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
略显拥挤的公交车上，无论男女老少，几乎人人手中都捧着一部手机，大家都低着头，消磨着时间，时不时地会有人露出毫无营养的笑容，千里之外的人通过手机来沟通，咫尺之内的人却也被手机隔阂。
要是问许某人怎么看，他也只能表示自己现在正站着看，可以的话，他也想加入这种虚度光阴的队伍，可惜手里的老年机不支持，毕竟智能机会被班主任没收。
车缓缓停下，许山跟着人群涌出来，深秋的早晨已经渐渐有了些许凉意，不过并不需要在意，因为60多人的教室里有时候还得开冷空调。
跟着周围都穿着旧津中学校服的同学们一起踏入校园，穿过两个高低错落的一大一小的池塘，例行走到主干道旁边的小树林里。
他习惯性地看向固定地点，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东西，转动起棕黑色的眼瞳，左右找了找，最终在池塘边找到了半截破碎的碗。
叹了口气，许山无奈地走过去弯腰将这半截碗捡起来，放回小树林那固定的位置上，又打开书包，拿出了一小包鱼肉味的狗粮，倒进了这半截破碗里。
把剩下的包装袋塞回包里，他向着高二教学楼走去，开启自己新一天的学习生活。
来到14班教室中，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座位，之所以坐这里，并不是因为他的成绩有多差，只是因为他高达5.2的双眼视力是全班最好的，从倒数第三排起往前，就基本都是戴眼镜的同学了，占了全班人数的一大半。
他刚坐下没多久，旁边就风风火火地坐下了一个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的女生，属于是耐看可爱的类型，嘴里还叼着个包子。
“呜…早啊！”女生摘下了包子，大口大口地啃起来，“还好没迟到。”
“嗯。”
许山慢条斯理地答了一声，算是回应。
才刚分班一个多月，同桌女生的名字他还没有记住，只知道是个住校生，许山偶尔会被拜托给她带点东西，除此之外，他与同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反正不需要知道名字也能进行沟通。
“我刚刚看到你了，你又给那只狗狗带狗粮了？”女生一边从前桌接过传下来的作业本，一边问道。
她注意到前桌的两个同学也微微侧过了耳朵。
“嗯。”
“虽然每次问你你都说那里有只狗，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啊？”
“我今天早上也没有看见，我准备放学去找一找。”
“你跟我说说那只狗什么样子，我要是看到了还能跟你说一说。”
许山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深黑色，没有毛，有4只眼睛，两条尾巴，大概有一米高，有时候会有3米。”
随着许山的话说出口，女生的嘴巴越张越大，都快能塞下一个土豆了。
回过神来，她白了许山一眼。
“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神秘的。”
许山疑惑地看着她，见她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随即识相地端坐好，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总有些神人可以同老师一起踩着点进入教室，然后在老师门神一般的注视下慌忙坐到自己位置上。
“作业一会儿再评讲哈，今天我们先讲电容器，电容以符号C来表示，单位是法拉……”
今天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许山压着笔记本，随着老师的板书开始认真地记录笔记。
认认真真上完上午的课程，认认真真在食堂吃完午饭，再认认真真上完下午的课程，星期五的课程就算是结束了，然后就是周末的两天假期。
许山收拾好课桌和书包之后，再次来到了小树林里。
破碗里的狗粮几乎没有减少。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听见声音，许山转过头，原来是自己前桌的男生。
只见男生向四周望了望：“没见着你说的狗啊？”
许山点点头，道：“嗯，我正准备找一找。”
“行吧，那我先回家了啊，不过我听说13班的高晨阳昨晚好像被狗咬了，今天都请假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条狗，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好。”
看得出来，男生也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心上，毕竟已经放假了，兴奋都已经写在他脸上了，道别之后就随着高一和高二的快乐洪流一起流出了学校。
为什么没有高三？因为高三周六才放。
许山围着小树林找了十多分钟，回到放狗粮的地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般，拿出老年机，拨打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旧津市110报警服务平台，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随着电话的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您好，我现在在旧津中学，这里有只狗丢了，希望你们能帮忙寻找。”
许山也不废话，毕竟110很忙的。
“是您的宠物狗吗？”
“不是，应该是一只流浪狗，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那请您描述一下这只狗的特征，我为您转达。”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耐心。
“嗯好。”许山随即开始描述，“它是深黑色的。”
“好的。”
“它没有毛。”
“嗯。”
“它有4只眼睛。”
“嗯。。。嗯？”
“它有两条尾巴。”
“？”
“它平时大概一米高，有时候会有3米高。”
“？”
“您还在听吗？”许山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因为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您刚才说的是两只眼睛吗？”
电话那头貌似比较疑惑。
“不，我说的是4只眼睛。”许山确认道。
“您没有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许山的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相当镇定。
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点杂音，然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你说的那条狗，它现在还在旧津中学吗？”
“昨天还在，现在已经不见了。”
“好的，你留在原地稍等，不……你还是找个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等待我们过来，记得保持手机开机，注意接听电话。”电话那头的男性似乎有些急切。
“好的。”
许山没有移动，而是原地坐了下来，毕竟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要是问许某人怎么看，他也只能表示自己现在正站着看，可以的话，他也想加入这种虚度光阴的队伍，可惜手里的老年机不支持，毕竟智能机会被班主任没收。
车缓缓停下，许山跟着人群涌出来，深秋的早晨已经渐渐有了些许凉意，不过并不需要在意，因为60多人的教室里有时候还得开冷空调。
跟着周围都穿着旧津中学校服的同学们一起踏入校园，穿过两个高低错落的一大一小的池塘，例行走到主干道旁边的小树林里。
他习惯性地看向固定地点，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东西，转动起棕黑色的眼瞳，左右找了找，最终在池塘边找到了半截破碎的碗。
叹了口气，许山无奈地走过去弯腰将这半截碗捡起来，放回小树林那固定的位置上，又打开书包，拿出了一小包鱼肉味的狗粮，倒进了这半截破碗里。
把剩下的包装袋塞回包里，他向着高二教学楼走去，开启自己新一天的学习生活。
来到14班教室中，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座位，之所以坐这里，并不是因为他的成绩有多差，只是因为他高达5.2的双眼视力是全班最好的，从倒数第三排起往前，就基本都是戴眼镜的同学了，占了全班人数的一大半。
他刚坐下没多久，旁边就风风火火地坐下了一个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的女生，属于是耐看可爱的类型，嘴里还叼着个包子。
“呜…早啊！”女生摘下了包子，大口大口地啃起来，“还好没迟到。”
“嗯。”
许山慢条斯理地答了一声，算是回应。
才刚分班一个多月，同桌女生的名字他还没有记住，只知道是个住校生，许山偶尔会被拜托给她带点东西，除此之外，他与同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反正不需要知道名字也能进行沟通。
“我刚刚看到你了，你又给那只狗狗带狗粮了？”女生一边从前桌接过传下来的作业本，一边问道。
她注意到前桌的两个同学也微微侧过了耳朵。
“嗯。”
“虽然每次问你你都说那里有只狗，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啊？”
“我今天早上也没有看见，我准备放学去找一找。”
“你跟我说说那只狗什么样子，我要是看到了还能跟你说一说。”
许山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深黑色，没有毛，有4只眼睛，两条尾巴，大概有一米高，有时候会有3米。”
随着许山的话说出口，女生的嘴巴越张越大，都快能塞下一个土豆了。
回过神来，她白了许山一眼。
“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神秘的。”
许山疑惑地看着她，见她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随即识相地端坐好，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总有些神人可以同老师一起踩着点进入教室，然后在老师门神一般的注视下慌忙坐到自己位置上。
“作业一会儿再评讲哈，今天我们先讲电容器，电容以符号C来表示，单位是法拉……”
今天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许山压着笔记本，随着老师的板书开始认真地记录笔记。
认认真真上完上午的课程，认认真真在食堂吃完午饭，再认认真真上完下午的课程，星期五的课程就算是结束了，然后就是周末的两天假期。
许山收拾好课桌和书包之后，再次来到了小树林里。
破碗里的狗粮几乎没有减少。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听见声音，许山转过头，原来是自己前桌的男生。
只见男生向四周望了望：“没见着你说的狗啊？”
许山点点头，道：“嗯，我正准备找一找。”
“行吧，那我先回家了啊，不过我听说13班的高晨阳昨晚好像被狗咬了，今天都请假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条狗，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好。”
看得出来，男生也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心上，毕竟已经放假了，兴奋都已经写在他脸上了，道别之后就随着高一和高二的快乐洪流一起流出了学校。
为什么没有高三？因为高三周六才放。
许山围着小树林找了十多分钟，回到放狗粮的地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般，拿出老年机，拨打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旧津市110报警服务平台，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随着电话的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您好，我现在在旧津中学，这里有只狗丢了，希望你们能帮忙寻找。”
许山也不废话，毕竟110很忙的。
“是您的宠物狗吗？”
“不是，应该是一只流浪狗，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那请您描述一下这只狗的特征，我为您转达。”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耐心。
“嗯好。”许山随即开始描述，“它是深黑色的。”
“好的。”
“它没有毛。”
“嗯。”
“它有4只眼睛。”
“嗯。。。嗯？”
“它有两条尾巴。”
“？”
“它平时大概一米高，有时候会有3米高。”
“？”
“您还在听吗？”许山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因为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您刚才说的是两只眼睛吗？”
电话那头貌似比较疑惑。
“不，我说的是4只眼睛。”许山确认道。
“您没有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许山的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相当镇定。
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点杂音，然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你说的那条狗，它现在还在旧津中学吗？”
“昨天还在，现在已经不见了。”
“好的，你留在原地稍等，不……你还是找个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等待我们过来，记得保持手机开机，注意接听电话。”电话那头的男性似乎有些急切。
“好的。”
许山没有移动，而是原地坐了下来，毕竟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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