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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上书

    “严喻华!”何礼着急大喝一声,剑指皇族,他严喻华莫不是疯了。

    李阳早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夺回长剑直指严喻华命门:“你敢?”

    李阳歪着脑袋,瞄了一眼门口的何礼。后者愣了片刻,这眼神……他后退半步,和当年那场大火中的眼神重和。

    “你是……”何礼双目失神,歪头疑虑的问道。

    李阳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冷冷道:“禁军清鸣。”

    何礼松了一口气,心中依旧存疑,严喻华此时正癫狂地痴笑,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

    史常安上前,月兰抬头望向他,他笑了笑:“殿下。”

    “……”

    “敬原本就是一盘残局,殿下又为何偏已此道而行?”

    月兰依旧无言,半晌才轻哼一声嗤笑道:“谋权者权衡利弊,先定而后行落棋无悔!”

    “好一个落棋无悔!”何礼拍手大笑,他摇头喟叹道:“盛世最溃烂,殿下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他走近月兰,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往她手中塞了什么。月兰抬眼望向他的眼,他黄眼浑浊却精明狠辣。

    月兰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攥在手中,勾唇轻笑:“若本宫偏要搅动这一番风云呢?”

    何礼怔然转而又笑:“难怪穆伍死后血书是送于你手中。”

    “是高大人上承的,先生莫不是忘了。”

    月兰不动声色,理了理衣袖。看似满不在意此时的身居下风,何礼在不明所以此时也猜出几分。

    “有人要我告诉殿下,……”他凑近月兰在她耳边轻喃出一名,月兰神色未变。

    “殿下布局了那么久,何某便送殿下一把火……”何礼直起身子,眼睛一眯便有一行黑衣人出没成影,手起刀落院中屋内血撒一地。

    史常安被逼至门边,两人架着他。何礼接过一柄短剑递向宋向榆,冷声道:“血债血偿。”

    宋向榆摇头水光浸满的眸子胆怯地望向他,怯懦地躲在月兰身后。

    何礼向是没了耐心一把拽着她,她跌坐在地一同落地的还有那柄短剑。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的惊恐胆小,冷冷道:“穆伍死的那天可还在想着,吓着你怎么办。”

    宋向榆求救般的望向月兰,泪水流了满面。

    “看她做甚。”李阳挡在月兰身前,颇为不满道:“刘家院中你下毒时可没现在的胆小。”

    何礼回头,月兰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无所谓般的撇过脸。

    见求人无门,宋向榆颤颤巍巍地捡起短剑。见她站起的身子,史常安惊恐地挣扎着:“你……”

    他眼眶大睁,几乎裂开望着何礼:“呸!小人姿态!”

    “大人说笑了,苇草高洁尚且见风而动,何况我这般见利忘义的商人呢?”

    “呸!”史常安又啐了一口,何礼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早就说过,何家这条大河能载的动你们,就也能覆舟。”何礼走近他,折扇戳向史常安的颈侧,重重一按史常安疼痛后仰,脖子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来,往这儿刺!”

    何礼一手推了宋向榆一把,她在他的桎梏中哭着摇头,何礼啧了一声松开她骂了句:“废物。”

    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月兰只来得及看到他阴狠凄厉的眼神,动作干脆利落,血珠溅在门上。不过一瞬史常安便依着门滑坐在地,双目虚无的睁大着,手上死死地捂着脖子。血流如溪,宋向榆惊叫。

    颇为嫌恶地丢下匕首,何礼回头冲月笑道:“殿下成事者唯有狠辣,只有死人最让人心安。”

    “是吗?”月兰挑眉一笑,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她目光所及,院外狂风骤雨,雪花夹杂其中,地上泥雪混杂。屋内严喻华席地癫狂,官帽歪斜身上满是尘土。

    何礼擦了擦手上的血,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满地的尸体血污,月兰指了指他衣襟上的血迹。

    “呵……”他停顿片刻,场上众人皆血染脏污,或凌乱,或疯癫,唯有月兰一身素衣干净依旧,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平淡笑意,恍若局外人。

    月兰:“这些人死了,先生有何打算?”

    何礼喝茶的动作一顿:“那就是殿下的事了。”

    月兰只是笑着踢了踢不远处地上的严喻华:“先生的药从何处得?”

    严喻华呆愣在地上,失了魂一般。何礼哼笑一声:“殿下应当熟悉。”

    “是吗?”月兰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一旁的泉儿藕粉劲装,腰挂一鞘双刃,红缨剑穗,冷眼斜睨了他一眼。

    “徐臣下做事莽撞了些,还请殿下见谅。”

    何礼也没在自讨没趣,有些事点到为止,齐月兰是个聪明人。

    她一愣,金簪一事历历在目:“嗯。”

    月兰怏怏道,手上不自觉的捻着红绳上的玉珠。

    窗外风声呼啸,雨雪交加。何礼感叹道:“越岭一直这般吗?”

    “风声喧天,树倒墙倾。冤屈太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月兰漫不经心地抬眼,眉眼染伤。

    何礼一愣,转而头轻笑。

    “先生笑甚?”月兰问。

    “笑人情悲悯,且难勘。”

    月兰知他在打趣自己方才的伤叹世事,竟也生出了些不好意思,轻笑出声:“为权做奸者无心悲悯。”

    何礼也不再逗留,让人抗着严喻华便走了。

    临走时何礼回头道:“对了!殿下手中的那些账册……”

    他轻笑:“告诉季陆别在查了。”

    人走后,月兰松开了紧攥着的手,手掌摊开月牙红印深嵌入肉。

    “殿下……”泉儿蹲跪在她面前,仰头望向她的眼睛,安抚地握着她的手。

    月兰颤着手展开那张纸,忽的她笑道:“果真是商人最阴,”

    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严喻华的种种罪状,借权敛财,谎报人头借此敛税,谋害朝臣,残害公主……月兰伸手摩挲着那方小印“千乐”。

    “殿下。”李阳推门而入,她抬眼望去李阳展开手中图卷:“图中所记皆是这些年敬原境内惨死的官员家宅,其中此处……”

    月兰看着他所指此处,鸿江----贤台阁。

    李阳:“是严喻华存财之处。”

    月兰冷哼一声:“他倒是会享受。”

    李阳摸不着她的心思,好一会才打定决心问道:“殿下何时同何礼相熟?”

    “谈不是相熟,只是……”她顿了顿才开口:“他是谭世的人。”

    “谭相?”

    泉儿同李阳一样惊愣,月兰只是一笑而过。她也是从何礼说出徐臣下时知晓的,当今世风商人逐渐增多,其中不乏季家何家这般的大商人,富可敌一城,各官员自然同这些商人私有联系。

    “若非是谭相的人,他徐臣下凭什么一张药方便给我惹了这么大的乱子。”月兰敛了笑,何家是谭相的人,那永靖案便蹊跷多了。若苏宛真是何家人,那与薛之云……细思极恐,她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将这送到高府吧。”李阳刚接过,月兰又叫了一声:“等一下。”

    李阳回头道:“公主并不知此事。”

    月兰赞赏的点头,一个单纯的公主,被害还不知情,不知在世人眼中有多无辜,越是无辜的人做事越方便越不惹人怀疑。

    “对了避开季陆。”月兰又交代道,李阳疑惑但还是点头将东西收好。

    “季公子也在查何家的账,是否是太子?”泉儿思索着。

    月兰摇头:“季陆行事向来藏的深,此番被注意到,也是何礼误以为是我们,误打误撞罢了。”

    李阳:“大公子也是太子一党,季公子未常不是。”

    太子党吗?月兰低眸沉思,喃喃道:“倒是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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