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白境（3）
大厅中央是一尊高达五米的石膏飞燕雕像——仰身做着跃起的动作，简约而有力量感。
环顾四周，长方体的石膏立柱整齐的排列在场馆四侧，立柱内嵌着展出的画作，只由一面玻璃罩保护。
画家们散在各处，欣赏或是评价着作品，氛围颇为融洽。
李馆长先是带夏烨绕着场地走了一圈，介绍完不同类型的画作位置，然后又将夏烨带到了丹特祖父的遗作前。
总共七幅油画，分别对应七宗罪中的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夏烨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七幅油画都是通过人物的行为来表现他们的罪行。
比如名为《色欲》的画作就是男性猥亵少女的场景。
说实话，以他的水准，目前只能看出作画者对于色彩的搭配十分讲究——愤怒用浅绿调，嫉妒用桃粉调，贪婪则是用冰蓝调……
如果硬要给个评价。
他或许会说：色彩应用得很完美，人物细节饱满，但直白的表现方式却让作品缺乏深意。
没错，这就是他在看到画作后最真实的想法。
“知道吗，丹特为了钱，低价贱卖了这几幅画。”李馆长冷不丁地说。
“什么？”夏烨半信半疑。
李馆长笑了笑，毫不考虑夏烨跟丹特是师生关系，指向名为《暴食》的画说道：“这个孩子就是乔万尼眼中的丹特。”
乔万尼是丹特的祖父，夏烨在看作品署名的时候注意过。
他顺着李馆长的指尖望向那副名为《暴食》的画——赤裸的孩童躺在钱海中，眼神迷离，身旁是两名浓妆的女郎，一人喂食水与食，一人抚摸孩童被金钱盖住的下体。
“我认为这是乔万尼画得最棒的一副作品。”李馆长凑到立柱前，扶着镜框说，“欲望是直白而简单的，不需任何修饰。”
直白反而更好吗？夏烨在心里思索着，眼眸微沉。
“你觉得丹特是怎样的人？”李馆长望回夏烨。
“我……”
夏烨跟丹特接触不多，只能说大概的印象：“他是个很温柔的老师，很考虑学生的感受，对我也挺好的。”
“是么，这样啊。”
李馆长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
“你们曾经认识？”夏烨问。
“认识，一直都认识。”李馆长双手背在背后，慢慢走过七幅画作，“我们是一个画室出来的，后来他当了老师，我当了评论家。”
夏烨点点头，心想丹特口中的那位满嘴喷粪的专家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
“好啦，反正丹特肯定只是想让你评价这几幅画吧？现在我带你过来了，任务完成，之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到二楼的办公室找我。”
李馆长转身就要走，忽然又被夏烨叫住。
“怎么了？”
“我三点前得离开，走之前还有一幅想看的画，但我不知道位置。”夏烨如实说道。
“谁的？”李馆长疑惑。
“我们学校的一名学生的，她叫林巧巧。”夏烨说。
李馆长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我没什么印象，你去那边找找吧，学生的画都在那里。”他指向馆场最角落的位置。
“好，谢谢。”
夏烨目送李馆长离开，动身前往对方说的区域。
还没走到，就看见了一个不太熟悉，但算得上认识的背影。
貌似是张一帆。
对方叉手站在立柱前，打量着一幅黑漆漆的画作，夏烨看不清细节，不过他猜那应该就是林巧巧的作品了。
虽然张一帆的到场确实帮他节省了找画时间，但他实在不愿靠过去，想想都觉得尴尬。
夏烨准备再逛逛，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面向专业画家的画展吗，张一帆凭什么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
想罢，他绕到侧面，远远地看见张一帆的脖子上居然挂着画展的入场牌。
嚯，关系挺硬啊。
就在夏烨猜张一帆是跟哪位大师进来的时候，远处的张一帆已经招呼起手，场内一名穿着特别的安保立刻跑到他的身边。
他指了指夏烨，嘀咕两句，安保就又跑到了夏烨身旁。
“你好，请出示入场证。”
夏烨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安保，然后望向张一帆，这才发现对方也望着自己。
“我是你们馆长带进来的。”
他想着这样说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吧，结果安保直接抬掌对向正门，“请你离开。”
“不是，你们馆长亲自……”
“请你离开。”安保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夏烨顿时来了脾气，上下打量安保的体格，顿时又没了脾气。
他斜眼望向张一帆，对方正露着得意洋洋的欠揍笑容，甚至还朝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你后台硬，你了不起！
夏烨没好气地在心里咒骂两声，转身走向正门。
安保正要回岗，一扭头又发现夏烨退了回来，而且还退到了他的身上。
“你干嘛？”
无言，夏烨面露难色，只是指着这座玻璃建筑的透明墙，好似在说：快看外面！
出于职业素质，安保观察起馆外的空地——浓雾如液体般在半空流动，纯白背景中似乎夹杂着同色的颗粒。
它们缓缓飘到透明墙上，凝为了晶莹的镀层……
是雪？
安保看得定住眼，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接连注意到了异象。
夏天下雪，诡异，不过在夏烨眼中，看到的却是比这还要诡异千倍万倍的场景。
光滑的脑袋贴在透明墙上，不是一颗，是数百颗相貌相同的脑袋齐刷刷地贴到了透明墙上！
那些东西长得像是泥灰色的哥布林，体型一致，横成一排，将整栋玻璃建筑围住，就这么静悄悄地盯着馆内。
夏烨想躲避它们的视线，但整个三号馆都是纯透明的，根本就没地方可躲。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好似浑身扎着针，再加上旁人都无法看见它们，不禁让他产生了孤立无援的恐惧感。
此时，远处的张一帆用咳嗽声拉回了安保的注意。
无需多言，安保已是心领神会，一把拽住夏烨的手腕，“非要我亲自带你出去是吧？”
夏烨心头一紧，想要把手腕挣脱出来，无奈怎么也拗不过对方，只能被一步步拖向正门。
他又瞥了眼室外，忆渊们竟然扬起了笑意……
“放手！！！”
夏烨猛地吼出声，引得馆内的画家纷纷望向他的位置，可这无济于事，因为安保只是想把无关人员带离场地。
二楼，听到吼声的李馆长离开办公室观望起了情况。
见是夏烨被拖拽，他第一反应是下楼解释，可在注意到那名安保是张飞燕的人后，他刚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夏烨急得想哭，干脆直接蹲地上耍赖，不料安保仍旧不留情面地把他往外拉。
李馆长看得也着急，虽说被赶离画展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夏烨的表情实在奇怪，像被拖出去就会丧命似的，让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等等，那是我的人！”
他在二楼大吼一声，快步奔下楼去，气喘吁吁地解释：“是我把这家伙放进来的。”
“馆长，能别为难我吗？”安保终于停住了脚。
“我嘞个乖乖，现在是你在为难我啊，他是我朋友的学生，我放他进来见见世面，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李馆长，我爸应该说过禁止放无关人员进场的吧。”
张一帆的声音出现在后方，李馆长心里咯噔一声，紧闭双眼，表情愈发难看。
“你不也是无关人员吗？妈的要不是因为你爹，你也配跟这些画家一起看展？老子是馆长，去谁留谁轮得到你说话？”
张馆长很想把心里话全甩在张一帆脸上，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得罪张飞燕。
转身，只得点头哈腰道：
“原来他是被您逮到了，那确实没办法，还请您千万不要在张老板那里告我状啊。”
张老板？夏烨拽起拳，望向张一帆。
他不知道李馆长口中的张老板是何许人也，不过倒是想通张一帆是怎么进来的了。
“喂！我跟你有仇吗？有必要这么搞我吗！”夏烨质问道。
张一帆“切”了一声，连话都懒得回，再次招呼起安保。
安保自然是听令，继续拖拽夏烨的手腕。
夏烨安静下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馆外的忆渊越来越近，直至跟它们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别开门。”
他声音略微颤抖，没了反抗的力气。
说来好笑，现在他居然有些期盼凌月会来帮忙。
明明都鼓住勇气了。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做个了断了。
想的，却还是依靠别人。
夏烨啊夏烨……
你真他妈是个孬种！
想罢，夏烨一扭身，抄起拳头就朝安保砸去！
就在即将揍到对方时，耳旁忽闻一声异响，高举的拳头由此停在半空。
他回过头，馆外的几只忆渊已经爆出恐怖骇人的血痕，幽蓝粘稠的血液正顺着玻璃门缓缓流向地面，渗透进室内。
夏烨呆住，
紧接着就被放倒在地！
“还想动手打人？”安保看不见馆外的景象，打算趁此机会在夏烨身上过过手瘾。
还没来得及动手，玻璃门就被推开。
待安保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进场之人掐住，腹部猛地反馈来冲击，直接被踹飞数米！
夏烨抬头一望，面前的人并不是凌月。
“真是狼狈呢。”顶着黑眼圈的叶思宇笑眯眯地蹲下身，随后又瞥向门外，“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休息的时候，除非你想被那家伙做成美味的碎冰冰。”
夏烨立马起身，顺着叶思宇的视线望向浓雾的最深处。
寒风啸歌，飞雪伴舞，那阵刺骨的叹息回荡白境，那柄锋利的银枪直指劲敌。
黑翼大展，
身悬于空。
神明……
无声地降临雪中。
环顾四周，长方体的石膏立柱整齐的排列在场馆四侧，立柱内嵌着展出的画作，只由一面玻璃罩保护。
画家们散在各处，欣赏或是评价着作品，氛围颇为融洽。
李馆长先是带夏烨绕着场地走了一圈，介绍完不同类型的画作位置，然后又将夏烨带到了丹特祖父的遗作前。
总共七幅油画，分别对应七宗罪中的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夏烨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七幅油画都是通过人物的行为来表现他们的罪行。
比如名为《色欲》的画作就是男性猥亵少女的场景。
说实话，以他的水准，目前只能看出作画者对于色彩的搭配十分讲究——愤怒用浅绿调，嫉妒用桃粉调，贪婪则是用冰蓝调……
如果硬要给个评价。
他或许会说：色彩应用得很完美，人物细节饱满，但直白的表现方式却让作品缺乏深意。
没错，这就是他在看到画作后最真实的想法。
“知道吗，丹特为了钱，低价贱卖了这几幅画。”李馆长冷不丁地说。
“什么？”夏烨半信半疑。
李馆长笑了笑，毫不考虑夏烨跟丹特是师生关系，指向名为《暴食》的画说道：“这个孩子就是乔万尼眼中的丹特。”
乔万尼是丹特的祖父，夏烨在看作品署名的时候注意过。
他顺着李馆长的指尖望向那副名为《暴食》的画——赤裸的孩童躺在钱海中，眼神迷离，身旁是两名浓妆的女郎，一人喂食水与食，一人抚摸孩童被金钱盖住的下体。
“我认为这是乔万尼画得最棒的一副作品。”李馆长凑到立柱前，扶着镜框说，“欲望是直白而简单的，不需任何修饰。”
直白反而更好吗？夏烨在心里思索着，眼眸微沉。
“你觉得丹特是怎样的人？”李馆长望回夏烨。
“我……”
夏烨跟丹特接触不多，只能说大概的印象：“他是个很温柔的老师，很考虑学生的感受，对我也挺好的。”
“是么，这样啊。”
李馆长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
“你们曾经认识？”夏烨问。
“认识，一直都认识。”李馆长双手背在背后，慢慢走过七幅画作，“我们是一个画室出来的，后来他当了老师，我当了评论家。”
夏烨点点头，心想丹特口中的那位满嘴喷粪的专家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
“好啦，反正丹特肯定只是想让你评价这几幅画吧？现在我带你过来了，任务完成，之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到二楼的办公室找我。”
李馆长转身就要走，忽然又被夏烨叫住。
“怎么了？”
“我三点前得离开，走之前还有一幅想看的画，但我不知道位置。”夏烨如实说道。
“谁的？”李馆长疑惑。
“我们学校的一名学生的，她叫林巧巧。”夏烨说。
李馆长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我没什么印象，你去那边找找吧，学生的画都在那里。”他指向馆场最角落的位置。
“好，谢谢。”
夏烨目送李馆长离开，动身前往对方说的区域。
还没走到，就看见了一个不太熟悉，但算得上认识的背影。
貌似是张一帆。
对方叉手站在立柱前，打量着一幅黑漆漆的画作，夏烨看不清细节，不过他猜那应该就是林巧巧的作品了。
虽然张一帆的到场确实帮他节省了找画时间，但他实在不愿靠过去，想想都觉得尴尬。
夏烨准备再逛逛，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面向专业画家的画展吗，张一帆凭什么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
想罢，他绕到侧面，远远地看见张一帆的脖子上居然挂着画展的入场牌。
嚯，关系挺硬啊。
就在夏烨猜张一帆是跟哪位大师进来的时候，远处的张一帆已经招呼起手，场内一名穿着特别的安保立刻跑到他的身边。
他指了指夏烨，嘀咕两句，安保就又跑到了夏烨身旁。
“你好，请出示入场证。”
夏烨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安保，然后望向张一帆，这才发现对方也望着自己。
“我是你们馆长带进来的。”
他想着这样说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吧，结果安保直接抬掌对向正门，“请你离开。”
“不是，你们馆长亲自……”
“请你离开。”安保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夏烨顿时来了脾气，上下打量安保的体格，顿时又没了脾气。
他斜眼望向张一帆，对方正露着得意洋洋的欠揍笑容，甚至还朝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你后台硬，你了不起！
夏烨没好气地在心里咒骂两声，转身走向正门。
安保正要回岗，一扭头又发现夏烨退了回来，而且还退到了他的身上。
“你干嘛？”
无言，夏烨面露难色，只是指着这座玻璃建筑的透明墙，好似在说：快看外面！
出于职业素质，安保观察起馆外的空地——浓雾如液体般在半空流动，纯白背景中似乎夹杂着同色的颗粒。
它们缓缓飘到透明墙上，凝为了晶莹的镀层……
是雪？
安保看得定住眼，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接连注意到了异象。
夏天下雪，诡异，不过在夏烨眼中，看到的却是比这还要诡异千倍万倍的场景。
光滑的脑袋贴在透明墙上，不是一颗，是数百颗相貌相同的脑袋齐刷刷地贴到了透明墙上！
那些东西长得像是泥灰色的哥布林，体型一致，横成一排，将整栋玻璃建筑围住，就这么静悄悄地盯着馆内。
夏烨想躲避它们的视线，但整个三号馆都是纯透明的，根本就没地方可躲。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好似浑身扎着针，再加上旁人都无法看见它们，不禁让他产生了孤立无援的恐惧感。
此时，远处的张一帆用咳嗽声拉回了安保的注意。
无需多言，安保已是心领神会，一把拽住夏烨的手腕，“非要我亲自带你出去是吧？”
夏烨心头一紧，想要把手腕挣脱出来，无奈怎么也拗不过对方，只能被一步步拖向正门。
他又瞥了眼室外，忆渊们竟然扬起了笑意……
“放手！！！”
夏烨猛地吼出声，引得馆内的画家纷纷望向他的位置，可这无济于事，因为安保只是想把无关人员带离场地。
二楼，听到吼声的李馆长离开办公室观望起了情况。
见是夏烨被拖拽，他第一反应是下楼解释，可在注意到那名安保是张飞燕的人后，他刚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夏烨急得想哭，干脆直接蹲地上耍赖，不料安保仍旧不留情面地把他往外拉。
李馆长看得也着急，虽说被赶离画展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夏烨的表情实在奇怪，像被拖出去就会丧命似的，让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等等，那是我的人！”
他在二楼大吼一声，快步奔下楼去，气喘吁吁地解释：“是我把这家伙放进来的。”
“馆长，能别为难我吗？”安保终于停住了脚。
“我嘞个乖乖，现在是你在为难我啊，他是我朋友的学生，我放他进来见见世面，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李馆长，我爸应该说过禁止放无关人员进场的吧。”
张一帆的声音出现在后方，李馆长心里咯噔一声，紧闭双眼，表情愈发难看。
“你不也是无关人员吗？妈的要不是因为你爹，你也配跟这些画家一起看展？老子是馆长，去谁留谁轮得到你说话？”
张馆长很想把心里话全甩在张一帆脸上，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得罪张飞燕。
转身，只得点头哈腰道：
“原来他是被您逮到了，那确实没办法，还请您千万不要在张老板那里告我状啊。”
张老板？夏烨拽起拳，望向张一帆。
他不知道李馆长口中的张老板是何许人也，不过倒是想通张一帆是怎么进来的了。
“喂！我跟你有仇吗？有必要这么搞我吗！”夏烨质问道。
张一帆“切”了一声，连话都懒得回，再次招呼起安保。
安保自然是听令，继续拖拽夏烨的手腕。
夏烨安静下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馆外的忆渊越来越近，直至跟它们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别开门。”
他声音略微颤抖，没了反抗的力气。
说来好笑，现在他居然有些期盼凌月会来帮忙。
明明都鼓住勇气了。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做个了断了。
想的，却还是依靠别人。
夏烨啊夏烨……
你真他妈是个孬种！
想罢，夏烨一扭身，抄起拳头就朝安保砸去！
就在即将揍到对方时，耳旁忽闻一声异响，高举的拳头由此停在半空。
他回过头，馆外的几只忆渊已经爆出恐怖骇人的血痕，幽蓝粘稠的血液正顺着玻璃门缓缓流向地面，渗透进室内。
夏烨呆住，
紧接着就被放倒在地！
“还想动手打人？”安保看不见馆外的景象，打算趁此机会在夏烨身上过过手瘾。
还没来得及动手，玻璃门就被推开。
待安保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进场之人掐住，腹部猛地反馈来冲击，直接被踹飞数米！
夏烨抬头一望，面前的人并不是凌月。
“真是狼狈呢。”顶着黑眼圈的叶思宇笑眯眯地蹲下身，随后又瞥向门外，“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休息的时候，除非你想被那家伙做成美味的碎冰冰。”
夏烨立马起身，顺着叶思宇的视线望向浓雾的最深处。
寒风啸歌，飞雪伴舞，那阵刺骨的叹息回荡白境，那柄锋利的银枪直指劲敌。
黑翼大展，
身悬于空。
神明……
无声地降临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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