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呕吐的张怀东

    岁月如梭,身影逐渐近了,这时张怀东几人面色略显不甚乐观。

    “那不是林弈吗?他怎么会来?”这时一位教师在背后暗暗嘀咕,弄得许多教师脸色怪异。

    等林弈走近一看,几个人才知道原来真的是自己把林弈赶出了校门。

    只是这个时候的林弈与他们印象里的林弈有几分不同,脸色淡泊、性情超绝,仿佛是隐居深山修行了数年的隐士。

    “你来了。”

    郑澜点燃一支烟,使劲地抽着,吐出来,她好像知道林弈讨厌抽烟,当着林弈面抽得更加起劲。

    “恩。”林弈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张怀东和其他人呆立在旁边,“校长和所有的老师都久违了。”

    张怀东这时脸色阴沉下来才发现林弈在离校时所说的话果然应验。

    “你们一定会来求我。”

    “长官,你刚刚说要等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一位老师脸色奇怪地说,见到林弈时,想起了对方在会议室里说的一句话。

    “对啊,就是他。”

    郑澜兴致勃勃地看了看清远中学各位教师校长。

    “这位长官,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人我们认识,是我们清远中学不久前开除的一名学生。”

    “你真的确定他可以破案?”

    张怀东校长脸色阴沉、双眉深锁地看了林弈一眼,问郑澜。

    他没料到对方等待的竟是林弈,而他最初对林弈身份的调查,显然只是个平凡学生。

    但对方这一刻是如何来的呢,也受到了这几位人士的殷切期望,表示自己能够破案?

    回想当时彼此几人望着他们诡异的微笑,张怀东能够确定这几个人一定是知道林弈和清源中学之间的恩恩怨怨。

    “天下间要是他破不了这个案件,可真没多少人能破了。”

    小七一脸得意地说,在这个时期之后,他已把林弈视为偶像。

    就凭彼此修为而言,如果连如此厉鬼杀人之小事情也处理不当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破案。

    听小七这么一说,张怀东的脸色阴了又阴,安静了很长时间,终于慢慢地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

    张怀东脸抽搐着,每说一句话就觉得脸很烫。

    但现在关系重大了,他只能俯首称臣了。

    但对方果真能够破了案,他此次承认错误呢。

    自己的未来与脸面,谁比谁更重要,自己内心掂量得很清楚。

    “不用客气。”

    林弈淡淡的说着,看着曾给过他退学通知的那个人如今向他道歉,他的内心并没有一点点波动。

    要不是为周德阳的事,自己根本不可能来了。

    张怀东惊讶地抬头,看着林弈,对方这冷漠的姿态,使他感到很陌生,如果他本人换了一个位置,他在这样的立场上,一定没有林弈的淡泊。

    望着此刻的林弈,身着一身休闲服的她表情淡然、性情空灵从容,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张怀东恍恍惚惚中,仿佛见到一个超然于尘世之外的神仙。

    林弈在这段日子里,究竟有过怎样的遭遇?

    “还有,我希望这件事情完结之后,周德阳老先生能够重新回到清远中学执教。”

    听到林弈的请求,张怀东脸上露出了苦笑。

    “怎么了?不行?”林弈愁眉不展,看着张怀东和其他人。

    “不是不是,周老能回来,我自然举双手赞成,但是这件事情不在于我们,而是在于周老他同不同意。”

    张怀东脸上露出了苦笑,周老的桃李遍天下,这种人脉,他是不敢欺侮的呀,此后还三番两次地邀请周老复教,不过,周老听说来自清远中学,你把他们打出去。

    林弈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心里微微温暖起来,没想到周老竟然如此执着。

    “这个不用担心,我去请他就好了。”林弈笑着说。

    “案子还没破呢。”

    “对对对,案子才是最重要的。”张怀东急忙附和。

    “死者都是在哪里发现的?”林弈点点头,扭过头去看郑澜问。

    “就在这栋教学楼里的四间教室当中。”一旁的小七回道。

    “四间?不在同一个地方?”林弈很惊讶。

    “一间在四楼,两间二楼,一间一楼。”老王回来了。

    “走,过去看看。”林弈点了点头,领着几个人走到教室里。

    正在此时,一行人从一旁走过来,冲着张怀东说道,“校长,四名学生的家长已经安抚了,其余学生也都通知了,但是这样撑不了多久啊。”

    “恩,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只能拜托警方快点破案了。”

    张怀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因为当时发生恶劣事件,校方为了不被更多同学杀害,只好暂停上课,直到没能抓住凶手。

    毕竟要是不停课的话,同学们敢上还两说。

    “拜托你们了。”张怀东看了郑澜几人一眼,一脸真诚的说道。

    “恩,马上就会有结果了。”郑澜点了点头。

    “林弈?你怎么在这?”

    这个时候才过来了一个老师指给林弈看很奇怪,明明对于认识林弈有些难以置信,原来那个老师就是李清。

    “我来这里破案,不知道李清老师有什么指教?”“你的任务就是要把案件侦破出来。”林弈淡淡地扫过李清一眼问。

    “你?破案?”

    李清刚要讪讪地笑两声,顿时被林弈那淡淡的目光惊呆,不敢说话了,弄得旁边几个老师异样地看李清。

    不像李清的风格呀。

    李清心里也是暗暗的奇怪,分明是对方就这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觉得一阵怯生生的。

    林弈对李清并不予理睬,直接向警戒线方向跑去。

    “站住,警察办案,这里禁止接近,请配合我们工作。”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一辆警车停在路中央,警报器响着,一位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来向四周看了看。一个青年警察望着走向警戒线的林弈和其他男子,赶紧叫住林弈,说。

    “放他们进来。”

    旁边那个中年警察说,然后看了林弈几人一眼,脸色闪出一丝繁杂。

    毕竟对破案的他们而言,这些人是业余的,但又要靠他们。

    凶手,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到的灵异存在。

    年轻的警察看着中年警察的背影,脸上闪出一丝疑惑,但他仍然闪开,放着几个人走进了教学楼。

    张怀东几人还跟在林弈几人的后面混熟了,自得知出事后,便赶紧报警,也未准确看到案发地点,这时就会出现机会,很自然地走进去看。

    刚走进教学楼,林弈几人赶到一楼案发地,这时,教室外站立着的几个民警,这时个个脸色诡异,满脸都是青色,面色很不好看。

    “这是怎么了?”

    张怀东讶异地说,自己觉得这几个民警脸色不太好,心里有种未知的预感。

    “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一个警察的脸闪着惊恐的神色劝我。

    “难道里面很恐怖吗?”

    一位教师吞了口唾沫,吃力地说,别的教师面色不太好。

    民警点点头,仿佛想起屋中景象,不禁脸再丑几分。

    他们处理案件这么多年,这样的情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到久经沙场的警察们是这样的,张怀东几人有些迟疑,究竟要不要进,并听到当时找到逝者的学校警察晕倒。

    林弈步伐一迈,先声夺人地进了教室,郑澜几人脸色轻松,作为修士的他们,啥情景都没看到。

    张怀东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有没有进去,但最终张怀东咬紧牙关“进去。”

    剩下的几位教师相视一笑,满脸闪出无奈的神色,终究是要让他们的同学、也是校长进来,你们也不要进来?

    就是刚走进课堂,眼前的一幕让张怀东几人大吃一惊,紧接着,几声令人作呕的呕吐声响起,随即捂嘴跑出去,伏在栏杆上疯狂呕吐。

    教室里,林弈、郑澜等几个人也脸色不好。

    “呕......“

    教室外响起了张怀东几人呕吐的声音,绵绵不绝、不绝于耳。

    教室里林弈和其他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只因,几人眼前这位同学死得其所。

    全身肢体全部剪断,不是单纯地切割,但由肢体中部剖开,再利用这几个不同部分进行搭配,外观虽看不出,但总是让人觉得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腹内内脏全部取出,然后缝上,全身呈软体状,全身像鼓气气球般向上隆起。

    最让人作呕的并不是这一切,而是五官。五官都被割掉了,就在附近空地上拼成了一张张笑眯眯的面孔。

    笑靥如花的面颊与身旁血腥凶残的景象相映成趣,看上去非常怪异,令人毛骨悚然。

    一旁墙壁上,7个血字占尽天地。

    “死死死死死死死!”

    光看文字,便觉得里面包含着滔天的愤懑。

    教室里溅满了血,整间教室仿佛是血染的血,空气中均含有强烈血腥味,浓得仿佛要滴一滴血,怪不得张怀东和大家一看到这一幕,都跑出来呕吐。

    作为执教人员的他们哪会有如此悲惨的场面。

    郑澜几人沉着脸走出这间课堂,再次对其他案发场地进行检查,但在别的教室里,同样是这样的,这四个同学尽管死法各不相同,但惨状皆同。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连续看完这些悲惨的场景后,郑澜的脸也没有笑出来,眼里包含着愤怒,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以前在外,又不走进课堂,见过这些同学死状,如今一见,天生怒火攻心。

    “这得有多大的仇啊。”老王咂了咂舌头。

    尽管他们接触了许多厉鬼杀人,但最可悲的,无非就是王岚杀死孙天那桩事,不过,比起现在这一幕,还真是微不足道。

    “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一定是一个女鬼干的,她跟这些人肯定有关联,说不定还是一起案件。”

    张天莱摸着下巴头一次没说一句出格话。

    “死的都是男学生,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刘录一口答应地点点头。

    “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就好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个厉鬼。”郑澜的眼里含着愤怒,沉了脸,扭头向外。

    刘录几人四目相对,似乎他的脑袋真的在生气,都摇摇头,跟在郑澜身后。

    几人刚走进教室便觉得有一股阴气与怨气,而这股阴气逸出,延至室外。

    林弈冥思苦想,同样跟在郑澜几人的身后。

    林弈几人沿着阴气走到学校背后的小湖边。

    这小湖离学校并不太远,湖畔还有一大片小树林,因此在此经常有些学校里的同学来此纠缠不清、一诉心声。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映照在天空的阳光下,与湖畔绿植相映成趣,环境宜人,很美很好,谁能料到,这个湖里藏了个可怕的厉鬼?

    望着湖面,郑澜脸色有些沉重,他手里出现了一根黑绳,还带着几条金纹,看上去很神秘莫测。

    随手一甩,绳索擞然一动,如灵蛇般,瞬间便扎了进去。

    绳索下来没多久,水面上便有些动静,仿佛水被打开,水翻滚着。

    “哼!”

    郑澜冷冷哼了声,旋即绳索便拖拽了个虚幻的影子上了岸边。

    这个影子一袭黑裙,披肩秀发,面色森寒,心狠手辣,泛着异样的铁青色和泛白的目光,但看起来异常怨毒,全身阴气翻滚,弥漫在女鬼头上的空间遮天蔽日。

    “啊!”

    女鬼叫道,声音尖锐刺耳,并带有某种慑人的异样起伏,如寻常人闻之,惟恐顿时全身发软,心神慑人。

    但女鬼眼前的每一个修士自然不会受到那么一点点音波攻击而干扰心神。

    “好大的怨气。”小七有些惊讶。

    “哼!”

    林弈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女鬼的身上,冷冷哼唱着,眼里闪出一道神光,里面蕴藏着无穷的雷霆。

    “啊啊啊啊!!!”

    女鬼凄厉地叫了几声,背后的委屈立刻消了一大截,嘴里传来一阵惊恐地叫声,惶恐地望着林弈。

    “他修为又有精进了!”

    张天莱看着林弈心里一惊,每次看到林弈就觉得林弈修为大增。

    而此刻的他却全然看不透林弈的存在。

    明明啥也没干,只轻轻一哼,女鬼竟受伤成这样,真是难以置信。

    郑澜还是扭头看着林弈,眼里闪出异彩,虽知林弈修为深不可测,却还初识林弈下手,如今看去,真是不同凡响。

    郑澜望着这个不住尖叫的女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吟着问,“你为什么要杀那几个学生,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法?”

    听郑澜一提这些同学,女鬼的眼里又迸发出了无限的愤恨,浑身的委屈也就上来了。

    但任女鬼再怎么挣扎,浑身黑绳仍诚实地捆绑着,一动不动。

    宣泄片刻,女鬼眼里仿佛有些清明,竟嘤嘤哭泣。

    “哭什么?”郑澜皱着眉问。

    “我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见到这里环境不错,晚上就约了男朋友一起来到这里,但是没有想到他突然有事情,爽约了,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然后就碰上了那几个畜生......“

    女鬼面带愤恨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在这过程中女鬼的委屈一直起伏跌宕,很明显女鬼也是很不淡定。

    背后事女鬼不说,郑澜几人都心知肚明。

    “不会吧,他们不过是几个学生而已,怎么可能......”小七疑惑道。

    “现在的学生逆天的很。”张天莱挑眉。

    郑澜望着悲痛欲绝的女鬼脸色很低,看不清她心里所想。

    “还敢说谎骗我?”郑澜冷冷哼了声,心念一动,绳索突然发出金光,霎时紧缩起来,把女鬼挤得魂飞魄散。

    “啊!”

    女鬼一脸怨毒地看了郑澜一眼,眼里闪出一丝不舍的神色。

    “头,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小七疑惑地问。

    “女人的直觉,还有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那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算了,留着只是祸害。”

    郑澜眉毛一挑,搞定此事,心情就多了一些。

    你这个个性,也有女性直觉?

    老王几人相视一笑,摸着脑袋里冒了汗。

    林弈很无奈地摇摇头,他还发现对方在撒谎,只因他和贞子在一起、伽椰子这几个女鬼联系得比较紧密,自然明白,当她们说出仇人时,都是满脸委屈,绝没有哭泣,曾经的哭泣,表示没有打出好点子来。

    林弈几人回清远中学时,被张怀东几人迎头而上,满脸苦涩,刚吐字太用力,至今还没有康复。

    “长官,怎么样?”

    “凶手已经被我们解决了,没事情了,你可以放心了。”

    搞定了吗?你出去那么一会儿?

    张怀东一脸疑惑地看了郑澜一眼,脸上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

    “张校长,你觉得那些学生的死亡是普通人做的吗?”我问道。小七说。

    这句话使张怀东不禁再次面色一白,仿佛想起课堂上的悲惨情景,不禁干呕。

    一边心里还暗暗嘀咕着这一幕真不是人可以做到的。

    但若非人作,莫非鬼作?

    思来想去,张怀东不禁打了个寒噤,难以相信地望着郑澜几个人。

    “真的,真的是那个东西吗?”

    望着张怀东验证的目光,刘录点点头,使张怀东的背部冒出阵阵冷气。

    “真的被消灭了?”张怀东哆嗦着说。

    “真的!”

    终于,张怀东半信半疑地离开。

    再两天后,林弈送周德阳到清远中学读书,曾使周德阳感慨万千,到头来不过是无言地叹息与安慰。

    难道自己应该重新去开拓一片天地?

    林弈暗想了想,旋即觉得眉宇间热了起来,身形晃晃悠悠,不见了家。

    商店里,

    林弈到店中时,早已有人等候。

    看到林弈的到来,赶紧迎上来。

    “道友。”

    “三山道友,是不是有了新的消息?”

    林弈看着三山道人,问道。

    “呃......并未。”

    “我此行是来买一些丹药。”

    三山道人略显为难,尽管他在这些个月里竭力探询情报,但地府里的动静,如何能被自己小小炼气化神修士探知,他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买几粒丹药。

    看到三山道人摇头晃脑,林弈并没有惊讶,原来是下步闲棋了,能问讯自然是上策,问不出来并不重要。

    “不知道道友需要什么丹药?”林弈问。

    “七千五百积分。”林弈淡淡地说。

    “才这么点,换取一颗增神丹。”

    三山道人嘟哝着,这块石山印还算得上是个好法器,但与自己的功法不相符合,便准备拿出去卖。

    这边两人在聊天,台上初级世界的门被点亮,从里面出来好几个人。

    “神仙,神仙。”

    夏冬青,赵吏,玄女三人朝林弈走来。

    三人走路间气机依稀相通,浑然一体。

    铁三角之间的感情果然没有吹出来。

    林弈看了夏冬青三人一眼心里暗道。

    旁边三山道人望着来者,有些惊愕,他也是头一次看到别人来,他总觉得在这地方只有他一个客人,但目前来看,并非如此。

    而这些人打扮得古怪得不像他所看到的那种,倒和这个相似。

    三山道人望着林弈的眼睛里闪着光。

    如今林弈身穿一袭白色休闲服显得滋润如玉、飘逸自由。

    “蚩尤要觉醒了?”

    林弈惊讶地说,终究原著里的这段时间,蚩尤仍处于睡梦中。

    蚩尤?

    三山道人对其耳产生了一些疑惑,这个少年身上长着蚩尤?

    三山道人讶异地看了夏冬青一眼,这个蚩尤之名他还听说过,在神话时期,黄帝与蚩尤交战,蚩尤骁勇善战,黄帝不敌于天下,或者请求天神的帮助,才在逐鹿中打败了它。

    但咋一看就觉得不过是个平常人而已,怎么会在身体里出现蚩尤?

    赵吏脸色阴郁,横眉冷对三山道人横眉冷对,不知此人在干什么,却又不加理睬。

    这一次发生的一切都是冥王造成的,把蚩尤拉到自己的脑海里,使蚩尤清醒一点。

    蚩尤心灵受此激发,尽管蚩尤此刻尚未苏醒,但离彼此苏醒的日子已不遥远,思来想去,赵吏心里嘀咕着阎王。

    “哦,那你们的想法是?”

    如今,蚩尤即将醒来,他再也管不着蚩尤失踪后疯狂的冥王,终究是有昆仑钳着她,但是如果蚩尤一旦醒来,夏冬青根本不指望与蚩尤抗衡。

    “这,他真的可以救冬青吗?”

    玄女有几分迟疑,她终究不过见到林弈,那时林弈虽手段出奇,但蚩尤之强却全然深不可测。

    最初古神压制蚩尤完全是由于她把蚩尤骗走,否则当年这场争斗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而对方若无法压制蚩尤,则在时机成熟时释放其魂魄。

    “放心吧,不过是一个蚩尤。”

    林弈很容易就说,商店里,不要说个蚩尤了,是大罗金仙都要听话。

    “我相信神仙。”夏冬青的脸色很好,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坚毅。

    赵吏和玄女对视一眼,玄女望着赵吏眼神中的决绝感慨道,目前只能是这样,毕竟,没什么太好方法,还不如信任这深不可测之人。

    “神仙,来吧。”

    夏冬青频频点头,眼里充满了刚毅,他能接受被当作祭品而生,但他绝无法唤醒蚩尤,占了自己的身子。

    林弈把右手伸到夏冬青的眼睛上一点点,眼瞳立刻荡起层层波纹,像湖水一样,泛起涟漪,整个人都陷入无意识。

    赵吏与玄女二人紧张地盯着夏冬青看,唯恐变故。

    在这层层叠叠的涟漪中,一双双血红眼瞳慢慢浮现,满眼的暴虐与狰狞才浮现在眼前,出现了巨大威势,使附近空气稍为不稳定。

    这威压强横到极点,使一旁看戏的三山道人脸色一变,顿时被这威压压压得动弹不得。

    倒戈的玄女与赵吏、可都备齐了,只为这种威势所迫,没有三山道人这般狼狈。

    林弈双眉轻挑、袖袍一挥,立刻这股势立刻散去,弄得赵吏、三山道人几人脸色都有些松驰。

    这种威势是多么强烈啊!

    三山道人目露惊,内心惊悸,如潮般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被那威压得根本动弹不得,扭头看着毫无知觉的夏冬青,眼里充满了震撼。

    居然真的拥有了自己身体里的强烈意识。

    仿佛感应着自己从寄生体中挣脱出来,残暴的目光中闪现出些许清明。

    “你是何人?”

    血瞳注视着林弈,眼神中闪现出几分忌惮,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深不可测,好像招手之间就可以把他淘汰掉,这感觉非常奇怪,乃其内心之直觉,如此对其说,而这样的感受,即使是古神也无法给。

    蚩尤?醒醒吧?

    玄女与赵吏的眼里闪出几分惶恐,二人忧虑之事依旧。

    “你被这几个人交易给我了。”林弈笑着说。

    “兑换。”

    林弈淡说蚩尤所持的法术多为一些邪法和战法,对林弈来说并无太多价值。

    光华一闪,囚禁的血瞳甚至还没来得及尖叫,便消失于空间。

    蚩尤,此而亡也?

    赵吏与玄女四目相对,二人眼里充满了难以相信的目光。

    那个却率领原人抵抗古神存在、杀死神祇的男人居然那么容易死去?

    旁边三山道人亦是神色惶恐地望着林弈,不相信,凭威势便可使其寸步难行之存顷刻便死去?

    真可谓深不可测,三山道人看了看脸上带着冷漠的林弈,从后面冒出一丝丝冷气,回想一下,他几乎是在抢夺丹药,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给他一双普通的眼睛就好。”

    赵吏冥思苦想道:夏冬青最讨厌的便是自己的这双眼,既然还有机会自然能帮忙换。

    “不,我要一双阴阳眼。”

    这时,夏冬青回过神来,瞪大暗淡的双眼看了林弈道一眼。

    “冬青?!”

    赵吏诧异地看了夏冬青一眼。

    夏冬青与玄女点头。

    “店主,我们先告辞了。”

    夏冬青扭头向林弈辞行,然后三人先后走出了店中。

    “道友,我也告辞了。”

    三山道人恍惚地说,这次来对自己震动太大,要回去消化。

    “宝录,开启新的中级世界。”

    林弈苦思冥想后说。

    自己必须要在中级世界找一个全新的经验,低级世界级别高,对于自身修为没有太大的刺激作用。

    “开启中级世界中......”

    “正在搜寻......”

    “开启中级世界:东瀛世界。”

    林弈眉头紧锁,这个东瀛世界又是怎样的天下?全然未闻,霓虹国古代倒更有东瀛之称,不就到了吗?

    “宝录,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详情。”

    通常宝录所打开的世界本身多半都是听说过的,而这次他是闻所未闻,林弈眉头紧锁,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世界。

    又有、八百万鬼神?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会有小妖小怪叫鬼神呢?这倒不是没这可能吗。

    无论如何,走进去看都会明白。

    但在这之前,依然故我,再分化出个分身。

    若为孙天卓所知,认为可以冲出地面,认为他需要修炼身外的化身,这是何等不易,费尽心机看上同胞,也是林弈所杀。

    望着自己身上只剩下炼气化神这一个阶段分身的模样,林弈眉头紧锁,这修为太弱了,要是以前那分身依旧存在该有多好啊。

    但如今清远县还没啥出头的选手,家里有条真龙,即使碰到任何状况都可以处理。

    林弈看了看鱼缸里游来游去的真龙点了点头就不见了家。

    “宝录,进入东瀛世界。”

    一个椭圆形洞口无声无息地摆在林弈眼前,通道漆黑如墨,仿佛通向无底深渊。

    但林弈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步子一跨就不见了商店。

    东瀛世界,湘奇县。

    一个年过半百的年轻人,跑到空场,表情相当紧张,汗滴绵绵,两鬓飘零,滴洒满了大地,沁入大地。

    一看便知青年已很疲惫,但又不敢罢休,只有拼命地跑。

    年轻人背后有四五个年青武士,各人腰中携配长刀,全都喊了起来,仿佛要年轻人停下脚步,但年轻人如若没有听说过,还拼命跑着。

    他停不下来,也明白停了会有怎样的结果。

    纵使年轻人不断的奔跑,但他只是个体弱多病的普通农奴,完全不可能坚持跑很久,只会跑得更慢、更慢,最后被身后武士追上。

    年轻羸弱之身根本无法奔跑这些训练有素的武士们,只有无可奈何地被这些武士们拖回原形。

    几个武士把年轻人拖到一个村庄的中心地方,有木制祭台,四周空无一物,也有一个中年男子守候着。

    “打,给我狠狠的打,让这下贱的农奴知道,违逆我意志的下场。”

    一位眉清目秀、脸尖瘦、身穿白色和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说。

    听中年男子说,几个武士立刻向年轻人拳打脚踢,他们好像受过培训,下手处可以令人觉得很痛苦,但不容易把人杀了。

    甚至在不易伤人的部位,被那么多人拳打脚踢后照样伤人。

    猩红血从年轻人嘴里流了出来,粗布制成的服装占满足迹,浑身酸痛,使年轻人青筋暴突,但年轻人不喊,就用已红了眼珠,死死盯住场里观望的中年男人。

    目光里的怨毒与憎恨,令人毛骨悚然。

    中年男子亦不例外,他立刻被年青人的目光吓到了内心深处,倒退了好几步。

    “是!大人。”

    听到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几个武士立刻手和脚多了一分重量,把年轻人原本撑在极限上的神经给崩断了,立刻昏了过去。

    不知是何原因,当几位武士听到祭台上的字样时,他们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似乎都被这祭台吓得不轻。

    几个武士手脚麻利,不久便把年轻人拴到祭台前,然后快速躲避,瞧,他们惶恐的目光,仿佛这祭台就是个可怕的玩意儿。

    中年男子望着被绑到祭台前的年轻男子,暗自庆幸,好在找了个下贱的农奴,不知出处,恰好把他献给鬼神大人,让鬼神大人不断的祝福村庄。

    “召集人手,献祭开始!”

    在中年男人们的呐喊声中,村里木屋里走出了一个个的妇女儿童们,甚至连在外面种地的农民们都陆续赶了过来。

    不久,成群的乡民便集中到祭台前。

    老少都是,上到了白发,下以牙牙学语,年幼,下田种地的农夫,在家支持家务的妇女,尽都聚于坛前。

    大家望向祭台,神色惊恐中带有几分敬意。

    尽管这鬼神大人年年吃人,但在鬼神大人加持之下,还有一些鬼神也不轻易侵村,败北漂泊,武士浪人、更有附近强盗不轻率地袭击村庄。

    从这性价比来看,祭祀个鬼神简直太划算。

    唯一糟糕的是鬼神大人年年吃人,另外每隔五年还奉上一对童子童女给他。

    “贺甲大人,这个人就是这次的祭品吗?”

    一位身穿粗布、脚蹬木屐、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向祭台,望着被绑缚在祭台之上的年轻人,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些许满足。

    “自然,这个贱民是这两天才出现在村落附近,我想着供奉鬼神大人的日子马上就要来到了,所以我就将这人给抓了回来,正好用来祭祀鬼神大人。”

    贺甲嘉德微昂首,尖瘦脸上闪出几分自得,他是个破武士,不依赖任何大名或将领,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根本就朝不保夕,但幸好,这小村也有鬼神大人保护。

    坊间盛传,他们贺甲家也曾是望族,家里出了阴阳师这种厉害的角色,这个鬼神大人,也曾是他们贺甲家阴阳师大人的式神,伴随着其祖先征战而生存。

    只是家里没有人承继那老爷的衣钵罢了,族内亦逐渐失败,于是就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而且这个鬼神大人还成为了这个村庄的保护神。

    “贺甲大人果然英明,用外人来祭祀鬼神大人最好不过。”一个穿着红袍、头戴斗笠的人走到一位老者面前。老人巍颤抖地低伏在地,毕恭毕敬地说。

    “只可惜,这种落单的外乡人不常见。”望着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老人枯槁如老树皮般的面孔闪出些许遗憾。

    在这个战乱年代军阀兴起,种种鬼神相继而出,行走于乡野之间,多为群体性质土匪盗贼及部队,很少有人在外面散步,偶尔会有那一种依然是坚强僧侣,坚强武士的存在,象这个年轻人这样卑微的农奴是很少见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贺甲嘉德望着老人一脸遗憾,并没有在意,毕竟,他是贵族,即便贺甲家已是一蹶不振,但只要武士这个称号仍然存在,就属于贵族了。

    这个祭祀鬼神的供品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自己贺甲家身上,如今只是这个外来农奴冒犯了自己,于是就把这个男人绑起来祭祀。

    “是。”见贺甲嘉德不愿多言,老人亦不敢多言,但低伏作小,毕恭毕敬。

    毕竟彼此都是贵族,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平民而已,并不拥有互惠的言说权。

    东瀛贵族权柄之大令人咋舌,杀害数名庶民,亦无人敢追究。

    “祭祀开始。”

    老人来到场内,望着周围的乡人们,他微挺着胸脯,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

    这种声音充满了中气,与老者的容貌很不相称。

    看到祭祀开始了,祭台上的乡亲们都跪了下来,要用最高尚的礼节来欢迎鬼神大人。

    “呜......“

    贺甲嘉德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只通体洁白的埙来吹,瞧那凄楚的白,该是人骨所造。

    埙声高高低低,但却似有异样的信息,传荡气回肠。

    话说他们家祖传下来的珍宝,相传就是家里那阴阳师前辈所传,只需吹骨埙,鬼神大人便迅速现身了。

    “莎莎......莎莎......莎莎。”

    远处密林里有阵阵声响,好像有什么大物体飞快地穿梭于密林间,异常迅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呼声愈来愈高,还越走越近,祭台旁的乡亲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闪现出几分崇敬,几分期盼,纷纷把头低了下来,看起来比较恭敬。

    看来正盼望鬼神大人到来。

    离得越来越近,一阵恶气接踵而来,使许多村民的身体都在挣扎,表情都闪现出些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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