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阴暗的仓库内，漫画一般的情景在现实中上演。
真希趁蒂月缓冲的片刻内绕过她跑到我身边，披着的外套也因大副度的动作冲击而有些松落。
“首先，你冷静一下。”我半捂着小腹，“我认为这个东西可以使你冷静下来，没错……好疼……只有阳之老师能打我……”
我忍着巨痛，艰难的挺直脊椎，幸亏踢的是小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认为一个色狼的话可以值得相信吗？”
蒂月站起身，满脸的冷漠。
“我们隶属于学生会，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张贴在板报上的学生会成员照片。”我从口袋里掏出真希的手机，在她凶狠中掺杂着几丝杀意的目光中揿入密码，解锁手机。
“学生会就有无视宪法的权力？”
“我们可没那个本事。”我直接回驳了她，“看一下，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
我将手机屏幕立于蒂月面前，她先是怔了怔，眯着眼看了两秒，脸色瞬间惊恐起来。
“……哇……你们从那里得到的？”
我揉了揉小腹松缓疼痛感：“看来照片中的人真的是你喽！”
蒂月羞涩的将脸别到一边，羞赧道：“我明明设置只限老板们可见……”
语气尽管如同低喃般，但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我和真希的耳朵。
我和真希双目四对地眨了眨眼，又瞬间看向面红耳赤的蒂月。
她不会是攀高枝的婊子吧？甚至是卖的，不乏有这种可能。
性质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恶劣，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天之梦可以观看甚至保存？
她的老爸……啊，可以理解，毕竟男人永远喜欢十八的……
天之梦大概是登陆错她老爸的账号了。
蒂月也许察觉到我们的内心想法，羞涩的咳了两声：“不要误会，这是AI换脸技术的功劳。”
听到这，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的大腿根比照片中的白皙纤细多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蒂月同学？”真希见情况已经被彻底控制，便开始询问起缘由。
蒂月眼神有些黯淡，喟然道：“你和我是一个班级的吧，真希同学？”
真希听后点了点头，蒂月接着说下去。
“想必你们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太明显了，我缺钱。”
“但是……”真希将手放至胸前，“尽管你设置了仅限老板可看，但我们得到了就代表有泄露的风险，不是吗？”
“并且老板中可能混有些人渣。”我附和道。
单凭蒂月口述可以判断她的隐私并没有泄露，人性被填满的办法就是活在梦里，色欲熏心的人渣是不可能满足于几张照片的，极有可能线下见面甚至跟踪追随。
最近不是有件真实新闻嘛：犯罪嫌疑人为公司总经理，判刑会影响经济发展，遂不起诉处理，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这和你们无关。”蒂月风轻云淡地闭上眼睛，“很感谢你们的关心，请不要再过多过问了，这是我个人的义愿。”
语毕，蒂月抱起柜台上的一个纸箱子就准备离去。纸箱子的东西应该就是阳之老师随便编出的所需物。
“照片传播出去会很危险的吧？”真希还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到照片的。”蒂月背对着我们，“但我想，结识有钱人甚至是深入到有钱人的隐私生活中的人是寥寥无几的，更何况我的圈子中只有几个老板。”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真希扯了扯我的衣角。
“接下来怎么办？”
“将情况报告给天之梦和名智音，具体做法共同商讨。”
天之梦和名智音的智商不可小觑，她们绝对可以想出我们认知以外的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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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室里，气氛略显阴沉，火药味之浓到我已经无法正常呼吸。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
我轻撮一口红茶，温暖的气息贯穿全身，小腹已基本痊愈，阳之老师功不可没。
“她的裙底好看吗？”
“白色蕾丝……哇唔，好痛……”
名智音按摩肩膀的力道忽然加重几分，让我不禁砸了下嘴。
“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真希询问了一句，便朝甜点盘中倒入回来时顺手买的饼干，天之梦毫不知廉耻的捏起一块啃了一口。毕竟是限量版，味道很香的，排了近十五分钟的队……
“肯定要管下去……”天之梦嚼着饼干回答道。
“蒂月不是被逼的吧……”
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名智音误以为我有些头疼，竟帮我按摩起太阳穴，好疼！
“很感谢你，我好多了，休息一下吧。”我挥了挥手，名智音哦了一声，帮我捶了捶肩膀后坐到了老位置上。
“我的意思是……帮助她……世界是浑浊的……”
“以后不要再买饼干了！”
真是的，学生会的经费全让你吃完了。
“不要……我不吃了……”
天之梦委屈的将甜点盘推向一边，盘内的饼干已经所剩无几。
这家伙，看见零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贪吃就是她的死穴。
“没有关系。”真希如母亲一般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早料到如此，所以多买了几盒……”
“真的吗？”天之梦露出惊喜的面色。
我和名智音同时敲了敲桌子。
“现在是工作时间。”
“你不是最讨厌工作的吗？”天之梦对我露出鄙夷神色。
“如果你视工作为一种乐趣，人生就是天堂；如果你视工作为一种义务，人生就是地狱。”
谁还没读过几本名著呢，我的书架可有上百本妹控轻小说与漫画呢……但纱织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事，说也这是病，还推荐我去当地最好的精神科医院……
“所以你的人生是地狱？”
“正是如此。”
紧接着学生会室传出了一阵嘘声，就连名智音都不例外。
嗯，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你们速度准备纳新事宜。
“我的意思是好人做到底，劝说一下让她去咖啡厅什么的找份正经工作。”天之梦边说边瞄了我一眼。
放心我是不会帮忙照应她的，我都鲜有上过几次班……拜托一下未来吧，她很温柔体贴，绝对会喜欢长相清纯的蒂月学妹。
“她应该是有工作的。”真希摆弄着手机，“有同学见过她在餐厅当服务员，还有人看见她在孤儿院当志愿者。”
有朋友也并全是坏处，调查消息就很迅速，至于准确性就交给天意。
“看来她真的只是缺钱。”
天之梦单手撑脸，话语中大有一副放弃的真正含义。
那些照片是蒂月本人所为，我们不可能给蒂月提供经济帮助，即使天之梦和名智音有这个能力，蒂月也未必受嗟来之食。
这里面可能有许多的苦难。自身，家庭，亲人或朋友等，肯定有造就她性格的东西，肯定有东西造就了现在的她。
我们没有任何情报，或许她急切的需要钱，或许这笔钱对她非同一般，或许这与她的一生挂钩。
如果这全部都是蒂月有意而为之，我们再无理取闹的干涉下去极可能会取得相反的结果。
天之梦或许思考了更多，才慎重地在话语中夹杂真正的含义。
“这中间有太多的空白。”我双手合十撑住下巴，脸色冷肃。
“你的意思是？”天之梦冷峻的面色与我相碰撞，学生会室内瞬间寂寥无声。
“我不能白白被踢了一脚啊。”
至少，也是为了我无端忍受的小腹之痛，起码要了解整个过程，以及蒂月为何如此需要钱的理由。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甚至是侵犯她的隐私，为了给我的小腹一个交代嘛。
“并且……”我惬意的伸出食指，“想办法把蒂月纳入学生会，她如此能干，肯定可以替代我的工作……”
“原来你的本意是这样！”真希像是对待垃圾般狠狠地对我瞥了个白眼。
“真是高估你的善心了。”天之梦同样叹了口气息，瘫坐在会长位上。
“……啊，毕竟这才是清泉嘛……总之，继续干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老师从小就这样教导我们。”名智音说着说着就拍起胸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天之梦轻扶额头，紧闭双眼，仿佛在权衡利弊，我们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嗯，但绝不能再如此张扬了。”
看来她也不甘就此放弃。这才是她嘛。
“既然老大发令了，来吧，为了让蒂月加入学生会而展开行动！”
“闭嘴你个人渣！”
干嘛集体声讨我，我当然知道蒂月同时兼顾学业与多项职业很累的……不是常说学生会是温馨的校园归宿吗？好吧我从一开始就否定了这种说法。
“那么具体计划要如何制订呢？”真希提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我们面面相觑，各自沉默。
以不干扰蒂月正常生活轨迹的前提下，推断出她缺钱的真正原因实在难之加难，绝非异事，我们当中可没有福尔摩斯。
“不如我们去孤儿院瞧瞧吧。”
真希一捶掌心，自认为提出了一个好点子。
尽管有不尽其数的理由可以反驳她，但是相比于餐厅，孤儿院是更好的选择。
蒂月既然舍弃大部分时间用于工作赚钱，又怎么会去当志愿者这种得不到任何回报的“免费劳动力。”
当然，蒂月有可能是喜欢小孩或者有爱心，赚钱也包含着捐款的可能。
但有什么理由值得她宁愿做出自己的不雅照也要捐款呢？果然这个猜测太牵强了。
目前只能孤注一掷，碰碰运气，我们情报太少，只能猜测些没有任何把握的想法，但愿能从孤儿院发现一些东西。
“孤儿院和餐厅的位置都找到了。”真希捣鼓捣鼓手机，将手机屏幕放在半空中便于我们细看。
的确，不单单只是位置这么简单，已经精确到了精纬度，包括附近的住所房主名称……啊，人肉吗……原来如此。
但真希这个笨蛋还未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宛若袍子般呆萌的望着我们，还眨了眨那对卡姿兰大眼睛。
“冒味问一下，这是早奈的杰作吗？”名智音试探般的询问道。
真希猛地点了点头表示正确。
“果然是这样……”名智音小声呢喃道。
想起来早奈的确在计算机方面有些功夫，上次的刷票就是证据。
话说真希是何时认识早奈的……
“总之，下午放学后尾随蒂月，看她去孤儿院的用意。”天之梦作出思考状，大脑中又在运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毕竟肯舍弃时间甚至卖不雅照赚钱的家伙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上呢，属实可疑。”名智音戴上耳机，已经打算进入休息阶段了。
“尾随……跟踪狂……”真希支支吾吾地说完，并恐惧的打了个战栗。
为什么提起跟踪狂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名智音的身影，我这段时间究竟遭受了什么……
然后我们相约放学后集体去孤儿院附近等待，不要问我们为什么知道蒂月会去孤儿院而不是餐厅，早奈把蒂月的活动轨迹等等生活细节全扒了出来。
幸好我身上没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事情，否则我早已社会性死亡了。
当然人数越多越易暴露，最终结果为天之梦与名智音提前十五分钟离校在孤儿院门口等待，我与真希负责跟踪蒂月，既解决了开头提出的问题，又能避免蒂月突然改变行程，一石二鸟。
其实本打算安排我和名智音一组，这也是名智音请求的，不过在我与真希的再三考虑之下，直接拒绝。
天之梦与名智音一组可以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她们的团体协作能力及默契，以达到关系改善的目的。不是担忧名智音半路对我做出不轨之事什么的，决不是哦！
但愿她们半路不会吵架。
随后又谈论了一些校园中的杂事，一切安排就绪后，各自进入到自己的小世界中了。
我的伊蕾娜……为什么娜娜一直陪着我呢？是不是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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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在发呆的时光度过，老师有布置作业吗？有吗？没有吧。
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往右边瞥了一眼，天之梦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已经展开行动了。
我与真希约好在校门口碰面，如果在教室或走廊内并肩而行的话被误以为共同回家就糟了，那对真希的影响是莫大的。
我背起单肩包，不，不带单肩包了，太麻烦了……
我是患上选择困难症了吗？不，我的意识准确的告诉我不需要带。
正在犹豫时，忽然从身后传出一声尖叫。
“哇！”
“有事情吗？”
我平静的转过身去，本以为是某个粗心的小女孩认错了恋爱对象，但货真价实的真希站在我面前。
“又没被吓到。”真希撅着嘴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
我慌张的扫视周围的同学，果然，他们都被刚才的尖叫声吸引了兴趣，无数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不遵守约定的小女孩，好可恶，千万不要传出什么绯闻，纱织听说后是会伤心的！
“只是顺路。”真希天真无邪的眼神微微上望，我比她稍高一些。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轻盈地转过身：“走吧。”
单肩包不背了，丢学校里吧，大不了明天再和阳之老师拖延一天。
真希兴致似乎很高涨，很莫名其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推搡我的后背。
“快走，快点快点！”
“喂……”
我迫不得已的加快步伐，尽量与她避免肢体接触。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真希很自然的与她所认识的同学告别，而那些人似乎也并不为此惊讶的挥了挥手。
人的内心是无底限的黑洞，看不见更摸不透，但愿是我多虑了。
“你知道吗？”真希从我肩膀处探出头问道。
“你违约的原因？”
真希摇摇头：“我告诉她们今天要第一次与男生结伴同行，她们都为我加油打气呢！”
“绝对会被误会吧……”
她们如果知道结伴男生是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阻止真希。
不要去想这些无法改变的的事实了，我头晕的闭了闭眼，真希是吸血鬼吗？有种贫血的感觉。
“先找到蒂月。”我控制大脑进入工作状态。
真希露出思考状，几乎仅一口深呼吸的时间便得出答案。
“蒂月经常去那条小路，那里人流量较小，也是一条去弧儿院的捷径。”
尽管真希并未给出准确路名，但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浅藤高中附近，只有一条过道很少有同学步及，我以前也经常走这条过道，后来因为路程绕道远的原故，便放弃了这里。
蒂月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孤独者，没有无聊的人际圈，喜欢偏僻寂静的无人区，真是太捧了！
“去看看吧。”我心悦的发出指令。
现实很会掌控糖与鞭子的用法，只有熟练的操握这种东西，才能对奴隶达到驯服的目的。
以往的工作往往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与干扰，现在却很平静，很轻易的找到了蒂月的身影，并顺利的跟踪了一段距离，暂时没有出现任何篓子。
一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了几个可疑分子之外，蒂月的身影从未离开过视野，根据地图路线，她大概率会去孤儿院。
真希从容的跟在我身后，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我们尽量保持着正常走姿，只是将步伐放轻了许多。
“月瑶与七竹已经抵达孤儿院。”真希柔弱的声音传入耳畔。
我轻轻的点头表示回应，去除了不必要的话语。
似乎一切都被操盘手暗中控制，一路风平浪静，直至蒂月步入孤儿院的大门。
我和真希在门口驻足，联络天之梦与名智音。
在一阵电话声过后，真希若有所思的连连答应。她这次没有开免提，看来她不一定有开免提的习惯。
“她们为了方便隐藏，直接去做志愿者了。”真希将手机放进单肩包说道。
“这样啊。”我注视着孤儿院的牌匾，“我们也进去吧。”
孤儿院与正常的学校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孤儿院内的孩子大多是被遗弃的，绝大部分的孩子更是存在智力，身体上的不健全，这里几乎听不见正常的对话，甚至是正常的笑声。
这里不可能存在如海豚湾恋人里的达达小瓶盖那样可爱的孩子们共同温馨的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院外布置一系列游乐设施，却蛛网尘封，似乎多年未被使用过，与恐怖电影里的情景极其相似。
这并不是所很大的孤儿院，中间的教学楼只有两层，厨房厕所以及仓库都在外面，各是一间水泥屋，基本感觉不到网络上所言的温馨氛围，唯一能判断这里是孤儿院的证据大概就是里面房间墙壁上挂满的各种画作，在外面能够瞄见一点画作的边缘。
我们走到大楼门口，这里布置了一张简陋的木桌与木椅，木椅上坐着管理员－一位中年妇女。
“打扰一下，我们想进去看看孩子。”
在征得管理员同意后，我们便小心翼翼地走进这所座充满诡谲的庄园。
天之梦她们应该在二楼的某间教室中，她们并未仔细说明，只提供了在二楼的情报。
据说这里收容了近二百名的孤儿，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实在不符常理。
“这里……好奇怪……”真希由于恐惧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
“嗯，现在是白天，不可能会有鬼的。”
“话虽如此……”
真希的力道又大了一些，胸脯几乎完全贴在了我的手臂上。
“快去找找蒂月，任务为重。”
很好，真希已经完全被奴民思想侵蚀了，为了敬业而放弃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这不是在争夺权利的时候，年轻人。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前并不知道蒂月去了那一个教室，只能依次寻找。
恍惚之间，右边的腐朽的陈旧木门哐当破碎，碎片蹦至脚边，由于太过突然，我们未能及时做出反应，一些杂碎木片直勾勾的打在真希身上。
“没事吧？”
我迅速将真希拦在身后并关切的询问道。没有其它意思，如果真希在我这里出现什么意外，我不好交代，肯定会死在爱兵如子的天之梦与兢兢业业的阳之老师手上，甚至还可能招来真希父亲的猎枪。我讨厌对枪，那群可恶的外国佬，明明是半夜潜入的却差点被反杀。
令我意外的是真希一言不发，镇定地注视着撞碎木门的顽皮孩童。
那孩子看起来很不妙，模样……很微妙……貌似智商有些堪忧。
“真希，不要盯着这家……”
霎时一阵风从我耳边掠过，真希的背影如蒲公英般消失在楼梯处。
这孩子，吓傻了吗……
我的心情已经无法描述出来了，没事，二楼有天之梦和名智音把守，她们应该能捕捉到真希，还不错，少了一个累赘。
那孩子不去管了，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处理。
我扭动扭动脖颈，身边无女人，心悦又身轻。
正打算继续观察其它教室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欸？怎么回……
仅仅一瞬间，狂奔回来的真希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腿脚不自觉的随她迈进。
“冷静……冷静下来！”
我脚底猛地刹车，因为木板粗糙，不小心摔了一个踉跄，我的眼睛撞上了真希的后背。
幸好有真希在我前面，我的救星，真希牌肉垫好舒服……
“唔啊……疼疼疼疼……”
身下断断续续的发出哀嚎，听语气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我翻过一个身，滚在地上，把她压出什么问题就糟糕了。
“都让你冷静一些了。”
我几乎如平常的扶地起身，但真希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她有些晕厥了。
刚才跑到了侧边的楼梯，差一步踏上楼梯。
我扫视四周，依旧死气沉沉，刚才的孩子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这太奇怪了，刚才我们的动静肯定是很大的，居然没有引起一点轰动，太异常了。
算了，这里的孩子都挺异常的，譬如刚才撞烂门的小家伙，只要不惊动工作人员和蒂月，怎样无所谓。
“啊咧咧咧咧咧……”真希颤额巍巍的爬起来，“不用担心，我很好……”
话音未落，她便一个磕绊，东摇西晃的。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谨慎的提出建议，真希并不是要强的性格，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问题，撑不下去，便缓缓地坐在台阶上。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的话，估计要另当别论了。
我望着她呆萌的模样，呆毛都随着她一起摇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里不好吧？但现在是白天啊……
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找到蒂月，蒂月还有工作，在这里驻留不久的，我明天可不想再来这。
真希可能望见了我的愁容，趔趔趄趄地站起身。
“我没事的，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的时间。”
完全有事吧，话说你的身板比我意想中还要不堪啊。
“不要逞强。”
我以哄小孩子的语气劝慰着她。
真希哦了一声，仿佛有罪恶感的又坐在台阶上。
“其实你不必管我的，先去找蒂月吧。”
“没问题吗？”
真希做好觉悟般地点了点头：“现在是白天，没问题的。”
“哦，那我去了。”
“嗯……欸？？？”
真希用近乎清醒的眼眸惊讶的看着我，又不是黑夜，我相信你的勇气可以打破这里的死寂。
于是，我问心无愧的抛下了她。其实我对她跑回来的举动是十分感动的，逃跑是出于本能，回来才是爱，我爱你真希，在这几秒内。
漫步于凉飕飕的走廊里，对周围的一切都特别留心。
教室内并不是空空如也，相反，有着许多的孩子。
我刚才途径三个教室，均是满员，一个教室至少有三十人以上。
这些孩子果然也如我所想，一眼可见的缺陷。
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东西，上帝给我怜悯万物的心，却未给我拯救万物的实力。
我略过一个又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大脑告诉我应该忽略他们，大脑早已屏蔽了他们。
数秒后，我又一次停下，这里是第七个教室了，也是本走廊的最终点。
在充满裂纹的玻璃窗里面，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抱起孩子就往嘴里塞浑浊的东西，几乎没有间隔，像是将氢气打入气球般的迅速。
浑浊的东西就来自摆在桌子上的一个大铁盆，看起来令人恶心，如果不是因为铁盆表面印有难以置信的文字，我永远不会相信那是孩子们的晚饭。
这一俄顷，我的大脑猛然一震。
我强制自己转移视线，同中年妇女一同工作的还有一个小女孩，背影极其熟悉，毕竟跟了她一路。
蒂月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顶，我看不到她的脸，人是有想象力的，那应该是张幸福，充满宠溺的面容。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记住了那个男孩的长相。
蒂月拿出携带着的面包，每次掰扯下一小块喂给小男孩，虽然她也给前来要面包的其它孩子一小部分，但明显偏爱这个小男孩。
注视着她俩在一起的景象，竟感觉她俩的眉宇之间有着令人惊奇的相似处，可能是因为蒂月长时间与小男孩接触，互相影响内分泌，所以才会出现相似之处。
观察了几分钟，中年妇女已经完成工作，端着铁盆走了出来。
因为我习惯性的在后门处，自然没被从前门走出的她发现。
我打算再观察一会儿，目前的情报根本得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刚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走到窗户边时，脊背掠过一阵凉气。
“可以适可而止了吗？”
我闭上眼，没有给她回应，我检索不到任何可以应付过去的话语。
“我很喜欢这里。”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好意。”
我往右边瞥了一眼，志愿者的制服映入眼帘。
“我很感谢你们，但是，这里不是学校，这是我的私事，保护自己是幼儿园学到的知识，所以，请不要再多此一举了，不要再给我造成困扰了。”
是这样吗？我的内心传来一阵骚痒，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肯定不是幸福与宠溺的模样，也肯定不是厌恶与无奈。
我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决心，听出了毅力，她肯定在为了什么而奋斗着，在努力着，但是－
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源头未枯萎，只会经历万劫不复的轮回。
“那是你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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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飘落至木制地面上，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早已入冬，竟然还有未腐败的秋叶。
严寒切实地包围着我们，透过玻璃窗洒入的光芒未有温度，无法使教室温暖起来，暖气尘埃封层，似乎从未打开过电源。
我猜对了，果然是如此。
蒂月在教她弟弟认读英语单词。
她弟弟呆呆的，看起来有些问题。
我站在旁边，不语，只能欣赏几乎是这所孤儿院唯一温馨的场面。
“如果有学校接受小志的话，他现在是小学五年级。”蒂月将英语课本放在桌面上。
“他叫小志吗？”我往前走了两步，但小志却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显然很反感我的靠近。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停下脚步，距离她们四步左右。
“为什么要教他英语呢？明明国语最棒了。”
“是因为不会英语所以才对英语反感吗？”
蒂月用一副鄙视的双眸凝视着我，竟然让她猜对了，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志。
我明白有些话不适合说，但为了工作圆满，只得牺牲一些东西。
“为什么小志会在孤儿院，你对这个感兴趣吧？”
我微微张开的嘴唇立刻紧闭，有些愣住。
而蒂月却不以为然，反而大方的莞尔一笑。
“你问出来肯定有些不合适吧，但这个问题的确值得好奇。”
“不必勉强。”
我并没有直接了当的拒绝，因为我的确打算询问，但这中间肯定有难言之隐，我不相信父母会因孩子残疾而残忍的抛弃孩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蒂月转过头，注视着正在英语课本上笔笔画画的小志，周围的噪音似乎达到了最低处。
“我的父母在多年前离婚，据说是生意失败的原因。
离婚时刚刚诞下小志，在法庭上，父母都不愿抚养收留我们，因为他们各自找到了退路，离婚后各自迅速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放弃了我们应得的权利，我知道我们无论去到了那一户‘家庭’都是外人，都不会幸福。”
蒂月朝讲台上走去，拿起粉笔，在墙上咔咔落上字体。
“好心的法官为我们争取了一大笔抚养费，他尊重我的意愿，没有强迫我做出抉择，并为我们办理了进入孤儿院的手续。
“然而抚养费却无一人支付，我不会要那些钱，那是施舍，是怜悯。我没有继续索要，尽管经常入不敷出，我们可以靠自己活下去。
“因此，我退出了孤儿院，去挣够我和小志的学费，但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直到我上国中时，才发现小志变成了这样。”
“他以前不是这样吗？”我发出了疑问。
蒂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事重重般的点了点头：“嗯，我上国中前小志还是很正常的。”
“这太不合常识了。”
我试图往前走一步，但小志狰狞的面容打消了我的想法。
“我事后带小志去了许多医院，医生说是遭受钝器重击所伤导致的，但孤儿院工作人员一口否定出现孩子打架或管理员殴打孩子的情况，由于小志神志不清，又没有明显的外伤，报警也是以证据不足搪塞而过，迫不得已只得作罢。”
“很抱歉。”我虔诚的道了歉，这并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蒂月长舒一口气息：“不，倒不如说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能够倾听与你无关的事。”
她离开讲台，黑板上留着“蒂月小志”四个汉字。
“小志，这是你的中文名字。”
蒂月指着黑板上新鲜出炉的字幕，小志则是伸出一根臃肿的手指数着汉字的个数。
“不应该教他日文吗？”
话语刚落，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妥，实在有些瞧不起小志的意思，正常五年级的学生根本不必他人再教自己的名字。
“哦……我忘了他还不会日文……”
我开始对你的话产生质疑了，我从来不会忘记纱织的任何东西，譬如考试成绩，喜欢的甜点，颜色，轻小说，漫画书以及欧派罩的码……
“既然如此，我先离开了，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无法改变这些东西的，她拼命的赚钱应该是为了提前带小志去看病治疗，阻止她无疑于阻止了小志唯一的希望，也使她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蒂月尚小，除了售卖那种照片，估计很难找到高薪的工作。
我们只是外人。
与蒂月简单告别后，我回去寻找真希。
目前已经了解到全部过程，虽然不知其真假，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干涉下去的理由与权利了。
只是，小志，真是意外吗……
真希趁蒂月缓冲的片刻内绕过她跑到我身边，披着的外套也因大副度的动作冲击而有些松落。
“首先，你冷静一下。”我半捂着小腹，“我认为这个东西可以使你冷静下来，没错……好疼……只有阳之老师能打我……”
我忍着巨痛，艰难的挺直脊椎，幸亏踢的是小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认为一个色狼的话可以值得相信吗？”
蒂月站起身，满脸的冷漠。
“我们隶属于学生会，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张贴在板报上的学生会成员照片。”我从口袋里掏出真希的手机，在她凶狠中掺杂着几丝杀意的目光中揿入密码，解锁手机。
“学生会就有无视宪法的权力？”
“我们可没那个本事。”我直接回驳了她，“看一下，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
我将手机屏幕立于蒂月面前，她先是怔了怔，眯着眼看了两秒，脸色瞬间惊恐起来。
“……哇……你们从那里得到的？”
我揉了揉小腹松缓疼痛感：“看来照片中的人真的是你喽！”
蒂月羞涩的将脸别到一边，羞赧道：“我明明设置只限老板们可见……”
语气尽管如同低喃般，但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我和真希的耳朵。
我和真希双目四对地眨了眨眼，又瞬间看向面红耳赤的蒂月。
她不会是攀高枝的婊子吧？甚至是卖的，不乏有这种可能。
性质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恶劣，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天之梦可以观看甚至保存？
她的老爸……啊，可以理解，毕竟男人永远喜欢十八的……
天之梦大概是登陆错她老爸的账号了。
蒂月也许察觉到我们的内心想法，羞涩的咳了两声：“不要误会，这是AI换脸技术的功劳。”
听到这，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的大腿根比照片中的白皙纤细多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蒂月同学？”真希见情况已经被彻底控制，便开始询问起缘由。
蒂月眼神有些黯淡，喟然道：“你和我是一个班级的吧，真希同学？”
真希听后点了点头，蒂月接着说下去。
“想必你们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太明显了，我缺钱。”
“但是……”真希将手放至胸前，“尽管你设置了仅限老板可看，但我们得到了就代表有泄露的风险，不是吗？”
“并且老板中可能混有些人渣。”我附和道。
单凭蒂月口述可以判断她的隐私并没有泄露，人性被填满的办法就是活在梦里，色欲熏心的人渣是不可能满足于几张照片的，极有可能线下见面甚至跟踪追随。
最近不是有件真实新闻嘛：犯罪嫌疑人为公司总经理，判刑会影响经济发展，遂不起诉处理，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这和你们无关。”蒂月风轻云淡地闭上眼睛，“很感谢你们的关心，请不要再过多过问了，这是我个人的义愿。”
语毕，蒂月抱起柜台上的一个纸箱子就准备离去。纸箱子的东西应该就是阳之老师随便编出的所需物。
“照片传播出去会很危险的吧？”真希还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到照片的。”蒂月背对着我们，“但我想，结识有钱人甚至是深入到有钱人的隐私生活中的人是寥寥无几的，更何况我的圈子中只有几个老板。”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真希扯了扯我的衣角。
“接下来怎么办？”
“将情况报告给天之梦和名智音，具体做法共同商讨。”
天之梦和名智音的智商不可小觑，她们绝对可以想出我们认知以外的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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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室里，气氛略显阴沉，火药味之浓到我已经无法正常呼吸。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
我轻撮一口红茶，温暖的气息贯穿全身，小腹已基本痊愈，阳之老师功不可没。
“她的裙底好看吗？”
“白色蕾丝……哇唔，好痛……”
名智音按摩肩膀的力道忽然加重几分，让我不禁砸了下嘴。
“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真希询问了一句，便朝甜点盘中倒入回来时顺手买的饼干，天之梦毫不知廉耻的捏起一块啃了一口。毕竟是限量版，味道很香的，排了近十五分钟的队……
“肯定要管下去……”天之梦嚼着饼干回答道。
“蒂月不是被逼的吧……”
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名智音误以为我有些头疼，竟帮我按摩起太阳穴，好疼！
“很感谢你，我好多了，休息一下吧。”我挥了挥手，名智音哦了一声，帮我捶了捶肩膀后坐到了老位置上。
“我的意思是……帮助她……世界是浑浊的……”
“以后不要再买饼干了！”
真是的，学生会的经费全让你吃完了。
“不要……我不吃了……”
天之梦委屈的将甜点盘推向一边，盘内的饼干已经所剩无几。
这家伙，看见零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贪吃就是她的死穴。
“没有关系。”真希如母亲一般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早料到如此，所以多买了几盒……”
“真的吗？”天之梦露出惊喜的面色。
我和名智音同时敲了敲桌子。
“现在是工作时间。”
“你不是最讨厌工作的吗？”天之梦对我露出鄙夷神色。
“如果你视工作为一种乐趣，人生就是天堂；如果你视工作为一种义务，人生就是地狱。”
谁还没读过几本名著呢，我的书架可有上百本妹控轻小说与漫画呢……但纱织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事，说也这是病，还推荐我去当地最好的精神科医院……
“所以你的人生是地狱？”
“正是如此。”
紧接着学生会室传出了一阵嘘声，就连名智音都不例外。
嗯，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你们速度准备纳新事宜。
“我的意思是好人做到底，劝说一下让她去咖啡厅什么的找份正经工作。”天之梦边说边瞄了我一眼。
放心我是不会帮忙照应她的，我都鲜有上过几次班……拜托一下未来吧，她很温柔体贴，绝对会喜欢长相清纯的蒂月学妹。
“她应该是有工作的。”真希摆弄着手机，“有同学见过她在餐厅当服务员，还有人看见她在孤儿院当志愿者。”
有朋友也并全是坏处，调查消息就很迅速，至于准确性就交给天意。
“看来她真的只是缺钱。”
天之梦单手撑脸，话语中大有一副放弃的真正含义。
那些照片是蒂月本人所为，我们不可能给蒂月提供经济帮助，即使天之梦和名智音有这个能力，蒂月也未必受嗟来之食。
这里面可能有许多的苦难。自身，家庭，亲人或朋友等，肯定有造就她性格的东西，肯定有东西造就了现在的她。
我们没有任何情报，或许她急切的需要钱，或许这笔钱对她非同一般，或许这与她的一生挂钩。
如果这全部都是蒂月有意而为之，我们再无理取闹的干涉下去极可能会取得相反的结果。
天之梦或许思考了更多，才慎重地在话语中夹杂真正的含义。
“这中间有太多的空白。”我双手合十撑住下巴，脸色冷肃。
“你的意思是？”天之梦冷峻的面色与我相碰撞，学生会室内瞬间寂寥无声。
“我不能白白被踢了一脚啊。”
至少，也是为了我无端忍受的小腹之痛，起码要了解整个过程，以及蒂月为何如此需要钱的理由。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甚至是侵犯她的隐私，为了给我的小腹一个交代嘛。
“并且……”我惬意的伸出食指，“想办法把蒂月纳入学生会，她如此能干，肯定可以替代我的工作……”
“原来你的本意是这样！”真希像是对待垃圾般狠狠地对我瞥了个白眼。
“真是高估你的善心了。”天之梦同样叹了口气息，瘫坐在会长位上。
“……啊，毕竟这才是清泉嘛……总之，继续干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老师从小就这样教导我们。”名智音说着说着就拍起胸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天之梦轻扶额头，紧闭双眼，仿佛在权衡利弊，我们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嗯，但绝不能再如此张扬了。”
看来她也不甘就此放弃。这才是她嘛。
“既然老大发令了，来吧，为了让蒂月加入学生会而展开行动！”
“闭嘴你个人渣！”
干嘛集体声讨我，我当然知道蒂月同时兼顾学业与多项职业很累的……不是常说学生会是温馨的校园归宿吗？好吧我从一开始就否定了这种说法。
“那么具体计划要如何制订呢？”真希提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我们面面相觑，各自沉默。
以不干扰蒂月正常生活轨迹的前提下，推断出她缺钱的真正原因实在难之加难，绝非异事，我们当中可没有福尔摩斯。
“不如我们去孤儿院瞧瞧吧。”
真希一捶掌心，自认为提出了一个好点子。
尽管有不尽其数的理由可以反驳她，但是相比于餐厅，孤儿院是更好的选择。
蒂月既然舍弃大部分时间用于工作赚钱，又怎么会去当志愿者这种得不到任何回报的“免费劳动力。”
当然，蒂月有可能是喜欢小孩或者有爱心，赚钱也包含着捐款的可能。
但有什么理由值得她宁愿做出自己的不雅照也要捐款呢？果然这个猜测太牵强了。
目前只能孤注一掷，碰碰运气，我们情报太少，只能猜测些没有任何把握的想法，但愿能从孤儿院发现一些东西。
“孤儿院和餐厅的位置都找到了。”真希捣鼓捣鼓手机，将手机屏幕放在半空中便于我们细看。
的确，不单单只是位置这么简单，已经精确到了精纬度，包括附近的住所房主名称……啊，人肉吗……原来如此。
但真希这个笨蛋还未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宛若袍子般呆萌的望着我们，还眨了眨那对卡姿兰大眼睛。
“冒味问一下，这是早奈的杰作吗？”名智音试探般的询问道。
真希猛地点了点头表示正确。
“果然是这样……”名智音小声呢喃道。
想起来早奈的确在计算机方面有些功夫，上次的刷票就是证据。
话说真希是何时认识早奈的……
“总之，下午放学后尾随蒂月，看她去孤儿院的用意。”天之梦作出思考状，大脑中又在运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毕竟肯舍弃时间甚至卖不雅照赚钱的家伙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上呢，属实可疑。”名智音戴上耳机，已经打算进入休息阶段了。
“尾随……跟踪狂……”真希支支吾吾地说完，并恐惧的打了个战栗。
为什么提起跟踪狂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名智音的身影，我这段时间究竟遭受了什么……
然后我们相约放学后集体去孤儿院附近等待，不要问我们为什么知道蒂月会去孤儿院而不是餐厅，早奈把蒂月的活动轨迹等等生活细节全扒了出来。
幸好我身上没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事情，否则我早已社会性死亡了。
当然人数越多越易暴露，最终结果为天之梦与名智音提前十五分钟离校在孤儿院门口等待，我与真希负责跟踪蒂月，既解决了开头提出的问题，又能避免蒂月突然改变行程，一石二鸟。
其实本打算安排我和名智音一组，这也是名智音请求的，不过在我与真希的再三考虑之下，直接拒绝。
天之梦与名智音一组可以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她们的团体协作能力及默契，以达到关系改善的目的。不是担忧名智音半路对我做出不轨之事什么的，决不是哦！
但愿她们半路不会吵架。
随后又谈论了一些校园中的杂事，一切安排就绪后，各自进入到自己的小世界中了。
我的伊蕾娜……为什么娜娜一直陪着我呢？是不是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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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在发呆的时光度过，老师有布置作业吗？有吗？没有吧。
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往右边瞥了一眼，天之梦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已经展开行动了。
我与真希约好在校门口碰面，如果在教室或走廊内并肩而行的话被误以为共同回家就糟了，那对真希的影响是莫大的。
我背起单肩包，不，不带单肩包了，太麻烦了……
我是患上选择困难症了吗？不，我的意识准确的告诉我不需要带。
正在犹豫时，忽然从身后传出一声尖叫。
“哇！”
“有事情吗？”
我平静的转过身去，本以为是某个粗心的小女孩认错了恋爱对象，但货真价实的真希站在我面前。
“又没被吓到。”真希撅着嘴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
我慌张的扫视周围的同学，果然，他们都被刚才的尖叫声吸引了兴趣，无数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不遵守约定的小女孩，好可恶，千万不要传出什么绯闻，纱织听说后是会伤心的！
“只是顺路。”真希天真无邪的眼神微微上望，我比她稍高一些。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轻盈地转过身：“走吧。”
单肩包不背了，丢学校里吧，大不了明天再和阳之老师拖延一天。
真希兴致似乎很高涨，很莫名其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推搡我的后背。
“快走，快点快点！”
“喂……”
我迫不得已的加快步伐，尽量与她避免肢体接触。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真希很自然的与她所认识的同学告别，而那些人似乎也并不为此惊讶的挥了挥手。
人的内心是无底限的黑洞，看不见更摸不透，但愿是我多虑了。
“你知道吗？”真希从我肩膀处探出头问道。
“你违约的原因？”
真希摇摇头：“我告诉她们今天要第一次与男生结伴同行，她们都为我加油打气呢！”
“绝对会被误会吧……”
她们如果知道结伴男生是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阻止真希。
不要去想这些无法改变的的事实了，我头晕的闭了闭眼，真希是吸血鬼吗？有种贫血的感觉。
“先找到蒂月。”我控制大脑进入工作状态。
真希露出思考状，几乎仅一口深呼吸的时间便得出答案。
“蒂月经常去那条小路，那里人流量较小，也是一条去弧儿院的捷径。”
尽管真希并未给出准确路名，但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浅藤高中附近，只有一条过道很少有同学步及，我以前也经常走这条过道，后来因为路程绕道远的原故，便放弃了这里。
蒂月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孤独者，没有无聊的人际圈，喜欢偏僻寂静的无人区，真是太捧了！
“去看看吧。”我心悦的发出指令。
现实很会掌控糖与鞭子的用法，只有熟练的操握这种东西，才能对奴隶达到驯服的目的。
以往的工作往往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与干扰，现在却很平静，很轻易的找到了蒂月的身影，并顺利的跟踪了一段距离，暂时没有出现任何篓子。
一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了几个可疑分子之外，蒂月的身影从未离开过视野，根据地图路线，她大概率会去孤儿院。
真希从容的跟在我身后，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我们尽量保持着正常走姿，只是将步伐放轻了许多。
“月瑶与七竹已经抵达孤儿院。”真希柔弱的声音传入耳畔。
我轻轻的点头表示回应，去除了不必要的话语。
似乎一切都被操盘手暗中控制，一路风平浪静，直至蒂月步入孤儿院的大门。
我和真希在门口驻足，联络天之梦与名智音。
在一阵电话声过后，真希若有所思的连连答应。她这次没有开免提，看来她不一定有开免提的习惯。
“她们为了方便隐藏，直接去做志愿者了。”真希将手机放进单肩包说道。
“这样啊。”我注视着孤儿院的牌匾，“我们也进去吧。”
孤儿院与正常的学校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孤儿院内的孩子大多是被遗弃的，绝大部分的孩子更是存在智力，身体上的不健全，这里几乎听不见正常的对话，甚至是正常的笑声。
这里不可能存在如海豚湾恋人里的达达小瓶盖那样可爱的孩子们共同温馨的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院外布置一系列游乐设施，却蛛网尘封，似乎多年未被使用过，与恐怖电影里的情景极其相似。
这并不是所很大的孤儿院，中间的教学楼只有两层，厨房厕所以及仓库都在外面，各是一间水泥屋，基本感觉不到网络上所言的温馨氛围，唯一能判断这里是孤儿院的证据大概就是里面房间墙壁上挂满的各种画作，在外面能够瞄见一点画作的边缘。
我们走到大楼门口，这里布置了一张简陋的木桌与木椅，木椅上坐着管理员－一位中年妇女。
“打扰一下，我们想进去看看孩子。”
在征得管理员同意后，我们便小心翼翼地走进这所座充满诡谲的庄园。
天之梦她们应该在二楼的某间教室中，她们并未仔细说明，只提供了在二楼的情报。
据说这里收容了近二百名的孤儿，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实在不符常理。
“这里……好奇怪……”真希由于恐惧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
“嗯，现在是白天，不可能会有鬼的。”
“话虽如此……”
真希的力道又大了一些，胸脯几乎完全贴在了我的手臂上。
“快去找找蒂月，任务为重。”
很好，真希已经完全被奴民思想侵蚀了，为了敬业而放弃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这不是在争夺权利的时候，年轻人。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前并不知道蒂月去了那一个教室，只能依次寻找。
恍惚之间，右边的腐朽的陈旧木门哐当破碎，碎片蹦至脚边，由于太过突然，我们未能及时做出反应，一些杂碎木片直勾勾的打在真希身上。
“没事吧？”
我迅速将真希拦在身后并关切的询问道。没有其它意思，如果真希在我这里出现什么意外，我不好交代，肯定会死在爱兵如子的天之梦与兢兢业业的阳之老师手上，甚至还可能招来真希父亲的猎枪。我讨厌对枪，那群可恶的外国佬，明明是半夜潜入的却差点被反杀。
令我意外的是真希一言不发，镇定地注视着撞碎木门的顽皮孩童。
那孩子看起来很不妙，模样……很微妙……貌似智商有些堪忧。
“真希，不要盯着这家……”
霎时一阵风从我耳边掠过，真希的背影如蒲公英般消失在楼梯处。
这孩子，吓傻了吗……
我的心情已经无法描述出来了，没事，二楼有天之梦和名智音把守，她们应该能捕捉到真希，还不错，少了一个累赘。
那孩子不去管了，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处理。
我扭动扭动脖颈，身边无女人，心悦又身轻。
正打算继续观察其它教室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欸？怎么回……
仅仅一瞬间，狂奔回来的真希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腿脚不自觉的随她迈进。
“冷静……冷静下来！”
我脚底猛地刹车，因为木板粗糙，不小心摔了一个踉跄，我的眼睛撞上了真希的后背。
幸好有真希在我前面，我的救星，真希牌肉垫好舒服……
“唔啊……疼疼疼疼……”
身下断断续续的发出哀嚎，听语气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我翻过一个身，滚在地上，把她压出什么问题就糟糕了。
“都让你冷静一些了。”
我几乎如平常的扶地起身，但真希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她有些晕厥了。
刚才跑到了侧边的楼梯，差一步踏上楼梯。
我扫视四周，依旧死气沉沉，刚才的孩子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这太奇怪了，刚才我们的动静肯定是很大的，居然没有引起一点轰动，太异常了。
算了，这里的孩子都挺异常的，譬如刚才撞烂门的小家伙，只要不惊动工作人员和蒂月，怎样无所谓。
“啊咧咧咧咧咧……”真希颤额巍巍的爬起来，“不用担心，我很好……”
话音未落，她便一个磕绊，东摇西晃的。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谨慎的提出建议，真希并不是要强的性格，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问题，撑不下去，便缓缓地坐在台阶上。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的话，估计要另当别论了。
我望着她呆萌的模样，呆毛都随着她一起摇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里不好吧？但现在是白天啊……
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找到蒂月，蒂月还有工作，在这里驻留不久的，我明天可不想再来这。
真希可能望见了我的愁容，趔趔趄趄地站起身。
“我没事的，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的时间。”
完全有事吧，话说你的身板比我意想中还要不堪啊。
“不要逞强。”
我以哄小孩子的语气劝慰着她。
真希哦了一声，仿佛有罪恶感的又坐在台阶上。
“其实你不必管我的，先去找蒂月吧。”
“没问题吗？”
真希做好觉悟般地点了点头：“现在是白天，没问题的。”
“哦，那我去了。”
“嗯……欸？？？”
真希用近乎清醒的眼眸惊讶的看着我，又不是黑夜，我相信你的勇气可以打破这里的死寂。
于是，我问心无愧的抛下了她。其实我对她跑回来的举动是十分感动的，逃跑是出于本能，回来才是爱，我爱你真希，在这几秒内。
漫步于凉飕飕的走廊里，对周围的一切都特别留心。
教室内并不是空空如也，相反，有着许多的孩子。
我刚才途径三个教室，均是满员，一个教室至少有三十人以上。
这些孩子果然也如我所想，一眼可见的缺陷。
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东西，上帝给我怜悯万物的心，却未给我拯救万物的实力。
我略过一个又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大脑告诉我应该忽略他们，大脑早已屏蔽了他们。
数秒后，我又一次停下，这里是第七个教室了，也是本走廊的最终点。
在充满裂纹的玻璃窗里面，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抱起孩子就往嘴里塞浑浊的东西，几乎没有间隔，像是将氢气打入气球般的迅速。
浑浊的东西就来自摆在桌子上的一个大铁盆，看起来令人恶心，如果不是因为铁盆表面印有难以置信的文字，我永远不会相信那是孩子们的晚饭。
这一俄顷，我的大脑猛然一震。
我强制自己转移视线，同中年妇女一同工作的还有一个小女孩，背影极其熟悉，毕竟跟了她一路。
蒂月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顶，我看不到她的脸，人是有想象力的，那应该是张幸福，充满宠溺的面容。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记住了那个男孩的长相。
蒂月拿出携带着的面包，每次掰扯下一小块喂给小男孩，虽然她也给前来要面包的其它孩子一小部分，但明显偏爱这个小男孩。
注视着她俩在一起的景象，竟感觉她俩的眉宇之间有着令人惊奇的相似处，可能是因为蒂月长时间与小男孩接触，互相影响内分泌，所以才会出现相似之处。
观察了几分钟，中年妇女已经完成工作，端着铁盆走了出来。
因为我习惯性的在后门处，自然没被从前门走出的她发现。
我打算再观察一会儿，目前的情报根本得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刚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走到窗户边时，脊背掠过一阵凉气。
“可以适可而止了吗？”
我闭上眼，没有给她回应，我检索不到任何可以应付过去的话语。
“我很喜欢这里。”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好意。”
我往右边瞥了一眼，志愿者的制服映入眼帘。
“我很感谢你们，但是，这里不是学校，这是我的私事，保护自己是幼儿园学到的知识，所以，请不要再多此一举了，不要再给我造成困扰了。”
是这样吗？我的内心传来一阵骚痒，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肯定不是幸福与宠溺的模样，也肯定不是厌恶与无奈。
我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决心，听出了毅力，她肯定在为了什么而奋斗着，在努力着，但是－
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源头未枯萎，只会经历万劫不复的轮回。
“那是你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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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飘落至木制地面上，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早已入冬，竟然还有未腐败的秋叶。
严寒切实地包围着我们，透过玻璃窗洒入的光芒未有温度，无法使教室温暖起来，暖气尘埃封层，似乎从未打开过电源。
我猜对了，果然是如此。
蒂月在教她弟弟认读英语单词。
她弟弟呆呆的，看起来有些问题。
我站在旁边，不语，只能欣赏几乎是这所孤儿院唯一温馨的场面。
“如果有学校接受小志的话，他现在是小学五年级。”蒂月将英语课本放在桌面上。
“他叫小志吗？”我往前走了两步，但小志却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显然很反感我的靠近。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停下脚步，距离她们四步左右。
“为什么要教他英语呢？明明国语最棒了。”
“是因为不会英语所以才对英语反感吗？”
蒂月用一副鄙视的双眸凝视着我，竟然让她猜对了，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志。
我明白有些话不适合说，但为了工作圆满，只得牺牲一些东西。
“为什么小志会在孤儿院，你对这个感兴趣吧？”
我微微张开的嘴唇立刻紧闭，有些愣住。
而蒂月却不以为然，反而大方的莞尔一笑。
“你问出来肯定有些不合适吧，但这个问题的确值得好奇。”
“不必勉强。”
我并没有直接了当的拒绝，因为我的确打算询问，但这中间肯定有难言之隐，我不相信父母会因孩子残疾而残忍的抛弃孩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蒂月转过头，注视着正在英语课本上笔笔画画的小志，周围的噪音似乎达到了最低处。
“我的父母在多年前离婚，据说是生意失败的原因。
离婚时刚刚诞下小志，在法庭上，父母都不愿抚养收留我们，因为他们各自找到了退路，离婚后各自迅速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放弃了我们应得的权利，我知道我们无论去到了那一户‘家庭’都是外人，都不会幸福。”
蒂月朝讲台上走去，拿起粉笔，在墙上咔咔落上字体。
“好心的法官为我们争取了一大笔抚养费，他尊重我的意愿，没有强迫我做出抉择，并为我们办理了进入孤儿院的手续。
“然而抚养费却无一人支付，我不会要那些钱，那是施舍，是怜悯。我没有继续索要，尽管经常入不敷出，我们可以靠自己活下去。
“因此，我退出了孤儿院，去挣够我和小志的学费，但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直到我上国中时，才发现小志变成了这样。”
“他以前不是这样吗？”我发出了疑问。
蒂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事重重般的点了点头：“嗯，我上国中前小志还是很正常的。”
“这太不合常识了。”
我试图往前走一步，但小志狰狞的面容打消了我的想法。
“我事后带小志去了许多医院，医生说是遭受钝器重击所伤导致的，但孤儿院工作人员一口否定出现孩子打架或管理员殴打孩子的情况，由于小志神志不清，又没有明显的外伤，报警也是以证据不足搪塞而过，迫不得已只得作罢。”
“很抱歉。”我虔诚的道了歉，这并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蒂月长舒一口气息：“不，倒不如说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能够倾听与你无关的事。”
她离开讲台，黑板上留着“蒂月小志”四个汉字。
“小志，这是你的中文名字。”
蒂月指着黑板上新鲜出炉的字幕，小志则是伸出一根臃肿的手指数着汉字的个数。
“不应该教他日文吗？”
话语刚落，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妥，实在有些瞧不起小志的意思，正常五年级的学生根本不必他人再教自己的名字。
“哦……我忘了他还不会日文……”
我开始对你的话产生质疑了，我从来不会忘记纱织的任何东西，譬如考试成绩，喜欢的甜点，颜色，轻小说，漫画书以及欧派罩的码……
“既然如此，我先离开了，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无法改变这些东西的，她拼命的赚钱应该是为了提前带小志去看病治疗，阻止她无疑于阻止了小志唯一的希望，也使她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蒂月尚小，除了售卖那种照片，估计很难找到高薪的工作。
我们只是外人。
与蒂月简单告别后，我回去寻找真希。
目前已经了解到全部过程，虽然不知其真假，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干涉下去的理由与权利了。
只是，小志，真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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