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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知己

    这厢吃着饭,何瑞祥就一个劲的拉着王鹤誓要将王开给抓出来还自己一个清白。王鹤被他缠的心里烦的不行,眉头紧皱着求救似的看向月兰,鹊儿在她身边摊手一笑表示无能为力。

    月兰压着笑,本身还担心威胁了何瑞祥这个傻的,他记仇给何家通风报信。她放下木箸玩味的看向他们。

    许是劫后得生的欢喜,何瑞祥喝了不少酒一只手勾着王鹤,一只手端酒:“本公子就不明白了,越岭的人都那么不待见你们了,你们怎么还坚持啊?”

    王鹤推开他手里把玩着瓷杯,灯火映在杯上他轻笑:“大丈夫处世若为国为民便不怨逆境,民虽不解但后人明鉴。”

    月兰一愣看向他,他扬了扬杯子:“子陆教的。他还说,他此生所望乃为民之征马革裹尸还。”

    他说这话时平日里犀利的眼睛闪着异常明亮的光,眉宇间是少年立志,鸿鹄而起的意气风发。

    何瑞祥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嗯……”她低下头拔弄着腕上的红绳,这是她固有的习惯了。心情不好时便摩挲着那条绳子,红绳中间那颗小小的玉珠,青白盈润。她小声呢喃道:“是他会说的话。”

    “志向?”何瑞祥呢喃了一句,低眸掩下眼底的落寞,忽而扬声道:“不懂!”

    王鹤看了一眼,扬头喝了一口酒:“你不懂便不懂。”

    众人沉默了。

    这些日子齐月兰像逗猫一样,何瑞祥还是一脸不在意的嬉笑,好似根本看不出来她打一竿子给一个甜枣的伎俩。

    月兰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撑起脸看着何瑞祥醉酒后颠三倒四的模样若有所思。

    “殿下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何瑞祥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脸笑意:“本公子不是那般记仇的人。”

    她轻笑反问:“本宫想要知道些什么还需要问何公子吗?”

    “那倒是。”他答,歪头想了想:“不过殿下和季子陆怎么认识的?”

    月兰眼神一凛:“……”

    “别生气呀!”他哎呀了一声,靠在椅背上:“就是好意提醒一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心思多的很。”

    她轻哼笑了,比起她的心计他季子陆还真不算什么。

    “醉了吧?”王鹤站起身走向他,推了一下。

    他身形摇晃了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摆手道:“若需帮忙,也不必告知我。”

    王鹤追上去,扶了他一下,他一把推开王鹤皱眉单手拖着他。见他们已经走远,泉儿不解道:“这何瑞祥卖的什么关子?”

    月兰摇头,自己这般捉弄他,正常的纨绔子弟早就暴跳如雷一副你能怎么样我的模样同她翻脸了。何瑞祥从不主动说史家和何家的事情,但……

    “奴婢怎么觉得他是在引公主去调查什么呢?”

    鹊儿也探头道:“他满嘴的闲话韵事都离不开严喻华一行人。”

    月兰侧头看她,鹊儿继续:“方才姑娘离开时,他又拉着王都尉说着史家的事。那史常安原是严喻华的上门女婿,后来夫人死了才有现在这个的事。”

    她说着还惊奇的看着月兰,月兰皱眉问:“严喻华不就一个待嫁的女儿吗?”

    泉儿叹了一声:“他们这样的人都喜欢养些好看的女儿当作养女,至于用处……无非就是拉拢人心,当作人情送了出去。”

    “这么说,这个史常安同严喻华的关系也不好。”

    “怎么说?”听着鹊儿的话,月兰起了,兴趣笑了打趣道。

    看着两人打量的视线,鹊儿微红了脸,瓮声道:“关系好怎么不把亲女儿嫁给他。”

    泉儿忍不住了笑出声,月兰也笑了。

    泉儿拍了拍她低垂的脑袋:“哎哟,他严喻华难不成是真的想当他的亲家。”

    “不是吗?没有关系史常安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给他做事。”鹊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听着月兰愉悦的笑声,她的脸越发红了低垂着脑袋。

    “你怎么这么傻呀!”月兰含带笑意的声音,有些沉溺的伸手。

    鹊儿:“!”

    月兰曲起手指刮了刮她红红的脸,一向板着脸的泉儿也笑了,伸手去揉她的小脑袋。

    鹊儿不满的插腰瞪着她控诉:“姑娘你看她!都乱了。”

    泉儿身形本就高挑,鹊儿这般娇小的在她身边还气呼呼地指她。月兰眉眼荡开笑意,好看的细眉扬起如春花初开,笑的轻快柔和。

    泉儿伸手抵在鹊儿的额上,笑着侧脸看月兰:“公主她怎么那么小。”

    “你做什么?”鹊儿恼了伸出手要去打她,奈何够不着。气的脸都憋红了,月兰笑着笑着便想起了华阳殿的日子,她笑容一僵不过一瞬又扬起笑,只是眼中染上了些许落寞。

    那时这般胡闹的还是她,宸妃会坐在软榻上给她绣好看的荷包,小绢,偶而抬头看到胡闹的自己莞尔一笑。她就在殿中和一众女使玩闹,累了就懒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冷香。

    “公主,改日可要找个妈妈好好教教她规矩。”泉儿微微地皱着眉,撒娇道:“没有规矩。”

    月兰敛了伤神笑嗔着,葱玉般的细指在二人之间一一点过道:“我看你们两个都要学了!”

    今夜无月,何瑞祥突然向后拽了一下他,王鹤皱眉。

    “做甚?”

    “敬……”他回头看见,何瑞祥手臂高举做端杯状,看到他回头时咧嘴一笑:“明月!”

    他抬头去望,夜色如墨何来明月。

    “敬吾兄天扬!”

    王鹤刚抬起的脚动作一滞,低眸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晦暗不明中何瑞祥听到了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叹息。

    他笑了:“走吧!王都尉。”

    他大步走向前方,王鹤抬起头看见他一身白衣,风卷起衣摆青年长发高束,身姿挺拔不像个纨绔子弟,他挺直后背抬首向前走。

    王鹤低头自嘲一笑,再像也绝非那人。那人绝不会纨绔一生,为世俗放弃一生理想。

    何瑞祥回头便见他低垂着脑袋,一身玄色软甲身藏在夜色中。再回头时,看见了不远处一株乌桑树落叶凋零。

    多年前一人曾说:“向前吧!”

    想起今日王鹤说起季陆的神色,何瑞祥苦笑一声,前路原来还有知己。有此人携相而行,日后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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