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学校还我妈一个好摇子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从顾以澈五岁起，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科学的客观真理。
自从她那伟大的母系一家人在她身上算出了倒霉的命，她这仅仅十六年，要多惨有多惨。
预知能力很强，但是通常预知不到自己什么好事。
有时候自信到胸有成竹的结果，到了最后一秒突然出现戏剧性的反差。
顾以澈，指一些会占卜算命长的好看乐器十项全能会说相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腹黑但运气差到意想不到的人。
……
何州信心满满一脚踹开门的前一秒，脸上是带着笑的。
后一秒，实验室里零零散散的鬼脸上是带着笑的。
可惜，没人看见。
教室里好像拉上了窗帘，黑漆漆一片，从外面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在一些反光的尖角处看到实验桌和器材。
门彻底打开，大部队向前走了几步，彻底踏进黑暗。樊莹莹反手带上了门，在黑暗中摸着一边的墙壁寻找灯的开关。
“吧嗒”一声，实验室内头顶的廉价吊灯应声而亮，还俏皮地在四个人看清满屋鬼之前晃了两下。
一群无脑一级鬼看得出来很努力地向他们挤出一个友善的笑。
F4：“……”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打吗澈姐？”
“打啊。”
……
安橘反应很快，在一个三步外的男鬼扭过头扑过来前迅速闪开反手一个电锯就劈上鬼头。电锯没打开，但锯齿的尖刺直直插进鬼的后脑勺，血淋淋一片。
四个人一度怀疑，为什么平时一个两个都是风一刮就倒的弱鸡，结果杀鬼的时候战斗力这么恐怖。
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工具太趁手了。
虽然大多数的动作还很生疏僵硬，但是这些鬼大概生前运动细胞就不发达，偷袭他们的动作甚至比他们自己还生疏。
两波新手对抗的有滋有味。
顾以澈抬腿绊倒了一只脑袋很大的鬼，收起脚踩在他脖子上，弯下腰一刀插进他喉咙。“咱们四个尽量别散开，暂时先聚在门口这。”
“不是，等等，”何州一胳膊肘砸上一只鬼的腮帮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出去啊！跑啊！”
樊莹莹忍不住开口嘲笑老大：“水货，你怎么那么怂呢？今天跑了明天也得干，不如今天天气好干脆解决了事。”她觉得自己铁定是比不上顾以澈那个变态心狠手辣了，但站在侧面给每一个残血补上一刀还是能做到的。
“不错啊二姐，”安橘这时候也是爆发出洪荒之力，抬拳又撂倒一个，“现在性格都这么刚烈了？”
何州站在原地崩溃地踹开一个偷偷靠近的鬼，不解地撕心裂肺问：“你们都是战争贩子吗！？怎么干起杀人越货的事都这么熟练！？”
“你不懂，这叫野性觉醒。”顾以澈慢慢悠悠地随手拎起一个铁架台往鬼脸上招呼过去。声音懒散地不行，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鬼的尸体逐渐堆成几堆，房间内闻声而来的鬼也越来越少。“别问，问就都是跟我澈姐学的。澈姐机关算尽外带装B一刀流，我等凡人也就学个三四分吧。”安橘谦虚了两句，随即大喊起来：“慢点打！小心点别摔碎了实验器材啥的！”
顾以澈看了一眼铁杆被自己打弯的铁架台：“……”
她默默放下了。
樊莹莹看见一个倒地的鬼就飞快扑过去一刀毙命，积极得活像个见了帅哥的女色鬼。“我澈爹十项全能。我座右铭就是不听澈姐言吃亏在眼前。”
“伟大的澈姐啊！救救我！怎么变得像你一样绝情啊！”何州一刀扎进一边鬼的太阳穴，拔刀的时候险些给自己撅过去。
“这很简单啊。”她正式甩开两把蝴蝶刀，跟鬼近战的时候居然还不忘花样转刀：“记得咱们期中考试卷吗？站在你面前的全是出题人。”
很多年后，何州很真心地感谢那时顾以澈的短短两句话，帮助他迈出艰难的一步。这才是语言大师，两句话，一句话勾起仇恨，一句话点名泄愤口。
何州在仅仅几分钟内，神挡杀神鬼挡劈鬼，横扫一片，颇有要统一天下的气势。
这就是有效鼓励。
……
陪练机器人也没有这么祸祸的，四个人奋勇杀着敌，但时间一长都有些疲劳。胳膊累到快要抬不起来时，都纷纷开始严肃地致敬钢铁战士们。
突然，不知道是哪个鬼的小失误。他躲得有点快，直接导致杀疯了的何州一脚踹上实验桌旁的一个黑桶。
紧接着，专属于迷彩5D立体环绕氛围感的歌声从那个黑——色的立式音响里传出。其声音之大，气势之强，仿佛要给整间屋子房盖顶起来的冲劲。
“改革春风吹满地，吹满地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真争气人民真争气！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齐德隆！齐东呛……”
正热血沸腾的四人：“……”
周围的鬼：“……”
振聋发聩，天崩地裂。
本山大爷的声音太过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这首剪辑的单曲节奏又太过鲜明，导致何州和安橘的肢体不由自主跟随旋律律动起来。两人扭的太过投入，逐渐开始脱离正常站位，樊莹莹一个手抖差点一刀砍死他俩。
顾以澈无语又好笑，心道这还真是俩不谙世事的乐观开朗的脑瘫少年。她蝴蝶刀秀得飞起，银白色的光辉在她一双手上飞速翻转着，宛如飞溅的流星。而这星光晃着晃着，一个鬼被一刀刺中失去生命体征后倒下。
“靠！咱这怎么突然从灵异悬疑台转到了热血少年番了啊！”何州蹦着蹦着突然大声问了一句。
樊莹莹无情揭穿现实：“像傻叉一样蹦哒的只有你俩，真丢我俩人。”
被嫌弃的热血少年们：“……”可是母猪的产后护理拿错书了真的很搞笑。
“挺好的，图一乐呵呗，孩子爱听就多听一会儿。”顾以澈摆出大家长的姿态笑了笑，拽了一把衣摆抬腿一脚踹倒一个女鬼。
虽然四个人里没有一，但是有一说一，这样高级的带回音的bgm属实让人再次充满干劲。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两位女士松了口气。同时瞥了一圈附近的确没什么幸存的了，于是决定对教室那一头的鬼下手。
正好赶上切歌，或许另一头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也比较内向，迟迟没有动作，中医节操四人果断选择放下屠刀先趁着歌蹦一会休息休息。
安橘不禁感慨万千，一向不太准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史无前例的人鬼和谐共处。
下一首歌的第一个音刚从音响的迷幻灯光里跳出来时，瞬间点燃了四个人的热情。
四个东北孩子对视一眼。
“我告诉你都听不着你说啥，撂了嗷，摇头呢。”何州跟着第二句念白配上满满的兴奋。
于是，四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放下高冷架子大声唱。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哪管它是真是假！”樊莹莹原地跟着节奏一上一下蹦着，一只手自然举起，好几次险些踩到一旁的尸体先生。
安橘举着那个一直没打开的将近一个胳膊长的电锯把，像是抢来的麦霸一样充满范儿。“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前面哪里来的打井盖我拿脚往里迈！”
“大哥大，bb机，舞池里的007。”何州唱的字正腔圆，“东北初代霹雳弟，DJ瞅我也着急。”
“不管多热都不能脱下我的皮大衣，全军动作必须跟我整齐划一！”顾以澈也有点疯，摇头晃脑向前狠垛一步，伸直胳膊伸出食指正指前方。
四个人一起大声合唱，边唱边跳着真整齐划一的舞蹈。“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画边话一道彩虹！”
每个人都玩上了头，一时间摇花手的、腿撞柜上依然嗷嗷唱歌的以及拉着别人往上窜着蹦的。
一群高二的孩子，单纯无害。
何州一边摇花手一边笑着大声说：“嗨！我妈送给学校一个好苗子，学校还我妈一个好摇子！”
从顾以澈五岁起，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科学的客观真理。
自从她那伟大的母系一家人在她身上算出了倒霉的命，她这仅仅十六年，要多惨有多惨。
预知能力很强，但是通常预知不到自己什么好事。
有时候自信到胸有成竹的结果，到了最后一秒突然出现戏剧性的反差。
顾以澈，指一些会占卜算命长的好看乐器十项全能会说相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腹黑但运气差到意想不到的人。
……
何州信心满满一脚踹开门的前一秒，脸上是带着笑的。
后一秒，实验室里零零散散的鬼脸上是带着笑的。
可惜，没人看见。
教室里好像拉上了窗帘，黑漆漆一片，从外面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在一些反光的尖角处看到实验桌和器材。
门彻底打开，大部队向前走了几步，彻底踏进黑暗。樊莹莹反手带上了门，在黑暗中摸着一边的墙壁寻找灯的开关。
“吧嗒”一声，实验室内头顶的廉价吊灯应声而亮，还俏皮地在四个人看清满屋鬼之前晃了两下。
一群无脑一级鬼看得出来很努力地向他们挤出一个友善的笑。
F4：“……”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打吗澈姐？”
“打啊。”
……
安橘反应很快，在一个三步外的男鬼扭过头扑过来前迅速闪开反手一个电锯就劈上鬼头。电锯没打开，但锯齿的尖刺直直插进鬼的后脑勺，血淋淋一片。
四个人一度怀疑，为什么平时一个两个都是风一刮就倒的弱鸡，结果杀鬼的时候战斗力这么恐怖。
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工具太趁手了。
虽然大多数的动作还很生疏僵硬，但是这些鬼大概生前运动细胞就不发达，偷袭他们的动作甚至比他们自己还生疏。
两波新手对抗的有滋有味。
顾以澈抬腿绊倒了一只脑袋很大的鬼，收起脚踩在他脖子上，弯下腰一刀插进他喉咙。“咱们四个尽量别散开，暂时先聚在门口这。”
“不是，等等，”何州一胳膊肘砸上一只鬼的腮帮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出去啊！跑啊！”
樊莹莹忍不住开口嘲笑老大：“水货，你怎么那么怂呢？今天跑了明天也得干，不如今天天气好干脆解决了事。”她觉得自己铁定是比不上顾以澈那个变态心狠手辣了，但站在侧面给每一个残血补上一刀还是能做到的。
“不错啊二姐，”安橘这时候也是爆发出洪荒之力，抬拳又撂倒一个，“现在性格都这么刚烈了？”
何州站在原地崩溃地踹开一个偷偷靠近的鬼，不解地撕心裂肺问：“你们都是战争贩子吗！？怎么干起杀人越货的事都这么熟练！？”
“你不懂，这叫野性觉醒。”顾以澈慢慢悠悠地随手拎起一个铁架台往鬼脸上招呼过去。声音懒散地不行，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鬼的尸体逐渐堆成几堆，房间内闻声而来的鬼也越来越少。“别问，问就都是跟我澈姐学的。澈姐机关算尽外带装B一刀流，我等凡人也就学个三四分吧。”安橘谦虚了两句，随即大喊起来：“慢点打！小心点别摔碎了实验器材啥的！”
顾以澈看了一眼铁杆被自己打弯的铁架台：“……”
她默默放下了。
樊莹莹看见一个倒地的鬼就飞快扑过去一刀毙命，积极得活像个见了帅哥的女色鬼。“我澈爹十项全能。我座右铭就是不听澈姐言吃亏在眼前。”
“伟大的澈姐啊！救救我！怎么变得像你一样绝情啊！”何州一刀扎进一边鬼的太阳穴，拔刀的时候险些给自己撅过去。
“这很简单啊。”她正式甩开两把蝴蝶刀，跟鬼近战的时候居然还不忘花样转刀：“记得咱们期中考试卷吗？站在你面前的全是出题人。”
很多年后，何州很真心地感谢那时顾以澈的短短两句话，帮助他迈出艰难的一步。这才是语言大师，两句话，一句话勾起仇恨，一句话点名泄愤口。
何州在仅仅几分钟内，神挡杀神鬼挡劈鬼，横扫一片，颇有要统一天下的气势。
这就是有效鼓励。
……
陪练机器人也没有这么祸祸的，四个人奋勇杀着敌，但时间一长都有些疲劳。胳膊累到快要抬不起来时，都纷纷开始严肃地致敬钢铁战士们。
突然，不知道是哪个鬼的小失误。他躲得有点快，直接导致杀疯了的何州一脚踹上实验桌旁的一个黑桶。
紧接着，专属于迷彩5D立体环绕氛围感的歌声从那个黑——色的立式音响里传出。其声音之大，气势之强，仿佛要给整间屋子房盖顶起来的冲劲。
“改革春风吹满地，吹满地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真争气人民真争气！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齐德隆！齐东呛……”
正热血沸腾的四人：“……”
周围的鬼：“……”
振聋发聩，天崩地裂。
本山大爷的声音太过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这首剪辑的单曲节奏又太过鲜明，导致何州和安橘的肢体不由自主跟随旋律律动起来。两人扭的太过投入，逐渐开始脱离正常站位，樊莹莹一个手抖差点一刀砍死他俩。
顾以澈无语又好笑，心道这还真是俩不谙世事的乐观开朗的脑瘫少年。她蝴蝶刀秀得飞起，银白色的光辉在她一双手上飞速翻转着，宛如飞溅的流星。而这星光晃着晃着，一个鬼被一刀刺中失去生命体征后倒下。
“靠！咱这怎么突然从灵异悬疑台转到了热血少年番了啊！”何州蹦着蹦着突然大声问了一句。
樊莹莹无情揭穿现实：“像傻叉一样蹦哒的只有你俩，真丢我俩人。”
被嫌弃的热血少年们：“……”可是母猪的产后护理拿错书了真的很搞笑。
“挺好的，图一乐呵呗，孩子爱听就多听一会儿。”顾以澈摆出大家长的姿态笑了笑，拽了一把衣摆抬腿一脚踹倒一个女鬼。
虽然四个人里没有一，但是有一说一，这样高级的带回音的bgm属实让人再次充满干劲。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两位女士松了口气。同时瞥了一圈附近的确没什么幸存的了，于是决定对教室那一头的鬼下手。
正好赶上切歌，或许另一头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也比较内向，迟迟没有动作，中医节操四人果断选择放下屠刀先趁着歌蹦一会休息休息。
安橘不禁感慨万千，一向不太准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史无前例的人鬼和谐共处。
下一首歌的第一个音刚从音响的迷幻灯光里跳出来时，瞬间点燃了四个人的热情。
四个东北孩子对视一眼。
“我告诉你都听不着你说啥，撂了嗷，摇头呢。”何州跟着第二句念白配上满满的兴奋。
于是，四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放下高冷架子大声唱。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哪管它是真是假！”樊莹莹原地跟着节奏一上一下蹦着，一只手自然举起，好几次险些踩到一旁的尸体先生。
安橘举着那个一直没打开的将近一个胳膊长的电锯把，像是抢来的麦霸一样充满范儿。“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前面哪里来的打井盖我拿脚往里迈！”
“大哥大，bb机，舞池里的007。”何州唱的字正腔圆，“东北初代霹雳弟，DJ瞅我也着急。”
“不管多热都不能脱下我的皮大衣，全军动作必须跟我整齐划一！”顾以澈也有点疯，摇头晃脑向前狠垛一步，伸直胳膊伸出食指正指前方。
四个人一起大声合唱，边唱边跳着真整齐划一的舞蹈。“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画边话一道彩虹！”
每个人都玩上了头，一时间摇花手的、腿撞柜上依然嗷嗷唱歌的以及拉着别人往上窜着蹦的。
一群高二的孩子，单纯无害。
何州一边摇花手一边笑着大声说：“嗨！我妈送给学校一个好苗子，学校还我妈一个好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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