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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野千穗理的指引

    读《罗生门》有感

    三年级D班星野纱织

    《罗生门》为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所著的一篇短篇小说。芥川龙之介与夏目漱石、森欧外并称日本文学三巨匠。

    《罗生门》用极短的篇幅便将人性的丑陋展现的淋漓尽致。既然是为了生存,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在遇见做卑鄙之事的老妇人之后,善性大发的仆人最终接受了“虽然我很可恶,但是我作恶的对象也是恶人,所以我的恶是可以原谅的”这种思维模式。

    全文三千字左右,却将资本主义的危害描写到了极致,天灾人祸横行,民不聊生,人与人再也看不到真诚,只留恶与虚伪。

    利己主义是万能的,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依旧不见爱与真诚,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苦苦生存,违背自己的意愿,放弃自己的梦想,高额的房贷医疗却还是不肯放过可怜的人们。

    在现代社会的影响下,善变恶不足为奇,悲剧已成常然,残酷的现实会击垮所有对社会有着美好憧憬的年轻人,除了含金钥匙出生的豪门千金。

    这个世界察觉不到弱者的呐喊,却能听到强者的呼吸声。

    终有一天,转苦为恶的人会剥下老妪的衣服,逃离罗生门,挣扎着生存。

    没有人可以避免。

    空虚永远无法被填补。

    实话总是被质疑。

    他们在奴隶的生活中安于现状,在看似有秩序的床上沉睡不醒。

    正因如此,芥川龙之介的佳作才被誉为日本文学的最高境界。

    文坛[鬼才],叩问[人性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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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很大,夹杂着寒凉的东风,生冷刺骨,如立冰窟。

    周围漆黑静谧,只能望见远处的缕缕灯光。

    一道黑影伴随着充满唏嘘与低沉的叹息声落下。

    “月野,私下联系我究竟是为何事?”

    我扫视四周,继续询问道:“为什么要到这种鬼地方?”

    “记不清了吗?清泉,这里是火灾的中心地区。”

    月野猛地转过头,在此等恐怖氛围的衬托下,她的脸难免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

    我故作镇定地咽下一口唾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上次可没有直呼我名字呢。”

    “嘿嘿!”她调皮地笑了一下,拜托,笑也要分场合,好可怕。

    “因为有个词叫‘眸若清泉’,我认为叫你清泉是对你最大的讽刺。”

    “我好伤心。”

    我故作优伤地回应了她,抖腾抖腾身上的雨衣,使聚集于一体的雨珠顺着光滑的表面落下,以减少沉重感。

    “怎么样,恐惧感是不是减弱了许多?”

    面对月野俏皮的眼神,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对谁都这样坦荡就好了。”

    “呕~”月野顽皮地吐了下舌头表示不想听。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话归原题,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

    “这个嘛……跟我来。”

    月野边说边启步往前走,步伐明显沉重,不知是沾上了泥土还是她心事重重。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希望不要被别人看见,我们这副模样完全可以定为可疑人士了。

    风略微增大,带动我和月野的雨衣末端,呼呼作响,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诡异。

    穿过一道道破旧不堪的墙壁,直至最深处的废墟。

    “这里是火灾的起源,火势最大的地方,至今十年依未进行修复。”月野在前面讲解道。

    “我知道,重建废墟或修复建筑,都是极大的工作量。”

    我控制着视线一直目视前方,紧盯着月野的背后。我恐惧看见熟悉的东西,我害怕我无法控制到时的自己。

    在步行了大概两分钟后,月野在一处庞大的残垣断壁停下脚步。

    我越过她,打量着面前几根陈旧不堪的支柱,倾听着滴嗒嘀嗒如同钟表摆动般的雨滴落下之音。

    可怜的支柱屹立了十年,只为支撑这满目疮痍的门檐。

    “还有记忆吗,这是曾经的教堂。”

    “嗯。”

    我不知不觉间低下了头,我应该面对这现实,我不知道纱织有没有从中走出来。

    希望她能走出来。

    月野见我无意再语,往教堂里面走去。

    “可能有危险。”

    我在身后提醒着她。

    “经历十年的凄惨洗礼都未曾倒塌,还怕这一昔?”

    月野边说边往前走,语气坚定脚步也未有迟疑。

    “接下来的一切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

    严肃的语气让我不禁绷紧了神经,跟随着她穿过教堂门外的几支残柱,里面更加凄凉。

    途径全是褴褛缺陷的实木椅,一块块破烂不堪的已经分不清是白是黑的布料铺满脚底,其中夹杂着早已分不清面目的数张神相。

    在教堂的最前端,一对巨大的银光翅膀被钉在墙壁中间,雄伟的十字架屹立不倒,依发散光辉。

    面对如此惨景,心里的郁闷抑塞之感更上层楼。

    “不论看见什么,都要镇定,切不可呼喊出声。”

    月野很严肃的对我说道,由于距离较近,很清楚就观看到她的表情。

    不知是雨水还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天生忧郁的脸颊竟流下一滴汗液。

    “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心有余悸。”

    月野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退到一边,为我闪出一条道路。

    “走到十字架后面,掀开脚底下的木板。”

    我凝视着她,尽管心中还存质疑,但还是照做了。

    从身后的脚步声来判断,她并未停留在原地,而是谨小慎微地跟在我后面。

    很快踏上祭坛,走到十字架面前。

    十字架没有任何破损或明显的肮脏,由于它头顶的屋顶并未出现损坏,致使它十年间未受到雨水的侵蚀而出现伤痕,与支撑门檐的支柱有着天壤之别,只需拭去表面的尘垢便可达到焕然一新的效果。

    我绕过十字架,走到它身后,脚底的触感告诉我木板下存在空间。

    是地下室吗?脑海中浮过这一种可能。

    我弯腰伸出手捊着这块木板的边缘,试图找到突破点。

    在捊到一处稍微凸起的边角后,我用指尖怼紧它,扭头看了一下月野。

    月野泰然自若,注意到我的眼神后,点点头示意我掀开。

    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月野为什么要特意把我带过来。

    直觉告诉我木板下边绝对不是好东西。

    我从突破口轻轻的掀开,把木板丢弃在一旁,然而接下来的景象,超乎我的想象。

    幸好月野一开始给我打了预防针,以及我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让我默默地把这份恐惧吐进肚子。

    “这具干尸……是真的尸体吗?”

    或许是物极必反的道理,我的语气竟然空前的镇定,没有一丝恐惧与慌乱。

    “你心理素质很强嘛,我第一次可被吓了一大跳啊。”

    月野哼着小曲走到我旁边,满身的悠闲与从容。

    确定被吓了一大跳吗?我怎么感觉这具干尸是你故意搞的鬼?

    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月野还未闲到这种地步。

    不对,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我与这具干尸共长眠吧?很有可能,为了保险起见,趁现在她放松警惕之际干掉她。

    “你觉得这具干尸是真的吗?”月野凝视着干尸沉着平静地说道。

    对啊,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干尸需要在特殊条件下才可以形成,譬如金字塔的木乃伊,正常尸体在一段时间过后就会腐烂,回馈大地。”

    这样一来,心里的恐惧就消除了不少。这很有可能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可能是十年前,也可能是十年之内的。

    说巧不巧,一道雷光闪过,光芒跃过干尸,而我正好在观察着干尸,这一下,干尸的整体样貌全部收于脑中。

    人对感到恐惧的事物是记得很清楚的,数学公式背上三天可能转身就忘着一干二净,但是恐怖的东西仅仅是瞄上一眼便烙印在记忆深处。

    不得不承认这具干尸做的太逼真了,呈弯曲姿势蜷缩于木板之下,双手嵌入自己的眼眶之中,就连森森白骨与牙齿都如此真实,如果是在圣诞节肯定大卖,布置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中简直太成功了。

    正在我心里为摆放此物的人感慨之时,右边肩膀忽然被压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异常感使我差点变成惊弓之鸟。

    “干什么呀月野,很吓人的!”

    我不满地抱怨起旁边如受惊的小猫般紧紧攥住我右边手臂的月野。

    “还有太近了!”

    “喂,我可是女生,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心理素质已经过硬了!”

    话音刚落,右边的手臂便被抱着更紧了一些。

    我们穿的都是没有衣袖的一体式雨衣,从她雨衣上滑落的雨水都渗透到我的衣服里面了,好凉!

    “再说了,你在学校可是有名的讨人厌,肯定找不到女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

    “在这种环境下我能感受到什么?手臂都冻麻木了,赶紧放开啊!”

    “这是槽点?”

    她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手臂,好疼!这家伙,为什么要装平静呢,真是的,在搞什么。

    “那个,你摸摸它,看是模型还是……真的……”

    “不论是真是假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伸手摸的!”

    我越来越怀疑,越来越想知道,她首先发现这具干尸时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将木板盖上离开的,还是说因为现在有了我这个依靠才软弱起来的,不是有个词叫“为母则刚”嘛……和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平复平复心情,恢复到平常心,深呼吸几口空气,雨中的空气十分新鲜清脑,指示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

    “不必担心,肯定是假的,干尸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形成……所以说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寻求刺激?你是抖M吗?”

    “我以为会有一些线索……”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打断了月野的话。

    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先躲起来。”

    我迅速发出指令,环顾四周,迅速拉着月野躲在了祭坛边上一块倒塌的墙壁后。

    “有没有可能是布置这个恶作剧的人?”

    “先观察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好在这块残壁的面积足够大,并没有让我与月野紧紧地挤在一起。

    虽然有些遗憾……男孩子一定要自爱呦……感觉好无力……

    通过冗杂的脚步声分析,来者在两人及以上。

    “哎呦,哈哈哈,很不错,今天的酒很不错嘛!”

    “那几个马子很正点啊……志乌哥,下次多带几个!”

    “少说两句话吧混蛋,人家小姑娘被你吓的找不到北了……”

    “找不到北的是你吧……”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伸出半只眼睛,透过轻纱边的绯红月光,看到了几道摇摇晃晃的阴影。

    “大概是几个喝醉酒的醉汉,酒壮怂人胆,半夜跑这寻求刺激来了。”

    “嗯……请不要摁着我的肩膀。”

    “啊,不好意思。”

    月野轻手轻脚地收回紧紧按压着我肩膀的小手,蹑手蹑脚地倚在墙壁上,我顺势倚在一旁。

    “不必管他们,闹够了自然就走了。”我小声呢喃道。

    “嗯嗯……真是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万一发现了那具干尸怎么办?”

    “大概会醒酒了吧……那是他们的事。”

    我收缩双腿,裤子也湿了不少,幸亏今天穿的是校服,这下又有理由应付真希了。

    正在幸灾乐祸之时,右肩膀又感到了沉重,我稍稍转过头,发现月野的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够了……你是对男人抱有特殊的期待吗?”

    我的语气稍带责备,我与月野并不算熟悉,她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没有防备怎么能行。

    “不是的……我想哥哥了,小时候哥哥经常偷偷带我来教堂玩,然后被发现罚站一整天。”

    月野的语气低沉,到最后细若蚊蝇,竟夹杂着一丝抽噎与唏嘘。

    难免,这里的确也勾起了我许多回忆,勾起许多的点点滴滴。

    不知从何时起,我也被月野传染了,心情一落千丈。

    “清泉……”

    “怎么了?”

    我刚转过头,就与月野未被遮住的那只血红色的眼瞳打了个照面。

    “你好像我哥哥。”

    “怎么可能,我们才相识多久……”

    “谁在那里!”

    话音未落,一声叱咤打断了我的话茬。

    真是不妙啊,刚才交谈的太投入了,忘记了现在的境况,周围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更不要说呢喃细语。

    “快点出来,是谁?”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月野轻轻地拉了拉我的雨衣,询问我的办法。

    “别无选择……打晕他们!”

    话语的结尾声调愈来愈大,仿佛在为自己打气壮胆,并在话语结束的一瞬间跃过墙壁。

    “那是什么,你是谁……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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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逐渐增大的雨水冲刷雨衣上的血迹,明明冲刷地极其干净,甚至在朦胧月光下能反射出光芒,却依旧能闻到雨衣上腥臭的味道。

    “你看,这是在他们包里翻出的东西。”

    月野边说边轻描淡写地将露出狰狞面容的头颅踢向一边。

    我沉重的咽了口唾液:“你见到干尸时的恐惧去哪了?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两个人格?”

    太可怕了,想不到这家伙竟然随身带着暗器,人家明明只是暂时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太可怕了,与她合作真的没问题吗?

    月野眨巴眨巴大眼睛,猛地扑到我旁边,紧紧攥住我的手臂。

    “刚才好可怕啊……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幸亏不是你哥哥……”

    幸亏她哥哥英年早逝,否则有这么一个妹妹……我有纱织太幸福了!

    尽管我极力抑制内心的恐惧,但双腿依旧止不住的颤抖,也不敢甩开月野的手臂,害怕这恐怖分子忽然间给我来一刀。

    “啊……他们的包里有什么?”

    我佯装从容淡定的转移话题,并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观看地上令人反胃的一幕。

    “你看一下,这里面有他们三个人的名片……”月野哗啦哗啦从中抽出三张白纸,“他们分别叫小村不里然,气津志乌,还有一个外国人,叫迈伦卡……”

    “好好好,还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吗?”

    知道他们叫什么能有什么用啊,还能为他们拼尸吗?干脆分解做成葵尸吧。

    “哦……这上面有写他们所隶属的组织,位于美国的一个黑手党里。”

    “这样啊,怪不得有一个外国人。”

    我瞄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地面,大量血迹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场面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反胃,恶心,恐惧与绝望环绕于心,估计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接到失踪人口的报案。

    与月野这种杀人魔合作,脊背不禁感到发凉。

    “地面上的东西,怎么处理?”

    我抬头仰望天空,忽然一滴雨水滴进进了我的眼睛。

    境线模糊……我晃了一下脑袋,雨水开始渗透进来了,从外面哗哗的雨声分析,雨势依旧未有松缓。

    “不必管他们。”月野幽幽的答道。

    “会引来问题的吧?”

    我很委婉的将后果以话中话的形式说了出来,月野不是那么笨的人吧,她应该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那具干尸是真的,根据这张地图标记的图案来看,周围不只这一具尸体,至少几十具。”

    “什么?”

    月野并未回答我上一个问题,而是又甩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低头看向月野手中的地图,上边用字母写的乱七八糟,在地图上用红笔圈上了数十个圆圈,其中一个圆圈就坐落于这座教堂。

    “上面有句子吧,不过是英语……”

    真是可悲,我看不懂,以后一定要好好学英语……

    月野扑哧一声:“哥哥真是个笨蛋,连这都看不懂。”

    “不要叫我哥哥,我只要纱织一个妹妹……”

    尽管我曾经的确想收你当妹妹……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收了你犹如在身边埋了枚定时炸弹。

    “欸?你有妹妹吗,亲生妹妹?”

    月野诧异的抬起头注视着我,眼眸如深渊般漆黑不可见底。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亲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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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间:

    “星野同学,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啊啊……哈哈……这个嘛……”星野纱织望着桌面上可怜巴巴的读后感,不安的挠挠头,用试探般的语气询问道,“这是我哥哥写的,您信吗?”

    老师气愤地用圆珠笔敲了一下她的头。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畸形扭曲的人,你怎么学会撒谎了呢?”

    “但是……这是真的啊……”

    星野纱织眼里噙着泪水慌忙解释。

    “我知道您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啊啊啊,小梅老师听我狡辩……不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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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月野失落地垂下了头,“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太幸福了。”

    “我也这样认为。”

    纱织是我引以为豪的妹妹,我肯定也是她引以为豪的哥哥,绝对没有恬不知耻与捧读,绝对没有。

    月野扑落扑落手中的地图,发出哗哗诡异的响声。

    “这上面写的很乱,简明扼要地分析就是‘他们是一群有着鞭尸怪癖的变态,而死者生前都是目睹或听闻某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情而惨遭杀害,并埋葬于此供他们享乐。’”

    “概括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吗?”

    “上面太恶心的话我说不出口。干尸为什么是那种怪异姿态也得到了解释,他生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月野边说边翻腾他们的包,找到一包不明粉末,由于光线薄弱,看不清粉末的真正颜色。

    月野捏起粉末一角,将其举在半空中:“这便是尸身不腐的秘密,某种的化学物品。”

    “这样一来,杀死他们算是为民除害了?”

    一想到他们犯下的种种罪行,身上不知肩负几条人命,心里的罪恶感便褪去许多。

    “算是这样。”月野点点头回答道。

    “即便如此……”我顿了顿,内心依旧有些许的恐惧与不安,“把他们移交至警局应该更稳妥,黑手党突然失联了三个人,肯定会打草惊蛇。”

    “你以为这场火灾没有专人调查过吗?”月野凝视着我,眼神更加诡异,让我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

    “你以为分布于这里的数十名失踪人口没有一名家属报案吗?鬼知道相关部门收了多少钱,把他们抓进去肯定会无罪释放,那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

    我一时找不到话语回答,她说的句句在理。

    月野见我意志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道:“三个酒鬼,即使突然失去了联系,也很正常吧?”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的确如此,新闻每年都在报道有数十甚至上百人因醉酒失足投江,醉驾导致车祸,严重者甚至饮酒过多而亡。

    “总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目前证据完全证明他们是三个人渣,既然是为民除害,我无话可说,既然没有人做正确的事,那就由我们来做好了。

    “目前要怎么处理烂摊子?”

    我想,我绝对无法忍受这种恶心为他们埋尸,正常人都不可能忍受。

    “没关系的,任由自然腐败就好了,正常人不会到这里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是……我在犹豫什么,我们是正常人吗?

    “位于美国的黑手党肯定与这场火灾与关系。”月野坚定的说,语气中抑制不住的仇恨感爆发而出。

    “嗯。”我点了点头:“但是凭我们的微薄之力,想捣毁他们……”

    “你怕了?”

    未等我说完,月野微笑着接过了话茬,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蔑视。

    “不,即使他们在太阳上,我也会引爆整个太阳系。”

    “这样啊。”月野轻咳了一声,“我们的确太弱小了,不过,根据我的调查,天之梦家族庞大,不论是权力还是势力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话语权相当强势,属于顶级财阀级别。”

    “你的意思是?”

    尽管我内心已经猜出大概,但还是问了一句。

    “利用天之梦,将她卷进这场事件中,我不信她家族会无动于衷,有天之梦家族的打压,再大的黑手党即使不会覆灭在短时间内肯定会一蹶不振,难以招架,到时我们偷偷潜入,刺杀……”

    “我认为不可行。”

    未等她说完,我便打断她的话茬。

    “为什么?”月野诧异的问道。

    “首先,”我将自己的想法耐心的叙述道,“我们不能小瞧他们,天之梦家族都不是笨蛋,既然他们家族在国内非常有名气,肯定会格外在意关于自己家族的丑闻。

    他们肯定会选择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天之梦的人身安全,能将负面影响达到最小的方法,那就是和平解决。而黑手党也不是蠢货,肯定不会与天之梦这种大家族硬碰硬,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同时黑手党肯定无时不刻都在预防其它黑手党的骚扰袭击,如果这时分散注意力,导致其它黑手党趁虚而入,那就得不偿失了。

    综上所述,最终的结果基本只有和平解决一种可能,我认为直接利用天之梦不可取,必须要细水长流。”

    说完后,我长吁一口气,口干舌燥的。

    “我们为何不直接前往美国调查,他们的老巢在美国,调查起来远比日本轻松且容易的多。”

    “我们懂得不多,现在从天之梦等名门望族中学习的越多,关系拉拢的越近,去往美国时走的弯路就越少。”

    “想不到你比我预想中的要聪明。”月野呆呆地望着我,“看来要把你忽悠成我哥哥需要下点真本事了……”

    “都说了我只要纱织一个妹妹!”

    这家伙,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与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乱认兄妹呢。

    “总之,生活的一切正常进行,你负责收集关于黑手党下落的讯息,我负责与天之梦等可能捕捉到的所有人打好关系,尽量深入核心,到时能够利用她们的势力。”

    我边说边解开纽扣,脱下雨衣。总感觉雨衣身上有股血腥味,在生理上无法接受,还是脱下为好。

    “你很不擅长与人交流吧,不过,既然上帝让我们发现了这个契机,那么肯定有指引这个契机的指尖,它会指挥我们前进。”

    “在教堂里说话会变得神神叨叨吗?”月野顺着我一起脱下雨衣,将其扔在一旁。

    我捡起被风吹到不远处的一把雨伞。真是的,他们三个人就带一把雨伞,两个穿雨衣的。

    “一起撑伞很麻烦呢。”月野在身后抱怨起来。

    的确如此,这把伞的展开面积并不大,肯定要我们俩肩并肩紧紧挤在一起的。

    “我在附近准备了辆车,我去开回来送你回家吧。”

    月野捡起地上的雨衣,将其披在身上。

    你刚才脱什么呢,是为了迎合我吗?

    真是无力吐槽她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准备的真是够周全的。既然如此,这附近全是残石沙烁,车辆肯定颠簸不止,前面有个停车厂,虽然较远……保险起见,我在那里等你吧。”

    “好吧,在显眼处等着我。”

    月野调皮地眨了下眼。

    这孩子,完全把我当成哥哥了……

    同样是妹妹,为什么纱织不是兄控呢……不,我没有把月野当成妹妹,尽管她很可爱……

    我们临走之时在神像前为无辜冤死的数十名冤灵祷告,愿上帝渡过他们的戾气,这是素不相识的我们所唯一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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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浅藤高中放学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大雨滂沱,肯定不会在停车厂遇见什么同学了吧。

    经过上次月野与木村事件的发酵过后,大部分爱热闹的同学俏俏记住了他们俩的长相,如今又撞见月野在夜黑风高的暴雨下接我回家,第二天舆论就如海了。

    我驻足于车篷之下,面朝公路,这里够显眼了吧?

    正准备静静等待月野到来时,一个不自然的想法冒了出来。

    月野那孩子才十六七吧,不到法定学驾照的年龄,她会开车吗?

    转念一想,她也没告诉我是什么车,并且她是一路开到废墟附近的,应该没问题。

    “啊,好糟糕,全身都湿透了……”

    旁边忽然出现了一声哀嚎与不间断的叹息声。

    真是不幸,竟然有没带伞淋雨过来的可怜巴巴的孩子。

    这个不知道看天气预报的笨蛋是谁呢?

    我悄悄瞥过去一眼,正好与她撞上了视线。

    欸?

    “星野?”

    天之梦柔顺长发上的水珠直直下滴,校服衬衫有些渗水变得透明,像只可怜的落汤鸡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不应该翘课回家了吗?”

    “来这为民除害了……还有我是被勒令停课,不是翘课!”

    “有什么区别吗……”

    天之梦小声嘀咕道,忽然间双手交叉捂住胸部微微透明的衬衫。

    “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不必捂。”

    “那你刚才的眼神如此下流……阿秋……”

    什么嘛,我只是喜欢白毛,再说你胸部竟然意外的有点料。

    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可以使身体曲线更加突出优美。这句话果然不是骗人的。

    我搓了搓手掌,的确有点冷,又看了看旁边努力抑制不让身体打抖的天之梦。这种时候都要逞强,很容易生病的。

    我脱下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羞涩地说道:“谢谢。”

    我叹了一口气:“你们家的执事忘记接你了吗?”

    “不是,家里的车临时出问题了,碰巧今天没有看天气预报。”

    这一切真是巧,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活在小说的世界中了。

    “喏,我这里有把伞,不介意的话先撑回家吧。”

    我绅士般的将伞递给了她。

    天之梦望着我,迟迟不肯接下。

    “伞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打车。”

    欸?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露出如此惊愕的表情,原本就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月瑶,周围的店面都关门了……”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出现了真希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果不其然,真希用手挡着雨跌跌撞撞的朝这里跑来。

    她身后貌似还跟着一位金黄长发美女。

    “什么情况?”

    我无力的询问道。

    “那个,今天很糟,我们三个都忘记了带伞……”

    天之梦故意避开我的视线。

    “完了,学生会都是一群马虎的笨蛋,浅藤志宇高等学校危在旦夕……”

    “人艰不拆……”

    唉,目前最头疼的是,雨伞只有一把,并且外套,也只有一件。

    “好冷……欵?清泉,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

    糟了,这下怎么办啊,她刚刚说冷了对吧,总不能把衬衫脱给她吧。

    真希瞧了瞧天之梦,又瞧瞧我。

    没有办法,她可以理解的吧,这件外套不包含任何其它的东西,完全是因为先遇见的天之梦。

    “阿秋……好冷,阿秋!抱抱我……”

    名智音边说边张开双臂颠颠巍巍地朝我这边走来。

    她好可怜,好可爱……要不要上去抱抱她?

    “我也好冷,来吧七竹,我们拥抱取暖。”

    真希刚说完猛地从背后紧紧抱住名智音,刹那间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能怪我,正常高中男生都会多瞄两眼的,你们的欧派太有吸引力了……

    “唔唔……我要找清泉……手不要放在奇怪的地方……”

    “……手感好棒,比月瑶的柔软多了……哎呦!”

    气呼呼的天之梦狠狠敲了一下真希的额头,谁让你咎由自取。

    这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月野身上了,但愿她的车能同时乘坐下我们四个人。

    “清泉你怎么在这?”真希蹂躏着名智音问道,“是去咖啡厅工作回来了吗?”

    “不,我讨厌工作。”我望着倾盆大雨心无旁骛地回答道。

    算起来,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去工作了,差点就把这份兼职抛在九霄云外了。

    “那你的生活过的拮据吗?经常看到你在阳台吃廉价面包。”

    “啊,什么?清泉,从明天起我天天给你做饼干……好痒……唔唔……”

    “非常感谢你,但我不受嗟来之食。”

    话说真希怎么知道我天天去阳台吃廉价面包的,明明没察觉出有人在附近的。

    “星野只是单纯的懒。”天之梦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星野妹妹了,有这么一个不成气的哥哥。”

    你在替纱织叹息什么啊,她可是我妹妹,不可以和我抢!

    我清了清嗓子:“我这不叫懒。”

    “哦?那你说是什么。”

    我将未攥着伞柄的手插进裤兜,挺直腰杆,一脸的正经与严肃。

    “我赚钱是为了享乐,如果工作连我享乐的时间都剥夺了,那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等医院坐收渔利吗?”

    “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就是诡辩。”

    我不屑置辩,有些人为了充实生活而工作,有些人却是为了生存而不得已工作。

    “书籍是人类的精神食粮,人们常用废寝忘食来表扬勤奋读书的才子,由此推断,精神上的愉悦比吃饭睡觉更重要,而人们常说读出书的是成功者,读书是为了获得精神愉悦,进一步得知能获得精神愉悦才是成功者,而不工作可以让我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愉悦,最终得出,不工作即是成功者。”

    真是的,多么正确的推理,虽然我数学推理公式从来没对过。

    清高的人,认为读书为金钱是俗的人一遍又一遍强调读书是为了得到精神上的充实。明明钢琴,足球,篮球,绘画等等也可以得到精神充实,为什么排斥其它偏偏只认读书呢?

    我偷偷窥视了一眼天之梦,她肯定是满脸的钦佩与……欵?那是什么看垃圾的眼神,有这么糟吗?

    “看来你注定是个废物……”

    “总有人要当废物,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我讨厌牢笼式教育,我们每个人出生就像是蝌蚪,长大就蜕变成了井底之蛙。

    国家宪法明明规定思想自由的。

    通过你难以置信的面容就可以得出,你已经被我的才华所深深的折服,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没关系,即便清泉真的成为了废物,我会养他一辈子……啊,我已经快到极限了!好痒!”

    名智音刚才说了什么,我好感动,其实现在想想,名智音这个女孩真的不错,主要是她家的钱真的够我花一辈子,就是不知道岳父会不会打我……

    “就是因为你太包容他了,才让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天之梦用手肘叉着腰,一脸的无奈。

    她对我的忍耐已经到达峰值了,月野你在哪?赶紧驱车阻止这场闹剧!

    “我有这么包容清泉嘛?”

    名智音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个不争的事实。

    “有!完全是把他当成了小孩。”

    天之梦与真希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啊……是吗……你们好有默契……”

    名智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我才没有被当成过小孩……”

    “你闭嘴!”

    她们同时猛呵一声。

    为什么这么凶啊,你们俩在同一点上就是异常的有默契。

    天之梦快被真希带坏了,明明之前是个很高冷的美少女。

    心里感慨的同时,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波光粼粼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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