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红色

    惨白的皮肤之下，浮肿的肉块像雨后的蘑菇挤满脸庞，0311扭曲的笑容不断拉扯着脸皮，渗人的诡异表情随着利斧敲打的声音逐渐变得更加犀利。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阿利克斯已经发动自己的祝福能力。

    没有用？

    在他试图干涉0311的视觉神经时候，那种揉捏他人大脑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祝福能力不起作用再加上没有武器的劣势条件下，阿利克斯只能选择逃跑。

    斧头撞击炉灶所发出的清脆声催促着阿利克斯行动起来，凌乱不堪的餐馆内，木桌木椅倒落在地，阿利克斯硬撑着身体的酸痛行动起来。

    0311身体还在抽搐着，握着斧头的右手像被拧紧的毛巾折弯得不成样子，手一放松，旋转的斧头无视物理规则高速袭向阿利克斯。

    看着一道黑影逼近自己的阿利克斯低头规避，斧头狠狠劈开他身后的木桌，砸在有些潮湿的木制地板上。斧身上，黑色中透露着一丝紫色，异样颜色光芒微弱地闪过。

    突然，暗金色的螺纹以斧头为中心开始往四周蔓延，不过数次呼吸的时间，直径为一米的螺旋圆圈形成，开始撕裂螺纹内的一切。

    木制地板被撕碎成木屑的惨象让阿利克斯感到心惊肉跳，抓起手边的木椅扔向0311所处中心料理台，一个轻巧的翻滚来到昨晚简单搭建的“床”边。

    一边紧张观察着0311的行动，一边伸进被褥里寻找着左轮手枪。

    在哪里，去他的，我到底放在哪里！

    由于昨夜过于劳累，他没有过于在意藏匿手枪的位置。

    0311剧烈地翻腾着身体，像是被一位经验不足的木偶师操控着身体，四肢并用，爬行带着滚动，跌跌撞撞地冲向阿利克斯。

    总算探到手枪的阿利克斯立马抽出手枪，不顾一切地倾泻所有子弹，被击中好几枪地0311应声倒地。

    巨大的枪声不断响起，引起阿利克斯一阵耳鸣，炙热的枪管里飘散灰蒙的硝烟，没有使用正确射击姿势的阿利克斯被威力过大的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

    0311肉体上的弹孔不断溢出发黄的液体，一股腐败过度的恶心味席卷整个餐厅。

    得赶紧离开这里。

    阿利克斯心中连忙做好打算，他不清楚待在这里还会不会遇见0311的同伙，或者遇见被异响给吸引过来的人。各类麻烦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过来，当下之急就是要保住性命。

    倒在地板上没有动弹的0311又开始闪烁黑中带紫的异样光芒，暗金色的螺纹爬满他整个身体，0311又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这不可能，为什么还可以动！这还是人嘛？！阿利克斯无法理解被击中好几枪的0311还可以行动。

    在地板挣扎起身的0311猛然腾空，像是之前扔向阿利克斯斧头一般，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扯动，旋转着飞向阿利克斯。

    来不及完全躲开的阿利克斯双手交叉护住头部，随时做好受到冲撞的准备。

    巨大的冲击力砸飞阿利克斯，短暂的腾空后，撞开窗户，飞向餐厅外。

    破碎的玻璃窗里，尖锐的玻璃块深深地割伤阿利克斯的背部，他顾不上猛烈的刺痛，强硬地站起身。

    四处张望的阿利克斯本想寻求他人的帮助，可本该热闹非凡的诺尔街在这个时候不见一个人影，餐馆里声响不断，0311仍在活动着。

    阿利克斯奋力奔跑着，尽量地远离罗莉餐馆，激烈的运动让背后的伤口阔开，鲜血染红白色的内衫。

    抵住过0311身体的右手背上，暗金色的小圆点缓缓蔓延成螺旋的纹理，皮肤开始微微扭曲，阿利克斯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拉扯着右手。

    猝然的情况让阿利克斯不知所措，联想到地板被撕碎成碎屑的惨状，脸色恐惧到发白。

    五指手指不受控制地交错，像是纠缠一起的麻绳打结，手掌的骨头被蛮力歪曲变形，疼痛感袭来，阿利克斯忍不住地悲鸣，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曾经完好右手掌，现如今成了被捣碎的肉屑。疼痛洗刷着大脑一切感官，无法继续承受痛楚的阿利克斯陷入昏厥之中。

    “华生。”洛克提醒道，指向他正方不远处，“有个人躺在那，似乎，还受伤了。”

    洛克、华生两人得到活尸游荡诺尔街的情报后，便立刻赶往诺尔街，正巧碰到昏厥的阿利克斯。

    华生谨慎接近后，看清倒在地上昏迷男子的脸后，不禁惊讶道：“阿利克斯·祖拜尔。”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公寓案中嫌疑最大的人，看到阿利克斯右手惨烈的伤口以及被染红的内衫让他触目惊心，他很快意识到此处有着极大的危险。

    确定阿利克斯存有呼吸后，华生背上阿利克斯着急地说：“离开这，赶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