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学生会，启动
在陆续经历了烟花大会，朝会，新年，祭拜以及等等乱七八糟的节日过后，终于迎来了开学。
去年的新春晚会和以往一样，一点新意也没有。
普通人的一辈子不是在搞钱就是在搞权，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言。
从今天开始又要把宝贵的时间献给学校了。
唉，又老了一岁。
温度上升了许多，已经入春了，称霸一时的融雪也即将步入尾声，繁重的围巾也早已脱下。
在初雪降临时，纱织和她的同学们几乎天天约好出去玩，真是的，把我晾在一边去找同学什么的，心拨凉拨凉的。
虽然新年什么的是纱织陪我一起度过的，但依旧无法弥补我内心深处的裂痕。
总之，新的学期开始了，一点也不期待，这表明着学生会繁杂的工作又要降临到我的身上，压榨我的时间，夺走我的劳动果实，太可恶了。
但抱怨是没有用的，我长叹一口气息，背起单间包就前往学校。
完全没有力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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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步行，尽管我和纱织的小窝和浅藤高中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但我几乎没有骑过自行车，始终都是步行，今天也不例外。
步行可以增加去往学校的时间，这是主要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可以欣赏沿途风景，我喜欢这里，我的艺术细胞在沸腾。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已经把步伐缩到最小，却还是抵达了校门口。
一群又一群现充堵在校门口干什么呢，现在可不是在你们自家的花园，浑身散发着腐朽的臭气，像泰依切诺夫人桌上的烂白菜一样恶心，耐人寻味。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
“贵安！”
“寒假过的好充实啊！”
“白雾同学又丰满了，好羡慕。”
……好烦人。
“最近的动漫看了吗，超人系橡胶果实变成动物系人人果实尼卡形态了。”
“真是在网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对啊，‘果木果木no’要进化成‘妮可妮可ni’了……”
“最近又要放送一大批经典动漫呢，今年肯定是诸神争霸……”
我的面前，有一群既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人。
我想我没有权利管住你们的嘴巴，但你们堵在门口是什么意思，要收保护费吗？
我敲了敲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充男的脸，刚才就属他笑的最开心。
现充男一伙注意到了我，纷纷相视而笑。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星野同学。”姊小路微笑着朝我打了个招呼。
我点点头表示回应：“彼此彼此。”
相比于另外几个，姊小路的人品算是比较好的，也很有礼貌，没必要对他冷眼相待。
“星野，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
“你挡我路了。”
我佯装不满，语气也颇为冰冷。现充男笑着摸摸后脑勺，靠边退了一步，其他两个人也照旧，我这才走了进去。
教室内一切如以前一样，天之梦在静静地看书，永山本则是独自一人戴耳机，可能是在听音乐。
我从天之梦身后绕过，像初来时一样。也许我现在正处在某个平行宇宙内，不知不觉中时间倒流重来，一定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加入学生会了，绝对不会！
“星野。”
“嗯？”
永山本敲着我的桌面，拿出一沓试卷。
“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给我借鉴一下。”
霎时，脑袋一片混乱，平行宇宙什么的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上。可恶啊，交不上作业会出现什么后果呢，敬爱的阳之老师会放过我吧……
“作业？什么作业？你看到作业了吗？”我僵硬地回答道。
永山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可要抓紧了，还有几分钟上课。”
抓什么紧啊，我连什么作业都不知道，凭我烂到家的人脉，不可能会有人给我……
我默默想着什么，脑袋不自觉的望向天之梦那边绝美的侧脸。
也是无奈之举了，要为大局考虑。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天之梦……”
“请不要擅自找我搭话。”
……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吧。
我重振旗鼓，将编织好的话语在脑海中游过一次过后，鼓起勇气重说了一遍。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天之梦……”
“请不要擅自找我搭话。”
“……抱歉打扰你看书，对不起。”
你好无情，我可不会轻易朝别人搭话的，更不会刻意同别人拉进距离。
天之梦面露无奈之色，轻吐了一口气息，阖上手中的书，很整齐的摞在一沓书的最上面。
“客套话免了，究竟有什么事，这种情况真是少见。”
是吧，少见吧，我都不信我会主动向别人聊无关紧要的话语。我在国中时都没有交过作业，甚至都没听过关于作业的言语。
既然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了，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请把作业给我抄抄……不对，借鉴。”
刚才永山本是这样描述的吧，活学活用一次，多学个词不是坏事。
天之梦用怜悯的眼神瞧着我，透露着一股“这人好垃圾”的意味。
“作业自己做才有意义吧，再说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也抄不完的。”
“死马当活马医嘛……”
“把作业从后往前递进过来。”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句庄严锐利的话语打断。
我抬头循声望去，阳之老师盛气凌人的站在讲台上。
还有两分钟才上课呢，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世上怎么能诞生出你这种怪胎。
天之梦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也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子，这下无论如何都于事无补了。
阳之老师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窘迫的模样，也可能是专门来找我茬的，她用黑板擦狠狠地敲了敲讲台，粉笔末横飞，正对着讲台的同学皆掩面呼吸。
从不为他人着想，阳之老师果然没变。
“星野，你亲自拿着作业来办公室找我，现在，立刻，马上。”
留下一句宣战语后，飒爽的背影已消失在前门处，再不见踪影。
怎么办啊，如果置若罔闻的话，肯定连全尸都留不下吧，貌似去了也不会留下全尸……
还是去吧，这一难是必须要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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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阳之老师悠闲地点了一支烟，并顺手递给了我一支，被我连连挥手拒接。
“抱歉，我不会吸烟，您知道的。”
“是吗？”阳之老师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我还以为你通过一个寒假便把吸烟喝酒练得滚瓜烂熟了呢，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真是一针见血，您是在介绍您自己吗……话说您把我叫来检查作业其实是个幌子吧，您真正的目的是以此为借口偷懒，对吗？”
课程表我可瞄见了哦，第一节课就是阳之老师的，可喜可贺，恭喜恭喜，恭喜阳之老师喜提开学第一课。
阳之老师见自己的别有用心被识破，羞涩地大吸一口烟，想利用尼古丁带来的兴奋感修复自己的平常心。
您的平常心修没修复我不知道，我的平常心可快要被这大片大片的烟雾熏没了。
“我早就预料到你没有写作业，因为你从来没按时正常的交过一次作业，你现在可是重点注意对象。”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我质问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没写作业还有理，并且丝毫不感到惭愧，我已经习惯不写作业的日子了，让我交作业更是异想天开－想都不要想。
阳之老师用匪夷所思的眼眸望着我，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使我有些不知所措。
“总之，你没写作业，惩罚是肯定有会的，我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
面对阳之老师坚毅的眼神，我深知走后门是没戏了，于是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化为言语说了出来：
“无论您罚我写多少遍，我都不会写的。”
明明每字每句都是很正常的语气吐出来的，怎么连贯起来有种自暴自弃的味道？
阳之老师将烟头往烟灰缸边缘磕了磕，最后将其摁灭在其它烟头的尸体上。
“难道你以前就没有对未来产生过美好憧憬，没有幻想过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入名牌大学找个好工作，能够轻松的扛起整个家的责任？”
“这个肯定是有的，好好学习，努力工作，积极上进，然后做个普通人。我那时太年轻了。”
关于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不仅仅是我，很多人在孩童时期都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妄想，当时年少，没有经历过社会的艰难与挫折，如果在如今这个年龄段还保留着这种幻想，只会被无情的社会击打到体无完肤。
努力有用吗？没用。为什么？读过《骆驼祥子》吗？出身，运气，环境才是决定人生的准则。
世界上一半的财富掌握在26个人手中，且不会出现第27个人，努力是必须品，不是选择品。
那有什么苦尽甘来，苦瓜熟透了就死到临头了。
“你这家伙……”阳之老师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难道你就不为未来着想吗？你的眼界就止步于此了吗？你以后不想找个好工作吗？没有高学历是人一生的遗憾。”
我无聊地撇了撇嘴。是我的人生只等于学历还是学历能够代表我的人生？
一个人的一生是否存在遗憾竟然取决于别人的说辞，连遗憾的定义都出现公式了吗？真是荒谬可笑，再说了，人的一生总得有些遗憾。
不要小瞧我，我眼界可是很长远的，因为我站在了巨人肩膀上，你就是巨人，阳之春奈小姐。
“工作象征失去自由，失去自由的只有奴隶，战俘和亡国奴，你是哪个？”
我将计就计，反问了阳之老师一句，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聪明的小脑瓜折服了？
但为什么我面前的阳之老师露出了更加难以描述的绝望神情。
“你以后吃什么？”
欸？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
“找个富婆……之类的？”
我以不确定的语气搪塞过去，不管可行不可行，现在谈论再多也是无意义的，时间是多变的，难以捉摸的。
“你……”阳之老师长吐一口气，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良久，她缓缓开口，“真是无可救药。”
……难不成您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这个结论，我有这么差劲吗？
不过，既然如此，也就不强求了。
“那作业……”
“罚你抄三遍！”
“我不要！法官，我要申冤！”
“我的话就是法律。”
差点忘了，阳之老师很少讲道理啊。
情绪低弱下来了，倒不如说自来到学校起就没有高涨过。
我拿起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试卷，我宝贵的时间要被它吞没了，真替我的光阴可惜。
阳之老师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不可能早退，否则会被领导骂的。
我见她伸懒腰时，也预感到自己要回去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阳之老师突然叫住了我，我侧过半脸，她温柔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与一开始完全不相同的澄澈的双眸注视着我。
“天气暖和了，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感冒。”
我在内心暗自窃喜了一下，阳之老师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新的一年请您多多指教。”我回应了一句。
看来罚我抄三遍只是玩笑话，我就说嘛，正常人根本写不完。
就在我刚刚拉开门把手的一瞬间，阳之老师补上了一句：“作业限你一天时间，明天早上我必须要见到作业，否则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恶魔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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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次值班，不对，上班，也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我推开学生会室的实木门，感觉它的颜色黯淡了许多，无所谓了，抽空挪用资金上层漆就好了。
学生会室还是一如既往，天之梦挺直腰杆坐在学生会长的位置上阅读书籍，名智音和真希也在老位置上未曾改变。
只不过名智音在记外语笔记，真希在玩弄手机。
我将装满作业的单肩包往沙发上一丢。写作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要喝红茶吗？今天刚买的，很新鲜。”真希放下手机，悄咪咪地询问我。
名智音轻蹙了一下眉头，刚才也许是吵到她了，不过她一抬头看见了我，面容立刻松弛下来。
“谢谢。”我小声应谢。
真希得到回答后，起身抽出一只纸杯，为我倒上了一杯红茶。
如果学生会室天天都像今天这样安静，也许我就不会讨厌天天到这里打卡了。
“刚开始几天做好准备，后续会跟进许多工作。”天之梦阖上课本，环视了我们一眼，在看到我这里时，眉头一皱，“星野，你赶紧补作业，阳之老师让我督促你，否则我也会受罚。”
我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从包内翻腾作业，然后朝天之梦挥挥手。
“你什么意思？”天之梦不解的问道。
“作业借我看看。”
事到如今，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我的意图。
“作业只有自己做才有意义。”天之梦头疼似的按了按太阳穴，轻啜了一口红茶。
“我知道，所以你是想让我连累你一起受罚吗？”
捆绑效应，真是太棒了，在生活中将这些心理学活学活用对自己的处境是很有帮助的哦！
“竟然能将连累别人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一丝愧疚感都没有，我真是小瞧你了。”
怎么样怎么样，拿我没办法了吧，那就乖乖将作业贡上来。
“名智音，麻烦你教教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她们在说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
“即使是这样！”我使出杀手锏，“如此巨大的作业量绝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无论把时间挤成肉饼还是海绵，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能和肉饼扯上关系……”天之梦将自己的书包放到桌面上，从中抽出类似作业的笔记本等等的东西，“但你至少要自己做一半。”
说罢，便将满满当当的书包递给了我……整个书包……作业好多，话说你到底交作业了吗？该不会阳之老师只收我一个人的吧？她说过所有同学在她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
天之梦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解释道：“收作业时，你刚离开没多久，阳之老师就给姊小路发消息，将收上来的作业全部返回。”
……被蒙了啊，早该察觉到这一点的，阳之老师那个比我还要懒的惰天使怎么可能会批改作业，她专门来找我茬的。
“但是……还是很难写完……”
“真是没办法，今天没有什么任务，我帮你做一点吧。”真希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苦相，从桌面拿走了一部分作业。
好感谢，我会报答你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我也是懂的。
“我也帮你写一点吧，不过国语你可要自己做，你只会国语嘛。”名智音用宠溺的语气拿出几只圆珠笔，对着天之梦记的作业单。
这副妈妈的姿态是怎么回事，算了，不吐槽了，吃人嘴短，这次就这样吧。
“你们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天之梦不知何时翻开了书本，用它挡住了半边脸，担忧的望着我们一行人。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归属感，体验到团队的重要性，你就不要添乱了。
“能扼杀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你这副模样……能融入社会吗？”天之梦轻生呢喃着，将头埋在书本里，彻底封闭了自己。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一定要融入社会呢？为什么一定要与别人一样呢？鬼谷子，铃木忠志，埃辟门笛斯曾经都与世隔绝过，至今他们的作品依旧耀耀生辉。
地核中的金子万人羡，却永不见天；枯林里的烂石万人嫌，却遥望蓝天。
古人常说淡泊名利为君子也，现在也是，过的快乐就好了，在乎他人眼光是最愚蠢的事情，随波逐流更是无可救药，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去做了，做好了也不会有成就感，只会有空虚与如释重负，不要逼迫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始终这样认为。
“总之，先写卷子吧，你们的作业还真是多呢。”真希翻腾翻腾书包，“只有两支笔吗？”
我和名智音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我有一支，天之梦还有一支，名智音和真希都没有带书包，按人数分的话还差一支。
“我去买一支回来。”
我动身准备去开门，这种事再麻烦她们实在说不过去。
“我去吧。”天之梦拦住了我，“正好我回教室放书本，顺路。”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回答道。
时间是很宝贵的，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磨蹭，天之梦想必也很讨厌那些所谓的社交辞令，关于这点我们还是很相同的。
天之梦的身影消失在半虚掩着的门隙之后，我也随之叹了口气。
为什么第一天就如此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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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的老实吊钟叮铃铃地敲动了数下，我数不清是几下了，它把我的思绪全打乱了。
“话说回来……月瑶去了多久了？”真希放下手中的笔，与我一齐看向老实吊钟。
的确，天之梦走了大概四十分钟，仅仅是回趟教室绝对用不了这么久的。
正当我打算起身寻找天之梦时，学生会室的门发出一丝因摩擦产生的刺耳声，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移到门口去。
“外面居然下雨夹雪了，衣服都淋湿了，真是糟糕。”
听到熟悉的语气，我放心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银行行长的阴魂来找她索命了。
天之梦探进身子，扑腾扑腾地摇了摇头。看模样的确有些糟，雨有这么大吗，几乎全湿透了，发丝因沾水而泛着缕缕的光亮。
“我帮你吹吹头发吧，感冒就不好了。”
真希很小心地走向壁橱，拉开抽屉，拿出了吹风机。
为什么学生会室会有吹风机这类电器？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壁橱内会放有体操服？
“换身衣服吧，我给你吹吹头发。”
真希拉住天之梦湿漉漉的衣角，体贴的领到墙壁插座那里，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我会出去的，不要这么凶嘛。
怀着无奈的思绪，我在距离学生会室外不远处的窗户前驻足。
外面的确在下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雪中含着的雨滴。我这才回想起，学生会室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所以才没注意到窗外的景象。
天之梦真是个笨蛋，仅仅是回趟教室怎么会淋成那样呢，我们都查觉到了，但不让你去一定会惹你生气吧。凭你的性格，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在你身上发生两次，肯定是事先看过天气预报了，预料到外面可能会下雪，所以才牺牲自己自告奋勇前去小卖铺买笔。
真是的，这种烂好人应该交给木村去做。如果放到战争时期，你一定是位优秀的爱兵如子的好将领。
不过，话说回来，外面不是多冷呢，我记得物理老师讲过，下雪不冷化雪冷，是因为什么原理来着？
大自然的语言真是难懂呢，究竟是什么原理呢……
“可以进来了。”
我还在思考万物的意义，真希就过来敲敲我的肩膀。
我“哦”了一声，随之走进了学生会室。
吹风机嗡嗡作响，天之梦借此吹干被淋湿的制服。体操服有些许的不合身，感觉紧绷绷的，毕竟天之梦比真希稍高一点点，如果那是真希的体操服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作业上，天之梦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是！沙发上静静地躺着一对白色的中筒袜，应该是天之梦刚刚脱下来的，因为她脚上光秃秃的，雪白的脚踝裸露在外。
有些不妙，好想放到鼻腔边闻一下，那可是刚脱下来的啊，肯定很棒……我清醒的意志指使我的拳头敲向我的脑袋，我刚才在想什么啊，我这个恋足癖，足控变态！可恶，我已经堕落了，都怪纱织不愿给我闻她新鲜的中筒袜。
好，不去看它就好了，不去看，不去看……
“清泉，你的英语课本呢……啊！你在干什么？！”
唔啊……好满足……全身都酥了，果然新鲜的中筒袜是最棒的……
“喂喂喂！”
突然腰部被一阵晃动，我尽力控制平衡朝身后扭头，名智音这家伙正抱着我的腰部不断扭捏。
“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
名智音的一声棒喝使我瞬间清醒，对哦，我在干什么啊……我低头看看在手里紧攥着的中筒袜，立刻将它转移到身后。
“有些……欲求不满，之类的……本能反应……”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一塌糊涂啊……
“这算什么啊？！”
与此同时，天之梦和真希那边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月瑶，你介意吗？”
“尽管只是袜子，我还是很有抵触的，我会杀了他……”
“请冷静一些，只是中筒袜而已……”
“通知星野妹妹，放学后给他收尸。”
“我请你吃烤肉，放过他吧……”
“好，一言为定！”
“……好容易出卖自己……”
后面的谈话内容因为名智音的大吵大闹导致模糊，无法分辨出来了。
虽然我没听到，但我知道我死到临头了。
“难不成你喜欢这样？”名智音恍然大悟地锤了一下手心，退到沙发上，坐下，脱下室内鞋，抬起脚丫一气呵成，露出纯粹腹黑抖S的笑容，“来吧，跪下像小狗一样尽情舔舐我的脚……哎呦，好痛！”
“我不要，把中筒袜脱给我就可以了……”
我说话偶尔还是不经过大脑的，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了。
“我以后不洗袜子了……”
名智音很委屈却又无可奈何的将中筒袜递给了我。
建议你要勤洗衣物哦，我不是什么袜子都接的。
就这样，满足的下午过去了，天之梦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从我手中夺走了本属于我的……不对，她的中筒袜。也没有脸面上这么嫌弃我嘛，把满是我气息的中筒袜套在脚上时也没有丝毫犹豫。
相处也有半年了，也许彼此之间还存在着目前不可逾越的沟壑，这一切要靠时间来磨练。
“外面还在下雨，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我在学生会室放置了几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真希边说边走向窗帘旁。
“真希真是有心了。”名智音忍不住赞誉道。
我也在内心夸了这孩子一句，不知道天之梦心里在想着什么，她脸色好差。
“锵锵锵！”真希从窗帘角落跳起来，“正好有四把，一人一把。”
“不，伊玉玉会来接我，我不要了。”天之梦慌忙摇手拒绝，继而说道，“我载你们一程吧，外面的雨夹雪还是比较大的。”
真希摇摇头：“太麻烦你了，我们都不顺路，实在不好意思。”
天之梦扭头寻求我们的回答，当然，我们和真希答案一致，不能太麻烦你。
眼见真希想把多余的雨伞放回原处，我脑海中猛得响起一阵声音，连连阻止真希。
“真希，可以把那把雨伞给我吗？”我如此询问道。
真希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呐。”
我心怀感激地接下雨伞，很久没有与纱织一起撑过兄妹伞了，虽然很想回味一下那种感觉，有两把伞总是好的，及时应备可能产生的麻烦。
纱织走之前忘带雨伞了，预料之内，我们兄妹俩都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许多方面都是如此。
在校门口处，我们互相挥手道别，我迎向了纱织就读国中的寒风。
她现在应该放学了，哥哥的用处就是这样啊，在妹妹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在她身旁。
去年的新春晚会和以往一样，一点新意也没有。
普通人的一辈子不是在搞钱就是在搞权，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言。
从今天开始又要把宝贵的时间献给学校了。
唉，又老了一岁。
温度上升了许多，已经入春了，称霸一时的融雪也即将步入尾声，繁重的围巾也早已脱下。
在初雪降临时，纱织和她的同学们几乎天天约好出去玩，真是的，把我晾在一边去找同学什么的，心拨凉拨凉的。
虽然新年什么的是纱织陪我一起度过的，但依旧无法弥补我内心深处的裂痕。
总之，新的学期开始了，一点也不期待，这表明着学生会繁杂的工作又要降临到我的身上，压榨我的时间，夺走我的劳动果实，太可恶了。
但抱怨是没有用的，我长叹一口气息，背起单间包就前往学校。
完全没有力气啊。
xxxxxx
我比较喜欢步行，尽管我和纱织的小窝和浅藤高中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但我几乎没有骑过自行车，始终都是步行，今天也不例外。
步行可以增加去往学校的时间，这是主要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可以欣赏沿途风景，我喜欢这里，我的艺术细胞在沸腾。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已经把步伐缩到最小，却还是抵达了校门口。
一群又一群现充堵在校门口干什么呢，现在可不是在你们自家的花园，浑身散发着腐朽的臭气，像泰依切诺夫人桌上的烂白菜一样恶心，耐人寻味。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
“贵安！”
“寒假过的好充实啊！”
“白雾同学又丰满了，好羡慕。”
……好烦人。
“最近的动漫看了吗，超人系橡胶果实变成动物系人人果实尼卡形态了。”
“真是在网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对啊，‘果木果木no’要进化成‘妮可妮可ni’了……”
“最近又要放送一大批经典动漫呢，今年肯定是诸神争霸……”
我的面前，有一群既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人。
我想我没有权利管住你们的嘴巴，但你们堵在门口是什么意思，要收保护费吗？
我敲了敲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充男的脸，刚才就属他笑的最开心。
现充男一伙注意到了我，纷纷相视而笑。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星野同学。”姊小路微笑着朝我打了个招呼。
我点点头表示回应：“彼此彼此。”
相比于另外几个，姊小路的人品算是比较好的，也很有礼貌，没必要对他冷眼相待。
“星野，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
“你挡我路了。”
我佯装不满，语气也颇为冰冷。现充男笑着摸摸后脑勺，靠边退了一步，其他两个人也照旧，我这才走了进去。
教室内一切如以前一样，天之梦在静静地看书，永山本则是独自一人戴耳机，可能是在听音乐。
我从天之梦身后绕过，像初来时一样。也许我现在正处在某个平行宇宙内，不知不觉中时间倒流重来，一定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加入学生会了，绝对不会！
“星野。”
“嗯？”
永山本敲着我的桌面，拿出一沓试卷。
“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给我借鉴一下。”
霎时，脑袋一片混乱，平行宇宙什么的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上。可恶啊，交不上作业会出现什么后果呢，敬爱的阳之老师会放过我吧……
“作业？什么作业？你看到作业了吗？”我僵硬地回答道。
永山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可要抓紧了，还有几分钟上课。”
抓什么紧啊，我连什么作业都不知道，凭我烂到家的人脉，不可能会有人给我……
我默默想着什么，脑袋不自觉的望向天之梦那边绝美的侧脸。
也是无奈之举了，要为大局考虑。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天之梦……”
“请不要擅自找我搭话。”
……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吧。
我重振旗鼓，将编织好的话语在脑海中游过一次过后，鼓起勇气重说了一遍。
“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天之梦……”
“请不要擅自找我搭话。”
“……抱歉打扰你看书，对不起。”
你好无情，我可不会轻易朝别人搭话的，更不会刻意同别人拉进距离。
天之梦面露无奈之色，轻吐了一口气息，阖上手中的书，很整齐的摞在一沓书的最上面。
“客套话免了，究竟有什么事，这种情况真是少见。”
是吧，少见吧，我都不信我会主动向别人聊无关紧要的话语。我在国中时都没有交过作业，甚至都没听过关于作业的言语。
既然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了，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请把作业给我抄抄……不对，借鉴。”
刚才永山本是这样描述的吧，活学活用一次，多学个词不是坏事。
天之梦用怜悯的眼神瞧着我，透露着一股“这人好垃圾”的意味。
“作业自己做才有意义吧，再说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也抄不完的。”
“死马当活马医嘛……”
“把作业从后往前递进过来。”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句庄严锐利的话语打断。
我抬头循声望去，阳之老师盛气凌人的站在讲台上。
还有两分钟才上课呢，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世上怎么能诞生出你这种怪胎。
天之梦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也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子，这下无论如何都于事无补了。
阳之老师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窘迫的模样，也可能是专门来找我茬的，她用黑板擦狠狠地敲了敲讲台，粉笔末横飞，正对着讲台的同学皆掩面呼吸。
从不为他人着想，阳之老师果然没变。
“星野，你亲自拿着作业来办公室找我，现在，立刻，马上。”
留下一句宣战语后，飒爽的背影已消失在前门处，再不见踪影。
怎么办啊，如果置若罔闻的话，肯定连全尸都留不下吧，貌似去了也不会留下全尸……
还是去吧，这一难是必须要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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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阳之老师悠闲地点了一支烟，并顺手递给了我一支，被我连连挥手拒接。
“抱歉，我不会吸烟，您知道的。”
“是吗？”阳之老师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我还以为你通过一个寒假便把吸烟喝酒练得滚瓜烂熟了呢，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真是一针见血，您是在介绍您自己吗……话说您把我叫来检查作业其实是个幌子吧，您真正的目的是以此为借口偷懒，对吗？”
课程表我可瞄见了哦，第一节课就是阳之老师的，可喜可贺，恭喜恭喜，恭喜阳之老师喜提开学第一课。
阳之老师见自己的别有用心被识破，羞涩地大吸一口烟，想利用尼古丁带来的兴奋感修复自己的平常心。
您的平常心修没修复我不知道，我的平常心可快要被这大片大片的烟雾熏没了。
“我早就预料到你没有写作业，因为你从来没按时正常的交过一次作业，你现在可是重点注意对象。”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我质问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没写作业还有理，并且丝毫不感到惭愧，我已经习惯不写作业的日子了，让我交作业更是异想天开－想都不要想。
阳之老师用匪夷所思的眼眸望着我，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使我有些不知所措。
“总之，你没写作业，惩罚是肯定有会的，我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
面对阳之老师坚毅的眼神，我深知走后门是没戏了，于是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化为言语说了出来：
“无论您罚我写多少遍，我都不会写的。”
明明每字每句都是很正常的语气吐出来的，怎么连贯起来有种自暴自弃的味道？
阳之老师将烟头往烟灰缸边缘磕了磕，最后将其摁灭在其它烟头的尸体上。
“难道你以前就没有对未来产生过美好憧憬，没有幻想过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入名牌大学找个好工作，能够轻松的扛起整个家的责任？”
“这个肯定是有的，好好学习，努力工作，积极上进，然后做个普通人。我那时太年轻了。”
关于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不仅仅是我，很多人在孩童时期都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妄想，当时年少，没有经历过社会的艰难与挫折，如果在如今这个年龄段还保留着这种幻想，只会被无情的社会击打到体无完肤。
努力有用吗？没用。为什么？读过《骆驼祥子》吗？出身，运气，环境才是决定人生的准则。
世界上一半的财富掌握在26个人手中，且不会出现第27个人，努力是必须品，不是选择品。
那有什么苦尽甘来，苦瓜熟透了就死到临头了。
“你这家伙……”阳之老师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难道你就不为未来着想吗？你的眼界就止步于此了吗？你以后不想找个好工作吗？没有高学历是人一生的遗憾。”
我无聊地撇了撇嘴。是我的人生只等于学历还是学历能够代表我的人生？
一个人的一生是否存在遗憾竟然取决于别人的说辞，连遗憾的定义都出现公式了吗？真是荒谬可笑，再说了，人的一生总得有些遗憾。
不要小瞧我，我眼界可是很长远的，因为我站在了巨人肩膀上，你就是巨人，阳之春奈小姐。
“工作象征失去自由，失去自由的只有奴隶，战俘和亡国奴，你是哪个？”
我将计就计，反问了阳之老师一句，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聪明的小脑瓜折服了？
但为什么我面前的阳之老师露出了更加难以描述的绝望神情。
“你以后吃什么？”
欸？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
“找个富婆……之类的？”
我以不确定的语气搪塞过去，不管可行不可行，现在谈论再多也是无意义的，时间是多变的，难以捉摸的。
“你……”阳之老师长吐一口气，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良久，她缓缓开口，“真是无可救药。”
……难不成您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这个结论，我有这么差劲吗？
不过，既然如此，也就不强求了。
“那作业……”
“罚你抄三遍！”
“我不要！法官，我要申冤！”
“我的话就是法律。”
差点忘了，阳之老师很少讲道理啊。
情绪低弱下来了，倒不如说自来到学校起就没有高涨过。
我拿起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试卷，我宝贵的时间要被它吞没了，真替我的光阴可惜。
阳之老师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不可能早退，否则会被领导骂的。
我见她伸懒腰时，也预感到自己要回去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阳之老师突然叫住了我，我侧过半脸，她温柔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与一开始完全不相同的澄澈的双眸注视着我。
“天气暖和了，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感冒。”
我在内心暗自窃喜了一下，阳之老师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新的一年请您多多指教。”我回应了一句。
看来罚我抄三遍只是玩笑话，我就说嘛，正常人根本写不完。
就在我刚刚拉开门把手的一瞬间，阳之老师补上了一句：“作业限你一天时间，明天早上我必须要见到作业，否则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恶魔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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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次值班，不对，上班，也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我推开学生会室的实木门，感觉它的颜色黯淡了许多，无所谓了，抽空挪用资金上层漆就好了。
学生会室还是一如既往，天之梦挺直腰杆坐在学生会长的位置上阅读书籍，名智音和真希也在老位置上未曾改变。
只不过名智音在记外语笔记，真希在玩弄手机。
我将装满作业的单肩包往沙发上一丢。写作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要喝红茶吗？今天刚买的，很新鲜。”真希放下手机，悄咪咪地询问我。
名智音轻蹙了一下眉头，刚才也许是吵到她了，不过她一抬头看见了我，面容立刻松弛下来。
“谢谢。”我小声应谢。
真希得到回答后，起身抽出一只纸杯，为我倒上了一杯红茶。
如果学生会室天天都像今天这样安静，也许我就不会讨厌天天到这里打卡了。
“刚开始几天做好准备，后续会跟进许多工作。”天之梦阖上课本，环视了我们一眼，在看到我这里时，眉头一皱，“星野，你赶紧补作业，阳之老师让我督促你，否则我也会受罚。”
我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从包内翻腾作业，然后朝天之梦挥挥手。
“你什么意思？”天之梦不解的问道。
“作业借我看看。”
事到如今，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我的意图。
“作业只有自己做才有意义。”天之梦头疼似的按了按太阳穴，轻啜了一口红茶。
“我知道，所以你是想让我连累你一起受罚吗？”
捆绑效应，真是太棒了，在生活中将这些心理学活学活用对自己的处境是很有帮助的哦！
“竟然能将连累别人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一丝愧疚感都没有，我真是小瞧你了。”
怎么样怎么样，拿我没办法了吧，那就乖乖将作业贡上来。
“名智音，麻烦你教教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她们在说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
“即使是这样！”我使出杀手锏，“如此巨大的作业量绝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无论把时间挤成肉饼还是海绵，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能和肉饼扯上关系……”天之梦将自己的书包放到桌面上，从中抽出类似作业的笔记本等等的东西，“但你至少要自己做一半。”
说罢，便将满满当当的书包递给了我……整个书包……作业好多，话说你到底交作业了吗？该不会阳之老师只收我一个人的吧？她说过所有同学在她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
天之梦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解释道：“收作业时，你刚离开没多久，阳之老师就给姊小路发消息，将收上来的作业全部返回。”
……被蒙了啊，早该察觉到这一点的，阳之老师那个比我还要懒的惰天使怎么可能会批改作业，她专门来找我茬的。
“但是……还是很难写完……”
“真是没办法，今天没有什么任务，我帮你做一点吧。”真希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苦相，从桌面拿走了一部分作业。
好感谢，我会报答你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我也是懂的。
“我也帮你写一点吧，不过国语你可要自己做，你只会国语嘛。”名智音用宠溺的语气拿出几只圆珠笔，对着天之梦记的作业单。
这副妈妈的姿态是怎么回事，算了，不吐槽了，吃人嘴短，这次就这样吧。
“你们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天之梦不知何时翻开了书本，用它挡住了半边脸，担忧的望着我们一行人。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归属感，体验到团队的重要性，你就不要添乱了。
“能扼杀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你这副模样……能融入社会吗？”天之梦轻生呢喃着，将头埋在书本里，彻底封闭了自己。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一定要融入社会呢？为什么一定要与别人一样呢？鬼谷子，铃木忠志，埃辟门笛斯曾经都与世隔绝过，至今他们的作品依旧耀耀生辉。
地核中的金子万人羡，却永不见天；枯林里的烂石万人嫌，却遥望蓝天。
古人常说淡泊名利为君子也，现在也是，过的快乐就好了，在乎他人眼光是最愚蠢的事情，随波逐流更是无可救药，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去做了，做好了也不会有成就感，只会有空虚与如释重负，不要逼迫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始终这样认为。
“总之，先写卷子吧，你们的作业还真是多呢。”真希翻腾翻腾书包，“只有两支笔吗？”
我和名智音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我有一支，天之梦还有一支，名智音和真希都没有带书包，按人数分的话还差一支。
“我去买一支回来。”
我动身准备去开门，这种事再麻烦她们实在说不过去。
“我去吧。”天之梦拦住了我，“正好我回教室放书本，顺路。”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回答道。
时间是很宝贵的，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磨蹭，天之梦想必也很讨厌那些所谓的社交辞令，关于这点我们还是很相同的。
天之梦的身影消失在半虚掩着的门隙之后，我也随之叹了口气。
为什么第一天就如此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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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的老实吊钟叮铃铃地敲动了数下，我数不清是几下了，它把我的思绪全打乱了。
“话说回来……月瑶去了多久了？”真希放下手中的笔，与我一齐看向老实吊钟。
的确，天之梦走了大概四十分钟，仅仅是回趟教室绝对用不了这么久的。
正当我打算起身寻找天之梦时，学生会室的门发出一丝因摩擦产生的刺耳声，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移到门口去。
“外面居然下雨夹雪了，衣服都淋湿了，真是糟糕。”
听到熟悉的语气，我放心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银行行长的阴魂来找她索命了。
天之梦探进身子，扑腾扑腾地摇了摇头。看模样的确有些糟，雨有这么大吗，几乎全湿透了，发丝因沾水而泛着缕缕的光亮。
“我帮你吹吹头发吧，感冒就不好了。”
真希很小心地走向壁橱，拉开抽屉，拿出了吹风机。
为什么学生会室会有吹风机这类电器？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壁橱内会放有体操服？
“换身衣服吧，我给你吹吹头发。”
真希拉住天之梦湿漉漉的衣角，体贴的领到墙壁插座那里，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我会出去的，不要这么凶嘛。
怀着无奈的思绪，我在距离学生会室外不远处的窗户前驻足。
外面的确在下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雪中含着的雨滴。我这才回想起，学生会室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所以才没注意到窗外的景象。
天之梦真是个笨蛋，仅仅是回趟教室怎么会淋成那样呢，我们都查觉到了，但不让你去一定会惹你生气吧。凭你的性格，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在你身上发生两次，肯定是事先看过天气预报了，预料到外面可能会下雪，所以才牺牲自己自告奋勇前去小卖铺买笔。
真是的，这种烂好人应该交给木村去做。如果放到战争时期，你一定是位优秀的爱兵如子的好将领。
不过，话说回来，外面不是多冷呢，我记得物理老师讲过，下雪不冷化雪冷，是因为什么原理来着？
大自然的语言真是难懂呢，究竟是什么原理呢……
“可以进来了。”
我还在思考万物的意义，真希就过来敲敲我的肩膀。
我“哦”了一声，随之走进了学生会室。
吹风机嗡嗡作响，天之梦借此吹干被淋湿的制服。体操服有些许的不合身，感觉紧绷绷的，毕竟天之梦比真希稍高一点点，如果那是真希的体操服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作业上，天之梦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是！沙发上静静地躺着一对白色的中筒袜，应该是天之梦刚刚脱下来的，因为她脚上光秃秃的，雪白的脚踝裸露在外。
有些不妙，好想放到鼻腔边闻一下，那可是刚脱下来的啊，肯定很棒……我清醒的意志指使我的拳头敲向我的脑袋，我刚才在想什么啊，我这个恋足癖，足控变态！可恶，我已经堕落了，都怪纱织不愿给我闻她新鲜的中筒袜。
好，不去看它就好了，不去看，不去看……
“清泉，你的英语课本呢……啊！你在干什么？！”
唔啊……好满足……全身都酥了，果然新鲜的中筒袜是最棒的……
“喂喂喂！”
突然腰部被一阵晃动，我尽力控制平衡朝身后扭头，名智音这家伙正抱着我的腰部不断扭捏。
“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
名智音的一声棒喝使我瞬间清醒，对哦，我在干什么啊……我低头看看在手里紧攥着的中筒袜，立刻将它转移到身后。
“有些……欲求不满，之类的……本能反应……”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一塌糊涂啊……
“这算什么啊？！”
与此同时，天之梦和真希那边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月瑶，你介意吗？”
“尽管只是袜子，我还是很有抵触的，我会杀了他……”
“请冷静一些，只是中筒袜而已……”
“通知星野妹妹，放学后给他收尸。”
“我请你吃烤肉，放过他吧……”
“好，一言为定！”
“……好容易出卖自己……”
后面的谈话内容因为名智音的大吵大闹导致模糊，无法分辨出来了。
虽然我没听到，但我知道我死到临头了。
“难不成你喜欢这样？”名智音恍然大悟地锤了一下手心，退到沙发上，坐下，脱下室内鞋，抬起脚丫一气呵成，露出纯粹腹黑抖S的笑容，“来吧，跪下像小狗一样尽情舔舐我的脚……哎呦，好痛！”
“我不要，把中筒袜脱给我就可以了……”
我说话偶尔还是不经过大脑的，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了。
“我以后不洗袜子了……”
名智音很委屈却又无可奈何的将中筒袜递给了我。
建议你要勤洗衣物哦，我不是什么袜子都接的。
就这样，满足的下午过去了，天之梦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从我手中夺走了本属于我的……不对，她的中筒袜。也没有脸面上这么嫌弃我嘛，把满是我气息的中筒袜套在脚上时也没有丝毫犹豫。
相处也有半年了，也许彼此之间还存在着目前不可逾越的沟壑，这一切要靠时间来磨练。
“外面还在下雨，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我在学生会室放置了几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真希边说边走向窗帘旁。
“真希真是有心了。”名智音忍不住赞誉道。
我也在内心夸了这孩子一句，不知道天之梦心里在想着什么，她脸色好差。
“锵锵锵！”真希从窗帘角落跳起来，“正好有四把，一人一把。”
“不，伊玉玉会来接我，我不要了。”天之梦慌忙摇手拒绝，继而说道，“我载你们一程吧，外面的雨夹雪还是比较大的。”
真希摇摇头：“太麻烦你了，我们都不顺路，实在不好意思。”
天之梦扭头寻求我们的回答，当然，我们和真希答案一致，不能太麻烦你。
眼见真希想把多余的雨伞放回原处，我脑海中猛得响起一阵声音，连连阻止真希。
“真希，可以把那把雨伞给我吗？”我如此询问道。
真希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呐。”
我心怀感激地接下雨伞，很久没有与纱织一起撑过兄妹伞了，虽然很想回味一下那种感觉，有两把伞总是好的，及时应备可能产生的麻烦。
纱织走之前忘带雨伞了，预料之内，我们兄妹俩都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许多方面都是如此。
在校门口处，我们互相挥手道别，我迎向了纱织就读国中的寒风。
她现在应该放学了，哥哥的用处就是这样啊，在妹妹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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