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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南唐奇人

    高怀朗道:“田兄弟,你想到了什么?”

    太宗皇帝道:“爱卿不必迟疑,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说看,反正到了这个地步,至不济咱们再另想对策。”

    田重远道:“遵旨。陛下请看,这石堆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连接地理,结成阵势,将我们困在其中。”

    太宗皇帝转头问傅容道:“爱卿可懂阵法?”傅容到:“臣略知一二,也只是诸如鱼鳞、鹤翼、雁行、长蛇之阵,用以临阵对敌。至于眼下这等奇阵,臣并不识得。”

    太宗皇帝忽然间眼中透出恐惧之色,颤声道:“此番襄阳王真得逞矣。昔年朕与晁元帅统兵灭南唐,在襄阳久攻不克,先锋将士遇到南唐奇人用巨石布下的八门奇阵。

    八门阵虽然极是奇妙,可千百年来在军中流传,学会者也时而有之。当年晁元帅和他外甥,均是个中高手,他二人算出阵中方位,晁元帅便派他外甥统领一支军马进入阵中,自己则在外压阵。不料那八门奇阵别有不同,等了半日,也不见军马归来,

    晁元帅担忧之下,将阵中方位复算一遍,却发现与之前所算方位大相径庭,晁元帅大惊之下再算,算出方位与第二次相合,自责之余,忙又派出一支军马入阵接应,直等到天黑,还是不见一军一马出阵。

    晁元帅惊恐之下,再算一遍,结果却和之前两次算的方位又不相同。

    晁元帅在阵外徘徊数日,终究未能识破其中奥秘,他外甥和麾下数千人马竟被生生困死在阵中,最终我军铩羽而归。

    直到我朝攻占蜀地,从益州沿江而下,我军方才进入南唐都城建康,晁元帅令人打听那布阵之人所在,得知那布阵之人乃是前朝一位驸马,后来遭人诬陷罪过,被南唐国主赐死,到我军入健康时,已过去二十多年。”

    高怀朗叹道:“时间过去那么久,石阵尚有如此威力。”

    太宗皇帝叹道:“是啊,南唐昏君奸臣自毁长城,若是那位驸马当时尚在,必然是一位劲敌。”

    他顿了顿,又道:“我军为报仇,满拟将他家满门抄斩。找到他的驸马府后,却发现那一带早在我军入城时便被战火波及,付之一炬。后来又得知那驸马有一个徒儿在南唐军中效力,被我军俘获,当即将他抓来拷问布阵之法。

    那徒儿为了活命,将师父手书布阵之手稿献出,交给晁元帅研读,又说自己学得一点皮毛,情愿带我军将士到八门阵中寻找死难将士骸骨。后来将士骸骨虽然寻回,那徒儿却在阵中设法逃脱。晁元帅费尽心血,却未能学会那阵法,事后想来,那手书或许残缺不全,又或未必是真,好在此时天下大势已定,学不会那阵法也无伤大雅。

    眼下此阵,与当年何其相似,说不定便是当年在阵中逃脱之人所布,襄阳王为了自己野心,居然与前朝余孽勾结,实在是可恶之极。我等或许便要重蹈当年先锋将士覆辙,这可如何是好?”

    田重远心中暗骂自己道:“糊涂糊涂,田重远啊田重远,常言道触类旁通,可你不要说旁通了,触类也没做到。这八门奇阵,你当年不是学了又学嘛。”他当年虽然将阵法全部学会,却只是走过生门、开门,从未见过其它几门是何情景,因此直到此刻,方才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得怦怦直跳。

    太宗皇帝看到田重远脸色有异,问道:“田爱卿可是有话要说?”他虽知这神秘少年武艺高强,却从未经过战阵,决计不会懂得这等高深阵法。

    不料却听田重远说道:“臣斗胆试试能否找到出阵之路。”

    太宗皇帝一众人呆呆地望着田重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均不知这神秘的少年,到底还有多少能耐。只见田重远在石堆中穿来梭去,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低头思索。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田重远禀告太宗皇帝道:“陛下,咱们先走出阵去,再从长计议破阵之法,可否?”

    太宗皇帝欣然应允,道:“爱卿若能设法走出此阵,便是破不了,咱们总是有了一丝生机。”吩咐高怀朗傅容等人多加小心,跟在田重远身后。

    众人转了几转,前面路上,荆棘当道,碎石遍地,极为难行,傅容问田重远道:“兄弟可有把握,咱们是否继续前行?”

    田重远点头道道:“此处乃是景门,虽然坎坷,却是生路。”

    众人不再疑惑,努力向前,再行二三里,忽然觉得愁云消散,阳光照人,田重远指着东南方道:“陛下,臣侥幸咱们算是出来了,那边不远,便是咱们来时之路。”

    太宗皇帝死里逃生,喜不自胜,抚着田重远的手道:“爱卿真乃是天纵奇才,可惜当年年幼,朕不能与爱卿早日相逢,若上天早日将爱卿赐予朕,当年又怎会遭遇大败?可怜了我襄阳城外死难将士。爱卿既然能从阵中全身而退,想来破阵也非难事,请休辞劳苦,赶紧破了这阵法,咱们早日回到军中。”

    田重远欣然谢恩领命,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这石阵与自己所学如出一辙,难道布阵之人与自己祖上有何渊源?”他在阵外沉思计算良久,道声:“好像是成了。”带领众人,依旧从景门进入阵中。

    左出右入走了许久,周尧儒见田重远初时选得都是坦途,后来所走之路却云雾四起,再到后来,又是飞沙走石,尖叫声凄厉,有时看见坦途,却又绕道而行,不由得问田重远:“在下听闻这八门阵,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不知咱们是如何走法?”众人也都疑惑不已,都望着田重远。

    田重远道:“我们从正南景门而入,从西北生门而出。现在所处仍是景门。”

    周尧儒道:“请恕在下愚钝,这吉门也有此等凶险之像吗?”

    田重远道:“布阵者,自然是要力求让人捉摸不透,好引人误入歧途,这景门之中,也有八八六十四处陷阱,一不小心便会着了道,若只是寻着平静安逸之处行走,便正中诡计。”说着眼睛像四周扫了几眼,手指着正前方一处岔口道:“比如那里,看似草木青葱,生气盎然,其实暗伏杀机,若我推算不错,正是休门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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