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人
不如同往日平凡的校园生活，今天的学校多了一份寂静的氛围。
因为这一天学校放假——这是当然的，毕竟今天是毕业通知书发放的日子。
云天默默走在校园假山旁的花坛上，小心不从上面掉下来。
老师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小天啊，以你的分数，大概只能选择三本大学了，当然学费是一个问题，就是看你将来专业想要如何选择......”
对于高考考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的自己，云天并没有太多的感想。
好像就算有感想也没有那样的可以倾诉的人啊。
作为陪伴自己长大的所有身边的人，都给予了自己无数的帮助，大家也都有意无意地更加关照着自己——这点云天还是明白的。
可是感情好像被抽走了，就算产生了一点内心的波动，下一秒就已经忘记了为何有这样的情感。
甚至对于自己如何从幼年失去双亲的阴影中走出，如何一个人长大这件事都没有了印象。
消失了的不只是情感。
好像记忆也在不断地消散。
留在脑中深处的只有浅浅的轮廓。
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凉爽的女孩，一身白短衬衫系着小领带，外加凹显精致小翘屁股的黑色热裤。
那女孩柔软好看的腿上穿着过膝的黑色长袜，黑色不只能吸收光热，也吸收了大部分的视线。一只脚轻快的垫了垫，接着拍着地面，仿佛是要故意显露她那匀称的小腿似的。
主要是她的确也很长得很精致，可以用美来形容。
那样的女孩停在了闲晃的云天面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不过还是云天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毕业证拿到手了？”
那声音十分甜美，听到后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我？”云天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头，好像是被长得好看的不认识的女生搭讪了。
女孩拨弄了一下及腰的长发，在大太阳底下即使穿得这么少果然还是有点热。
接着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那是锋利的宛如刀子的眼神，看上一眼就让人心凉。
“看来时间还早了一点......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接着的又是一句完全搭不着边的话。
女孩自顾自走向远处的自动售货机，用手机买了两瓶饮料。轻盈地回过头来，歪着头冲云天挥了挥手。
虽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按着对方的节奏走了过去。
“苹果还是葡萄？”
“葡萄吧......”
一罐葡萄味的汽水被抛得了空中。
“喂喂！”
差点没接到。
“呼~”女孩早已打开了饮料，喝了一口后呼出一口清凉的气。
见状云天也只能无语地照做，结果刚打开就被汽水喷了一身.....
“哇！”
“噗——”女孩颤抖着肩膀，低下了头，看来是在憋笑。
“啊.....够了——我们认识吗？”云天说出了这个一开始就存在着的疑问。虽然被嘲笑了但还是忍着羞耻舔了舔手上沾着的葡萄汽水。
“你只要呆在这里就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会有人来找你——~”女孩俏皮地睁着一只眼一边和着汽水一边对他说。
可恶，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是一举一动又那么可爱。
云天不甘心地想着。
“什么嘛，要搭讪的话至少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啊。”
“哈？我为什么要搭讪你啊？”女孩用你在说什么傻话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法？抱歉我没有钱，你得不到什么的。”
顺带一提我连家人都没有哟，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云天在心中这样小声地补充。
女孩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翘起一条腿，过膝袜勒着大腿，搭在另一条同样修长的腿上，传说中的绝对领域果然就如它传说中描述的那样有杀伤力，好想被夹住，虽然不会说明是想什么被夹住。
奇怪。
好像心里的某种情感被打开了，就是以前完全没有的想法，忽然就冒出来了。
“喂，虽然我知道我穿成这样是会引人注目，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你是否看的有些太大胆了一些啊？”
云天正如字面意义上地直直地盯着女孩的大腿看。
“啊？对对...对...对不起...”
好久没有这样的明显的情感波动了，应该说明显过头了吧。
就像是ED下的男人突然对女人产生了兴趣一样。
简直就是变态啊。
话说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是在ED中吗？
应该没有吧，感觉自己还是挺正常的。
本以为会被对方冷眼相待甚至扇一巴掌都不过分，结果女孩什么也没说单单低下了头。
一段尴尬的空期，云天浑身不自在地左看右看，挠了挠头。
“来了......”
仿佛发现了什么，女孩抬起头来说到，视线却看向远方的虚空，不知是在通知云天，还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来了——”
话语未尽，空气被割裂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有人在挥刀时发出的动静。
女孩反应极快，将没有喝尽的易拉罐扔向某处，伴随风声与云天擦肩而过。
紧接着嗤啦一声，易拉罐应声破裂，饮料洒向空中，云天早已被女孩白净又紧实的细长手臂拉向身边。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了？”
空无一物的道路上，烈日投下枇杷树的影子，除了摇晃的树叶，传来的只有徐徐的风声和易拉罐掉在地上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女孩的胳膊拥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却又不粗壮，简直就是专门修身过，锻炼的恰到好处。
她有力地将云天夹住，丝毫不在意身体接触，出过汗的白衬衫透着好闻的果香味，原来女孩子身体生来就是充满香味的嘛，他不禁这样想，同时有点害羞。
接着女孩带着云天一起旋转起来，一用力将他甩飞到了一旁的草坪上，自身跳向另一边的同时使了一击回旋踢。
不明所以的云天坐起在草地上，拍了拍身上的草，很想对这个一个人发起疯来的女孩大声吐槽。
简直就像在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战斗的中二病嘛。
然后女孩挥出右手，五指半握，掌心用力向下一按。
伴随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女孩终于停止了动作。
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也一齐响起。
“OK~逮到了！”
像是为了回应这句话一般，从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兀然出现一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黑色不明生物。
不可名状的生物。
像是某号古神。
想来是刚才那一击女孩按着祂的头砸向了地面，那一击就是这样强大，竟直接砸的那生物全身蹬直，脑袋血流满地地趴在地上。
“这是什么啊？特效表演吗？你是在拍电视节目吗？”这么说着的云天四处张望，像是要找出藏在哪里的摄像头。
“这家伙是来干掉你的，而我就是来防止你被干掉的。”
这么说着的女孩确认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路过。况且这个地方恰好是监控的死角，应该没有其他目击者。
“收工了收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那么~byebye~”
自顾自说着这些话的女孩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
“你也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喂！”
没有理会嚷嚷着的云天，女孩再次走到饮料机前买下一罐葡萄味汽水。
刺啦一声，拉环被拉开，女孩浅浅喝了一口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两唇，明明不是酒，可是她的脸居然微微染上了一抹绯红。
“会有人来和你说明的——既然你还没有被告知，那么就还不是时候，那么我也就没资格告诉你太多事情。”
女孩好像是在和云天说话，视线却像是偏向了远方，回到了过去。
“那......你是谁？这个总可以说吧！”
“喔喔，我还没有自我介绍的，我叫做苏音，其他的无可奉告。想必之后还会见面的，就这样吧。”
名叫苏音的女孩踏着步子远去了，云天混乱地盯着她的背影，然后视线又回到了那躺在不远处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
他本能地理解到有什么曾经断开了没有联系了的事物又再次扣在一起。
好像他又记起了刚刚才答应过同班的王同学拿完毕业证要一起去玩的来着。
还有昨天好像答应了要陪白同学一起去游泳的来着......
对了......上个星期的同学聚会也没有去......
上个月是......忘记去看妈妈了......去年......
脑袋有点晕了。
云天摇着不稳的步伐往校门的方向走去，同时向王同学发了个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的消息。
昏暗的室内，窗帘紧闭，仅仅马路上的路灯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才成了这里为数不多的亮源。
云天把头埋进枕头内，趴在床上，感觉到的只有天旋地转般的不适。
风吹进来了，窗帘被风带动地翻飞。
窗户.....是开着的吗？
不过至少这一阵风让阵痛的大脑得到了一段歇缓。
云天微微抬起没有那么痛了的头，将视线投向窗外。
原本被云遮住的月亮渐渐明亮起来，皎洁的月光让整个卧室都变得透亮起来，藏在影子中的少年的身影也变得清晰可见。
“不要哭了，哥哥，因为这不是你的错。”
明明眼前的大哥哥比自己更年长，他才应该被称为“哥哥”，可结果那样的少年居然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叫自己为哥哥。
“为了哥哥着想，我认为还是由我自作主张地先为哥哥封存起来这段记忆吧~”少年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一只带有猫科动物般瞳孔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让年仅五岁的云天吓了一跳。
然后他在那眼中看见了自己，仿佛自己的眼中也有那一模一样的眼睛。是那眼中的自己在盯着自己看。
然后记忆伴着对任何事的情感......就此沉睡。
直到如今被唤醒——
云天坐了起来，望着窗外泛起夜灯的都市景象。
夏夜的微风从未曾关上的窗门吹进。
路灯和月光照射进了卧室，室内被照射的透亮，宛如曾经的那天，应该说如出一辙。
“喂，这样的天气不要给我随随便便打开窗户啊，蚊子进来了怎么办！”
云天怪罪着那个坐在床前的少年。
祂银白的长发梳成两股，自两侧垂下，身上穿着白短衫有点显大，遮住了下半身的黑色短裤，仅仅露出素白的大腿，以及不断晃着的光着的脚丫。
从头到脚只能用白来形容的少年，白得好像连月光都反射了一般，在黑夜中显露出一股神圣感。
“哥哥，生日~”
少年开心的笑了。
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大蛋糕，从凳子上推了过来，好像已经在那里摆了很久似的。
“嗯，生日啊？”
云天有点害羞的挠了挠脸，心里暖和了起来。
蛋糕上用动物奶油和巧克力雕了许多朵花，蛋糕里面是水果夹心，然后正中间插着写有“18”的生日蜡烛，火苗在烛上跃动。
然后二人围着蛋糕唱起了生日歌，虽然一开始有些难为情，但被少年带着，云天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么大的蛋糕要怎么吃得完啊。”他这么说。
“大家都在喔~”然后少年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地答到。
“什么嘛......哪里在啊？”
少年笑着，没有继续回答。
至于为什么要问“哪里在啊”而不是“大家都有谁”，他则完全没有想过。
“哥哥，今天是很有意义的一天，不妨许个愿望吧，说不定能够实现喔？”
“我的愿望？”
这是云天很久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因为好像每年的生日都被忘了。
见他露出为难的表情，少年伸出了手，就这么抚摸着他的右脸。
“那么就留到下次生日吧，下次一定要告诉我喔~”
将愿望留到下次吗，真是个奇怪的想法。
但是自己却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云天与少年对视着，又从祂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忽然明白，这是自己的眼睛，就像对应着少年左眼的瞳孔，自己也看到了自己左眼变成了同样的瞳孔。
不，那是右眼。
好像重新意识到了。
因为那本就是自己的眼睛。
“啊——
死之羽
新生之人
快快想起
那是混沌
那是虚妄
啊——
生之石
将死之人
快快忘却
那是真实
那是原初......”
少年唱着圣歌，记忆宛如泉涌，然后云天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哥哥啊，快快想起，有那样一个妄尊之徒踏进了我们的世界，摧毁了我们的乐园。”
这仿佛是男孩的哭诉，然后祂就真的落下泪来——
“！”
云天从迷糊中惊醒，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
眼前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热风不断地拍打着窗帘，以及月光照耀着自己的房间。
他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感觉衣服被汗水浸湿了。
他对着空了下来了的房间内小声抱怨——
“又自说自话地跑掉了——真是的......冷气也跑掉了啊......”
因为这一天学校放假——这是当然的，毕竟今天是毕业通知书发放的日子。
云天默默走在校园假山旁的花坛上，小心不从上面掉下来。
老师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小天啊，以你的分数，大概只能选择三本大学了，当然学费是一个问题，就是看你将来专业想要如何选择......”
对于高考考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的自己，云天并没有太多的感想。
好像就算有感想也没有那样的可以倾诉的人啊。
作为陪伴自己长大的所有身边的人，都给予了自己无数的帮助，大家也都有意无意地更加关照着自己——这点云天还是明白的。
可是感情好像被抽走了，就算产生了一点内心的波动，下一秒就已经忘记了为何有这样的情感。
甚至对于自己如何从幼年失去双亲的阴影中走出，如何一个人长大这件事都没有了印象。
消失了的不只是情感。
好像记忆也在不断地消散。
留在脑中深处的只有浅浅的轮廓。
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凉爽的女孩，一身白短衬衫系着小领带，外加凹显精致小翘屁股的黑色热裤。
那女孩柔软好看的腿上穿着过膝的黑色长袜，黑色不只能吸收光热，也吸收了大部分的视线。一只脚轻快的垫了垫，接着拍着地面，仿佛是要故意显露她那匀称的小腿似的。
主要是她的确也很长得很精致，可以用美来形容。
那样的女孩停在了闲晃的云天面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不过还是云天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毕业证拿到手了？”
那声音十分甜美，听到后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我？”云天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头，好像是被长得好看的不认识的女生搭讪了。
女孩拨弄了一下及腰的长发，在大太阳底下即使穿得这么少果然还是有点热。
接着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那是锋利的宛如刀子的眼神，看上一眼就让人心凉。
“看来时间还早了一点......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接着的又是一句完全搭不着边的话。
女孩自顾自走向远处的自动售货机，用手机买了两瓶饮料。轻盈地回过头来，歪着头冲云天挥了挥手。
虽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按着对方的节奏走了过去。
“苹果还是葡萄？”
“葡萄吧......”
一罐葡萄味的汽水被抛得了空中。
“喂喂！”
差点没接到。
“呼~”女孩早已打开了饮料，喝了一口后呼出一口清凉的气。
见状云天也只能无语地照做，结果刚打开就被汽水喷了一身.....
“哇！”
“噗——”女孩颤抖着肩膀，低下了头，看来是在憋笑。
“啊.....够了——我们认识吗？”云天说出了这个一开始就存在着的疑问。虽然被嘲笑了但还是忍着羞耻舔了舔手上沾着的葡萄汽水。
“你只要呆在这里就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会有人来找你——~”女孩俏皮地睁着一只眼一边和着汽水一边对他说。
可恶，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是一举一动又那么可爱。
云天不甘心地想着。
“什么嘛，要搭讪的话至少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啊。”
“哈？我为什么要搭讪你啊？”女孩用你在说什么傻话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法？抱歉我没有钱，你得不到什么的。”
顺带一提我连家人都没有哟，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云天在心中这样小声地补充。
女孩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翘起一条腿，过膝袜勒着大腿，搭在另一条同样修长的腿上，传说中的绝对领域果然就如它传说中描述的那样有杀伤力，好想被夹住，虽然不会说明是想什么被夹住。
奇怪。
好像心里的某种情感被打开了，就是以前完全没有的想法，忽然就冒出来了。
“喂，虽然我知道我穿成这样是会引人注目，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你是否看的有些太大胆了一些啊？”
云天正如字面意义上地直直地盯着女孩的大腿看。
“啊？对对...对...对不起...”
好久没有这样的明显的情感波动了，应该说明显过头了吧。
就像是ED下的男人突然对女人产生了兴趣一样。
简直就是变态啊。
话说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是在ED中吗？
应该没有吧，感觉自己还是挺正常的。
本以为会被对方冷眼相待甚至扇一巴掌都不过分，结果女孩什么也没说单单低下了头。
一段尴尬的空期，云天浑身不自在地左看右看，挠了挠头。
“来了......”
仿佛发现了什么，女孩抬起头来说到，视线却看向远方的虚空，不知是在通知云天，还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来了——”
话语未尽，空气被割裂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有人在挥刀时发出的动静。
女孩反应极快，将没有喝尽的易拉罐扔向某处，伴随风声与云天擦肩而过。
紧接着嗤啦一声，易拉罐应声破裂，饮料洒向空中，云天早已被女孩白净又紧实的细长手臂拉向身边。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了？”
空无一物的道路上，烈日投下枇杷树的影子，除了摇晃的树叶，传来的只有徐徐的风声和易拉罐掉在地上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女孩的胳膊拥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却又不粗壮，简直就是专门修身过，锻炼的恰到好处。
她有力地将云天夹住，丝毫不在意身体接触，出过汗的白衬衫透着好闻的果香味，原来女孩子身体生来就是充满香味的嘛，他不禁这样想，同时有点害羞。
接着女孩带着云天一起旋转起来，一用力将他甩飞到了一旁的草坪上，自身跳向另一边的同时使了一击回旋踢。
不明所以的云天坐起在草地上，拍了拍身上的草，很想对这个一个人发起疯来的女孩大声吐槽。
简直就像在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战斗的中二病嘛。
然后女孩挥出右手，五指半握，掌心用力向下一按。
伴随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女孩终于停止了动作。
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也一齐响起。
“OK~逮到了！”
像是为了回应这句话一般，从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兀然出现一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黑色不明生物。
不可名状的生物。
像是某号古神。
想来是刚才那一击女孩按着祂的头砸向了地面，那一击就是这样强大，竟直接砸的那生物全身蹬直，脑袋血流满地地趴在地上。
“这是什么啊？特效表演吗？你是在拍电视节目吗？”这么说着的云天四处张望，像是要找出藏在哪里的摄像头。
“这家伙是来干掉你的，而我就是来防止你被干掉的。”
这么说着的女孩确认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路过。况且这个地方恰好是监控的死角，应该没有其他目击者。
“收工了收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那么~byebye~”
自顾自说着这些话的女孩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
“你也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喂！”
没有理会嚷嚷着的云天，女孩再次走到饮料机前买下一罐葡萄味汽水。
刺啦一声，拉环被拉开，女孩浅浅喝了一口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两唇，明明不是酒，可是她的脸居然微微染上了一抹绯红。
“会有人来和你说明的——既然你还没有被告知，那么就还不是时候，那么我也就没资格告诉你太多事情。”
女孩好像是在和云天说话，视线却像是偏向了远方，回到了过去。
“那......你是谁？这个总可以说吧！”
“喔喔，我还没有自我介绍的，我叫做苏音，其他的无可奉告。想必之后还会见面的，就这样吧。”
名叫苏音的女孩踏着步子远去了，云天混乱地盯着她的背影，然后视线又回到了那躺在不远处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
他本能地理解到有什么曾经断开了没有联系了的事物又再次扣在一起。
好像他又记起了刚刚才答应过同班的王同学拿完毕业证要一起去玩的来着。
还有昨天好像答应了要陪白同学一起去游泳的来着......
对了......上个星期的同学聚会也没有去......
上个月是......忘记去看妈妈了......去年......
脑袋有点晕了。
云天摇着不稳的步伐往校门的方向走去，同时向王同学发了个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的消息。
昏暗的室内，窗帘紧闭，仅仅马路上的路灯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才成了这里为数不多的亮源。
云天把头埋进枕头内，趴在床上，感觉到的只有天旋地转般的不适。
风吹进来了，窗帘被风带动地翻飞。
窗户.....是开着的吗？
不过至少这一阵风让阵痛的大脑得到了一段歇缓。
云天微微抬起没有那么痛了的头，将视线投向窗外。
原本被云遮住的月亮渐渐明亮起来，皎洁的月光让整个卧室都变得透亮起来，藏在影子中的少年的身影也变得清晰可见。
“不要哭了，哥哥，因为这不是你的错。”
明明眼前的大哥哥比自己更年长，他才应该被称为“哥哥”，可结果那样的少年居然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叫自己为哥哥。
“为了哥哥着想，我认为还是由我自作主张地先为哥哥封存起来这段记忆吧~”少年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一只带有猫科动物般瞳孔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让年仅五岁的云天吓了一跳。
然后他在那眼中看见了自己，仿佛自己的眼中也有那一模一样的眼睛。是那眼中的自己在盯着自己看。
然后记忆伴着对任何事的情感......就此沉睡。
直到如今被唤醒——
云天坐了起来，望着窗外泛起夜灯的都市景象。
夏夜的微风从未曾关上的窗门吹进。
路灯和月光照射进了卧室，室内被照射的透亮，宛如曾经的那天，应该说如出一辙。
“喂，这样的天气不要给我随随便便打开窗户啊，蚊子进来了怎么办！”
云天怪罪着那个坐在床前的少年。
祂银白的长发梳成两股，自两侧垂下，身上穿着白短衫有点显大，遮住了下半身的黑色短裤，仅仅露出素白的大腿，以及不断晃着的光着的脚丫。
从头到脚只能用白来形容的少年，白得好像连月光都反射了一般，在黑夜中显露出一股神圣感。
“哥哥，生日~”
少年开心的笑了。
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大蛋糕，从凳子上推了过来，好像已经在那里摆了很久似的。
“嗯，生日啊？”
云天有点害羞的挠了挠脸，心里暖和了起来。
蛋糕上用动物奶油和巧克力雕了许多朵花，蛋糕里面是水果夹心，然后正中间插着写有“18”的生日蜡烛，火苗在烛上跃动。
然后二人围着蛋糕唱起了生日歌，虽然一开始有些难为情，但被少年带着，云天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么大的蛋糕要怎么吃得完啊。”他这么说。
“大家都在喔~”然后少年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地答到。
“什么嘛......哪里在啊？”
少年笑着，没有继续回答。
至于为什么要问“哪里在啊”而不是“大家都有谁”，他则完全没有想过。
“哥哥，今天是很有意义的一天，不妨许个愿望吧，说不定能够实现喔？”
“我的愿望？”
这是云天很久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因为好像每年的生日都被忘了。
见他露出为难的表情，少年伸出了手，就这么抚摸着他的右脸。
“那么就留到下次生日吧，下次一定要告诉我喔~”
将愿望留到下次吗，真是个奇怪的想法。
但是自己却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云天与少年对视着，又从祂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忽然明白，这是自己的眼睛，就像对应着少年左眼的瞳孔，自己也看到了自己左眼变成了同样的瞳孔。
不，那是右眼。
好像重新意识到了。
因为那本就是自己的眼睛。
“啊——
死之羽
新生之人
快快想起
那是混沌
那是虚妄
啊——
生之石
将死之人
快快忘却
那是真实
那是原初......”
少年唱着圣歌，记忆宛如泉涌，然后云天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哥哥啊，快快想起，有那样一个妄尊之徒踏进了我们的世界，摧毁了我们的乐园。”
这仿佛是男孩的哭诉，然后祂就真的落下泪来——
“！”
云天从迷糊中惊醒，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
眼前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热风不断地拍打着窗帘，以及月光照耀着自己的房间。
他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感觉衣服被汗水浸湿了。
他对着空了下来了的房间内小声抱怨——
“又自说自话地跑掉了——真是的......冷气也跑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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