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激战
漆黑的阴影，形似弥漫的浓雾，缓缓扩散。
透过破损的楼板，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上层的阴影中，伫立着两个身影。
石坚再次唤出【银钥】，变幻为一面圆盾，亦步亦趋地跟在莱蔚身后。
二人脚抵着墙根，缓缓向二楼移动。
俗话说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甫一接近二楼，石坚小心翼翼探出墙边。
这才看清阴影中对峙的两个身影，正是胖大海和吴天。
此时二人均是形象大变。
胖大海没了平时粉嫩白皙的笑颜，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倒是没有变成蛛怪的模样，还是孩童的外貌身材。
整个人飘浮在空中，如墨的阴影从其身后持续涌出。
而另一边的吴天，两眼无光，瞳孔发白，满面阴狠，一副失了智的表情。
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只知道紧紧盯着胖大海。
双方都没有工夫理会石坚和莱蔚，显然更关注对方。
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火药味，只要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
就这么僵持了十余分钟，许是准备好了，胖大海率先出击。
只见他身后的阴影喷薄而出，犹如七八条墨色手臂袭向吴天。
“呲~咻~”
吴天猛张大口，一声尖啸抵住阴影。
右脚用劲后蹬，整个人腾空一跃，已然来到胖大海身前。
随后左脚下落，碾地成马步，顺势借力右臂横扫。
胖大海只得低头后闪。
手臂带起的罡风，擦着他的头皮撩过。
吴天乘胜追击，两臂由上而下，交替翻肘反砸。
胖大海躲闪不及，只得驱使阴影抵住。
吴天攻势骤然一停，身体微微左转，左腿后撤，重心后移，右腿由屈到伸弹腿踢出，竟一脚将胖大海踹飞出去。
阴影见此情景，像是受了刺激，一股脑全都扑向吴天。
只是吴天此时愈战愈勇，浑然不顾阴影的包围。
左拳右掌，双臂舞得虎虎生风，竟一度将阴影冲散。
胖大海连连受挫，黑总也跟着吐槽：
“这胖大海也太弱了点吧，只有阴影这一招么？
这吴天也够奇怪的，血肉的拳头是怎么能击散阴影的？”
石坚缩着脑袋默默旁观，心里满是疑惑。
怎么也想不透，眼前这战斗是如何发生的。
胖大海也不像是受到了“育母灵蛛”影响，没看出半点蛛化的倾向。
吴天更是中了邪一样，宛如中了T病毒的丧尸。
当然，石坚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
胖大海变得如何诡异，终究之前只是个孩童。
可吴天，最少也是个拐卖犯罪人员。
而且胖大海现在被踹到墙角倒地不起，石坚怎么说也得伸出援手。
“那阴影并不全是胖大海的。”
此时莱蔚，却打断了石坚的思绪。
“什么？”
莱蔚的语气太轻，被吴天的拳风有所掩盖，石坚并没有听清。
莱蔚只好重复道：
“我是说，吴天其实也被一层阴影笼罩。”
经莱蔚一提醒，石坚定睛仔细察看。
果然，吴天身体周围也弥散着淡淡的阴影。
周围月光太暗，又同样都是黑色，不是有心区分，确实看不太清晰。
和胖大海的阴影相比，吴天的阴影浓度较浅。
也没有喷薄涌动，只是静止依附在体表。
不过也许正是靠着这一层隔离，吴天的拳头才能击散胖大海的阴影攻击。
“我上去试试。”
眼看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莱蔚自告奋勇，前去帮帮胖大海。
手里的木制衣架，被她折了半截，变成一米来长的短棍。
莱蔚双手左前右后，反握棍身，以棍稍为支点，抬肩送肘，翻腕劈砸。
短棍随肩肘而动，迅猛连贯，一气呵成，不停地抽向吴天的面门。
只是吴天的脑袋像是橡皮捏的，任凭莱蔚短棍凶猛，砸上去依旧毫无反应。
反倒是被激起了凶性，以头挡棍，乘机化拳为爪向莱蔚咽喉。
莱蔚无奈，持棍左右横扫，连封带挡。
即使之后胖大海的阴影协助袭扰，一时之间也难破吴天不要命的攻势，只能勉强维持五五开的局面。
此刻情况危急，石坚有心上前相帮，可是“燃烧瓶”已经用完。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恐越帮越乱。
急忙求助黑总，看他是否有所发现。
“额……”
黑总有些犹豫，按道理说不该让石坚冒险的。
不过眼下跑也不能跑，总不能无限制地困在这个灵界中，只得妥协道：
“其实我看，这吴天如此神勇，定是受外力激发所致。
既然是外力，一定有其核心。
如能阻断外力传输，或者摧毁力量核心，应该就能制服吴天了吧。”
黑总一席话，石坚听闻真如醍醐灌顶。
即使黑总是个只知道睡觉的“死宅”，到底年岁摆在那，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于是连忙向莱蔚喊道：
“能不能控制住他，我扎他心脏试试？”
要说力量核心，无非脑袋或心脏。
可是看着吴天那枚铁头，石坚觉得还是心脏更值得尝试。
莱蔚没有回话，不过行动已经领会了石坚的意图。
乘着吴天双拳出击的间隙，迅速侧身闪避。
同时，将短棍由上而下，插入吴天两臂之间。
双手反握棍身两头，用劲一拧，整个身体也顺势一倒。
吴天就被顷刻间的巨大瞬时扭力，拉拽到地面。
莱蔚为了万无一失，更是伸出双腿，成剪刀之势，夹紧短棍，使得吴天动弹不得。
石坚见此良机，也知机不可失。
唤起手中【银钥】，化作一杆银白长枪。
铆足了全身气力，瞅准地上的吴天，一道寒芒向他后心扎去。
意外的没有阻碍感，整个枪尖直直的穿透了吴天的身体，就这么把他钉在了地上。
然而暴风雨的前夜，总是一片宁静。
被扎透的吴天静止了几秒，后心忽然涌现大片阴影。
阴影像是携带了大量冲击力，直接将莱蔚和持枪的石坚，震飞了数米之远。
吴天此时也缓缓站立，浑身的阴影更加浓郁，没有半分受损的模样。
石坚倒是被摔得不轻，心里也一阵纳闷。
这吴天都快成不死之身了，心脏被扎透了都没反应，还越战越勇。
难道真要再试试他的脑袋不成？
也不知道，“狂暴”状态的吴天，莱蔚还能不能再控制住了。
没等石坚再仔细琢磨，黑总在意识中急切道：
“别管脑袋了！我刚看到吴天后颈处，有枚黑色齿轮卡在那里。”
黑总所说的，缘是刚刚石坚被吴天震飞时，手中的长枪划破了衣服后领，露出的颈部。
而这枚齿轮，正和下午莱蔚在泵房发现的徽记一模一样。
反应过来的石坚，连忙呼喊莱蔚：
“他后颈处，卡了枚黑色齿轮。”
莱蔚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这枚齿轮才是破局的关键。
只是此时的吴天，刚受了刺激，气力猛增。
想要再像刚才一样将他控在原地，绝非易事。
莱蔚罕见的踌躇不前，仅得紧盯着吴天，不知道从何下手。
反倒是胖大海这边缓过了气，继续驱使阴影纠缠，也算是暂时吸引了吴天的注意力。
所谓人急生智，石坚急得东张西望，想要找点可以利用的物件。
恰巧此时，注意到蛛怪砸穿，掉落的楼板。
这个年代的楼板，多数使用的是空心预制板，直接架在墙上或者梁上的。
虽是空心的，但是跨度大，且是混凝土浇筑，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刚刚石坚与蛛怪周旋时，好多梁柱都被撞坏了。
大片的楼板变得岌岌可危，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随时会掉落。
此情此景，石坚正好加以利用。
“莱蔚，你快把吴天引去一楼。”
察觉到石坚想到了办法，莱蔚果断快跑两步，双脚同时蹬地。
一跃而起，蹦得老高，斜飞到吴天头顶，竟直接将他踹到了楼下。
“这……这娘儿们真虎啊！”
石坚一边感叹莱蔚的暴力，一边手中并不停歇。
操着【银钥】幻化的大锤，用力敲击着楼板。
“八十……”
“八十……”
并不存在的号子声，在石坚脑海激荡。
没几下的工夫，一块楼板就掉落了下去。
“夸嚓”
“轰隆”
石坚伸头望了望。
吴天似乎听到了头顶的异样，一个前滚翻，躲过了被砸中的命运。
看出吴天也并非无所畏惧。
莱蔚也跳了下去，阻挡在吴天面前。
石坚见状，砸得是更加卖力。
“八十……”
“八十……”
……
“夸嚓”
“轰隆”
楼板垮塌的响声，不绝于耳。
但终究砸得没有跑得快，总是让吴天屡屡逃脱。
石坚也是砸出了火气。
瞅见前方已来到门卫大爷的家，这里是被蛛怪祸害的重灾区。
大爷家在筒子楼的西北角，整个这一角四五间屋子，仅剩外侧的三根砖柱，在支撑着。
石坚已经上了头，直接一跃而下，“咔咔”几锤就敲断了其中两根柱子。
伸手向莱蔚高呼：
“赶快把他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莱蔚闻言立即原地起跳。
直接一个侧蹬踹将吴天踢开。
紧接着借力反蹬，右脚换左脚，两脚交替踹出。
一个凌空三飞踢，直取吴天胸膛。
吴天难以承受这重击，被踢飞老远，径直落入大爷家中。
石坚怎会放过这千载良机。
立刻暗运气力，两个“八十”下去，最后一根砖柱应声而断。
眼看筒子楼一角，即将塌陷。
吴天困兽犹斗，也发起了狠劲。
本身躺倒的他，一个鲤鱼打挺，顺势反身趴地。
双脚用劲后蹬，宛若冲天的火箭，直奔石坚冲来。
“石坚！小心！！”
莱蔚见势不妙，急忙高声提醒。
人更是飞也似的朝楼道侧门冲去。
石坚还沉浸在砸断梁柱的瞬时欣喜之中。
哪知刚听得莱蔚呼叫，吴天已然快冲到脸前。
顷刻之间，只得将【银钥】化为圆盾，护住面庞。
随即“砰”的一声，石坚便飞出去六七米远。
不过虽说是再次被撞飞，但是撞击的力道，却比想象中小了很多。
石坚感觉身体并无大恙，赶忙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志。
立盾身前进行防御，唯恐吴天再次追击。
只是等石坚摆好架势，侧目观察之时，视线内并无吴天的身影。
缘是关键时刻，胖大海驱使阴影，拽住了吴天。
使其速度骤减，才没有对石坚造成多少伤害。
而且吴天半边身子，也正好被压在几重楼板之下，动弹不得。
未免夜长梦多，石坚不敢懈怠。
【银钥】化枪，手起刀落，对准吴天后颈捅了下去。
果然，不消片刻，吴天就一动不动，彻底没了声息。
石坚见此，终于是长呼出一口气。
……
缓过劲来的石坚，想起胖大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忙四处寻找。
却发现，他就伫立在自己身后十来米远处，正静静地望着这边。
随即，指了指石坚的脚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石坚视线下移，吴天的躯体已消失不见。
一卷褶皱的牛皮纸，和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水晶留在了原处。
弯腰拾起了两件物品，正待转身询问。
……
“咚咚”
……
“咚咚”
……
恰在此时，熟悉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
“咚咚”
……
“咚咚”
……
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环绕在石坚的耳边。
渐渐的，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扭曲。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石坚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已经和莱蔚站在了207的门口。
一只手，依旧不自知地，停留在门把手上。
……
透过破损的楼板，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上层的阴影中，伫立着两个身影。
石坚再次唤出【银钥】，变幻为一面圆盾，亦步亦趋地跟在莱蔚身后。
二人脚抵着墙根，缓缓向二楼移动。
俗话说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甫一接近二楼，石坚小心翼翼探出墙边。
这才看清阴影中对峙的两个身影，正是胖大海和吴天。
此时二人均是形象大变。
胖大海没了平时粉嫩白皙的笑颜，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倒是没有变成蛛怪的模样，还是孩童的外貌身材。
整个人飘浮在空中，如墨的阴影从其身后持续涌出。
而另一边的吴天，两眼无光，瞳孔发白，满面阴狠，一副失了智的表情。
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只知道紧紧盯着胖大海。
双方都没有工夫理会石坚和莱蔚，显然更关注对方。
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火药味，只要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
就这么僵持了十余分钟，许是准备好了，胖大海率先出击。
只见他身后的阴影喷薄而出，犹如七八条墨色手臂袭向吴天。
“呲~咻~”
吴天猛张大口，一声尖啸抵住阴影。
右脚用劲后蹬，整个人腾空一跃，已然来到胖大海身前。
随后左脚下落，碾地成马步，顺势借力右臂横扫。
胖大海只得低头后闪。
手臂带起的罡风，擦着他的头皮撩过。
吴天乘胜追击，两臂由上而下，交替翻肘反砸。
胖大海躲闪不及，只得驱使阴影抵住。
吴天攻势骤然一停，身体微微左转，左腿后撤，重心后移，右腿由屈到伸弹腿踢出，竟一脚将胖大海踹飞出去。
阴影见此情景，像是受了刺激，一股脑全都扑向吴天。
只是吴天此时愈战愈勇，浑然不顾阴影的包围。
左拳右掌，双臂舞得虎虎生风，竟一度将阴影冲散。
胖大海连连受挫，黑总也跟着吐槽：
“这胖大海也太弱了点吧，只有阴影这一招么？
这吴天也够奇怪的，血肉的拳头是怎么能击散阴影的？”
石坚缩着脑袋默默旁观，心里满是疑惑。
怎么也想不透，眼前这战斗是如何发生的。
胖大海也不像是受到了“育母灵蛛”影响，没看出半点蛛化的倾向。
吴天更是中了邪一样，宛如中了T病毒的丧尸。
当然，石坚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
胖大海变得如何诡异，终究之前只是个孩童。
可吴天，最少也是个拐卖犯罪人员。
而且胖大海现在被踹到墙角倒地不起，石坚怎么说也得伸出援手。
“那阴影并不全是胖大海的。”
此时莱蔚，却打断了石坚的思绪。
“什么？”
莱蔚的语气太轻，被吴天的拳风有所掩盖，石坚并没有听清。
莱蔚只好重复道：
“我是说，吴天其实也被一层阴影笼罩。”
经莱蔚一提醒，石坚定睛仔细察看。
果然，吴天身体周围也弥散着淡淡的阴影。
周围月光太暗，又同样都是黑色，不是有心区分，确实看不太清晰。
和胖大海的阴影相比，吴天的阴影浓度较浅。
也没有喷薄涌动，只是静止依附在体表。
不过也许正是靠着这一层隔离，吴天的拳头才能击散胖大海的阴影攻击。
“我上去试试。”
眼看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莱蔚自告奋勇，前去帮帮胖大海。
手里的木制衣架，被她折了半截，变成一米来长的短棍。
莱蔚双手左前右后，反握棍身，以棍稍为支点，抬肩送肘，翻腕劈砸。
短棍随肩肘而动，迅猛连贯，一气呵成，不停地抽向吴天的面门。
只是吴天的脑袋像是橡皮捏的，任凭莱蔚短棍凶猛，砸上去依旧毫无反应。
反倒是被激起了凶性，以头挡棍，乘机化拳为爪向莱蔚咽喉。
莱蔚无奈，持棍左右横扫，连封带挡。
即使之后胖大海的阴影协助袭扰，一时之间也难破吴天不要命的攻势，只能勉强维持五五开的局面。
此刻情况危急，石坚有心上前相帮，可是“燃烧瓶”已经用完。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恐越帮越乱。
急忙求助黑总，看他是否有所发现。
“额……”
黑总有些犹豫，按道理说不该让石坚冒险的。
不过眼下跑也不能跑，总不能无限制地困在这个灵界中，只得妥协道：
“其实我看，这吴天如此神勇，定是受外力激发所致。
既然是外力，一定有其核心。
如能阻断外力传输，或者摧毁力量核心，应该就能制服吴天了吧。”
黑总一席话，石坚听闻真如醍醐灌顶。
即使黑总是个只知道睡觉的“死宅”，到底年岁摆在那，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于是连忙向莱蔚喊道：
“能不能控制住他，我扎他心脏试试？”
要说力量核心，无非脑袋或心脏。
可是看着吴天那枚铁头，石坚觉得还是心脏更值得尝试。
莱蔚没有回话，不过行动已经领会了石坚的意图。
乘着吴天双拳出击的间隙，迅速侧身闪避。
同时，将短棍由上而下，插入吴天两臂之间。
双手反握棍身两头，用劲一拧，整个身体也顺势一倒。
吴天就被顷刻间的巨大瞬时扭力，拉拽到地面。
莱蔚为了万无一失，更是伸出双腿，成剪刀之势，夹紧短棍，使得吴天动弹不得。
石坚见此良机，也知机不可失。
唤起手中【银钥】，化作一杆银白长枪。
铆足了全身气力，瞅准地上的吴天，一道寒芒向他后心扎去。
意外的没有阻碍感，整个枪尖直直的穿透了吴天的身体，就这么把他钉在了地上。
然而暴风雨的前夜，总是一片宁静。
被扎透的吴天静止了几秒，后心忽然涌现大片阴影。
阴影像是携带了大量冲击力，直接将莱蔚和持枪的石坚，震飞了数米之远。
吴天此时也缓缓站立，浑身的阴影更加浓郁，没有半分受损的模样。
石坚倒是被摔得不轻，心里也一阵纳闷。
这吴天都快成不死之身了，心脏被扎透了都没反应，还越战越勇。
难道真要再试试他的脑袋不成？
也不知道，“狂暴”状态的吴天，莱蔚还能不能再控制住了。
没等石坚再仔细琢磨，黑总在意识中急切道：
“别管脑袋了！我刚看到吴天后颈处，有枚黑色齿轮卡在那里。”
黑总所说的，缘是刚刚石坚被吴天震飞时，手中的长枪划破了衣服后领，露出的颈部。
而这枚齿轮，正和下午莱蔚在泵房发现的徽记一模一样。
反应过来的石坚，连忙呼喊莱蔚：
“他后颈处，卡了枚黑色齿轮。”
莱蔚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这枚齿轮才是破局的关键。
只是此时的吴天，刚受了刺激，气力猛增。
想要再像刚才一样将他控在原地，绝非易事。
莱蔚罕见的踌躇不前，仅得紧盯着吴天，不知道从何下手。
反倒是胖大海这边缓过了气，继续驱使阴影纠缠，也算是暂时吸引了吴天的注意力。
所谓人急生智，石坚急得东张西望，想要找点可以利用的物件。
恰巧此时，注意到蛛怪砸穿，掉落的楼板。
这个年代的楼板，多数使用的是空心预制板，直接架在墙上或者梁上的。
虽是空心的，但是跨度大，且是混凝土浇筑，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刚刚石坚与蛛怪周旋时，好多梁柱都被撞坏了。
大片的楼板变得岌岌可危，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随时会掉落。
此情此景，石坚正好加以利用。
“莱蔚，你快把吴天引去一楼。”
察觉到石坚想到了办法，莱蔚果断快跑两步，双脚同时蹬地。
一跃而起，蹦得老高，斜飞到吴天头顶，竟直接将他踹到了楼下。
“这……这娘儿们真虎啊！”
石坚一边感叹莱蔚的暴力，一边手中并不停歇。
操着【银钥】幻化的大锤，用力敲击着楼板。
“八十……”
“八十……”
并不存在的号子声，在石坚脑海激荡。
没几下的工夫，一块楼板就掉落了下去。
“夸嚓”
“轰隆”
石坚伸头望了望。
吴天似乎听到了头顶的异样，一个前滚翻，躲过了被砸中的命运。
看出吴天也并非无所畏惧。
莱蔚也跳了下去，阻挡在吴天面前。
石坚见状，砸得是更加卖力。
“八十……”
“八十……”
……
“夸嚓”
“轰隆”
楼板垮塌的响声，不绝于耳。
但终究砸得没有跑得快，总是让吴天屡屡逃脱。
石坚也是砸出了火气。
瞅见前方已来到门卫大爷的家，这里是被蛛怪祸害的重灾区。
大爷家在筒子楼的西北角，整个这一角四五间屋子，仅剩外侧的三根砖柱，在支撑着。
石坚已经上了头，直接一跃而下，“咔咔”几锤就敲断了其中两根柱子。
伸手向莱蔚高呼：
“赶快把他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莱蔚闻言立即原地起跳。
直接一个侧蹬踹将吴天踢开。
紧接着借力反蹬，右脚换左脚，两脚交替踹出。
一个凌空三飞踢，直取吴天胸膛。
吴天难以承受这重击，被踢飞老远，径直落入大爷家中。
石坚怎会放过这千载良机。
立刻暗运气力，两个“八十”下去，最后一根砖柱应声而断。
眼看筒子楼一角，即将塌陷。
吴天困兽犹斗，也发起了狠劲。
本身躺倒的他，一个鲤鱼打挺，顺势反身趴地。
双脚用劲后蹬，宛若冲天的火箭，直奔石坚冲来。
“石坚！小心！！”
莱蔚见势不妙，急忙高声提醒。
人更是飞也似的朝楼道侧门冲去。
石坚还沉浸在砸断梁柱的瞬时欣喜之中。
哪知刚听得莱蔚呼叫，吴天已然快冲到脸前。
顷刻之间，只得将【银钥】化为圆盾，护住面庞。
随即“砰”的一声，石坚便飞出去六七米远。
不过虽说是再次被撞飞，但是撞击的力道，却比想象中小了很多。
石坚感觉身体并无大恙，赶忙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志。
立盾身前进行防御，唯恐吴天再次追击。
只是等石坚摆好架势，侧目观察之时，视线内并无吴天的身影。
缘是关键时刻，胖大海驱使阴影，拽住了吴天。
使其速度骤减，才没有对石坚造成多少伤害。
而且吴天半边身子，也正好被压在几重楼板之下，动弹不得。
未免夜长梦多，石坚不敢懈怠。
【银钥】化枪，手起刀落，对准吴天后颈捅了下去。
果然，不消片刻，吴天就一动不动，彻底没了声息。
石坚见此，终于是长呼出一口气。
……
缓过劲来的石坚，想起胖大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忙四处寻找。
却发现，他就伫立在自己身后十来米远处，正静静地望着这边。
随即，指了指石坚的脚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石坚视线下移，吴天的躯体已消失不见。
一卷褶皱的牛皮纸，和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水晶留在了原处。
弯腰拾起了两件物品，正待转身询问。
……
“咚咚”
……
“咚咚”
……
恰在此时，熟悉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
“咚咚”
……
“咚咚”
……
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环绕在石坚的耳边。
渐渐的，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扭曲。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石坚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已经和莱蔚站在了207的门口。
一只手，依旧不自知地，停留在门把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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