过,柔声道:“我只是在想小如你说的对,日后也该在这方面多注意,不该摆侯爷架子。”

    千如一听他这么说,急得忙摆手道:“我无心的,你别多想,侯爷已与我想象的大官不一样很多呢!”

    杜君远又夹给她一块涮好得羊肉,笑道:“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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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雕梁画栋,红柱绿墙。

    偌大书房正中坐着当今圣上,目光深邃,没有言语却自带一种威严。旁边的女子珠翠满头,女子早已不再年轻,头顶初见雪色,但依稀可见当年的美好,此人是继任皇后。塌下正站着一位妇人打扮的女人和一位娇俏的姑娘,妇人正是长公主梁怀敏,娇俏的姑娘是王皇后的侄女曹鹤兰。长公主端正的静静的站在那里,而曹鹤兰偷偷的瞄着身侧的妇人。

    “麟儿近来愈发胡闹,吾命他探查安平郡石爱卿家血案,可麟儿却带了一位女子在家中足部不出户,敏儿你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当该去提醒一二,免得惹出许多乱子来。日前已有人弹劾麟儿,吾按捺不言,可长久如此,终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事儿臣也有耳闻,父亲万不可只听信他人一面之言。”

    说罢,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女子心虚的低下头,长公主侧过头,继续恭敬道:“麟儿府上女子是百花山庄花庄主之徒,本是协助查证石府命案的,并无其他不妥。至于足不出户......想必未有宣召,麟儿不敢擅行,待他日,儿臣亲带麟儿向父王认错受罚。”

    “百花山庄?”圣上问道,语气中带着些不解,“他一向不喜参与这些事的。”

    “父王……”

    圣上摆摆手,上身向前略微倾了倾,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疲惫道:“若是江湖大派协助查案,此事也就罢了。怀敏,这麟儿也不小了,他的婚事你这做母亲的,也该放在心上才是。双十年纪,宜成家了,总也单着,外人瞧了倒说是我这外公的不是了。”

    皇后适时插话道:“怀敏,眼下世家小姐未出阁的可先细选一番,倘若有了计较便同予言说,予瞧着麟儿这孩子,心中欢喜的紧,绝不会怠慢了他。”,说着,目光带向曹鹤兰。

    长公主笑着称是,美目看向身侧的女子柔声道:“麟儿寸功未立不好谈成家之事,但说鹤兰,这些年养在母妃身侧愈发的娇俏了,可是定下了姻亲?”

    曹鹤兰羞红脸,低头诺诺答道:“回长公主殿下,鹤兰还未曾……”

    长公主瞬间春风拂面,道:“母后体恤臣女,每每照拂怀敏,臣女万分感谢,鹤兰郡主婚事母后也要上心才是。”

    “予本欲将鹤兰许给......”,皇后才要说什么,却被圣上挡住。

    圣上深知自己女儿脾气,便也不再多说,只说道:“宫中进了些金丝蜜橘,晚些时候你带些去吧,朕知你喜好这些。”

    长公主垂首,行了告退礼,便要离去,临走时圣上百般嘱咐命内侍带了两盒金丝蜜橘。圣上挥手让曹鹤兰也回去,曹鹤兰娇软的呼道:“姑姑……”

    圣上按按眉心,道:“皇后,怀敏无意,你便早些替鹤兰令觅他人罢!”

    说罢便命内侍扶自己离去,皇后恭顺的送圣上离去。

    眼见的曹鹤兰抓着自己的胳膊已带哭腔,皇后十分无奈,她为继后,这长公主非她所出,但却格外得盛宠。多年来自己所出两子皆无才无德,根基不稳。而当今圣上忧心外戚干政,对她曹家一直有所戒备。根基不稳、圣上戒备,繁华荣耀只保一时怎能长久?这才欲将侄女嫁于长公主之子明远侯。杜君远世袭已故将军杜时卿爵位,若是攀上这层关系也可日后保她曹家无事。奈何这长公主明里暗里不欲同她曹家结亲,百般推脱,她曹家也不好硬来。

    皇后忧心忡忡,身侧的曹鹤兰却仍拖着她的衣袖聒噪道:“姑母,鹤兰此生只嫁明远侯,若是长公主不愿,鹤兰宁为姑子也不嫁他人,姑母……”

    “好了!”皇后喝断曹鹤兰的哭闹,不耐甩开道:“你一高门贵女竟说出此不知羞耻的言语,长公主既然不愿,你的婚事怎好耽搁,他日便令寻一处,日后也好保我曹家百年风光。”

    “姑母......”

    “你回去吧!”

    ......

    宫门外一位嬷嬷正扶着长公主上了马车,一边吩咐小厮将两箱金丝蜜橘带上马车。

    嬷嬷道:“长公主可是要去明远侯府?”

    轿身稳固,长公主微微靠在椅背上,目光不似在宫内柔顺,转而有些凌厉。

    “今日父皇问起麟儿,话已传到父皇耳中,想必他们二人不似那么简单。”

    “花庄主的徒弟,当应不是如此不知礼数。”嬷嬷劝道。

    长公主冷冷一笑,哼道:“最好如此!否则就算是他花千亿,本殿也不会给予什么颜面!”,又似想到什么,沉吟道:“这曹家女娘,此番动作实在不是什么磊落行为。”

    嬷嬷问道:“殿下说的可是鹤兰郡主?”

    “正是,前朝她的父亲领众弹劾我儿,曹后又欲引她侄女进我杜家的门,如此弄权指掌,实在欺人太甚!”

    “那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当今皇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过这曹国舅无胆识无治国之才,刚愎自用无容人气度。这曹氏是忧心她后位不稳,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

    长公主不屑道:“若是麟儿娶了他家女儿,日后不定有些什么麻烦。至于父亲,我那父亲向来多疑,我看倒不是听了皇后娘娘什么话,而是刻意为之,想要麟儿能牵制曹家。”

    嬷嬷认同的点头,又劝说道:“殿下,休怪老奴多言,少爷已及弱冠,是时候娶亲成家了,倘若少爷娶了亲,日后这皇后娘娘也不会心生计较不是?”

    长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悠悠道:“倘若她还活着,我们麟儿也许早已成家生子了。”

    嬷嬷道:“斯人已逝,殿下莫要伤心。”

    二人正细细说着说着,马车外小厮道:“长公主,明远侯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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