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门正宗
春江潮水入月明，信浪逐西又逐东。
疾风肆下无定烛，炉火鼓处方纯青。
富人庙堂频稽颡，穷时无佛亦无圣。
功名盖世无穷时，岁月流尽终转空。
浮生如梦初醒际，只羡尘世一缕风。
“《华严经》有佛义‘十玄门’，又称‘十玄缘起’，其一门为‘因陀罗网境界门’，曰万物包含，自融一体，互相映显，无穷无尽。”
“何为此门，譬如大千世界，虽互异驳杂，分门别类，然其根本，不过自融。”
“麸炭为阴，燃则为阳，菑人为恶，迁则为善，林木为静，曳则为动，由此可见，阴阳并非相异，善恶并非相悖，动静亦非相牾。”
“阴处生阳，阳处显阴，恶处生善，善处显恶，动处生静，静处显动，阴阳实为一体，善恶实为一道，动静实为相依，此间亦不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而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
古道枯槐之下，一老僧袈裟披身，正襟危坐，口念偈子，缓缓而语，其意似起似落，似有似无，似得似失，似喜似悲，不禁令人心灵清澈，神驰意动。
只见此僧已年近七旬，形貌清癯，满脸皱褶，尨眉皓须，意态闲雅，远远观之，似有瑞气袭身，近处来瞧，更有佛光普面，端的是风尘不染，光明圣洁。
老僧拇指扳动，手心念珠徐徐而转，身前，十余人席地而坐，此刻正听法入神，外围亦有十余人驻足而立，或是贪图热闹，或是心有好奇，只是无一人发话问难，意境尤显清寂。
时令霜降，夏日燠热之气渐消，秋日萧瑟之意渐长，凉风习习，槐叶飘零，天际流云，乌黑低悬，俨然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枯槐之后，立有一座石牌坊，坊高三丈，上书‘龙门村’。
过得牌坊，可觑市廛排座，屋宇栉比，通衢宽敞，商贩叫卖，喧闹之情竟丝毫不被天气左右，与那老僧布经之处相比，犹如天壤之别。
主街直如箭矢，延伸几百余米，尽头处，似有一湖泊悬垂村镇之上，此一支流便唤作‘太湖’。
秋日，太湖之滨泠泠澈澈，芦苇丛生，白絮招扬，波纹旖旎，水鸟高翔，此湖尽源流于背阳处一座奇峰‘南山’。
南山巍峨，直入云霄，山间枫叶残红，古亭落座，山脚下，一石桥豁然平铺湖面而去，依次穿过九道牌坊，牌坊巨木质地，上印龙纹，壅穆暗红，古色古香。
每道牌坊几近五丈之高，中间一道更显高耸，坊页赫然写着“龙门”两个大字，袅袅云雾辐辏龙门，方方及腰如悬半空，远远观之，真章好不威武！
每每阴雨之际，偶有鲤鱼跃水逾门，‘鱼跃龙门’一说正由此而来。
时下天阴多湿，太湖之上水雾弥漫，如烟如尘，如云如素，水汽盈动，轻柔一抚，至南山半腰，将山上古亭藏匿其中。
雾蔽古亭而不见，又可闻泠泠弦音传荡而下，好似钧天广乐，萧韶九成有凤来仪，悠悠然俾人如临仙境，于是，“仙人抚筝”一说于小镇广为流传。
此时，天下房家素有‘五门正宗’之说，而传说中的五门之一‘龙门’，便在此南山之巅。
龙门匡扶正义，嫉恶如仇，建派三百余年，门下弟子衍衍已欲五百，颇受当地百姓所敬仰，龙门村常沐龙门帮派之积威，更无恶逆山匪之忧患，一方城郭繁华喧闹，方圆百里无与比拟。
※※※
一阵冷风乍然拂过山坳，湖畔草木摇曳，水下群鱼惊散，山林之中，更有百鸟鸣啼，噗啦啦直向天际飞去。
只见石桥一端，树冠之下，蓦地驶出三百来人，径朝南山入口而去。
细细打量，来人有的作僧家打扮，手持禅杖，有的作道家打扮，蓝衣长剑，还有的作书生打扮，头系书生巾，带过龙门，不绝隐于山道。
南山山巅，一座殿堂高大巍峨，朱甍碧瓦，富丽堂皇，殿堂四周云雾缭绕，相簇相拥，犹如天中宫阙。
殿堂正面悬有一块竖匾，“龙门大殿”四字金光闪闪，熠熠夺目，竖匾顶端，一青龙盘绕成环，足有拳头大小，青铜质地，形状古拙。
大殿正前，汉白玉广场辽阔无垠，其上薄云暗涌，缥缈如潮，大殿后方，屋宇林立，错落有致，更有庭除月门穿插其中，古朴别致，藻棁匠心，但与大殿相较，不免鸡群衬鹤，黯然失色。
“莲妈快看，莲妈快看，我已踢了四十个！”
大殿后堂，庭院之内，突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爽笑，其声稚嫩，顽皮骄纵。
“小姐······慢些，看你额上的大汗，若是……若是累了便歇上一歇！”
一六旬老嬷口喘粗气，连连叮咛，但见她跟前，一女孩年仅六岁，发结成辫，此时口中正振振有数，如麻雀般跳跃不停，身前，一只鸡毛毽子随之上下窜动。
庭院边缘，一众下人荷戟执戈，规身矩立，女孩继续念道：“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到你了，莲妈！”
女孩右脚一转，毽子忽如飞镖一般射向莲妈，莲妈一个冲步向前，可谁知腰下一软，却是没能跟将上去，毽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莲妈双手捂腰，面有痛色，道：“不行了，小姐，老妪当真不能再踢了！”
女孩伸手拭去额头汗珠，小嘴一嘟，甚是叹惋道：“哎，莲妈怎会没有接住，好生可惜！”
那莲妈喘上两口粗气，又道：“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比得了······哪里比得了你们年富力壮，再踢将下去，非得散了不可。”
女孩面有失落，下一刻忽又转喜，朝向一旁廊庑道：“哥哥，你来陪思思一起踢毽子可好！”
但见廊庑之下，一男童年齿七岁，面相清俊，循庭除而坐，双手支颐，神游物外。
此刻听闻妹妹来唤，男童只淡然回道：“你自己踢吧，这天又乌又暗，呆会瞧不给你淋了！”
莲妈关心道:“小姐，少爷说的极是，今天天色偏凉，你这般大汗淋漓，吹了风定是要着凉的！”
小女孩眉色一瞥，哂笑道:“哼！莲妈有所不知，哥哥那是托辞，他此刻定是在想娘！”
被年幼一岁的妹妹猜中心事，且如此好为人师地数落，男孩不禁面露尴尬，当即辩解道:“我哪里是托辞了，就是不想同你玩耍罢了！”
女孩双手叉腰，忽地摆出一副大人姿态，操着父亲口吻道:“泽儿，你娘再有几日便回来了，这段时间，要好生照抚妹妹，你可记得！”
女孩继续道：“父亲关照你的这番话，我都不曾忘记，你倒忘了干净，现下还要我来唤你玩耍，哼，哪比得了我一个女孩子家懂事！”
说着来至一旁，捡回地上的鸡毛毽子，右手一掷又是踢了起来，男童听后微微一怔，竟是哭笑不得，却也不多做理会，只是目光透露着些许深邃。
一旁莲妈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心道：少爷、小姐由自己一手带大，少爷心性自己最也清楚不过，与一般孩子不同，他年龄虽小，却心思缜密，素有主见，想必此时已是留意到了事情中的端倪。
夫人离家足足一年有余，每每问起，老爷均是这番说辞，只怕是为了安抚孩子心曲。
更加奇怪的是，老爷自上次回至龙门，便如同住进了后山‘极寒冰窟’一般，衣食饭菜也全由下人送达。
那极寒冰窟阴冷刺骨，伤人腑肺，洞内寒冰具由极寒之地运输而来，莫说是普通人，便是内力深厚之人，长时间呆下去也是禁受不得。
老爷究竟是怎么了，此事可否跟夫人消失有关，想到这处，莲妈心中忐忑不已，只暗自祷祝，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天空乌云低垂，山风更显清冷，厚厚云层之上已可闻隐隐雷鸣不断！
凉风拂过，莲妈身躯蓦然一抖，鸡皮疙瘩尽也起了一身，忙向女孩关照道:“小姐，天气转寒了，看来是要下雨，咱们不如回屋歇息，改日再玩吧！”
女孩细眉一皱，老不情愿道：“哼！每日都是这副鬼天气，那山下去又去不得，这院中若再不让耍，我可真要憋坏了，你看，如今这胳膊腿都没以前灵快了！”
女孩忽地由悲转喜，又道：“前几天才刚下过雨不是吗，若我说，今日这雨多半下不来，龙王爷早就没有喷嚏可打了，之前也有只打雷不下雨的时候来着！”
说话间，拎起毽子又踢了起来，背后衣襟直打湿了大片，一旁莲妈正要说些什么，却忽地怔在原地，双眼瞧望月门方向，好似察有异常一般。
莲妈诧异道：好奇怪，从刚才开始，院外便喧闹了起来，隐隐更有铁器交接之声，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
女孩毫无知觉，此时犹也踢得兴起，只见她身体微转，右脚虚踏，左脚猛地一跷，鸡毛毽子啵地冲飞而起。
小女孩喜形于色，激动道:“啊！我会翻花了！我会翻花了！莲妈，你刚才可看到了？”
就在那啵的闷响同时，一颗黑球同时自院外滚进，转了两转，停于女孩跟前。
疾风肆下无定烛，炉火鼓处方纯青。
富人庙堂频稽颡，穷时无佛亦无圣。
功名盖世无穷时，岁月流尽终转空。
浮生如梦初醒际，只羡尘世一缕风。
“《华严经》有佛义‘十玄门’，又称‘十玄缘起’，其一门为‘因陀罗网境界门’，曰万物包含，自融一体，互相映显，无穷无尽。”
“何为此门，譬如大千世界，虽互异驳杂，分门别类，然其根本，不过自融。”
“麸炭为阴，燃则为阳，菑人为恶，迁则为善，林木为静，曳则为动，由此可见，阴阳并非相异，善恶并非相悖，动静亦非相牾。”
“阴处生阳，阳处显阴，恶处生善，善处显恶，动处生静，静处显动，阴阳实为一体，善恶实为一道，动静实为相依，此间亦不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而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
古道枯槐之下，一老僧袈裟披身，正襟危坐，口念偈子，缓缓而语，其意似起似落，似有似无，似得似失，似喜似悲，不禁令人心灵清澈，神驰意动。
只见此僧已年近七旬，形貌清癯，满脸皱褶，尨眉皓须，意态闲雅，远远观之，似有瑞气袭身，近处来瞧，更有佛光普面，端的是风尘不染，光明圣洁。
老僧拇指扳动，手心念珠徐徐而转，身前，十余人席地而坐，此刻正听法入神，外围亦有十余人驻足而立，或是贪图热闹，或是心有好奇，只是无一人发话问难，意境尤显清寂。
时令霜降，夏日燠热之气渐消，秋日萧瑟之意渐长，凉风习习，槐叶飘零，天际流云，乌黑低悬，俨然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枯槐之后，立有一座石牌坊，坊高三丈，上书‘龙门村’。
过得牌坊，可觑市廛排座，屋宇栉比，通衢宽敞，商贩叫卖，喧闹之情竟丝毫不被天气左右，与那老僧布经之处相比，犹如天壤之别。
主街直如箭矢，延伸几百余米，尽头处，似有一湖泊悬垂村镇之上，此一支流便唤作‘太湖’。
秋日，太湖之滨泠泠澈澈，芦苇丛生，白絮招扬，波纹旖旎，水鸟高翔，此湖尽源流于背阳处一座奇峰‘南山’。
南山巍峨，直入云霄，山间枫叶残红，古亭落座，山脚下，一石桥豁然平铺湖面而去，依次穿过九道牌坊，牌坊巨木质地，上印龙纹，壅穆暗红，古色古香。
每道牌坊几近五丈之高，中间一道更显高耸，坊页赫然写着“龙门”两个大字，袅袅云雾辐辏龙门，方方及腰如悬半空，远远观之，真章好不威武！
每每阴雨之际，偶有鲤鱼跃水逾门，‘鱼跃龙门’一说正由此而来。
时下天阴多湿，太湖之上水雾弥漫，如烟如尘，如云如素，水汽盈动，轻柔一抚，至南山半腰，将山上古亭藏匿其中。
雾蔽古亭而不见，又可闻泠泠弦音传荡而下，好似钧天广乐，萧韶九成有凤来仪，悠悠然俾人如临仙境，于是，“仙人抚筝”一说于小镇广为流传。
此时，天下房家素有‘五门正宗’之说，而传说中的五门之一‘龙门’，便在此南山之巅。
龙门匡扶正义，嫉恶如仇，建派三百余年，门下弟子衍衍已欲五百，颇受当地百姓所敬仰，龙门村常沐龙门帮派之积威，更无恶逆山匪之忧患，一方城郭繁华喧闹，方圆百里无与比拟。
※※※
一阵冷风乍然拂过山坳，湖畔草木摇曳，水下群鱼惊散，山林之中，更有百鸟鸣啼，噗啦啦直向天际飞去。
只见石桥一端，树冠之下，蓦地驶出三百来人，径朝南山入口而去。
细细打量，来人有的作僧家打扮，手持禅杖，有的作道家打扮，蓝衣长剑，还有的作书生打扮，头系书生巾，带过龙门，不绝隐于山道。
南山山巅，一座殿堂高大巍峨，朱甍碧瓦，富丽堂皇，殿堂四周云雾缭绕，相簇相拥，犹如天中宫阙。
殿堂正面悬有一块竖匾，“龙门大殿”四字金光闪闪，熠熠夺目，竖匾顶端，一青龙盘绕成环，足有拳头大小，青铜质地，形状古拙。
大殿正前，汉白玉广场辽阔无垠，其上薄云暗涌，缥缈如潮，大殿后方，屋宇林立，错落有致，更有庭除月门穿插其中，古朴别致，藻棁匠心，但与大殿相较，不免鸡群衬鹤，黯然失色。
“莲妈快看，莲妈快看，我已踢了四十个！”
大殿后堂，庭院之内，突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爽笑，其声稚嫩，顽皮骄纵。
“小姐······慢些，看你额上的大汗，若是……若是累了便歇上一歇！”
一六旬老嬷口喘粗气，连连叮咛，但见她跟前，一女孩年仅六岁，发结成辫，此时口中正振振有数，如麻雀般跳跃不停，身前，一只鸡毛毽子随之上下窜动。
庭院边缘，一众下人荷戟执戈，规身矩立，女孩继续念道：“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到你了，莲妈！”
女孩右脚一转，毽子忽如飞镖一般射向莲妈，莲妈一个冲步向前，可谁知腰下一软，却是没能跟将上去，毽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莲妈双手捂腰，面有痛色，道：“不行了，小姐，老妪当真不能再踢了！”
女孩伸手拭去额头汗珠，小嘴一嘟，甚是叹惋道：“哎，莲妈怎会没有接住，好生可惜！”
那莲妈喘上两口粗气，又道：“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比得了······哪里比得了你们年富力壮，再踢将下去，非得散了不可。”
女孩面有失落，下一刻忽又转喜，朝向一旁廊庑道：“哥哥，你来陪思思一起踢毽子可好！”
但见廊庑之下，一男童年齿七岁，面相清俊，循庭除而坐，双手支颐，神游物外。
此刻听闻妹妹来唤，男童只淡然回道：“你自己踢吧，这天又乌又暗，呆会瞧不给你淋了！”
莲妈关心道:“小姐，少爷说的极是，今天天色偏凉，你这般大汗淋漓，吹了风定是要着凉的！”
小女孩眉色一瞥，哂笑道:“哼！莲妈有所不知，哥哥那是托辞，他此刻定是在想娘！”
被年幼一岁的妹妹猜中心事，且如此好为人师地数落，男孩不禁面露尴尬，当即辩解道:“我哪里是托辞了，就是不想同你玩耍罢了！”
女孩双手叉腰，忽地摆出一副大人姿态，操着父亲口吻道:“泽儿，你娘再有几日便回来了，这段时间，要好生照抚妹妹，你可记得！”
女孩继续道：“父亲关照你的这番话，我都不曾忘记，你倒忘了干净，现下还要我来唤你玩耍，哼，哪比得了我一个女孩子家懂事！”
说着来至一旁，捡回地上的鸡毛毽子，右手一掷又是踢了起来，男童听后微微一怔，竟是哭笑不得，却也不多做理会，只是目光透露着些许深邃。
一旁莲妈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心道：少爷、小姐由自己一手带大，少爷心性自己最也清楚不过，与一般孩子不同，他年龄虽小，却心思缜密，素有主见，想必此时已是留意到了事情中的端倪。
夫人离家足足一年有余，每每问起，老爷均是这番说辞，只怕是为了安抚孩子心曲。
更加奇怪的是，老爷自上次回至龙门，便如同住进了后山‘极寒冰窟’一般，衣食饭菜也全由下人送达。
那极寒冰窟阴冷刺骨，伤人腑肺，洞内寒冰具由极寒之地运输而来，莫说是普通人，便是内力深厚之人，长时间呆下去也是禁受不得。
老爷究竟是怎么了，此事可否跟夫人消失有关，想到这处，莲妈心中忐忑不已，只暗自祷祝，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天空乌云低垂，山风更显清冷，厚厚云层之上已可闻隐隐雷鸣不断！
凉风拂过，莲妈身躯蓦然一抖，鸡皮疙瘩尽也起了一身，忙向女孩关照道:“小姐，天气转寒了，看来是要下雨，咱们不如回屋歇息，改日再玩吧！”
女孩细眉一皱，老不情愿道：“哼！每日都是这副鬼天气，那山下去又去不得，这院中若再不让耍，我可真要憋坏了，你看，如今这胳膊腿都没以前灵快了！”
女孩忽地由悲转喜，又道：“前几天才刚下过雨不是吗，若我说，今日这雨多半下不来，龙王爷早就没有喷嚏可打了，之前也有只打雷不下雨的时候来着！”
说话间，拎起毽子又踢了起来，背后衣襟直打湿了大片，一旁莲妈正要说些什么，却忽地怔在原地，双眼瞧望月门方向，好似察有异常一般。
莲妈诧异道：好奇怪，从刚才开始，院外便喧闹了起来，隐隐更有铁器交接之声，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
女孩毫无知觉，此时犹也踢得兴起，只见她身体微转，右脚虚踏，左脚猛地一跷，鸡毛毽子啵地冲飞而起。
小女孩喜形于色，激动道:“啊！我会翻花了！我会翻花了！莲妈，你刚才可看到了？”
就在那啵的闷响同时，一颗黑球同时自院外滚进，转了两转，停于女孩跟前。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