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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野心难就

    徐清风回来后,找到郎日辉等人,待要清理门户,却被当阳教众人围攻,身上中了西北分舵吴舵主一掌,不久身亡。

    徐笑雪将徐清风尸体运回万花谷埋葬。她报仇心切,将自己卖身为奴,投在当阳教中山分舵一处赌坊,做了丫鬟。

    不久当阳教副教主乐风到中山分舵处理教务,中山分舵舵主精心挑选调教出几名丫鬟,侍候乐风,徐笑雪正在其中。徐笑雪生性乖巧,笑容甜美,乐风不久便对她生出好感,常令其相伴身边。

    徐笑雪又以家传秘方,采集太行山中异草,医好乐风脸上伤疤。乐风欣喜之下,收徐笑雪为门下弟子。不久,又选了教中一名年轻有为的舵主,将徐笑雪嫁给他为妻。

    那名年轻的舵主,正是西北分舵的吴不为。他自知娶到副教主心爱弟子为妻,便在教中有了极硬的靠山,从此必然顺风顺水,又见徐笑雪容貌甜美,讨人喜爱,因此对徐笑雪极为疼爱。

    不久徐笑雪有孕在身。吴不为喜不自胜,在家中设宴,与麾下几位堂主坛主庆贺。郎日辉、辉不暗皆在邀请之内。

    郎日辉酒后“阴差阳错”冲撞了舵主夫人,致使她小产。郎日辉闯下大祸,深知吴舵主绝不会绕过自己,只好立即逃走,与冷清霜亡命江湖,每日里过得提心吊胆,终于还是被当阳教的殷泽找到。

    殷泽嘿嘿冷笑道:“你非礼吴舵主夫人在先,背叛本教在后,还有何话可说?我也不杀你,只是将你交给吴舵主处置便了。”

    郎日辉苦苦哀求,殷泽丝毫不为所动。

    冷清霜忽然道:“若是我们能为教中立上一功,可否饶我二人性命?”

    殷泽淡淡地道:“那就要看你们能立下什么样的功劳了。”

    冷清霜站起身来,向朗日辉道:“辉弟,你也起来,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月朗星稀,阴森的坟墓群中,两男一女在幽暗的夜色里低声商议,声音时断时续。

    “谁在下面?”

    突然,殷泽厉喝一声,身影腾空而起,向身后矮树丛中扑去,如苍鹰博兔。郎日辉紧跟其后,旋即看到一条黑影向一侧的土山后飞掠而去,身形轻盈迅捷。

    两人向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狂追而去。他们刚才所谈论的事情实在太过隐秘,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

    那被追着的黑衣人正是白石,他本意路见不平,救下青衣女子,不料之后发生之事令他越来越震惊,为知晓殷泽三人所谋,他把心一横,越潜越近,终于被殷泽察觉,被追得难以脱身。虽然他家传轻功算得上是江湖一流,奈何真气不及殷泽绵长,眼见始终都不能摆脱,心中越来越是绝望。

    突然间,白石双眸中放出光芒。他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道悬崖深谷,两边相距约有五六丈。他自信凭借自己的轻功,或许可以试着飞越过去,而身后的殷泽只怕未必有才能耐。如此一来,或许可以拣回一条命。

    殷泽也看到了前面的悬崖,他本以为此番黑衣人终于走到绝路,但随即神色剧变。眼见黑衣人已经快到悬崖边,却没有一丝要停顿的模样,心中登时猜到对手意图。惶急之间,想到了怀里的暗器“飞星针”,不及细想,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只铁盒,手一扬,对准黑衣人那已经跃出悬崖的背影按下了机关。

    “呲呲”的细微声中,一蓬细如牛毛的钢针,隐在黑暗中向着白石的背后笼罩过去。白石惨叫一声,在半空急速向下坠落,良久后,悬崖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响。

    殷泽在悬崖边等候了片刻,郎日辉方才循着一路上的踪迹追到。二人站在悬崖边又低声商量了几句,郎日辉向殷舵主拜了两拜,随后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田重远离开客栈时,从小二哥口中得知,镇子正南数里外,多是峭壁陡坡,须要沿大路向东南而行,折而向西南,方能通往北宁山。田重远行走大半夜,到了一处峭壁之下,但觉马力困乏,正要下马暂歇,忽见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定睛看时,像是一条人影。

    田重远危急之中不及细想,深深吸了口气,从马上腾空而起,在空中几个回旋,看那人影落到身侧,早已运好“风波平”劲道,一掌击在那人的背上。

    “砰”一声闷响,黑影的下坠之势登时转化为斜飞之势。田重远抓着黑影的衣角,身子如离弦之箭,随着那黑影向前疾冲。田重远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呼直响,落地后又向前奔了几百步,方才将疾冲之势缓冲殆尽。

    他松了口气,看那黑影,却是白石,浑身上下有十余处细微的血斑,已经奄奄一息。田重远吃了一惊,伸手抵在白石腰间,将一股真气输送到他体内。

    白石在真气冲击之下,翻然转醒,缓缓张开眼来,初时神色呆滞,见到田重远,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道:“是贤弟啊,我……我不行了,只是有件事情要麻烦贤弟了。”

    田重远眼见他伤势十分沉重,一时不知如何才好。但知道既然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能令白石临死前仍然念念不忘,定然非同小可,道:“好,白兄尽管讲来,我一定力尽所能给你办到。”

    白石颤抖着从身上摸出一物,交给田重远,道:“烦劳贤弟到北宁寺走一遭,此事万分紧急,务必要尽快将消息送到……”

    他的气息越来越是微弱,声音也越来越低。田重远连输真气,却不见起色,知道白石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那是谁也救不回来了。

    待到白石艰难将事情说完,眼睛慢慢闭合,田重远道:“白兄放心,小弟定然办到,这消息是白兄拿性命换来的,小弟一定会让天下英雄知晓白兄的大仁大义。”

    白石灰暗的双眼里忽然有了神采,说话也像是有了力气,喃喃地道:“如此,愚兄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父亲,不肖孩儿虽然不及大哥二哥,临死前也算做了件有用的事情,可以有脸去见您老人家了,可以有脸去见您老人家了……”言罢,将头一侧,闭上了眼睛。

    田重远伸手去探他鼻息时,已然气绝。田重远心中沉痛,暗运真气,挥掌推出,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坑。他将白石的尸体好生安放在坑中,推土埋葬,又找了一块方整的青石,运指力在石上刻下:“白石之墓”,放在墓前,拜了三拜,转身上马离开。

    路上,田重远不断寻思:“在这事关大宋安危的重要关头,仍还有一帮小人为了私人恩怨而勾心斗角,不择手段,殊为可恨。好在有白大哥,他们的阴谋定然难以得逞,这可真是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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