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野纱织的小脾气
章间
美国华盛顿。
某幢雄伟的高楼大厦的最顶层。
两个男人在对话。
四周皆是空旷，偌大的空间内却不见任何装饰物，空虚与寂寞弥漫整个楼层。
皎洁的月光稀疏地洒在靠近窗户的部分地板，拂散些许的阴霾。
“不可能了，我知道您始终不肯接受现实，可十几年过去了，他如果还活着，肯定会与您联系的，请不要在做无用功了。”
站在窗户旁的男人默不作声，任由月光映照在充满威严的脸庞上，眺望着繁华的城市夜景。
“请您撤回命令，我无法看着我的部下去为已经消失的事物付出生命。”
另一位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语气中夹杂更多的是祈祷与哀求。
窗边的男人并未因此而回头望着他，依旧矗立不动，宛若坚不可摧的泰山。
“你的部下应该为什么而死？”他张口问道。
“为值得的事而死，名智音先生。”
“哼，是为英国的事情吗？”
被询问的男人语塞，良久之后，仿佛做好觉悟。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表示沉痛。他和您一样，都是伟大的慈善家，但是……”男人顿了顿，望向手表，“拍卖会要开始了，您去吗？”
“无耻的英国狗，该死的伪君子，那是属于中国政府的财产。”
“名智音先生，除此之外，您女儿的最新消息。”
“我女儿怎么了？”称呼为名智音先生的男人终于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据日本部下的消息，您女儿最近和一个日本男高中生交流密切。他们貌似同为学生会的成员。根据调查，您女儿和他在国中时就已相识。”
“日本男高中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与常人最大的区别是，他父母双亡，我们推测与多年前的火灾有关联。那个男孩原本的家正是火灾的正中心。”
“是吗？盯好他，照顾好我女儿。”
“名智音先生……”男人神情踌躇，思考再三，还是继续说，“或许我不该多嘴，可是您女儿已经长大了，青春期朦胧的情愫……”
“你敢质疑我的命令？”
“不，不要误会。”男人吓出虚汗，低下头，“关于前往中东地区……”
“我会为你的部下安排好所有后事，他们不必担心家人的生活及安危。”
男人看出，名智音先生的口吻中透露着不容商谈的意思，便鞠了躬，转身离去。
名智音先生深深叹息，呼出常年饱经的沧桑，再次看向窗外。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我相信你活着，你的基金会在正常运营，它帮助了许多人，尼日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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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建校纪念日，放假，高兴!
哥哥还要愁眉苦脸地前往学校，真是个可怜鬼呢!
想到哥哥上课贪睡被阳之老师抓住哦，扔到走廊罚站，心情就莫名的舒服。
他浑身根深蒂固的懒筋早该换个人修理修理了。
那么，既然家中无人，又无事可做，就开展大扫除吧！
不要说复习和作业什么的，名智音姐姐说了，她早买通了校长，即便我全交白卷，也能稳稳入校，嘿嘿！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名智音姐姐比哥哥温柔多了，我的笨蛋哥哥明明自己对该学的知识一窍不通，却总是摆着严肃的臭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着“大脑需要书籍才能保持敏锐，就像剑需要磨刀石”之类的名言警句，还常常记错。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在误人子弟，典型的自己淋过雨，所以想把别人踹河里。
“强迫别人接受自己价值观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可谓在我哥哥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专为他量身打造。尽管我哥哥发自内心的爱我，也改变不了他不是好人的事实。
当然，我也发自内心的爱他，谁让我有个傻哥哥呢！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打扫，整个家看起来干干净净，令人心情愉悦，接下来，只需要把垃圾丢到街道上的垃圾桶里，就算大功告成。
“叮铃~叮铃~”
我刚把卫生工具放在角落，清脆的门铃声猝不及防地闯入耳畔。
咦？哥哥是有携带钥匙的，天之梦姐姐她们在上学，莫非是我的同学们来看望我了？
大概率是她们……幸运的是我刚把乱糟糟的家收拾地一尘不染，不幸的是几袋脏兮兮的垃圾放在门口，仿佛是阻止客人进屋的绊脚石。
“等、等会！”我朝门口处大喊，门铃声也应声而止。
垃圾袋好沉啊！我拎着垃圾袋扔到厨房，关上门。跑了两趟，身上都有点冒汗了。
厨房的油烟味可以有效遮盖垃圾的酸涩味，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望着自己的努力的成果，我拍拍手，欣喜地笑了笑，马不停蹄地打开门。
“真是的，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欸？”
与我所想不同，来的并不是我的同学，而是陌生女子。
她身着稀奇古怪的紫色连衣裙，秀丽的黑色长发完美盖住右眼，血红色的左眸仿佛在试图刺穿我的灵魂。
“呀呀呀，抱歉，让你认错人了。”
她的笑容好诡异，说话也好奇怪，舌头是在打架吗？
戒备心控制着我缓缓关门，将脑袋埋在门后，只显露出一条缝隙与她交谈。
“请问你是？”我问道。
“请问，这里是星野清泉家吗？”
找我哥哥的？我仔细端详着她的样貌，虽然很神秘，但足以看出她与我们年纪相仿。
“抱歉，哥哥上学去了。”我如实说道，警惕性丝毫不见松懈。
“哎呀，莫非你是星野妹妹？清泉对我经常讲你，果真如他说讲，星野妹妹的长相颇秀，”
清泉？听语气，她和哥哥的关系不一般。
可哥哥上学去了，如果她和哥哥是同学，也应该在上学才对。也有可能请假了。
“星野妹妹怎么不说话了？能先让我进去吗？”
“对不起，纱织不能放陌生人进家，请回吧。”
她脸上虚假的笑容蕴含着某种让人着迷的魔咒，幸亏我不是简单的笨蛋女生！
“我可不是陌生人哦！”
“什么？”我诧异道。
“我是他妹妹。”
“Whatareyoutalkingabout?”
“我是他妹妹。”眼前的女人郑重地重述一遍。
她发音果然有问题，居然自称是哥哥的妹妹，她明明知道我才是哥哥的正牌妹妹。
我不禁露出笑容：“哥哥下午放学回来后，你可以来找他，或者等待周六周日，他几乎整天不出门的。”
“你不是说陌生人不让进吗？”
“对呀。”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她妹妹。”
“啊对对对，请回吧。”
“这是领养合同，我是他的义妹。”
“好好好……你说什么？”
我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纸，话说她把白纸放哪儿了，她没有带包，整个纸也没有折叠的痕迹，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上的。
不管了。
我蹲在门后，仔细检查领养合同。
合同内容正规，落款和哥哥的签名都齐全，甚至连指纹都有，电话号码也是不差，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捶捶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可能，家里一贫如洗，分币没有，哥哥搞不来钱养我们两个，他养他自己都费劲，尽管他经常给我钱……
哥哥完全可以多养几个妹妹，他赚钱能力超强，在幼孩时期都可以养活我和自己，更不要说即将成年了。
不，我冷静下来。
哥哥领养义妹肯定会征询我的意见，她说不定是某个犯罪分子，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哥哥的信息。哎呀，哥哥真是粗心，竟然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隐私。
话说兄妹的指纹相同吗？我对比对比……我的指纹与合同上的不相同，绝对是伪造的，现在的犯罪分子胆子好大，竟然敢伪造合同……嗯，我坚信兄妹指纹是相同的，做人要敢质疑权威。
“后面有相关机构的盖章哦！”陌生女人在门缝里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
我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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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放学时间，纱织就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称我的义妹在巨人家庭餐厅等着我。
义妹？纱织是被诈骗组织忽悠了吗？尽管我在电话中再三强调，我没有什么义妹，纱织只是哽咽着让我去家庭餐厅，去会会那个家伙。
我本不想去的，后来转念一想，“义妹”既然与纱织见过面了，放任不管肯定会对纱织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最终我决定为了纱织而前往巨人家庭餐厅与“义妹”碰面。
她将会面地点选在家庭餐厅，果然有点东西，刻意拉近距离，好让纱织误会，不错的卑鄙手段，可惜遇见了更加卑鄙的人。
巨人家庭餐厅在星泽河的街道上，我是比较熟悉的，很快便来到它的面前。
纱织在电话中提到，她会在第27号桌等待着我。
我以前和纱织多次来过这里吃饭，因此我对此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27号桌。
但27号是空桌。果然吗，是骗子，心虚跑掉了，害我白来一趟。
正在叹息时，服务员小姐笑容可掬地上前搭话，“您好先生，我记得您，星野先生。你朋友去点餐了，让我在此守候着您。”
我听着服务员小姐的话，不解道：“我朋友？”
服务员小姐点点头：“是的，您请坐，她很快就会回来。”
“啊，麻烦你了。”
“应该的。”
服务员小姐见我已抵达，便去忙工作了。
如此一来，“义妹”并没有放我鸽子，但她究竟是谁呢？刚才应该好好问问服务员小姐的。
等待了约莫两分钟，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庞与黑色长发，她坐到了我的对面。
居然是月野，结局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仔细想想，应该早就联想到她的，因为她在学校经常开玩笑认我当哥哥。
“你不会忽悠纱织，说你是我义妹吧？”我率先开口道。
月野莞尔一笑：“开个玩笑，想不到星野妹妹竟然当真了。”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厌烦地回应她。
纱织的智商什么时候变低了，明明在我面前的脑袋犹如爱因斯坦那般敏捷。
“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月野将手搭在桌面上，拥有穿透力的眼眸注视着我，我不禁紧张地咽口唾液。
我的大脑传达出一股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直觉告诉我，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最近火气旺盛，所以没点辣椒，你也不喜欢吃辣吧？”
我往后缩缩身子，摇摇头：“我喜欢吃辣条。”
“嘻嘻，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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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月野，竟然是来找我借钱的，还拐弯抹角耗了近三个小时，天色逐渐由黄昏转入血红。
如果她现在不是我的队友，如果不是她始终在支持我，我绝对不会将辛苦赚来的钱借出去。
整整借给了月野三万円，哇！我的工钱，明明想买点零食犒劳犒劳自己的。
回到家，脱下鞋子，纱织抱着抱枕，双膝交合盘坐在沙发上，尽管她没正眼瞧我，可她身上的怨气毫无保留地冲击我的神经。
“回家好晚，和她聊得很开心吗？”
“‘她’是指谁？”
月野是不是对纱织说了其它不该说的话。
“你妹妹。”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的爱不会给别人。”
“但会被抢走。”纱织将脑袋缩进抱枕里面，呜呜咽咽的。
“好啦，做好饭菜了吗？”我走到纱织旁边，问道。
“你没吃吗，在家庭餐厅。”
“全是辣椒，吃不下去。”
“哼，从你妹妹桀骜不驯的非主流外表足以看出，她是个性格火辣的女人。”
“我的妹妹纱织是可爱风的，与火辣无关。”我挠挠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下厨，你想吃什么，仅限家里有的哦！”
“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纱织哼哼唧唧地回复道。
“两个西红柿，三个鸡蛋，怎么样？”
“纱织有这么能吃吗？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就饱了。”
“好好，至于汤的话……奶粉如何，补充营养的。”
“奶粉？”纱织疑惑地歪起小脑袋，“那里来的奶粉，你和你妹妹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孩子了？乱伦吗？”我叹息道。
“我不是你妹妹，和你在家庭餐厅吃饭的女人才是。”
“开水冲泡五分钟即可食用。营养价值极高的，不便宜，特意为你买的。据说喝这东西能提高智商，几月后就要中考了，一定要考个好成绩。”我望着奶粉袋上的食用说明，以及配料表说道。
配料表有生牛乳以及各种看不懂的名词调料，奶香味溢出了包装袋。月野说她经常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奶粉是月野送给我的，让我给纱织喝。她在医院里当过许久的护士，一眼瞧出纱织营养不良，算是我借给她钱的答谢礼。
幸亏她有心，否则我肯定会算利息。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喝奶粉。”纱织躺在沙发抗议道。
“买都买了，不喝多浪费。”
我皱皱眉，不敢把奶粉是月野送的事实告诉纱织，她看样子对月野持有很大的敌意。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唔唔唔嗯嗯嗯嗯~”
纱织在沙发上四肢宛若鲤鱼甩动尾鳍般躁动不安。
我走过去扑打一下纱织白嫩的大腿，纱织惊恐地爬起坐好，重新抱起抱枕。
“性骚扰，绝对是性骚扰，我要举报你！”
“摸摸自家妹妹的腿怎么了？”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摸……打比较好听。”
“打就成家暴了。”
“切。”纱织咂下舌，“快去做饭，我饿了!”
“好好！”
“你……要不还是我去做吧，笨蛋哥哥再把纱织好不容易收拾的厨房整的乱糟糟。”
“不要露出慈祥的面容，你是跟邻居家的老太太学的吗？我从来不敢走那条道。”我吐口气。
“我也不敢走。”纱织放下抱枕，跳下沙发，“哥哥饿了吗？”
“我在家庭餐厅吃过饭了。”
“全是辣椒，没吃下去吧？”
“竟记得哥哥说过的话，你果然是爱着我的，妹妹。”我放心地抱起胳膊，“她只是我的同学，她在和你开玩笑呢，不要当真。”
“我当然知道。”纱织微笑着走过来给了我一个脑崩，“你的字迹，可远不如那么漂亮。”
“和我的字迹有什么关系？”我云里雾里。
纱织并没有回答我，她像个英雄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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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我教过你英语！”阳之老师紧按太阳穴，面容狰狞，桌面上放着凌乱的考试试卷。
“其实，我感觉，这次的测验比以前要难的多……”
“你给我看看，好好看看，来来来……”
阳之老师揪住我的耳朵，迫使我的脸颊几乎将与可怜的试卷进行接吻仪式。
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蔓延。
“你看看，第二十一题，最最简单的题，送分题，你是初入茅庐的小学生吗？居然连1至10的英语单词都不会写！”
“我写了，您没看见吗？one，two……”
“你还好意思说，只写了两个词！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游戏开局不都是‘three，two，one，start’吗？三怎么不会写的？”
“我只打单机游戏，网络游戏没人陪我玩……”
“你……”
阳之老师气的脸色铁青，揪着我的耳朵的手指也松弛下来，我顺势坐到旁边的办公椅上。
“给我起来！”
随着阳之老师的吆喝，我毫无警惕地受到惊吓，猛地从座位上跳起。
我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虽然阳之老师经常无缘无故对我散发脾气，明显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不知所措了，我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给她介绍对象无异于火上浇油，决不能干。
“英语不好，怨我，我说不过你。请告诉我，国语的作文题目是什么？”
阳之老师严肃的神态与布满恐怖的话语把我从内心世界中拽了出来，并强制性回答她的问题。
“貌似是……关于人生感悟的……”我期期艾艾道。
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做完试卷后就趴在桌面上睡起了觉，口水流了一地，丢死人了。
“你写的什么？给我念念。”
阳之老师伸手指向试卷的低端，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按照她的指示念道：
“不要尝试融入集体，融入集体最大的代价是失去个性……大自然从没有公平的法则，基因与种族决定了该生命的存亡……”
“停停停！”阳之老师摆出Stop手势，“人家让你体悟人生，你搁这发表哲学论呢？”
“人生除了无休止的工作，还有什么？”
“为自己的工作骄傲是没什么羞耻的，这样人的生活才更有价值。人要丢弃妄想，不要自命不凡，不要好高骛远。”
“您为您现在的工作感到骄傲吗？”
“最后几段，给我念念。”
阳之老师很自然地避开我的问题，尽管心中不服，可她正在气头上，不和母老虎一样。
“别为自己的懒惰而感到自责，你勤劳也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仰望与俯视皆是深渊，普通人最大的幸运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普通人最大的不幸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现实太残酷了，无穷无尽的悲剧，无法无天的伤痛，无边无际的绝望，阴霾笼罩在所以无法改变命运的底层人的心头……
“人是哭着来，苦着痛着去……不读了，我文采太差了，读起来好羞耻！”
我捂住脸。脸好烫，估计红晕晕的。
“主要问题不是在文采上，而是你写的乱起八糟的语句，全是负能量，考试会按零分的！”阳之老师敲敲几下桌子，砰砰的响声代表着她对此处的强调。
“可是，分数不低啊。”我指指作文题目边的红色数字。
作文满分为五十分，我得了四十八分，完全称得上优秀。
顺便一提，我此篇作文的题目是《苦海无涯》，是不是有《悲惨世界》的味道了？
“小香老师担忧你承受不住压力跳楼，她担责任，明白了吗？”
“不明白。”我摇摇头。
阳之老师听罢，轻抚额头，仰天长叹：“想我三十年来积善行德，怎么碰见你当我的学生。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听到阳之老师质疑我的实力，我心中不免愤怒，反驳道：
“我完全是靠着坚持与努力考进来的。话说您到三十岁了吗……嗷呜……阳之老师您永远十八……”
“你的嘴巴真是管不住。”阳之老师松开亲切蹂躏我肚皮的小粉拳，叹息道，“把天之梦叫来，学生会最近几乎没有什么工作，让她辅导你的数学……只辅导你英语吧，你的数学是彻底完蛋了，能多升几分是几分。”
随后，阳之老师捕捉到前来办公室送作业的可怜同学，让他去把天之梦叫来。
天之梦来到之后，阳之老师给她下达地狱模式的任务，那就是将我下次模拟测试的英语分数提高至三十分以上。
天之梦愁容布展地望着我，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绳，显然她以为这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与她所见略同。
“阳之老师，在学生会室督促他学习，我没有怨言，但在教室，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产生不好的东西。”
“不必担忧，”阳之老师摩拳擦掌，“谁敢说，我就敢开除谁的学籍。”
“您没有开除学生学籍的权力吧？”
“我从来不用正当方法，我只会用拳头解决，揍到他自行退学为止。”
“……星野的学习能力您是有目共睹的，距离下次测试仅剩一个星期。再怎么说，让他考三十分，着实难如登天。”
“因为你不是普通孩子嘛！”阳之老师笑里藏刀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您的想法都表露在脸上了！”天之梦哀悲着。
阳之老师挥挥手：“美姬曾辅导过星野学习，他最后的成绩不是挺理想的嘛？莫非你承认你不如美姬？”
“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力！”天之梦不满道。
“我自身的努力占比最大！”我迫不及待地插嘴，“我熬夜伏案做的小抄，尽管大部分都没考到，但依旧功不可没。”
阳之老师和天之梦呆呆地望着我，神态木讷，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几秒，天之梦激动地指着我：“看吧，他连重点题目都不知道，小抄都做不对。”
“那你帮他做小抄。”阳之老师转动办公椅，背靠我们，“任务就是如此，至于如何完成，能不能完成，是你的事。不要怨恨我，我是在磨炼你，等日后你继承了家族遗产，你就会发现，像他这种笨到家的笨蛋不占少数。”
“真遇见像他的家伙，我会招呼保安把他丢出去。”天之梦咂了下嘴。
倾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不禁疑惑。我为何总是讨人厌呢，我的长相也不差，品行也算优秀……
现在的女人，好难琢磨，还是我家妹妹单纯。
总之，天之梦满脸不情愿地接下了此项任务，并对我展开为期一周的魔鬼训练。
比当初要凶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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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是我进步速度卓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之梦很后悔把徒弟培养的比师傅还要优秀，心有不甘，于是化忧愁为白酒，畅饮不止，并把内心积攒的苦水悉数吐出。
嗯，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月瑶，冷静，不要喝了，你跟谁学的喝酒，还没满十八呢！”
“不，星野太笨了，阳之老师为什么要把他丢给我，为什么啊……”醉醺醺宛若水母般不停摇晃身姿的天之梦正在信口开河，“应该把他扔给名智音才对啊，名智音会英语，德语，法语……她天生就是走向国际舞台的料，她也愿意和星野黏在一起！”
“你喝多了，放轻松，休息会吧。”
真希搀扶着天之梦，与她几乎扭打在一起，好不容易把酒瓶从天之梦手中夺过，又被觉醒新技能“醉拳”的天之梦轻而易举地抢走。
“我要喝，喝的不省人事忘尽忧愁！”
“不要喝了啦！”
“呜呜呜，正是因为怎么喝都忘不掉，所以才会一直喝个不停！”
我在旁边安静地观赏着眼前的女生大战，幸亏是在学生会室，倘若在室外，天之梦的形象肯定彻底崩塌了，502胶水都无法修复回来的那种。
“乖，听话，把酒给我。”
真希认识到现状，明白仅靠武力是很难将酒瓶抢过来的，于是便安抚着此刻像大姐大的天之梦。
可天之梦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咕嘟咕嘟饮尽酒瓶里剩余的白酒，把酒瓶往桌面上轻轻一掷，倒沙发上毫无戒备的睡着了。
望着她甜美的睡姿，微微起伏的胸脯，我不仅沉迷其中。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贫瘠的身材，只比正常男孩凸起一点点。
俗话说，上帝关上门必会打开一扇窗。尽管大多数人的下水道都被堵死，不可否认的是，上帝给天之梦一张姣好羞花的脸蛋与令人羡慕的身世。
“月瑶喝了好多酒，足足有三瓶，你也不拦着她。”真希扫扫地上的玻璃渣，瞪瞪我。
“实际上连两瓶都没有。”我起身去拿拖把，“全洒出来了。”
“在她刚喝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以为那是饮料，我怎么能料到天之梦会带酒来学校，她可是著名的循规蹈矩患者。”我拖拭着全是酒渍的地面，“至于酩酊大醉后，你也看见了，我阻止的话肯定免不了大规模身体接触，倘若碰巧来个同学，我的名气就会变得臭不可闻，天之梦的清白也会掉进淤泥。”
“也是，不能怪你，毕竟我就来了……”真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拾着细微的玻璃渣，“据说月瑶最近在辅导你学习，是被你逼疯的吧？”
“怎么可能，我学习能力超强的，她肯定是嫉妒我比她聪明，气火攻心失去理智。”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星野，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教了你四天，你却连二十六个字母大小写都写不利索……”天之梦趴在桌面上颤颤巍巍地举起拳头，有声无力地讲述着事情真相。
她没醉彻底吗？明明表面已经烂醉如泥了。
“二十六个字母……”真希用匪夷所思地眼神注视着我，眸子里皆是不屑，喃喃道，“我都会二十六个字母，我还会默写呢。”
“不要说了，我们俩半斤八两。”我摆摆手，重新弯下躯体仔细拖地。
都是靠选择题运气得分的，谁也不要蔑视谁。
“接下来怎么办，月瑶现在的模样指定是不能教你学习了，七竹时间比较紧恐怕要等几天才能回学校。”
我点点头，话说有几天没见到名智音了，她给我发过邮件，说她最近正在练习钢琴，要去参加市里举办的钢琴比赛。
千金大小姐果然精通各种才艺。
“既然如此，不学了!”我把拖把放到卫生处，“我要回家睡觉！”
“对学习也上点心。”真希走过来敲敲我的脑袋，“今天放学，我们去附近的图书馆，我代替月瑶管理你。”
“不要！”我抗议道，“我不可能自学英语，有名师都不可能学的会！”
“那就学别的！”真希抱起胳膊，微蹙眉头，“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后来，我被真希强制拎去了图书馆，并呆到了深夜十一点。
当然，英语是没有学的，不过也没有荒芜昭光，我趁此时间静下心阅读了最近一直想读却没有时间读的书。
也不是很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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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真希送回去后，天空突然下起大雨，雨水愈来愈大，倾盆而下，并伴随鸣鸣响雷。
根据我十七年的人生经验，这种雨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它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会迅速衰弱，直至消失或虚弱成牛毛小雨，像极了回光返照。
我没有把真希送回家，她说自己走回去。但愿她和我一样，遇见了足以遮风避雨的屋檐。
“喵呜~喵呜~”
咦，周围传来的是猫叫吗？
我疑惑地扫视四周，除了豆大的雨滴与朦胧的灯光外，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我听错了。
“喵呜~喵呜~”
或许那根本不是猫发出的声音，而是人伪装的。
我不禁打了个颤。瘆人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与车辆，娇酥酥的猫叫声从何处而来?
我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恐怖小故事，好像是关于猫脸老太太的。哇，雨什么时候慢下来，我来回家找纱织！
“抱歉，请问……”
“我要先杀死你，猫脸老太婆！”
“呃，你是在看恐怖小说吗？我前几天也耍到了关于猫脸老太太的故事，可惜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中yo！”
我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强了，面对忽然跑出来擅自搭讪的陌生女孩却依旧镇若泰山，还傻不拉几的回了两句话。
“请问，附近有杂货店吗，可以买到雨伞的。”陌生女孩问道。
我依旧不为所动，用余光打量着陌生女孩的面貌及穿搭。
陌生女孩的面相透露着丝丝单纯，整体白净甜美，不乏可爱。
她拥有漂亮的棕黄色长卷发，琥珀色眼瞳，头戴棕黄色的猫耳朵，打扮奇怪，举动更是可疑。
“你是从猫耳女仆店跑出来的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句。
莫非我遇见了漫画中的猫娘？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呢！
“猫耳女仆……”女孩满脸茫然，“我不知道什么猫耳女仆，我只想知道附近有没有卖伞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修炼成精的小母猫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讲神话故事吗？”女孩微瞪我一眼，眼神中放射出淡淡的不耐烦的光线。
“刚才的猫叫声是你发出的吗？”我再度问道。
我刚才貌似给她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虽然可能以后不会再与她相遇了，世界太大了，稍有不慎便永远错过了。
女孩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阴森森的杂草丛：“看见了吗？里面有个纸箱。”
我定睛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女孩通过观察我的神态，透析我心中的想法，接着说道：“纸箱里有只小猫，叫声是它传出的。我想买把伞帮它遮住风雨。”
“这样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纸箱抱到屋檐下呢？”我诧异道。
“太显眼了，会被抱走的。”
“既然在纸箱中手足无措，无法去寻找栖息地……它是只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奶猫吧？不被人收养可能会饿死。”
我云淡风轻地说完，轻轻瞥她一眼，观察她面部细微的变化。倘若她真的肯为小猫着想的话，就会把它抱回家中，而不是让它风餐露宿。
女孩愣了愣，挠挠头：“对哦，嘿嘿，那我把它抱到这里来吧。”
女孩说完后，只身一人去往草丛中摸索着，身影刚刚消失，在刹那间又冒了出来，不过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是抱着纸箱的陌生女孩。
女孩把纸箱放在地上，我低头望去，纸箱里面蜷缩着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咪，可爱的外表令人着迷。它表现的很安详，也许是睡着了。
“但愿有好心人收养它。”女孩蹲下，静静望着熟睡的它。
“你好像很喜欢它，不打算带它走吗？它是只流浪猫，没人要的孩子。”
女孩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忧郁，摇摇头：“我不喜欢它，只是单纯觉得它可怜。”
“什么意思？”我愈发地不懂面前的女孩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我说道，“既然不喜欢它，为什么要保护它，为它着想？怜悯之心会使自己真正的行动起来吗？”
“毛姆的名作《月亮与六便士》中有这样一句话—那时，我还没有懂得人性是如何的矛盾，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做作，高贵中有多少卑鄙，或者，邪恶中有多少善良。如今我是充分懂得了，小气与大方、怨恨与仁慈、憎恨与热爱，是可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中的。”
我细细品味着这段话与她目前所作所为的联系，底气不足、类似散漫的口吻说道：“你是想说，你的袖手旁观与怜悯并不互相冲突吧？”
“我并没有完全的袖手旁观。”女孩起身，“你阅读理解能力好差，回去多读读书。”
“我读过很多书的！”我焦急辩解道。
我真的读过很多书，包括各种海内外名著。
“凡事不能把希望寄予别人的善良，世人不是不善良，是无能为力。”女孩将手探在淋淋漓漓的雨点之下，仰望黑蒙蒙的天空，“雨变小了。”
路灯微弱的光芒在她白皙的小手中闪闪发光，宛若颗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我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简单四个字中的言外之意。
“再见。”我提前说道。
“请你看护好小猫哦，在你没离开的时候。”女孩朝我嘻嘻甜甜一笑，转身护着小脑袋踏过积攒的水渍奔腾而去。
待她纤细的背影消失于远方刺眼的灯光之后，我低头看了眼在纸箱中酣睡的小猫咪，叹息着离开了。
话说回来，她的打扮还是好怪。
从谈吐与外表来看，她的年龄与我相仿，可能是正在打工的学生吧。
但她称并不知道猫耳女仆……应该是本人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说。
……害羞的话为什么要去当猫耳女仆呢？忽然感觉毛姆的话好有意味，她心中或许也并存着两种互相矛盾的性格。
遮天蔽日的阴云还未散去，万一来个回笼雨就糟了。想到这儿，我加快回家的脚步。
美国华盛顿。
某幢雄伟的高楼大厦的最顶层。
两个男人在对话。
四周皆是空旷，偌大的空间内却不见任何装饰物，空虚与寂寞弥漫整个楼层。
皎洁的月光稀疏地洒在靠近窗户的部分地板，拂散些许的阴霾。
“不可能了，我知道您始终不肯接受现实，可十几年过去了，他如果还活着，肯定会与您联系的，请不要在做无用功了。”
站在窗户旁的男人默不作声，任由月光映照在充满威严的脸庞上，眺望着繁华的城市夜景。
“请您撤回命令，我无法看着我的部下去为已经消失的事物付出生命。”
另一位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语气中夹杂更多的是祈祷与哀求。
窗边的男人并未因此而回头望着他，依旧矗立不动，宛若坚不可摧的泰山。
“你的部下应该为什么而死？”他张口问道。
“为值得的事而死，名智音先生。”
“哼，是为英国的事情吗？”
被询问的男人语塞，良久之后，仿佛做好觉悟。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表示沉痛。他和您一样，都是伟大的慈善家，但是……”男人顿了顿，望向手表，“拍卖会要开始了，您去吗？”
“无耻的英国狗，该死的伪君子，那是属于中国政府的财产。”
“名智音先生，除此之外，您女儿的最新消息。”
“我女儿怎么了？”称呼为名智音先生的男人终于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据日本部下的消息，您女儿最近和一个日本男高中生交流密切。他们貌似同为学生会的成员。根据调查，您女儿和他在国中时就已相识。”
“日本男高中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与常人最大的区别是，他父母双亡，我们推测与多年前的火灾有关联。那个男孩原本的家正是火灾的正中心。”
“是吗？盯好他，照顾好我女儿。”
“名智音先生……”男人神情踌躇，思考再三，还是继续说，“或许我不该多嘴，可是您女儿已经长大了，青春期朦胧的情愫……”
“你敢质疑我的命令？”
“不，不要误会。”男人吓出虚汗，低下头，“关于前往中东地区……”
“我会为你的部下安排好所有后事，他们不必担心家人的生活及安危。”
男人看出，名智音先生的口吻中透露着不容商谈的意思，便鞠了躬，转身离去。
名智音先生深深叹息，呼出常年饱经的沧桑，再次看向窗外。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我相信你活着，你的基金会在正常运营，它帮助了许多人，尼日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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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建校纪念日，放假，高兴!
哥哥还要愁眉苦脸地前往学校，真是个可怜鬼呢!
想到哥哥上课贪睡被阳之老师抓住哦，扔到走廊罚站，心情就莫名的舒服。
他浑身根深蒂固的懒筋早该换个人修理修理了。
那么，既然家中无人，又无事可做，就开展大扫除吧！
不要说复习和作业什么的，名智音姐姐说了，她早买通了校长，即便我全交白卷，也能稳稳入校，嘿嘿！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名智音姐姐比哥哥温柔多了，我的笨蛋哥哥明明自己对该学的知识一窍不通，却总是摆着严肃的臭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着“大脑需要书籍才能保持敏锐，就像剑需要磨刀石”之类的名言警句，还常常记错。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在误人子弟，典型的自己淋过雨，所以想把别人踹河里。
“强迫别人接受自己价值观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可谓在我哥哥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专为他量身打造。尽管我哥哥发自内心的爱我，也改变不了他不是好人的事实。
当然，我也发自内心的爱他，谁让我有个傻哥哥呢！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打扫，整个家看起来干干净净，令人心情愉悦，接下来，只需要把垃圾丢到街道上的垃圾桶里，就算大功告成。
“叮铃~叮铃~”
我刚把卫生工具放在角落，清脆的门铃声猝不及防地闯入耳畔。
咦？哥哥是有携带钥匙的，天之梦姐姐她们在上学，莫非是我的同学们来看望我了？
大概率是她们……幸运的是我刚把乱糟糟的家收拾地一尘不染，不幸的是几袋脏兮兮的垃圾放在门口，仿佛是阻止客人进屋的绊脚石。
“等、等会！”我朝门口处大喊，门铃声也应声而止。
垃圾袋好沉啊！我拎着垃圾袋扔到厨房，关上门。跑了两趟，身上都有点冒汗了。
厨房的油烟味可以有效遮盖垃圾的酸涩味，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望着自己的努力的成果，我拍拍手，欣喜地笑了笑，马不停蹄地打开门。
“真是的，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欸？”
与我所想不同，来的并不是我的同学，而是陌生女子。
她身着稀奇古怪的紫色连衣裙，秀丽的黑色长发完美盖住右眼，血红色的左眸仿佛在试图刺穿我的灵魂。
“呀呀呀，抱歉，让你认错人了。”
她的笑容好诡异，说话也好奇怪，舌头是在打架吗？
戒备心控制着我缓缓关门，将脑袋埋在门后，只显露出一条缝隙与她交谈。
“请问你是？”我问道。
“请问，这里是星野清泉家吗？”
找我哥哥的？我仔细端详着她的样貌，虽然很神秘，但足以看出她与我们年纪相仿。
“抱歉，哥哥上学去了。”我如实说道，警惕性丝毫不见松懈。
“哎呀，莫非你是星野妹妹？清泉对我经常讲你，果真如他说讲，星野妹妹的长相颇秀，”
清泉？听语气，她和哥哥的关系不一般。
可哥哥上学去了，如果她和哥哥是同学，也应该在上学才对。也有可能请假了。
“星野妹妹怎么不说话了？能先让我进去吗？”
“对不起，纱织不能放陌生人进家，请回吧。”
她脸上虚假的笑容蕴含着某种让人着迷的魔咒，幸亏我不是简单的笨蛋女生！
“我可不是陌生人哦！”
“什么？”我诧异道。
“我是他妹妹。”
“Whatareyoutalkingabout?”
“我是他妹妹。”眼前的女人郑重地重述一遍。
她发音果然有问题，居然自称是哥哥的妹妹，她明明知道我才是哥哥的正牌妹妹。
我不禁露出笑容：“哥哥下午放学回来后，你可以来找他，或者等待周六周日，他几乎整天不出门的。”
“你不是说陌生人不让进吗？”
“对呀。”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她妹妹。”
“啊对对对，请回吧。”
“这是领养合同，我是他的义妹。”
“好好好……你说什么？”
我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纸，话说她把白纸放哪儿了，她没有带包，整个纸也没有折叠的痕迹，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上的。
不管了。
我蹲在门后，仔细检查领养合同。
合同内容正规，落款和哥哥的签名都齐全，甚至连指纹都有，电话号码也是不差，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捶捶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可能，家里一贫如洗，分币没有，哥哥搞不来钱养我们两个，他养他自己都费劲，尽管他经常给我钱……
哥哥完全可以多养几个妹妹，他赚钱能力超强，在幼孩时期都可以养活我和自己，更不要说即将成年了。
不，我冷静下来。
哥哥领养义妹肯定会征询我的意见，她说不定是某个犯罪分子，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哥哥的信息。哎呀，哥哥真是粗心，竟然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隐私。
话说兄妹的指纹相同吗？我对比对比……我的指纹与合同上的不相同，绝对是伪造的，现在的犯罪分子胆子好大，竟然敢伪造合同……嗯，我坚信兄妹指纹是相同的，做人要敢质疑权威。
“后面有相关机构的盖章哦！”陌生女人在门缝里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
我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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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放学时间，纱织就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称我的义妹在巨人家庭餐厅等着我。
义妹？纱织是被诈骗组织忽悠了吗？尽管我在电话中再三强调，我没有什么义妹，纱织只是哽咽着让我去家庭餐厅，去会会那个家伙。
我本不想去的，后来转念一想，“义妹”既然与纱织见过面了，放任不管肯定会对纱织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最终我决定为了纱织而前往巨人家庭餐厅与“义妹”碰面。
她将会面地点选在家庭餐厅，果然有点东西，刻意拉近距离，好让纱织误会，不错的卑鄙手段，可惜遇见了更加卑鄙的人。
巨人家庭餐厅在星泽河的街道上，我是比较熟悉的，很快便来到它的面前。
纱织在电话中提到，她会在第27号桌等待着我。
我以前和纱织多次来过这里吃饭，因此我对此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27号桌。
但27号是空桌。果然吗，是骗子，心虚跑掉了，害我白来一趟。
正在叹息时，服务员小姐笑容可掬地上前搭话，“您好先生，我记得您，星野先生。你朋友去点餐了，让我在此守候着您。”
我听着服务员小姐的话，不解道：“我朋友？”
服务员小姐点点头：“是的，您请坐，她很快就会回来。”
“啊，麻烦你了。”
“应该的。”
服务员小姐见我已抵达，便去忙工作了。
如此一来，“义妹”并没有放我鸽子，但她究竟是谁呢？刚才应该好好问问服务员小姐的。
等待了约莫两分钟，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庞与黑色长发，她坐到了我的对面。
居然是月野，结局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仔细想想，应该早就联想到她的，因为她在学校经常开玩笑认我当哥哥。
“你不会忽悠纱织，说你是我义妹吧？”我率先开口道。
月野莞尔一笑：“开个玩笑，想不到星野妹妹竟然当真了。”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厌烦地回应她。
纱织的智商什么时候变低了，明明在我面前的脑袋犹如爱因斯坦那般敏捷。
“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月野将手搭在桌面上，拥有穿透力的眼眸注视着我，我不禁紧张地咽口唾液。
我的大脑传达出一股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直觉告诉我，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最近火气旺盛，所以没点辣椒，你也不喜欢吃辣吧？”
我往后缩缩身子，摇摇头：“我喜欢吃辣条。”
“嘻嘻，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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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月野，竟然是来找我借钱的，还拐弯抹角耗了近三个小时，天色逐渐由黄昏转入血红。
如果她现在不是我的队友，如果不是她始终在支持我，我绝对不会将辛苦赚来的钱借出去。
整整借给了月野三万円，哇！我的工钱，明明想买点零食犒劳犒劳自己的。
回到家，脱下鞋子，纱织抱着抱枕，双膝交合盘坐在沙发上，尽管她没正眼瞧我，可她身上的怨气毫无保留地冲击我的神经。
“回家好晚，和她聊得很开心吗？”
“‘她’是指谁？”
月野是不是对纱织说了其它不该说的话。
“你妹妹。”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的爱不会给别人。”
“但会被抢走。”纱织将脑袋缩进抱枕里面，呜呜咽咽的。
“好啦，做好饭菜了吗？”我走到纱织旁边，问道。
“你没吃吗，在家庭餐厅。”
“全是辣椒，吃不下去。”
“哼，从你妹妹桀骜不驯的非主流外表足以看出，她是个性格火辣的女人。”
“我的妹妹纱织是可爱风的，与火辣无关。”我挠挠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下厨，你想吃什么，仅限家里有的哦！”
“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纱织哼哼唧唧地回复道。
“两个西红柿，三个鸡蛋，怎么样？”
“纱织有这么能吃吗？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就饱了。”
“好好，至于汤的话……奶粉如何，补充营养的。”
“奶粉？”纱织疑惑地歪起小脑袋，“那里来的奶粉，你和你妹妹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孩子了？乱伦吗？”我叹息道。
“我不是你妹妹，和你在家庭餐厅吃饭的女人才是。”
“开水冲泡五分钟即可食用。营养价值极高的，不便宜，特意为你买的。据说喝这东西能提高智商，几月后就要中考了，一定要考个好成绩。”我望着奶粉袋上的食用说明，以及配料表说道。
配料表有生牛乳以及各种看不懂的名词调料，奶香味溢出了包装袋。月野说她经常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奶粉是月野送给我的，让我给纱织喝。她在医院里当过许久的护士，一眼瞧出纱织营养不良，算是我借给她钱的答谢礼。
幸亏她有心，否则我肯定会算利息。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喝奶粉。”纱织躺在沙发抗议道。
“买都买了，不喝多浪费。”
我皱皱眉，不敢把奶粉是月野送的事实告诉纱织，她看样子对月野持有很大的敌意。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唔唔唔嗯嗯嗯嗯~”
纱织在沙发上四肢宛若鲤鱼甩动尾鳍般躁动不安。
我走过去扑打一下纱织白嫩的大腿，纱织惊恐地爬起坐好，重新抱起抱枕。
“性骚扰，绝对是性骚扰，我要举报你！”
“摸摸自家妹妹的腿怎么了？”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摸……打比较好听。”
“打就成家暴了。”
“切。”纱织咂下舌，“快去做饭，我饿了!”
“好好！”
“你……要不还是我去做吧，笨蛋哥哥再把纱织好不容易收拾的厨房整的乱糟糟。”
“不要露出慈祥的面容，你是跟邻居家的老太太学的吗？我从来不敢走那条道。”我吐口气。
“我也不敢走。”纱织放下抱枕，跳下沙发，“哥哥饿了吗？”
“我在家庭餐厅吃过饭了。”
“全是辣椒，没吃下去吧？”
“竟记得哥哥说过的话，你果然是爱着我的，妹妹。”我放心地抱起胳膊，“她只是我的同学，她在和你开玩笑呢，不要当真。”
“我当然知道。”纱织微笑着走过来给了我一个脑崩，“你的字迹，可远不如那么漂亮。”
“和我的字迹有什么关系？”我云里雾里。
纱织并没有回答我，她像个英雄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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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我教过你英语！”阳之老师紧按太阳穴，面容狰狞，桌面上放着凌乱的考试试卷。
“其实，我感觉，这次的测验比以前要难的多……”
“你给我看看，好好看看，来来来……”
阳之老师揪住我的耳朵，迫使我的脸颊几乎将与可怜的试卷进行接吻仪式。
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蔓延。
“你看看，第二十一题，最最简单的题，送分题，你是初入茅庐的小学生吗？居然连1至10的英语单词都不会写！”
“我写了，您没看见吗？one，two……”
“你还好意思说，只写了两个词！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游戏开局不都是‘three，two，one，start’吗？三怎么不会写的？”
“我只打单机游戏，网络游戏没人陪我玩……”
“你……”
阳之老师气的脸色铁青，揪着我的耳朵的手指也松弛下来，我顺势坐到旁边的办公椅上。
“给我起来！”
随着阳之老师的吆喝，我毫无警惕地受到惊吓，猛地从座位上跳起。
我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虽然阳之老师经常无缘无故对我散发脾气，明显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不知所措了，我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给她介绍对象无异于火上浇油，决不能干。
“英语不好，怨我，我说不过你。请告诉我，国语的作文题目是什么？”
阳之老师严肃的神态与布满恐怖的话语把我从内心世界中拽了出来，并强制性回答她的问题。
“貌似是……关于人生感悟的……”我期期艾艾道。
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做完试卷后就趴在桌面上睡起了觉，口水流了一地，丢死人了。
“你写的什么？给我念念。”
阳之老师伸手指向试卷的低端，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按照她的指示念道：
“不要尝试融入集体，融入集体最大的代价是失去个性……大自然从没有公平的法则，基因与种族决定了该生命的存亡……”
“停停停！”阳之老师摆出Stop手势，“人家让你体悟人生，你搁这发表哲学论呢？”
“人生除了无休止的工作，还有什么？”
“为自己的工作骄傲是没什么羞耻的，这样人的生活才更有价值。人要丢弃妄想，不要自命不凡，不要好高骛远。”
“您为您现在的工作感到骄傲吗？”
“最后几段，给我念念。”
阳之老师很自然地避开我的问题，尽管心中不服，可她正在气头上，不和母老虎一样。
“别为自己的懒惰而感到自责，你勤劳也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仰望与俯视皆是深渊，普通人最大的幸运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普通人最大的不幸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现实太残酷了，无穷无尽的悲剧，无法无天的伤痛，无边无际的绝望，阴霾笼罩在所以无法改变命运的底层人的心头……
“人是哭着来，苦着痛着去……不读了，我文采太差了，读起来好羞耻！”
我捂住脸。脸好烫，估计红晕晕的。
“主要问题不是在文采上，而是你写的乱起八糟的语句，全是负能量，考试会按零分的！”阳之老师敲敲几下桌子，砰砰的响声代表着她对此处的强调。
“可是，分数不低啊。”我指指作文题目边的红色数字。
作文满分为五十分，我得了四十八分，完全称得上优秀。
顺便一提，我此篇作文的题目是《苦海无涯》，是不是有《悲惨世界》的味道了？
“小香老师担忧你承受不住压力跳楼，她担责任，明白了吗？”
“不明白。”我摇摇头。
阳之老师听罢，轻抚额头，仰天长叹：“想我三十年来积善行德，怎么碰见你当我的学生。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听到阳之老师质疑我的实力，我心中不免愤怒，反驳道：
“我完全是靠着坚持与努力考进来的。话说您到三十岁了吗……嗷呜……阳之老师您永远十八……”
“你的嘴巴真是管不住。”阳之老师松开亲切蹂躏我肚皮的小粉拳，叹息道，“把天之梦叫来，学生会最近几乎没有什么工作，让她辅导你的数学……只辅导你英语吧，你的数学是彻底完蛋了，能多升几分是几分。”
随后，阳之老师捕捉到前来办公室送作业的可怜同学，让他去把天之梦叫来。
天之梦来到之后，阳之老师给她下达地狱模式的任务，那就是将我下次模拟测试的英语分数提高至三十分以上。
天之梦愁容布展地望着我，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绳，显然她以为这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与她所见略同。
“阳之老师，在学生会室督促他学习，我没有怨言，但在教室，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产生不好的东西。”
“不必担忧，”阳之老师摩拳擦掌，“谁敢说，我就敢开除谁的学籍。”
“您没有开除学生学籍的权力吧？”
“我从来不用正当方法，我只会用拳头解决，揍到他自行退学为止。”
“……星野的学习能力您是有目共睹的，距离下次测试仅剩一个星期。再怎么说，让他考三十分，着实难如登天。”
“因为你不是普通孩子嘛！”阳之老师笑里藏刀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您的想法都表露在脸上了！”天之梦哀悲着。
阳之老师挥挥手：“美姬曾辅导过星野学习，他最后的成绩不是挺理想的嘛？莫非你承认你不如美姬？”
“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力！”天之梦不满道。
“我自身的努力占比最大！”我迫不及待地插嘴，“我熬夜伏案做的小抄，尽管大部分都没考到，但依旧功不可没。”
阳之老师和天之梦呆呆地望着我，神态木讷，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几秒，天之梦激动地指着我：“看吧，他连重点题目都不知道，小抄都做不对。”
“那你帮他做小抄。”阳之老师转动办公椅，背靠我们，“任务就是如此，至于如何完成，能不能完成，是你的事。不要怨恨我，我是在磨炼你，等日后你继承了家族遗产，你就会发现，像他这种笨到家的笨蛋不占少数。”
“真遇见像他的家伙，我会招呼保安把他丢出去。”天之梦咂了下嘴。
倾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不禁疑惑。我为何总是讨人厌呢，我的长相也不差，品行也算优秀……
现在的女人，好难琢磨，还是我家妹妹单纯。
总之，天之梦满脸不情愿地接下了此项任务，并对我展开为期一周的魔鬼训练。
比当初要凶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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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是我进步速度卓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之梦很后悔把徒弟培养的比师傅还要优秀，心有不甘，于是化忧愁为白酒，畅饮不止，并把内心积攒的苦水悉数吐出。
嗯，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月瑶，冷静，不要喝了，你跟谁学的喝酒，还没满十八呢！”
“不，星野太笨了，阳之老师为什么要把他丢给我，为什么啊……”醉醺醺宛若水母般不停摇晃身姿的天之梦正在信口开河，“应该把他扔给名智音才对啊，名智音会英语，德语，法语……她天生就是走向国际舞台的料，她也愿意和星野黏在一起！”
“你喝多了，放轻松，休息会吧。”
真希搀扶着天之梦，与她几乎扭打在一起，好不容易把酒瓶从天之梦手中夺过，又被觉醒新技能“醉拳”的天之梦轻而易举地抢走。
“我要喝，喝的不省人事忘尽忧愁！”
“不要喝了啦！”
“呜呜呜，正是因为怎么喝都忘不掉，所以才会一直喝个不停！”
我在旁边安静地观赏着眼前的女生大战，幸亏是在学生会室，倘若在室外，天之梦的形象肯定彻底崩塌了，502胶水都无法修复回来的那种。
“乖，听话，把酒给我。”
真希认识到现状，明白仅靠武力是很难将酒瓶抢过来的，于是便安抚着此刻像大姐大的天之梦。
可天之梦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咕嘟咕嘟饮尽酒瓶里剩余的白酒，把酒瓶往桌面上轻轻一掷，倒沙发上毫无戒备的睡着了。
望着她甜美的睡姿，微微起伏的胸脯，我不仅沉迷其中。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贫瘠的身材，只比正常男孩凸起一点点。
俗话说，上帝关上门必会打开一扇窗。尽管大多数人的下水道都被堵死，不可否认的是，上帝给天之梦一张姣好羞花的脸蛋与令人羡慕的身世。
“月瑶喝了好多酒，足足有三瓶，你也不拦着她。”真希扫扫地上的玻璃渣，瞪瞪我。
“实际上连两瓶都没有。”我起身去拿拖把，“全洒出来了。”
“在她刚喝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以为那是饮料，我怎么能料到天之梦会带酒来学校，她可是著名的循规蹈矩患者。”我拖拭着全是酒渍的地面，“至于酩酊大醉后，你也看见了，我阻止的话肯定免不了大规模身体接触，倘若碰巧来个同学，我的名气就会变得臭不可闻，天之梦的清白也会掉进淤泥。”
“也是，不能怪你，毕竟我就来了……”真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拾着细微的玻璃渣，“据说月瑶最近在辅导你学习，是被你逼疯的吧？”
“怎么可能，我学习能力超强的，她肯定是嫉妒我比她聪明，气火攻心失去理智。”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星野，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教了你四天，你却连二十六个字母大小写都写不利索……”天之梦趴在桌面上颤颤巍巍地举起拳头，有声无力地讲述着事情真相。
她没醉彻底吗？明明表面已经烂醉如泥了。
“二十六个字母……”真希用匪夷所思地眼神注视着我，眸子里皆是不屑，喃喃道，“我都会二十六个字母，我还会默写呢。”
“不要说了，我们俩半斤八两。”我摆摆手，重新弯下躯体仔细拖地。
都是靠选择题运气得分的，谁也不要蔑视谁。
“接下来怎么办，月瑶现在的模样指定是不能教你学习了，七竹时间比较紧恐怕要等几天才能回学校。”
我点点头，话说有几天没见到名智音了，她给我发过邮件，说她最近正在练习钢琴，要去参加市里举办的钢琴比赛。
千金大小姐果然精通各种才艺。
“既然如此，不学了!”我把拖把放到卫生处，“我要回家睡觉！”
“对学习也上点心。”真希走过来敲敲我的脑袋，“今天放学，我们去附近的图书馆，我代替月瑶管理你。”
“不要！”我抗议道，“我不可能自学英语，有名师都不可能学的会！”
“那就学别的！”真希抱起胳膊，微蹙眉头，“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后来，我被真希强制拎去了图书馆，并呆到了深夜十一点。
当然，英语是没有学的，不过也没有荒芜昭光，我趁此时间静下心阅读了最近一直想读却没有时间读的书。
也不是很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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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真希送回去后，天空突然下起大雨，雨水愈来愈大，倾盆而下，并伴随鸣鸣响雷。
根据我十七年的人生经验，这种雨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它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会迅速衰弱，直至消失或虚弱成牛毛小雨，像极了回光返照。
我没有把真希送回家，她说自己走回去。但愿她和我一样，遇见了足以遮风避雨的屋檐。
“喵呜~喵呜~”
咦，周围传来的是猫叫吗？
我疑惑地扫视四周，除了豆大的雨滴与朦胧的灯光外，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我听错了。
“喵呜~喵呜~”
或许那根本不是猫发出的声音，而是人伪装的。
我不禁打了个颤。瘆人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与车辆，娇酥酥的猫叫声从何处而来?
我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恐怖小故事，好像是关于猫脸老太太的。哇，雨什么时候慢下来，我来回家找纱织！
“抱歉，请问……”
“我要先杀死你，猫脸老太婆！”
“呃，你是在看恐怖小说吗？我前几天也耍到了关于猫脸老太太的故事，可惜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中yo！”
我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强了，面对忽然跑出来擅自搭讪的陌生女孩却依旧镇若泰山，还傻不拉几的回了两句话。
“请问，附近有杂货店吗，可以买到雨伞的。”陌生女孩问道。
我依旧不为所动，用余光打量着陌生女孩的面貌及穿搭。
陌生女孩的面相透露着丝丝单纯，整体白净甜美，不乏可爱。
她拥有漂亮的棕黄色长卷发，琥珀色眼瞳，头戴棕黄色的猫耳朵，打扮奇怪，举动更是可疑。
“你是从猫耳女仆店跑出来的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句。
莫非我遇见了漫画中的猫娘？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呢！
“猫耳女仆……”女孩满脸茫然，“我不知道什么猫耳女仆，我只想知道附近有没有卖伞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修炼成精的小母猫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讲神话故事吗？”女孩微瞪我一眼，眼神中放射出淡淡的不耐烦的光线。
“刚才的猫叫声是你发出的吗？”我再度问道。
我刚才貌似给她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虽然可能以后不会再与她相遇了，世界太大了，稍有不慎便永远错过了。
女孩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阴森森的杂草丛：“看见了吗？里面有个纸箱。”
我定睛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女孩通过观察我的神态，透析我心中的想法，接着说道：“纸箱里有只小猫，叫声是它传出的。我想买把伞帮它遮住风雨。”
“这样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纸箱抱到屋檐下呢？”我诧异道。
“太显眼了，会被抱走的。”
“既然在纸箱中手足无措，无法去寻找栖息地……它是只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奶猫吧？不被人收养可能会饿死。”
我云淡风轻地说完，轻轻瞥她一眼，观察她面部细微的变化。倘若她真的肯为小猫着想的话，就会把它抱回家中，而不是让它风餐露宿。
女孩愣了愣，挠挠头：“对哦，嘿嘿，那我把它抱到这里来吧。”
女孩说完后，只身一人去往草丛中摸索着，身影刚刚消失，在刹那间又冒了出来，不过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是抱着纸箱的陌生女孩。
女孩把纸箱放在地上，我低头望去，纸箱里面蜷缩着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咪，可爱的外表令人着迷。它表现的很安详，也许是睡着了。
“但愿有好心人收养它。”女孩蹲下，静静望着熟睡的它。
“你好像很喜欢它，不打算带它走吗？它是只流浪猫，没人要的孩子。”
女孩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忧郁，摇摇头：“我不喜欢它，只是单纯觉得它可怜。”
“什么意思？”我愈发地不懂面前的女孩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我说道，“既然不喜欢它，为什么要保护它，为它着想？怜悯之心会使自己真正的行动起来吗？”
“毛姆的名作《月亮与六便士》中有这样一句话—那时，我还没有懂得人性是如何的矛盾，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做作，高贵中有多少卑鄙，或者，邪恶中有多少善良。如今我是充分懂得了，小气与大方、怨恨与仁慈、憎恨与热爱，是可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中的。”
我细细品味着这段话与她目前所作所为的联系，底气不足、类似散漫的口吻说道：“你是想说，你的袖手旁观与怜悯并不互相冲突吧？”
“我并没有完全的袖手旁观。”女孩起身，“你阅读理解能力好差，回去多读读书。”
“我读过很多书的！”我焦急辩解道。
我真的读过很多书，包括各种海内外名著。
“凡事不能把希望寄予别人的善良，世人不是不善良，是无能为力。”女孩将手探在淋淋漓漓的雨点之下，仰望黑蒙蒙的天空，“雨变小了。”
路灯微弱的光芒在她白皙的小手中闪闪发光，宛若颗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我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简单四个字中的言外之意。
“再见。”我提前说道。
“请你看护好小猫哦，在你没离开的时候。”女孩朝我嘻嘻甜甜一笑，转身护着小脑袋踏过积攒的水渍奔腾而去。
待她纤细的背影消失于远方刺眼的灯光之后，我低头看了眼在纸箱中酣睡的小猫咪，叹息着离开了。
话说回来，她的打扮还是好怪。
从谈吐与外表来看，她的年龄与我相仿，可能是正在打工的学生吧。
但她称并不知道猫耳女仆……应该是本人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说。
……害羞的话为什么要去当猫耳女仆呢？忽然感觉毛姆的话好有意味，她心中或许也并存着两种互相矛盾的性格。
遮天蔽日的阴云还未散去，万一来个回笼雨就糟了。想到这儿，我加快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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