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超忆症（2）
时针跳转，暖阳投进小屋。
窗边的灰尘颗粒若隐若现。
卧室，手机震动许久，被探出薄毯的食指按停。
缩在薄毯里的人翻了个身，还没回到梦乡，楼下又播放起了回收废品的喇叭声。
“搜旧手机、旧逼箱、旧电四……”
“艹！”
夏烨掀开薄毯，弹起身，瘫靠床板，瞥了一眼闹钟。
时针刚好走到16点30分。
大脑空白半晌后，他本能地去抓旁边的裤子！随即又反应过来今天没课。
动作停顿一刹，昨日的回忆在脑海中接连闪现。
夏烨愣了愣，眼神突然清醒，抓起衣裤就朝卫生间冲去——今天确实没有课，但跟林巧巧有约！
或许是看到异象的缘故，昨晚他久违的失眠了，本打算天亮直接去画室待到赴约时间，却没料到大脑会在临近清晨的时候短路。
社恐是小问题。
社死的问题可就大了。
要知道，能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各院系的佼佼者，鬼知道他们在等待时会如何议论迟到者。
“我就不该看窗外。”
夏烨没好气地拧开水龙头，不停用冰水泼洗面庞，渐渐地，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那诡异的画面，让他本就疲惫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抹去清水，抬头望向镜面。
除他自己的脸以外，还有一张腐烂扭曲的老脸。
夏烨无声地叹气，懒得搭理这只尾随自己的阿飘，径直回到卧室、背上早已装好赔礼的画筒。
“你不好奇昨晚的事吗？”
阿飘尾随到玄关，刚把脑袋凑到夏烨面前，就被一巴掌拍成了血雾！
夏烨并非不好奇昨晚的事，只是单纯觉得关自己屁事，若是世界真会发生什么改变，那也轮不到他去操心。
换鞋、锁门、进入电梯。
等待下楼的时间，他看了眼之前挂断的来电。
“妈？”夏烨疑惑，拇指在回拨键停留数秒，还是点了下去。
短暂的彩铃结束，听筒内传来母亲的声音：“儿子啊，刚才你挂我电话了吗，我这里提示你在通话中。”
“刚才没接到，怎么了？”
“唉，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去过520情人节。”母亲那头隐隐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我听说你那边的中央广场发生了踩踏事件。”
闻言，夏烨一愣，随后用平静语气回道：“你知道我不爱凑热闹的。”
“没去就好，以后也别去参加人多的户外集会，贪玩也得以安全为主嘛。”
“好，我会注意的。”
夏烨掏出耳机戴上，母亲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
其实他在家的时候母亲从不会过问这些事，甚至母亲自己都喜欢跟闺蜜们出去过洋节。
或许是离家太远，自从他来到17号城读书，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唠叨过日常了，再加上看了新闻报道，会担心倒也正常。
“嗯嗯，生活费还够。”
夏烨边说边推开公寓大门。
瞄了眼街景，呆住。
心里不禁想到一个词。
——百鬼夜行。
老街步道人来人往，灰黑灵体穿梭于人缝之间，所到之处牵出幽蓝丝线，它们正在吞噬路人的记忆。
夏烨眉头微皱，这些阿飘跟他印象中的不同，它们更加狂暴狰狞。
贪婪得像是饿狼！
“儿子，怎么不说话了？”
“我这里信号不好。”夏烨斜过视线，一只面如漩涡的阿飘正直勾勾地立在他身侧。
那东西好似在嗅气味，又表露出嫌弃模样，朝收废品的老大爷窜去，牵走了一根幽蓝丝线。
不觉恐惧，夏烨咬咬牙。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沉默良久，他问：“妈，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糟糕啊。”
“傻孩子，瞎说什么呢！”
“我就随口问问，别放在心上。”夏烨语气平淡，继续赶路。
为什么会引发超忆症？
目前科学界没有定论。
但他清楚，自己无法遗忘是因为不会被阿飘吞噬记忆。
这种感觉就像被否定了。
是被否定了人生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人生？吃吃喝喝睡大觉。那些能引起他情绪的回忆，早已变得廉价，所以就算是被阿飘吞噬了他也无所谓。
“妈，我还有事，先挂啦。”
“难得跟你唠叨两句，这么快就嫌老太婆啰嗦了？”听筒那头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去忙吧，记得妈叮嘱的话，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我晚点再打给你。”
夏烨按下挂断键，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公交站。
街头依旧野鬼横飞，被牵引的丝线像是在哀鸣，世界变得吵闹起来，信息正不断堆积。
他莫名有些头疼。
靠向公交牌，缓缓闭眼。
吵闹声逐渐变淡，然后是公交车进站时的汽鸣声、刷卡声，以及畅谈绘画技巧的窃语，最终所有声音融为一阵由弱变强的尖锐刺响。
它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然后，是轰隆声！
………
“Mr.Xia，你身体不舒服吗？”
夏烨捏着眉心，睁开眼。
茶几上的果盘由模糊转为清晰。
装潢古典的客厅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水晶吊灯，五名学生积极评价着壁炉上方的油画。
沙发主座上，褐发碧瞳的异国男人没有打断他们，悄悄起身，去厨房端了一杯热可可出来：“每年都能见到精神不佳的孩子，还好我早有准备。”
“抱歉，昨晚没睡好。”
夏烨接过杯子，轻抿一口，视线停留在果盘上，不想跟其他人产生眼神交流。
这里是郊区的别墅，丹特每年都会租下这栋建筑，用于组织聚会。
半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因为大学城本就在郊区。
别墅外有片湖泊，可以隔着客厅的落地窗看到，但窗帘被拉上了，整个空间“闷”得像是盖上遮布的鸟笼。
“嗯……要不这样。”丹特以拍手的方式叫停了学生，“既然有新成员来，我们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就先从我开始。”
丹特的普通话很标准，自我介绍专业得像是练过，紧随其后的是被他邀请来的五名学生。
“我叫张一帆，国画系。”
“我叫肖凯……”
“我叫……”
夏烨故作认真地听着，暗暗祈盼交流会快点结束。
今天林巧巧没来。
说实话，他不觉得意外。
可惜他在确定这点的时候已经随丹特上了车，因此错过了开脱时机。
“好，下一位。”
前四名学生介绍完，夏烨将视线投向最后一名女生，她目光凌厉、翘着二郎腿，气场与在座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不知为何，夏烨没由来地想听听对方的自我介绍。
“那个，我叫什么来着？”女生从屁股兜里摸出小纸条，“哦对了，我叫林巧巧，国画系，今年大概21岁吧，平时的爱好是看艺术画册。”
“什么？”
夏烨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我说，我叫林巧巧。”女生有些不耐烦地说，“还需要我报三围吗？”
“……”
夏烨呆愣半晌，视线在其余几人身上来回切换，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一丝诧异，可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再次将视线投向女生。
高马尾、抹胸衣、牛仔短裤。
此人确实不是林巧巧，他的记忆从来没有出过错，更何况他昨天才跟林巧巧见过面，而且还准备了赔礼。
难道是同名同姓？
国画系有两个林巧巧？
“这位同学，你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张一帆冷着脸说。作为跟林巧巧同系的尖子生，无人不晓他追求了林巧巧三年，妥妥的是个情种。
可问题是，坐在这里的压根就不是你爱慕的那个林巧巧啊。
你丫出什么头呢？
夏烨避开视线：“可能是我搞错了，我以为国画系只有一个叫林巧巧的女生，刚才没反应过来。”
“是只有一个。”张一帆哼笑，出言讽刺：“你把人搞混了吧，海王先生。”
客厅响起笑声，不过很快就在丹特的示意下恢复了安静。
“玩笑不能乱开，Mr.Xia可是很优秀的学生，我看过他的作品，那是能达到导师水准的画。”
丹特夸赞着，但夏烨已经无心在意内容了。
就在五秒前，一只漩涡脸的阿飘窜进了别墅客厅，牵引并吞噬起了大家的记忆。
意外的是，当它从那个自称林巧巧的女生身旁飘过时……
女生竟然挥了一下手？
像是在扇烦人的蚊子。
夏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女生的目标的确是阿飘。
“是巧合吗？”正当夏烨在心里疑惑时，女生冷不丁地投来视线，眼中不知是好奇还是惊异。
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下一秒，女生摊牌般地勾起嘴角，竟是横手穿过了阿飘的身体！
见状，夏烨忽地瞪眼！
虽说对方并未触碰到阿飘，但也足够让他惊讶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遇见过第二个能够看到阿飘的人。
“你？”
“哼哼～”
女生嘘眼一笑，好似从夏烨的表情看出了答案，站起身：“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下。”
“我送你。”张一帆跟着起身，结果被对方按回了沙发。
“不用了。”女生走向通往二楼的台阶，扭头问：“老师，我的房间是最里面那间吧？”
“对，别走错了。”丹特说。
女生乖巧地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瞥向夏烨，自言自语道：
“应该…不会走错吧？”
窗边的灰尘颗粒若隐若现。
卧室，手机震动许久，被探出薄毯的食指按停。
缩在薄毯里的人翻了个身，还没回到梦乡，楼下又播放起了回收废品的喇叭声。
“搜旧手机、旧逼箱、旧电四……”
“艹！”
夏烨掀开薄毯，弹起身，瘫靠床板，瞥了一眼闹钟。
时针刚好走到16点30分。
大脑空白半晌后，他本能地去抓旁边的裤子！随即又反应过来今天没课。
动作停顿一刹，昨日的回忆在脑海中接连闪现。
夏烨愣了愣，眼神突然清醒，抓起衣裤就朝卫生间冲去——今天确实没有课，但跟林巧巧有约！
或许是看到异象的缘故，昨晚他久违的失眠了，本打算天亮直接去画室待到赴约时间，却没料到大脑会在临近清晨的时候短路。
社恐是小问题。
社死的问题可就大了。
要知道，能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各院系的佼佼者，鬼知道他们在等待时会如何议论迟到者。
“我就不该看窗外。”
夏烨没好气地拧开水龙头，不停用冰水泼洗面庞，渐渐地，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那诡异的画面，让他本就疲惫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抹去清水，抬头望向镜面。
除他自己的脸以外，还有一张腐烂扭曲的老脸。
夏烨无声地叹气，懒得搭理这只尾随自己的阿飘，径直回到卧室、背上早已装好赔礼的画筒。
“你不好奇昨晚的事吗？”
阿飘尾随到玄关，刚把脑袋凑到夏烨面前，就被一巴掌拍成了血雾！
夏烨并非不好奇昨晚的事，只是单纯觉得关自己屁事，若是世界真会发生什么改变，那也轮不到他去操心。
换鞋、锁门、进入电梯。
等待下楼的时间，他看了眼之前挂断的来电。
“妈？”夏烨疑惑，拇指在回拨键停留数秒，还是点了下去。
短暂的彩铃结束，听筒内传来母亲的声音：“儿子啊，刚才你挂我电话了吗，我这里提示你在通话中。”
“刚才没接到，怎么了？”
“唉，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去过520情人节。”母亲那头隐隐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我听说你那边的中央广场发生了踩踏事件。”
闻言，夏烨一愣，随后用平静语气回道：“你知道我不爱凑热闹的。”
“没去就好，以后也别去参加人多的户外集会，贪玩也得以安全为主嘛。”
“好，我会注意的。”
夏烨掏出耳机戴上，母亲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
其实他在家的时候母亲从不会过问这些事，甚至母亲自己都喜欢跟闺蜜们出去过洋节。
或许是离家太远，自从他来到17号城读书，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唠叨过日常了，再加上看了新闻报道，会担心倒也正常。
“嗯嗯，生活费还够。”
夏烨边说边推开公寓大门。
瞄了眼街景，呆住。
心里不禁想到一个词。
——百鬼夜行。
老街步道人来人往，灰黑灵体穿梭于人缝之间，所到之处牵出幽蓝丝线，它们正在吞噬路人的记忆。
夏烨眉头微皱，这些阿飘跟他印象中的不同，它们更加狂暴狰狞。
贪婪得像是饿狼！
“儿子，怎么不说话了？”
“我这里信号不好。”夏烨斜过视线，一只面如漩涡的阿飘正直勾勾地立在他身侧。
那东西好似在嗅气味，又表露出嫌弃模样，朝收废品的老大爷窜去，牵走了一根幽蓝丝线。
不觉恐惧，夏烨咬咬牙。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沉默良久，他问：“妈，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糟糕啊。”
“傻孩子，瞎说什么呢！”
“我就随口问问，别放在心上。”夏烨语气平淡，继续赶路。
为什么会引发超忆症？
目前科学界没有定论。
但他清楚，自己无法遗忘是因为不会被阿飘吞噬记忆。
这种感觉就像被否定了。
是被否定了人生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人生？吃吃喝喝睡大觉。那些能引起他情绪的回忆，早已变得廉价，所以就算是被阿飘吞噬了他也无所谓。
“妈，我还有事，先挂啦。”
“难得跟你唠叨两句，这么快就嫌老太婆啰嗦了？”听筒那头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去忙吧，记得妈叮嘱的话，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我晚点再打给你。”
夏烨按下挂断键，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公交站。
街头依旧野鬼横飞，被牵引的丝线像是在哀鸣，世界变得吵闹起来，信息正不断堆积。
他莫名有些头疼。
靠向公交牌，缓缓闭眼。
吵闹声逐渐变淡，然后是公交车进站时的汽鸣声、刷卡声，以及畅谈绘画技巧的窃语，最终所有声音融为一阵由弱变强的尖锐刺响。
它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然后，是轰隆声！
………
“Mr.Xia，你身体不舒服吗？”
夏烨捏着眉心，睁开眼。
茶几上的果盘由模糊转为清晰。
装潢古典的客厅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水晶吊灯，五名学生积极评价着壁炉上方的油画。
沙发主座上，褐发碧瞳的异国男人没有打断他们，悄悄起身，去厨房端了一杯热可可出来：“每年都能见到精神不佳的孩子，还好我早有准备。”
“抱歉，昨晚没睡好。”
夏烨接过杯子，轻抿一口，视线停留在果盘上，不想跟其他人产生眼神交流。
这里是郊区的别墅，丹特每年都会租下这栋建筑，用于组织聚会。
半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因为大学城本就在郊区。
别墅外有片湖泊，可以隔着客厅的落地窗看到，但窗帘被拉上了，整个空间“闷”得像是盖上遮布的鸟笼。
“嗯……要不这样。”丹特以拍手的方式叫停了学生，“既然有新成员来，我们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就先从我开始。”
丹特的普通话很标准，自我介绍专业得像是练过，紧随其后的是被他邀请来的五名学生。
“我叫张一帆，国画系。”
“我叫肖凯……”
“我叫……”
夏烨故作认真地听着，暗暗祈盼交流会快点结束。
今天林巧巧没来。
说实话，他不觉得意外。
可惜他在确定这点的时候已经随丹特上了车，因此错过了开脱时机。
“好，下一位。”
前四名学生介绍完，夏烨将视线投向最后一名女生，她目光凌厉、翘着二郎腿，气场与在座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不知为何，夏烨没由来地想听听对方的自我介绍。
“那个，我叫什么来着？”女生从屁股兜里摸出小纸条，“哦对了，我叫林巧巧，国画系，今年大概21岁吧，平时的爱好是看艺术画册。”
“什么？”
夏烨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我说，我叫林巧巧。”女生有些不耐烦地说，“还需要我报三围吗？”
“……”
夏烨呆愣半晌，视线在其余几人身上来回切换，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一丝诧异，可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再次将视线投向女生。
高马尾、抹胸衣、牛仔短裤。
此人确实不是林巧巧，他的记忆从来没有出过错，更何况他昨天才跟林巧巧见过面，而且还准备了赔礼。
难道是同名同姓？
国画系有两个林巧巧？
“这位同学，你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张一帆冷着脸说。作为跟林巧巧同系的尖子生，无人不晓他追求了林巧巧三年，妥妥的是个情种。
可问题是，坐在这里的压根就不是你爱慕的那个林巧巧啊。
你丫出什么头呢？
夏烨避开视线：“可能是我搞错了，我以为国画系只有一个叫林巧巧的女生，刚才没反应过来。”
“是只有一个。”张一帆哼笑，出言讽刺：“你把人搞混了吧，海王先生。”
客厅响起笑声，不过很快就在丹特的示意下恢复了安静。
“玩笑不能乱开，Mr.Xia可是很优秀的学生，我看过他的作品，那是能达到导师水准的画。”
丹特夸赞着，但夏烨已经无心在意内容了。
就在五秒前，一只漩涡脸的阿飘窜进了别墅客厅，牵引并吞噬起了大家的记忆。
意外的是，当它从那个自称林巧巧的女生身旁飘过时……
女生竟然挥了一下手？
像是在扇烦人的蚊子。
夏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女生的目标的确是阿飘。
“是巧合吗？”正当夏烨在心里疑惑时，女生冷不丁地投来视线，眼中不知是好奇还是惊异。
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下一秒，女生摊牌般地勾起嘴角，竟是横手穿过了阿飘的身体！
见状，夏烨忽地瞪眼！
虽说对方并未触碰到阿飘，但也足够让他惊讶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遇见过第二个能够看到阿飘的人。
“你？”
“哼哼～”
女生嘘眼一笑，好似从夏烨的表情看出了答案，站起身：“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下。”
“我送你。”张一帆跟着起身，结果被对方按回了沙发。
“不用了。”女生走向通往二楼的台阶，扭头问：“老师，我的房间是最里面那间吧？”
“对，别走错了。”丹特说。
女生乖巧地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瞥向夏烨，自言自语道：
“应该…不会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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