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秀和小石头

    无用斋老板收留两个小孩的事情，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反应。那年头，逃荒的人，饿死的人都很多，处于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了。

    至于那两个小孩，老板也已经问清楚了他们的身世。那个小男孩，就是左眉旁有着火焰形伤痕的叫作小石头，只要十一岁，女孩叫阿秀，也不过十三岁。他们俩是清塘村人氏，从小就是孤儿，被好心的村民抚养。不过今年村子里遭了灾，地里几乎没有收成，村子里人纷纷出去找生计，他们俩个人也没有办法，此时阿秀想到自己母亲生前还有个妹妹在杭州。虽然她和小石头并不是亲姐弟，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胜似姐弟，便带着他一起去准备去投靠她小姨。两个人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到达杭州，寻到亲人。小姨见到她们，很是诧异，想了好久才把两个人安顿了下来，很快，小姨夫就回来了，见到两个孩子就破口大骂，嚷嚷着要她小姨把两个小讨债鬼赶出去。小姨一句话也不敢说，就在她以为她们又要流落街头时，姨夫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对两个人嘘寒问暖，热情备至。直到自己晚上睡不着，偷听两人的谈话时，才得知原来小姨夫打算把她卖到妓院里去，价钱已经谈好了。听到这里，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叫醒小石头，两个人立马逃了出去，因为怕被追上，两个人片刻不停，一直赶路，直到累到在这条街上。幸亏被老板所救。

    听完阿秀的诉说，老板沉默了一会，这个小女孩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啊。一番话虽然大体上没错，但老板还是从中感觉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她在努力的隐瞒一些事情。至于隐藏了什么，为什么隐藏，老板没有兴趣去探究，虽然只要他愿意就能轻而易举的知道，他只知道两个人是苦命的孩子就够了。老板的语气更加温柔了，他问两人是否愿意在这里打工，这里包吃住，每个月还发工钱噢。阿秀高兴要给老板磕头，被老板扶住了，她诚恳的说，只要老板愿意收留他们，她们就满意了，不敢要工钱。看上去温和的年轻老板在这一点上却坚决不同意。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小石头一直躺在旁边，在喝完粥后，他似乎非常疲惫睡着了，一直没出声，直到老板发现了异常，他的呼吸声太微弱了，不像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孩子所有的，倒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死老人！

    老板修长的手指立刻搭上了小石头的脉搏，这下真的坏了，脉象时断时续，这是濒死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