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理由，因为你肯定容不下我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之后，紧接着地君也爆发了。
地君背后，六道轮回现。
下一秒，她一掌拍出，六道轮回似佛陀巨掌，从空中向着黑龙拍落。
堕天使和银龙也发动了绝招，从不同方向朝黑龙杀去。
黑龙也意识到了这是生死一刻，爆发出了开战以来的最强力量。
但，没有用。
它虽然不像九头蛇那样遭受两名堕天使的围攻而已然身受重伤，但与银龙大战良久，消耗去也不少。
这会儿遭受四大14阶战力的围攻，哪里还可能挡得住？
待攻击散去，黑龙已然陨落，向着地面坠去。
沈观夜直接将其收进了神国之中，收割战利品的同时，也免得黑龙尸体从空中砸下压死了人。
做完这一切后，沈观夜看了一眼战场，解除了龙渊的上身，将夜煞神给请上了身，然后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
李芝豹刚从地道中跑出来，就见前面人影一闪，沈观夜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一刻，李芝豹如坠冰窖，堂堂12阶高手，竟然吓得手脚冰凉，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动弹。
他坐在高堂之上运筹帷幄已经太久了，随意生杀予夺也太久了，早已忘却了如何亲身战斗，武备松弛，以至于当危险来临之时，一时间竟然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还是他身边充当护卫的金宵以及另一名12阶高手反应迅速。
“大帅，快走！”
金宵立刻就召唤出了自己的英灵，呐喊着朝沈观夜发起了攻击，另一名12阶高手则一把拉住李芝豹，朝另一个方向闪去。
刚才的大战，沈观夜、地君、龙渊连放大招，这会儿都消耗不少，但再是消耗不少，也不是金宵区区一个12阶高手能够对付的。
哪怕金宵是12阶天启者中的高手，不管是自身战斗力，还是契约的英灵，都比普通的12阶高手强得多。
山水相依，都不用沈观夜出手，龙渊和地君联手，就镇压了金宵，紧接着便朝着李芝豹杀去。
李芝豹和那名12阶高手心中都带上了绝望之意。
沈观夜太强了，对他们完全就是碾压，如果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破军阀，快要来到破军阀的首府，那还有拼一把的可能。
但他们才从地道里钻出来呢，离破军阀首府还有着遥远路途呢，根本不可能成功甩脱沈观夜的追杀。
事实上，在看到沈观夜一方势如破竹，快速击穿整个城市的护卫阵容的时候，李芝豹等人就意识到今天他们是不可能顺利逃走了。
但，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到计无可施的时候绝不放弃希望？
短暂交锋之后，龙渊和地君便击溃了李芝豹和他手下那名12阶高手的反抗，虚幻的山峦将李芝豹镇压，却没有将其杀死。
沈观夜落到地上，看着被虚幻山峰镇压得动弹不得的李芝豹。
“我很疑惑，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在背后捅我一刀？而且你明知道哪怕大坝决堤了，也只能将我的领地化作一片泽国而已，损失肯定不少，但对我本人的性命，对我手底下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威胁。”
“反而事发之后，还会遭致我的雷霆报复。所以，我很想不通，伱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大帅，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李芝豹吃力地趴在地上，闻言大声喊冤。
“什么我让金宵去破坏大坝，沈大帅，你这说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啊，甚至我都不知道大坝垮塌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傻子，或者你自己是傻子的话，那就算了，也不必浪费时间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在乎这个答案。”
沈观夜望着李芝豹，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芝豹一下子闭了嘴，停止了夸张喊冤。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发现。”
沈观夜沉默了一两秒。
“果然如此，如果不是我碰巧察觉到了，我还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李芝豹陡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沈观夜。
“所以，你早就怀疑我了，在山神上动了手脚？还是说只是防患于未然？”
说到这里，李芝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不远处，同样被镇压的“破山拳”金宵也陡然抬起头来，看向沈观夜，暗中破坏大坝的任务是他去执行的，出了这样的纰漏，他自然责无旁贷，他很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
李芝豹嘲讽地发出一声冷笑。
“都说你沈观夜是端方君子，为人正直，待人以诚，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满心算计的小人。”
“少逞口舌之利了，贬低我也不会让你变得更高尚。我说我没有怀疑你，也不是在山神身上动了手脚，能发现你私下里的动作，纯属机会巧合，你信吗？”
“你不会信，所以咱们也不用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了。现在我只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敢于这样做，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觉？”
“但，原因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甚至还很客气，无缘无故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芝豹忽然冷笑起来。
“你问我原因？你在崇陵省的边境设立哨所，不断地接收我崇陵阀的人，挖我崇陵阀的根基，你问我原因？”
“沈观夜，你是不是年纪太小，还满脑子的英雄幻想，根本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规则啊？还是干了件沽名钓誉的事，被人夸上几句‘民族英雄’，就觉得全世界都该让着你啊？”
“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这一刻，沈观夜甚至是感到荒谬的，你自己将底下治理得一团糟，搞得民不聊生，大批大批的老百姓活不下去。
现在他接收流民，给了你治下的老百姓一条生路，现在竟然还反过来记恨上他了。
你让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难道还不准老百姓另谋生路吗？
老百姓就得乖乖等死吗？？？
更让沈观夜感到荒谬的是，他甚至都提前想到了李芝豹小鸡肚肠，或许为对这件事不爽，所以他在接收流民的时候，甚至还是按人头付钱的——虽然落到个人头上，每个人只是很少的一点钱，但加在一起，也是很可观的一笔钱了。
他做人总算厚道了吧？
没想到李芝豹竟然这般厚颜无耻，一边收钱，一边却仍记恨上了，事发之后还反咬我一口。真要如此，那你当时就不要收钱啊！
现在义正言辞个什么劲？
要不要脸啊！
沈观夜简直要被对方无耻的言论气笑了，他也意识到跟这种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这种人要是悔过、道歉了，也不是因为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的心存愧疚，只是因为怕了，只是因为承受了代价，且不悔过的话，将承受更大的代价。
“你装什么？”
沈观夜也讲风度了，直接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李芝豹的脸上，直接爆粗。
“真要这样，你当时收什么钱？婊子也没有你那么会立牌坊！”
一旁，金宵和另外那名12阶高手目瞪口呆，就连龙渊和地君都忍不住惊讶地看了沈观夜一眼。
被人这样折辱，李芝豹当即气得脸色涨红，他正要破口大骂，冷不防沈观夜忽然道：“不对，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你背后捅刀，哪怕你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几乎不存在暴露的可能。”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沈观夜盯着李芝豹的眼睛，严肃道。
这一刻，他甚至决定了，要是李芝豹再不说实话，他就直接以敕令搜魂了。
他这不是好奇心重，不找到答案不罢休。而是因为他得知道旁人为什么会针对他？因为今天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他下黑手，那么哪一天另外一个人或许会因为同样的原因，也对他下黑手。
不弄清楚，怎么有所防备？
总不能让类似的事再发生一次吧？
李芝豹沉默了，就在沈观夜即将失去耐心，要进行搜魂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因为，从之前你的经历和你在一系列事件中的所有选择来看，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你是站在天下万民那一边的。”
沈观夜微怔，怎么突然就夸起他来了？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芝豹的神情变得郑重，像在无声的叹息。
“这意味着，你不可能容得下我，一旦你掌权，恐怕第一个被清除的就是我。”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
沈观夜愣住了，忍不住看向李芝豹。
人还是那个人，平平无奇，人品低劣，但这一刻，沈观夜却有点对李芝豹刮目相看了。
李芝豹的理由令他无话可说。
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管他表面功夫做得多么得足，对崇陵阀、破军阀多么得客气，又一再表现出自己只一心发展领地，对于崇陵阀、破军阀的地盘没有兴趣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挥师北上，而以他的性格脾气，原则立场，是绝不会放过李芝豹这样的人的。
未来，旧的一切都将被打碎。
而如今站在万民之上的既得利益者。
若是将治下治理得不错，是老百姓口中的“好官”，那他还会给对方一定的待遇。
可要是将治下治理得一团糟，是老百姓的“坏官”、“贪官”，那就对不起了，你必须要为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哪怕是秋后算账，这笔账，他也是一定要算的。
而李芝豹显然是“坏官”、“贪官”之列的，这一点，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清晰得很。
沈观夜原本觉得李芝豹是个草包，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敏锐的嗅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能坐上高位的，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在这时，西面的天空中，一点火光出现。
来了。
沈观夜心道。
然后抬头望天。
只见随着火光的快速靠近，越变越大，很快就露出真面目来，这是一只火凤！
火凤之上站着一个人，而在此人的身后，还有两名若隐若现的鬼门神。
三名14阶英灵！
显然，来人的实力不凡。
“沈大帅，久仰大名啊！鄙人吴锋。”
“‘无锋重剑’，我也久仰阁下大名。”
“无锋重剑”吴峰，破军阀的13阶高手，契约了两名14阶英灵，实力在13阶高手中也算是出众的，乃是与李泰璋、李江山、许延松齐名的高手，比没有暴露出第二名14阶英灵时的岑凌霄还要强上一筹——当然，现在双方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破军阀的实力很强，尤其是在顶尖高手的层面上，甚至比现在的第一军阀——鬼门阀还要强上一些。
同鬼门阀一样，破军阀也有一位镇国级强者坐镇，而在镇国级强者之下，13阶高手足有三位，比鬼门阀还多出一位。
鬼门阀能稳压破军阀一头，是因为鬼门阀有一座14阶巢穴，而破军阀没有。
吴峰的实力在破军阀的三名13阶高手中第二，他亲自赶来，破军阀此间之事不可谓不重视重视。
吴峰先是同沈观夜客气地打了招呼，以示自己没有争锋相对之意，更没有质问诘难的意思，然后才看了被死死镇压在地面上的李芝豹三人一眼，才开口道：“不知道此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沈大帅你大动干戈，要将李大帅他们压在地上？”
沈观夜没有回答，代他回答的是结束了城中战斗，赶过来的卢伯祥。
卢伯祥先是像老朋友般同吴峰打了个招呼——作为前“八部天龙”中的“赤龙”，他也的确跟吴峰打过交道，而且不止一次。
然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竟然是这样？！李大帅，这事儿你做得可太不厚道了。”
听完卢伯祥的话，吴峰先是指责了李芝豹一句，然后就开始给李芝豹说好话。
“不过，沈大帅，李大帅毕竟是一省之主，是中央政府亲自委任的崇陵省总督，可不能受私刑。”
“沈大帅，你打了这一通，想必也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了，接下来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
地君背后，六道轮回现。
下一秒，她一掌拍出，六道轮回似佛陀巨掌，从空中向着黑龙拍落。
堕天使和银龙也发动了绝招，从不同方向朝黑龙杀去。
黑龙也意识到了这是生死一刻，爆发出了开战以来的最强力量。
但，没有用。
它虽然不像九头蛇那样遭受两名堕天使的围攻而已然身受重伤，但与银龙大战良久，消耗去也不少。
这会儿遭受四大14阶战力的围攻，哪里还可能挡得住？
待攻击散去，黑龙已然陨落，向着地面坠去。
沈观夜直接将其收进了神国之中，收割战利品的同时，也免得黑龙尸体从空中砸下压死了人。
做完这一切后，沈观夜看了一眼战场，解除了龙渊的上身，将夜煞神给请上了身，然后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
李芝豹刚从地道中跑出来，就见前面人影一闪，沈观夜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一刻，李芝豹如坠冰窖，堂堂12阶高手，竟然吓得手脚冰凉，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动弹。
他坐在高堂之上运筹帷幄已经太久了，随意生杀予夺也太久了，早已忘却了如何亲身战斗，武备松弛，以至于当危险来临之时，一时间竟然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还是他身边充当护卫的金宵以及另一名12阶高手反应迅速。
“大帅，快走！”
金宵立刻就召唤出了自己的英灵，呐喊着朝沈观夜发起了攻击，另一名12阶高手则一把拉住李芝豹，朝另一个方向闪去。
刚才的大战，沈观夜、地君、龙渊连放大招，这会儿都消耗不少，但再是消耗不少，也不是金宵区区一个12阶高手能够对付的。
哪怕金宵是12阶天启者中的高手，不管是自身战斗力，还是契约的英灵，都比普通的12阶高手强得多。
山水相依，都不用沈观夜出手，龙渊和地君联手，就镇压了金宵，紧接着便朝着李芝豹杀去。
李芝豹和那名12阶高手心中都带上了绝望之意。
沈观夜太强了，对他们完全就是碾压，如果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破军阀，快要来到破军阀的首府，那还有拼一把的可能。
但他们才从地道里钻出来呢，离破军阀首府还有着遥远路途呢，根本不可能成功甩脱沈观夜的追杀。
事实上，在看到沈观夜一方势如破竹，快速击穿整个城市的护卫阵容的时候，李芝豹等人就意识到今天他们是不可能顺利逃走了。
但，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到计无可施的时候绝不放弃希望？
短暂交锋之后，龙渊和地君便击溃了李芝豹和他手下那名12阶高手的反抗，虚幻的山峦将李芝豹镇压，却没有将其杀死。
沈观夜落到地上，看着被虚幻山峰镇压得动弹不得的李芝豹。
“我很疑惑，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在背后捅我一刀？而且你明知道哪怕大坝决堤了，也只能将我的领地化作一片泽国而已，损失肯定不少，但对我本人的性命，对我手底下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威胁。”
“反而事发之后，还会遭致我的雷霆报复。所以，我很想不通，伱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大帅，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李芝豹吃力地趴在地上，闻言大声喊冤。
“什么我让金宵去破坏大坝，沈大帅，你这说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啊，甚至我都不知道大坝垮塌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傻子，或者你自己是傻子的话，那就算了，也不必浪费时间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在乎这个答案。”
沈观夜望着李芝豹，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芝豹一下子闭了嘴，停止了夸张喊冤。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发现。”
沈观夜沉默了一两秒。
“果然如此，如果不是我碰巧察觉到了，我还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李芝豹陡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沈观夜。
“所以，你早就怀疑我了，在山神上动了手脚？还是说只是防患于未然？”
说到这里，李芝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不远处，同样被镇压的“破山拳”金宵也陡然抬起头来，看向沈观夜，暗中破坏大坝的任务是他去执行的，出了这样的纰漏，他自然责无旁贷，他很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
李芝豹嘲讽地发出一声冷笑。
“都说你沈观夜是端方君子，为人正直，待人以诚，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满心算计的小人。”
“少逞口舌之利了，贬低我也不会让你变得更高尚。我说我没有怀疑你，也不是在山神身上动了手脚，能发现你私下里的动作，纯属机会巧合，你信吗？”
“你不会信，所以咱们也不用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了。现在我只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敢于这样做，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觉？”
“但，原因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甚至还很客气，无缘无故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芝豹忽然冷笑起来。
“你问我原因？你在崇陵省的边境设立哨所，不断地接收我崇陵阀的人，挖我崇陵阀的根基，你问我原因？”
“沈观夜，你是不是年纪太小，还满脑子的英雄幻想，根本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规则啊？还是干了件沽名钓誉的事，被人夸上几句‘民族英雄’，就觉得全世界都该让着你啊？”
“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这一刻，沈观夜甚至是感到荒谬的，你自己将底下治理得一团糟，搞得民不聊生，大批大批的老百姓活不下去。
现在他接收流民，给了你治下的老百姓一条生路，现在竟然还反过来记恨上他了。
你让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难道还不准老百姓另谋生路吗？
老百姓就得乖乖等死吗？？？
更让沈观夜感到荒谬的是，他甚至都提前想到了李芝豹小鸡肚肠，或许为对这件事不爽，所以他在接收流民的时候，甚至还是按人头付钱的——虽然落到个人头上，每个人只是很少的一点钱，但加在一起，也是很可观的一笔钱了。
他做人总算厚道了吧？
没想到李芝豹竟然这般厚颜无耻，一边收钱，一边却仍记恨上了，事发之后还反咬我一口。真要如此，那你当时就不要收钱啊！
现在义正言辞个什么劲？
要不要脸啊！
沈观夜简直要被对方无耻的言论气笑了，他也意识到跟这种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这种人要是悔过、道歉了，也不是因为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的心存愧疚，只是因为怕了，只是因为承受了代价，且不悔过的话，将承受更大的代价。
“你装什么？”
沈观夜也讲风度了，直接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李芝豹的脸上，直接爆粗。
“真要这样，你当时收什么钱？婊子也没有你那么会立牌坊！”
一旁，金宵和另外那名12阶高手目瞪口呆，就连龙渊和地君都忍不住惊讶地看了沈观夜一眼。
被人这样折辱，李芝豹当即气得脸色涨红，他正要破口大骂，冷不防沈观夜忽然道：“不对，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你背后捅刀，哪怕你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几乎不存在暴露的可能。”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沈观夜盯着李芝豹的眼睛，严肃道。
这一刻，他甚至决定了，要是李芝豹再不说实话，他就直接以敕令搜魂了。
他这不是好奇心重，不找到答案不罢休。而是因为他得知道旁人为什么会针对他？因为今天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他下黑手，那么哪一天另外一个人或许会因为同样的原因，也对他下黑手。
不弄清楚，怎么有所防备？
总不能让类似的事再发生一次吧？
李芝豹沉默了，就在沈观夜即将失去耐心，要进行搜魂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因为，从之前你的经历和你在一系列事件中的所有选择来看，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你是站在天下万民那一边的。”
沈观夜微怔，怎么突然就夸起他来了？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芝豹的神情变得郑重，像在无声的叹息。
“这意味着，你不可能容得下我，一旦你掌权，恐怕第一个被清除的就是我。”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
沈观夜愣住了，忍不住看向李芝豹。
人还是那个人，平平无奇，人品低劣，但这一刻，沈观夜却有点对李芝豹刮目相看了。
李芝豹的理由令他无话可说。
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管他表面功夫做得多么得足，对崇陵阀、破军阀多么得客气，又一再表现出自己只一心发展领地，对于崇陵阀、破军阀的地盘没有兴趣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挥师北上，而以他的性格脾气，原则立场，是绝不会放过李芝豹这样的人的。
未来，旧的一切都将被打碎。
而如今站在万民之上的既得利益者。
若是将治下治理得不错，是老百姓口中的“好官”，那他还会给对方一定的待遇。
可要是将治下治理得一团糟，是老百姓的“坏官”、“贪官”，那就对不起了，你必须要为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哪怕是秋后算账，这笔账，他也是一定要算的。
而李芝豹显然是“坏官”、“贪官”之列的，这一点，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清晰得很。
沈观夜原本觉得李芝豹是个草包，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敏锐的嗅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能坐上高位的，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在这时，西面的天空中，一点火光出现。
来了。
沈观夜心道。
然后抬头望天。
只见随着火光的快速靠近，越变越大，很快就露出真面目来，这是一只火凤！
火凤之上站着一个人，而在此人的身后，还有两名若隐若现的鬼门神。
三名14阶英灵！
显然，来人的实力不凡。
“沈大帅，久仰大名啊！鄙人吴锋。”
“‘无锋重剑’，我也久仰阁下大名。”
“无锋重剑”吴峰，破军阀的13阶高手，契约了两名14阶英灵，实力在13阶高手中也算是出众的，乃是与李泰璋、李江山、许延松齐名的高手，比没有暴露出第二名14阶英灵时的岑凌霄还要强上一筹——当然，现在双方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破军阀的实力很强，尤其是在顶尖高手的层面上，甚至比现在的第一军阀——鬼门阀还要强上一些。
同鬼门阀一样，破军阀也有一位镇国级强者坐镇，而在镇国级强者之下，13阶高手足有三位，比鬼门阀还多出一位。
鬼门阀能稳压破军阀一头，是因为鬼门阀有一座14阶巢穴，而破军阀没有。
吴峰的实力在破军阀的三名13阶高手中第二，他亲自赶来，破军阀此间之事不可谓不重视重视。
吴峰先是同沈观夜客气地打了招呼，以示自己没有争锋相对之意，更没有质问诘难的意思，然后才看了被死死镇压在地面上的李芝豹三人一眼，才开口道：“不知道此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沈大帅你大动干戈，要将李大帅他们压在地上？”
沈观夜没有回答，代他回答的是结束了城中战斗，赶过来的卢伯祥。
卢伯祥先是像老朋友般同吴峰打了个招呼——作为前“八部天龙”中的“赤龙”，他也的确跟吴峰打过交道，而且不止一次。
然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竟然是这样？！李大帅，这事儿你做得可太不厚道了。”
听完卢伯祥的话，吴峰先是指责了李芝豹一句，然后就开始给李芝豹说好话。
“不过，沈大帅，李大帅毕竟是一省之主，是中央政府亲自委任的崇陵省总督，可不能受私刑。”
“沈大帅，你打了这一通，想必也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了，接下来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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