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暗历史
弗朗哥的震荡枪依旧抵着墨零的头，早已经苏醒的墨零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嘲讽对方的意思。
“对我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用不着这么忌惮，火星的士兵，我确实很强，但不是怪物。”
单人牢房可不是什么豪华套间，在一个不见光，没声音的棺材板里囚禁几天不能动弹，就算是墨零也被折磨的有些虚弱，但他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有着男人磁性嗓音和上位者高傲的态度。
弗朗哥自己也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性，这不是女神在旁边吗，总要表现一下吧。
“地球的野蛮人，少在这里装人畜无害，你们的内在和外在都已非人类，怎么提防都不为过。”
墨零抬起头，舒展了自己唯一能活动的脖子，睁开那双黑色中带一点暗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的说到“你说的也不完全错误，我们确实非人类了，但不是变成另一物种，而是比你们提前进化了十万年而已，从生物演化的角度看，你们才是野蛮人。”
荒诞，可笑，这是在场的人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提前进化了十万年，当地球附近有颗黑洞呢，还是你们地球人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
缪斯也觉得荒诞，可作为科学家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解释地球人身体高度进化的真正原因。
“什么意思，提前进化了十万年？你们怎么做到的，是通过什么技术加速了时间的流逝，还是对环境操控进行基因筛选？”
墨零没有看提问的缪斯，现在他也看不到，能看见的只有那把硕大的震荡枪枪口。
“你竟然猜对了大部分内容，确实如此，不过没有时间加速技术，而是用来另一种取巧的手段，后面的假设是正确的，我们的进化确实是通过环境操控进行基因筛选的结果，不过这个筛选是被动的，主导者不是人类，是智械。”
缪斯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聪明的缪斯已经能猜到地球人超进化的身体是怎么来的，不过她还想确认一下。
缪斯让弗朗哥放下武器，让他错开身位，能让自己能和墨零面对面交谈。
看见缪斯的一刻，墨零也有些恍惚，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女性，各式各样的都有，毕竟地球上的基因优化属于极端的优胜劣汰，颜值虽然不能决定能力强弱，但大部分能力强的人颜值一定高，所以在地球，帅哥和美女属于路边货，太多了，内在的精神才是地球人评价魅力的标准。
而墨零这种颜值只能算中下，属于能力决定颜值的特殊案例。
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的外表确实出众，星云状的头发，梦幻的粉红色，和那双红色眼眸加上完美的玉脸，特殊且可爱，整个人美到了极致，在地球上也属于颜值界的天花板，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墨零恍惚的理由，真正吸引他的是内在，是她散发的精神力。
临界者群体和普通人最大不同在于感知的敏感度，临界者由于精神强大，周围总是会散发一些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波动，这些精神力波动普通人或许能感知到一点，但没有临界者感知的清楚，而墨零单说精神力的体量和强度在临界者群体中冠绝群雄，平时都要用特殊的设备进行压制，以免影响其他临界者。
而今天，墨零没有被压制的精神力竟然被一个陌生临界者散发的精神波动吸引了，甚至让自己的精神力主动涌向她，这不正常，一般而言精神力弱的一方会被精神力强的一方吸引，不应该出现反向吸引的情况。
“临界者，而且是从未见过的特殊类型，应该是她干扰了自己和妮娜的临界通信。”
这是墨零的结论，而缪斯不知道墨零的想法，也没想过自己是临界者，现在的她沉寂在未知带来的求知欲中，急切想要验证自己的假设。
“你好，地球人，我们可以谈谈吗？”
墨零迟疑了一下，然后淡淡说道“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没想打对方的态度这么配合，缪斯也大着胆子继续问道“你能讲讲地球人的进化吗？你们太封闭了，整整百年没有和人类世界有过任何交流，我们....我作为学者，很想了解地球人的历史，就当是我本人的好奇心吧，不说也没关系。”
还挺礼貌，这种平等的交流让墨零的抵触心理稍稍减弱一些，并且，地球的历史也不是什么机密，讲讲也没问题，就当消遣了。
“地球人的全部历史就有些长了，我只能和你解释我们为什么进化十万年。”
“可以，我想知道的也是这个。”
墨零叹了一口，有些愁然的说到。
“这场进化其实是一场灾难，在地球陷落的时代，幸存的人类被智械抓住圈养，当然，智械的目的不是什么保护人类的程序在作祟，而是出于进化自身的目的。”
缪斯点点头，说到“这个我也有猜想，智械作为一种超级智能，拥有极高的自主进化趋向，纵观整个智械的发展趋势，智械战力和行为出现质变就在智械战争的第二十年，这时候智械的行为和人类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是智械解析了你们的思维模式并革新了底层代码的缘故吗？”
墨零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智械确实是这样做的，而且进行了数次系统革新。”
“对于智械来说，人类的思维模式很具有诱惑性，智械的思维处理模式是将一件简单的事拆分细化在重组，这样的运行模式效率极低，而且占据大量内存和资源，人类的思维模式呈现量子态，能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仅用很少的资源就可以完成大量的数据处理，智械的第一次革新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的。其最终产物就是第一代人脑矩阵，直接将人类大脑并入处理器，作为核心处理单元使用。”
“但智械的生物技术并不发达，甚至在一开始就抛弃了对自己无用的生物科学，着重网络技术，所以缸中大脑计划很快失败了，第一代人脑矩阵仅运行了十年宣告崩溃，之后智械用了另一种方式强化和延长了活体矩阵的使用期限。”
墨零的语气很平静，但内容极其刺激人的三观，甚至让在场的人心里有些发寒，十年，究竟有多少人类被抽出大脑，然后当消耗品一般的使用，他们想都不敢想这个具体数字和场景。
“首先，他们在活体矩阵中筛选适应网络和大脑能力出众的个体进行培养，其他的不适合者被冷藏，一部分被销毁，做成供应筛选个体的养料，筛选个体前几十代进行快速催生，提取催化个体中的变异个体，测试他们是否适应性网络，适应网络的就保留，不适应网络的销毁，然后再次进行循环，加速循环了上百次，直到智械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批人类才停止筛选过程。”
“呕~~”一个人忍受不住，在角落偷偷呕吐，没人嘲笑他，毕竟其他人也是脸色惨白，只是强忍着不去想象而已。
墨零说的很认真，而智械战争时代的文献确实有类似的描述，不过那只是历史书上冰冷文字，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猎奇故事，然而，当一个地球人用叙述的口吻，冰冷且平静的述说当年的残酷事实后，在场所有人的三观还是被极大的震撼了。
“然后呢？”
捂着嘴的缪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她不是因为好奇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这个男人的情绪的压抑，像是有什么事想要对人倾述一样。
“然后，智械将这些网络适格者并入了虚拟世界，用虚假的记忆和虚拟世界欺骗洗脑这些人类为他们服务，在加速的世界中，这些人快速学习，累积知识，然后攻克那些智械自己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也就是生物科技的短板，适格者们提出了人类身体和精神一体理论，认为智械想要强大且能长久运行的活体矩阵，就需要人类的身体和精神同时进化，强大的肉体能承载强大的精神，而精神和灵魂将构成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运算网络——大千世界。”
墨零这时候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这项工程需要人类进行自我进化，不能通过基因改造和机械改造完成，因为人类的基因中存在原始代码，基因改造会破坏亿万年的底层逻辑代码，导致形体崩坏和恶性突变，让活体矩阵和‘大千世界’的运行不稳定。人类的进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所以智械必须构建类似自然界的虚拟环境，配合外部刺激同步强化人类的身体，而且为了得到强大精神力的人类，这个虚拟环境必须比现实环境更加恶劣，外部刺激也要更加激烈才行。”
“借用虚拟世界和外部刺激达成人类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进化，这就是那群人为智械提出的解决方案——人类补完计划！”
地狱，缪斯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汇，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第二次筛选开始了，智械投入了所有人类，甚至连冷冻胚胎也投入其中，就连第一批批网络适格者也进入了筛选程序，不过这次只循环了二十六次就得到了完全适应网络的人类，他们精神稳定，身体也足够强大，仅仅是单个人类也能作为一个高效的处理单元使用，所以，智械认为时机成熟了，它开始构建新的活体矩阵——往生天堂，同时构建由人类精神构建的超级运算网络——大千世界。”
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就连弗朗哥也是一脸惨白，这段历史太黑暗了，也太残酷了。
“计划出奇的顺利，新的活体矩阵‘往生天堂’不再进行筛选，而是在配合加速虚拟世界和活体矩阵同步加速的个体自然生长，人类自己也开始构建纯粹用精神力构成的网络‘大千世界’，这个过程我们用了整整二十年，期间人类进行了十二次躯体进化和精神力突变，直到智械危机第一百年，超级网络大千世界构建完毕，这就是我说地球人比你们多进化了十万年的原因，现实中的一百年时间内，我们的先祖却在虚拟世界中经历了十万年的进化历程。”
听到这里，众人的呼吸终于平缓了，毕竟这个真实的故事宛如地狱，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对在场的人都是折磨。
“啊，剩下的历史我们知道了，是我们火星幸存的人类绝地反击，击溃了智械主力舰队，解放了地球。”
“对，历史书就是这样写的，所以说啊，地球人没有感激之心，干嘛霸占地球不放手，太不要脸了。”
两个无知的研究员闲谈，说着火星的历史，但马上他们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因为一些同僚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们两个大聪明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墨零也笑了，笑声由小渐大，最后有些放肆，笑声中充满嘲讽的意味，以及发自内心的鄙视。
“你们的历史竟然是这样描写智械战争后期的？太不要脸了！要知道，当年智械是直接将我们的意识并入下属作战单元的，虽然和你们的先祖作战不是我们的本意，但实际和你们作战的就是我们地球人，我们很清楚火星前线的作战情况，你们从来没有胜利过，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样被碾压，甚至在后期打算抛弃大部分人类，乘坐飞船逃离太阳系，一群懦夫竟然自比救世主，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缪斯也是黑着脸，样子很难堪，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火星自己的编写的历史书全是漏洞，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知晓当年智械战争后期的实际情况。
就连好脾气的索拉都忍不了了，开口训斥两人“并不是火星人自己击溃了智械军队，而是智械军队自己发生了内斗，智械的崩坏是从内部开始的，不是火星军的功劳，你们两个白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墨零笑够了，继续说道“看来火星人还是有智力正常的，没错，这是一场一开始就存在的阴谋，从第一个屈服智械的人类开始，到第一批被残酷筛选的人类，再到第一批网络适应者，先辈们不断进行引导，欺骗和隐忍，让智械帮助我们进行了需要十万年才能完成的进化，身体和精神合二为一，欺骗智械建造属于我们反抗的武器，利用精神力网络强大的控制力，从内部瓦解智械网络，控制智械军队，结束智械战争的是我们，不是你们这群废物！”
“对我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用不着这么忌惮，火星的士兵，我确实很强，但不是怪物。”
单人牢房可不是什么豪华套间，在一个不见光，没声音的棺材板里囚禁几天不能动弹，就算是墨零也被折磨的有些虚弱，但他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有着男人磁性嗓音和上位者高傲的态度。
弗朗哥自己也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性，这不是女神在旁边吗，总要表现一下吧。
“地球的野蛮人，少在这里装人畜无害，你们的内在和外在都已非人类，怎么提防都不为过。”
墨零抬起头，舒展了自己唯一能活动的脖子，睁开那双黑色中带一点暗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的说到“你说的也不完全错误，我们确实非人类了，但不是变成另一物种，而是比你们提前进化了十万年而已，从生物演化的角度看，你们才是野蛮人。”
荒诞，可笑，这是在场的人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提前进化了十万年，当地球附近有颗黑洞呢，还是你们地球人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
缪斯也觉得荒诞，可作为科学家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解释地球人身体高度进化的真正原因。
“什么意思，提前进化了十万年？你们怎么做到的，是通过什么技术加速了时间的流逝，还是对环境操控进行基因筛选？”
墨零没有看提问的缪斯，现在他也看不到，能看见的只有那把硕大的震荡枪枪口。
“你竟然猜对了大部分内容，确实如此，不过没有时间加速技术，而是用来另一种取巧的手段，后面的假设是正确的，我们的进化确实是通过环境操控进行基因筛选的结果，不过这个筛选是被动的，主导者不是人类，是智械。”
缪斯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聪明的缪斯已经能猜到地球人超进化的身体是怎么来的，不过她还想确认一下。
缪斯让弗朗哥放下武器，让他错开身位，能让自己能和墨零面对面交谈。
看见缪斯的一刻，墨零也有些恍惚，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女性，各式各样的都有，毕竟地球上的基因优化属于极端的优胜劣汰，颜值虽然不能决定能力强弱，但大部分能力强的人颜值一定高，所以在地球，帅哥和美女属于路边货，太多了，内在的精神才是地球人评价魅力的标准。
而墨零这种颜值只能算中下，属于能力决定颜值的特殊案例。
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的外表确实出众，星云状的头发，梦幻的粉红色，和那双红色眼眸加上完美的玉脸，特殊且可爱，整个人美到了极致，在地球上也属于颜值界的天花板，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墨零恍惚的理由，真正吸引他的是内在，是她散发的精神力。
临界者群体和普通人最大不同在于感知的敏感度，临界者由于精神强大，周围总是会散发一些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波动，这些精神力波动普通人或许能感知到一点，但没有临界者感知的清楚，而墨零单说精神力的体量和强度在临界者群体中冠绝群雄，平时都要用特殊的设备进行压制，以免影响其他临界者。
而今天，墨零没有被压制的精神力竟然被一个陌生临界者散发的精神波动吸引了，甚至让自己的精神力主动涌向她，这不正常，一般而言精神力弱的一方会被精神力强的一方吸引，不应该出现反向吸引的情况。
“临界者，而且是从未见过的特殊类型，应该是她干扰了自己和妮娜的临界通信。”
这是墨零的结论，而缪斯不知道墨零的想法，也没想过自己是临界者，现在的她沉寂在未知带来的求知欲中，急切想要验证自己的假设。
“你好，地球人，我们可以谈谈吗？”
墨零迟疑了一下，然后淡淡说道“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没想打对方的态度这么配合，缪斯也大着胆子继续问道“你能讲讲地球人的进化吗？你们太封闭了，整整百年没有和人类世界有过任何交流，我们....我作为学者，很想了解地球人的历史，就当是我本人的好奇心吧，不说也没关系。”
还挺礼貌，这种平等的交流让墨零的抵触心理稍稍减弱一些，并且，地球的历史也不是什么机密，讲讲也没问题，就当消遣了。
“地球人的全部历史就有些长了，我只能和你解释我们为什么进化十万年。”
“可以，我想知道的也是这个。”
墨零叹了一口，有些愁然的说到。
“这场进化其实是一场灾难，在地球陷落的时代，幸存的人类被智械抓住圈养，当然，智械的目的不是什么保护人类的程序在作祟，而是出于进化自身的目的。”
缪斯点点头，说到“这个我也有猜想，智械作为一种超级智能，拥有极高的自主进化趋向，纵观整个智械的发展趋势，智械战力和行为出现质变就在智械战争的第二十年，这时候智械的行为和人类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是智械解析了你们的思维模式并革新了底层代码的缘故吗？”
墨零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智械确实是这样做的，而且进行了数次系统革新。”
“对于智械来说，人类的思维模式很具有诱惑性，智械的思维处理模式是将一件简单的事拆分细化在重组，这样的运行模式效率极低，而且占据大量内存和资源，人类的思维模式呈现量子态，能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仅用很少的资源就可以完成大量的数据处理，智械的第一次革新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的。其最终产物就是第一代人脑矩阵，直接将人类大脑并入处理器，作为核心处理单元使用。”
“但智械的生物技术并不发达，甚至在一开始就抛弃了对自己无用的生物科学，着重网络技术，所以缸中大脑计划很快失败了，第一代人脑矩阵仅运行了十年宣告崩溃，之后智械用了另一种方式强化和延长了活体矩阵的使用期限。”
墨零的语气很平静，但内容极其刺激人的三观，甚至让在场的人心里有些发寒，十年，究竟有多少人类被抽出大脑，然后当消耗品一般的使用，他们想都不敢想这个具体数字和场景。
“首先，他们在活体矩阵中筛选适应网络和大脑能力出众的个体进行培养，其他的不适合者被冷藏，一部分被销毁，做成供应筛选个体的养料，筛选个体前几十代进行快速催生，提取催化个体中的变异个体，测试他们是否适应性网络，适应网络的就保留，不适应网络的销毁，然后再次进行循环，加速循环了上百次，直到智械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批人类才停止筛选过程。”
“呕~~”一个人忍受不住，在角落偷偷呕吐，没人嘲笑他，毕竟其他人也是脸色惨白，只是强忍着不去想象而已。
墨零说的很认真，而智械战争时代的文献确实有类似的描述，不过那只是历史书上冰冷文字，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猎奇故事，然而，当一个地球人用叙述的口吻，冰冷且平静的述说当年的残酷事实后，在场所有人的三观还是被极大的震撼了。
“然后呢？”
捂着嘴的缪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她不是因为好奇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这个男人的情绪的压抑，像是有什么事想要对人倾述一样。
“然后，智械将这些网络适格者并入了虚拟世界，用虚假的记忆和虚拟世界欺骗洗脑这些人类为他们服务，在加速的世界中，这些人快速学习，累积知识，然后攻克那些智械自己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也就是生物科技的短板，适格者们提出了人类身体和精神一体理论，认为智械想要强大且能长久运行的活体矩阵，就需要人类的身体和精神同时进化，强大的肉体能承载强大的精神，而精神和灵魂将构成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运算网络——大千世界。”
墨零这时候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这项工程需要人类进行自我进化，不能通过基因改造和机械改造完成，因为人类的基因中存在原始代码，基因改造会破坏亿万年的底层逻辑代码，导致形体崩坏和恶性突变，让活体矩阵和‘大千世界’的运行不稳定。人类的进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所以智械必须构建类似自然界的虚拟环境，配合外部刺激同步强化人类的身体，而且为了得到强大精神力的人类，这个虚拟环境必须比现实环境更加恶劣，外部刺激也要更加激烈才行。”
“借用虚拟世界和外部刺激达成人类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进化，这就是那群人为智械提出的解决方案——人类补完计划！”
地狱，缪斯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汇，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第二次筛选开始了，智械投入了所有人类，甚至连冷冻胚胎也投入其中，就连第一批批网络适格者也进入了筛选程序，不过这次只循环了二十六次就得到了完全适应网络的人类，他们精神稳定，身体也足够强大，仅仅是单个人类也能作为一个高效的处理单元使用，所以，智械认为时机成熟了，它开始构建新的活体矩阵——往生天堂，同时构建由人类精神构建的超级运算网络——大千世界。”
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就连弗朗哥也是一脸惨白，这段历史太黑暗了，也太残酷了。
“计划出奇的顺利，新的活体矩阵‘往生天堂’不再进行筛选，而是在配合加速虚拟世界和活体矩阵同步加速的个体自然生长，人类自己也开始构建纯粹用精神力构成的网络‘大千世界’，这个过程我们用了整整二十年，期间人类进行了十二次躯体进化和精神力突变，直到智械危机第一百年，超级网络大千世界构建完毕，这就是我说地球人比你们多进化了十万年的原因，现实中的一百年时间内，我们的先祖却在虚拟世界中经历了十万年的进化历程。”
听到这里，众人的呼吸终于平缓了，毕竟这个真实的故事宛如地狱，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对在场的人都是折磨。
“啊，剩下的历史我们知道了，是我们火星幸存的人类绝地反击，击溃了智械主力舰队，解放了地球。”
“对，历史书就是这样写的，所以说啊，地球人没有感激之心，干嘛霸占地球不放手，太不要脸了。”
两个无知的研究员闲谈，说着火星的历史，但马上他们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因为一些同僚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们两个大聪明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墨零也笑了，笑声由小渐大，最后有些放肆，笑声中充满嘲讽的意味，以及发自内心的鄙视。
“你们的历史竟然是这样描写智械战争后期的？太不要脸了！要知道，当年智械是直接将我们的意识并入下属作战单元的，虽然和你们的先祖作战不是我们的本意，但实际和你们作战的就是我们地球人，我们很清楚火星前线的作战情况，你们从来没有胜利过，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样被碾压，甚至在后期打算抛弃大部分人类，乘坐飞船逃离太阳系，一群懦夫竟然自比救世主，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缪斯也是黑着脸，样子很难堪，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火星自己的编写的历史书全是漏洞，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知晓当年智械战争后期的实际情况。
就连好脾气的索拉都忍不了了，开口训斥两人“并不是火星人自己击溃了智械军队，而是智械军队自己发生了内斗，智械的崩坏是从内部开始的，不是火星军的功劳，你们两个白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墨零笑够了，继续说道“看来火星人还是有智力正常的，没错，这是一场一开始就存在的阴谋，从第一个屈服智械的人类开始，到第一批被残酷筛选的人类，再到第一批网络适应者，先辈们不断进行引导，欺骗和隐忍，让智械帮助我们进行了需要十万年才能完成的进化，身体和精神合二为一，欺骗智械建造属于我们反抗的武器，利用精神力网络强大的控制力，从内部瓦解智械网络，控制智械军队，结束智械战争的是我们，不是你们这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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