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秋风秋雨
无用斋里，众人围着桌子而坐，桌子上有糕点若干，每人面前放着一盏清茶。
“好了，如果没有问题，秋雨颂诗赛正式开始。先由我吟诵，在到刘老师、老板，最后是——你叫什么来着？”
“李岩。”
“好，李岩，如何？那开始了啊。”她离席而出，背着双手，一步一踱，摇头背诵，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好了，刘老师，轮到你了。”
刘敏不愧是国语老师，诗词张口即来:
“萧萧山路穷秋雨，淅淅溪风一岸蒲。
为问寒沙新到燕，来时还下杜陵无。”
“好！到你了，老板，来让我们看看，平日里经常看书的你，学问究竟如何？”
“你这是在考我吗？”老板微微一笑，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
“白居易的《微雨夜行》？此诗风格平淡，意境从容，舒缓，犹如闲庭信步，看来老板也是一个风雅之人。”刘敏老师眼睛一亮，红着脸说道。
“刘老师，过奖了。”
“喂喂，李岩到你了。”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chōu）？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没想到他却吟出此篇，刘敏脸色通红，程立秋毕竟年纪尚小，也有点不好意思，几人呆呆的看着他。“怎么，这首不行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她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扑哧。哈哈哈哈哈。”
“我这么辛苦的帮你，你还有心思戏弄我！”
“谁戏弄你了，这不和首秋雨有关嘛。只是——”
“只是什么？”
“这是男女之间用来表白的。”
“什么！？”难怪两个她们女生这般表现，李岩在心里恨的牙痒痒。
“你这首，也行，立秋，该你了。”
“哦哦，好的”她恢复了平静，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一声梧叶一声秋，
一点芭蕉一点愁，
三更归梦三更后。
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刘老师接上。
“老板，到你了。”
“长空秋雨歇，睡起觉精神。
看水看山坐，无名无利身。
偈吟诸祖意，茶碾去年春。
此外谁相识，孤云到砌频。”
这是首禅诗！刘敏心中一惊，能够吟诵出这样的古诗，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店老板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岩开口接到。
“这次没问题了吧？”他小声的问。
“放心。妥妥的。”一个声音回答了他。“喂，你在干什么？”李岩大惊。
“我逗逗她，没事儿。”
”喂？！“
“你在和谁说话？”程立秋奇怪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伸到阿秀的头上，那里新扎着一根红头绳。
就在那双手快要触及时，老板有意无意的伸出手，准备去拿糕点，正好把那双手挡了开来。“她年纪还小，会吓到她的。”
“嗯……什么？先生。”阿秀侧过了身子。
“尝块糕点吧，这云片糕味道不错的。”
“哦哦，好好的。谢谢先生。”
“小石头，你也尝尝。”
“嗯。”
“大家都来尝尝吧。”
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老是吟诵出一些女儿家的闺中词？程立秋边吃边寻思。喜欢李清照的是吧，好，我就还你一首李清照的《行香子》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这样的诗句风格可不像你喔。”刘敏笑着开口。
“他能背李清照的诗，我更可以！”
小石头呆坐在板凳上，虽能听见每个人的说话声，不过却如同听天书一样。
“阿秀姐，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秀摇了摇头，垂下了眼帘，继续吃糕点。
他们四个人你来我往，声音此起彼伏，
“好了，刘老师，老板，这是第十轮，也是你们可以参与的最后一轮了，哈哈，我先开始，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听……听秋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刘老师道:“秋天里有杏花吗？”
“当然有！”
“嗯？！”
“可能有……”
老板道:“立秋，你输了。”
程立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个陆游，陆放翁就不能听听秋雨吗？”
“谁让你平时看书不看仔细？
古诗词里的秋雨还是有很多的，李清照爱写秋，李商隐也喜欢，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我前几天课堂上可刚说提过这首诗的哦。你输的不冤。”
“我，我忘了这首……”她恨恨的低下了头。
“好了，以后用心点就行了。”
“好了，老板，到你了，前面几轮咱们把一些熟悉的秋雨诗词都说过了，老板你还有什么新的吗？别又是老僧参禅的那种大家听不懂的了，来首耳熟的。”没想到她立刻恢复了过来，又为难起了老板。
老板心中一动，“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来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纳兰性德的词吗？老板这个好。”
刘敏看着老板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好奇。
“好了，到你了。如果你能再背出一首来，这伞就归你了！”
李岩大舒了一口气，只要在来一首，就大功告成！可是耳畔一片寂静，许久没有声音传来。“喂，怎么回事，你不想要这伞了？”
“不是，只是……”
“怎么啦？”
“这个女老师把我刚刚想的诗先念出来了，现在我一时之间……”
什么！这种关键时刻出岔子？李岩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不一定有了啊。这伞如此难觅，这可如何是好，而且……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啦？”
“没，没什么。”看着众人都看着他，不不禁压力倍增，“等一下，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啊！”真是的，关键时刻，不关人容易出错，就连——有了，我想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顺口背了出来。
“姑妄言之妄听之，
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
爱听秋坟鬼唱诗。”
多谢你了，蒲留仙老先生。他在心中默默呐喊。
“这首诗，有新意。刘老师，这首诗出自何处？”
“这是清朝才子王士祯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评论之诗。”
“哦。”
众人在店里背诗背了大白天，店外，雨声渐小。众人出门一看，雨已经停了。整个世界被雨水冲刷了一遍，新意盎然。树枝雨点未落，地上水迹犹存。街上来往的行人又多了起来。
大家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刘敏李岩向大家告辞。刘老师先行离去，老板叫住了李岩。“呐，这是你的伞。”老板把那把伞递了过去。
“多谢老板！这个下午过得很愉快。”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赢的。”他刚打算客气几句。耳边急促的声音响起。“快走！有人来了。”
有人来不是很正常吗？“不是，这个人的身上带有鬼魂的气息。”
“什么？！”
无用斋门前，又一人走了过来。
“何爷爷！”阿秀，小石头，还有程立秋迎了过去。
”哈哈，三个小娃娃，下午好啊，来，尝尝我刚买的冰糖葫芦，来，一人一串，拿好了。“
“谢谢爷爷。”
老何笑眯眯的抬起了头，正准备和老板打招呼，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吃惊归吃惊。阴差的反应还在，他的一只手条件反射般按到了腰间的捉鬼袋上。他看着老板，只要老板一声令下，他就立刻……
不过，老板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何老爹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了下去，像个没事人一样逗着三个孩子。
“老板，谢谢你的伞，我告辞了。”李岩拿着伞，招呼一声，匆匆去了。
老板与何老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先生，为什么？”何老爹一脸不解。
“她可是有大功德在身的，连日光都不怕，你奈何不了她的，老何。”
“可是先生——”
“没关系的。”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不可强求。对了——老板伸出了手——我的糖葫芦呢？”
何老爹:“……”
“好了，如果没有问题，秋雨颂诗赛正式开始。先由我吟诵，在到刘老师、老板，最后是——你叫什么来着？”
“李岩。”
“好，李岩，如何？那开始了啊。”她离席而出，背着双手，一步一踱，摇头背诵，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好了，刘老师，轮到你了。”
刘敏不愧是国语老师，诗词张口即来:
“萧萧山路穷秋雨，淅淅溪风一岸蒲。
为问寒沙新到燕，来时还下杜陵无。”
“好！到你了，老板，来让我们看看，平日里经常看书的你，学问究竟如何？”
“你这是在考我吗？”老板微微一笑，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
“白居易的《微雨夜行》？此诗风格平淡，意境从容，舒缓，犹如闲庭信步，看来老板也是一个风雅之人。”刘敏老师眼睛一亮，红着脸说道。
“刘老师，过奖了。”
“喂喂，李岩到你了。”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chōu）？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没想到他却吟出此篇，刘敏脸色通红，程立秋毕竟年纪尚小，也有点不好意思，几人呆呆的看着他。“怎么，这首不行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她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扑哧。哈哈哈哈哈。”
“我这么辛苦的帮你，你还有心思戏弄我！”
“谁戏弄你了，这不和首秋雨有关嘛。只是——”
“只是什么？”
“这是男女之间用来表白的。”
“什么！？”难怪两个她们女生这般表现，李岩在心里恨的牙痒痒。
“你这首，也行，立秋，该你了。”
“哦哦，好的”她恢复了平静，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一声梧叶一声秋，
一点芭蕉一点愁，
三更归梦三更后。
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刘老师接上。
“老板，到你了。”
“长空秋雨歇，睡起觉精神。
看水看山坐，无名无利身。
偈吟诸祖意，茶碾去年春。
此外谁相识，孤云到砌频。”
这是首禅诗！刘敏心中一惊，能够吟诵出这样的古诗，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店老板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岩开口接到。
“这次没问题了吧？”他小声的问。
“放心。妥妥的。”一个声音回答了他。“喂，你在干什么？”李岩大惊。
“我逗逗她，没事儿。”
”喂？！“
“你在和谁说话？”程立秋奇怪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伸到阿秀的头上，那里新扎着一根红头绳。
就在那双手快要触及时，老板有意无意的伸出手，准备去拿糕点，正好把那双手挡了开来。“她年纪还小，会吓到她的。”
“嗯……什么？先生。”阿秀侧过了身子。
“尝块糕点吧，这云片糕味道不错的。”
“哦哦，好好的。谢谢先生。”
“小石头，你也尝尝。”
“嗯。”
“大家都来尝尝吧。”
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老是吟诵出一些女儿家的闺中词？程立秋边吃边寻思。喜欢李清照的是吧，好，我就还你一首李清照的《行香子》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这样的诗句风格可不像你喔。”刘敏笑着开口。
“他能背李清照的诗，我更可以！”
小石头呆坐在板凳上，虽能听见每个人的说话声，不过却如同听天书一样。
“阿秀姐，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秀摇了摇头，垂下了眼帘，继续吃糕点。
他们四个人你来我往，声音此起彼伏，
“好了，刘老师，老板，这是第十轮，也是你们可以参与的最后一轮了，哈哈，我先开始，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听……听秋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刘老师道:“秋天里有杏花吗？”
“当然有！”
“嗯？！”
“可能有……”
老板道:“立秋，你输了。”
程立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个陆游，陆放翁就不能听听秋雨吗？”
“谁让你平时看书不看仔细？
古诗词里的秋雨还是有很多的，李清照爱写秋，李商隐也喜欢，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我前几天课堂上可刚说提过这首诗的哦。你输的不冤。”
“我，我忘了这首……”她恨恨的低下了头。
“好了，以后用心点就行了。”
“好了，老板，到你了，前面几轮咱们把一些熟悉的秋雨诗词都说过了，老板你还有什么新的吗？别又是老僧参禅的那种大家听不懂的了，来首耳熟的。”没想到她立刻恢复了过来，又为难起了老板。
老板心中一动，“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来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纳兰性德的词吗？老板这个好。”
刘敏看着老板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好奇。
“好了，到你了。如果你能再背出一首来，这伞就归你了！”
李岩大舒了一口气，只要在来一首，就大功告成！可是耳畔一片寂静，许久没有声音传来。“喂，怎么回事，你不想要这伞了？”
“不是，只是……”
“怎么啦？”
“这个女老师把我刚刚想的诗先念出来了，现在我一时之间……”
什么！这种关键时刻出岔子？李岩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不一定有了啊。这伞如此难觅，这可如何是好，而且……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啦？”
“没，没什么。”看着众人都看着他，不不禁压力倍增，“等一下，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啊！”真是的，关键时刻，不关人容易出错，就连——有了，我想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顺口背了出来。
“姑妄言之妄听之，
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
爱听秋坟鬼唱诗。”
多谢你了，蒲留仙老先生。他在心中默默呐喊。
“这首诗，有新意。刘老师，这首诗出自何处？”
“这是清朝才子王士祯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评论之诗。”
“哦。”
众人在店里背诗背了大白天，店外，雨声渐小。众人出门一看，雨已经停了。整个世界被雨水冲刷了一遍，新意盎然。树枝雨点未落，地上水迹犹存。街上来往的行人又多了起来。
大家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刘敏李岩向大家告辞。刘老师先行离去，老板叫住了李岩。“呐，这是你的伞。”老板把那把伞递了过去。
“多谢老板！这个下午过得很愉快。”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赢的。”他刚打算客气几句。耳边急促的声音响起。“快走！有人来了。”
有人来不是很正常吗？“不是，这个人的身上带有鬼魂的气息。”
“什么？！”
无用斋门前，又一人走了过来。
“何爷爷！”阿秀，小石头，还有程立秋迎了过去。
”哈哈，三个小娃娃，下午好啊，来，尝尝我刚买的冰糖葫芦，来，一人一串，拿好了。“
“谢谢爷爷。”
老何笑眯眯的抬起了头，正准备和老板打招呼，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吃惊归吃惊。阴差的反应还在，他的一只手条件反射般按到了腰间的捉鬼袋上。他看着老板，只要老板一声令下，他就立刻……
不过，老板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何老爹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了下去，像个没事人一样逗着三个孩子。
“老板，谢谢你的伞，我告辞了。”李岩拿着伞，招呼一声，匆匆去了。
老板与何老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先生，为什么？”何老爹一脸不解。
“她可是有大功德在身的，连日光都不怕，你奈何不了她的，老何。”
“可是先生——”
“没关系的。”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不可强求。对了——老板伸出了手——我的糖葫芦呢？”
何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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