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高芃醒了，睡得腰酸背痛的。她把环在她身上的手轻轻移开。回头看着江远航的睡颜，忽然想笑。她毕竟不是什么小鸟依人的身材，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观察了一会儿，高芃发现江远航睡得还真熟，就冒出来个奇怪的想法，她伸出手指放在江远航鼻息底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呼吸，不会压死了吧？
江远航忽然张嘴作势咬她手指，高芃吓了一跳，迅速缩回了手指。
江远航磨牙:“你真是好大一朵奇葩！”
高芃忽然笑倒在沙发上，怕吵醒秀姨，不敢出声，笑的浑身发抖。
秀姨开门出来，高芃爬起来:“秀姨，你醒了？好早啊！”
秀姨笑:“早醒了，看你们没醒，就没吵你们。”
“啊？”高芃尴尬。
秀姨坐下给高芃整整头发:“一会儿吃些早饭，司机就接我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的，有事儿给家里打电话……”
秀姨说着说着就笑了：“怎么忽然就好像回到了你俩小时候，每天叮嘱，明知道不会有事儿，也还是放心不下。”
高芃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要是永远长不大就好了。”
秀姨吃过饭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好无聊啊！你要在家里避难吗？我想去店里转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无所事事，有点儿负罪感。”高芃闲的挠头。
“等一下！雨楠和文淼姐求助。”江远航紧急拦截。
“啊？关我什么事？你去呀！”
坐上张严来接的车，高芃感叹：“自己车也不敢开了吗？”
“嗯，她们认得那辆车了。”江远航把口罩帽子摘下来，今天他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运动服，几样搭配，活像个变态跟踪狂。
“都什么脑回路，追上你能怎么样？别说不是艺人了，就算是，追到了能干嘛？咬几口吃了？”高芃费解。
张严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不光是粉丝。代拍、自媒体、想红想发疯了的主播群体，但凡有那么点机会，盯上就是一层皮，不管是谁。没听说有个卖零食的老奶奶就因为被个主播拍完火了，全都扑上去拍了吗？没几天就把老太太逼的回老家去了。”
“疯子！”高芃总结。
江远航拢了拢头发:“雨楠那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严牛一样喷口气：“没到咱这边儿签的一个小众杂志，名气还是有一些的。这不雨楠来咱们这了吗？就想带带公司模特，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文淼姐发生了些争执，有件儿国风衣服，那几个模特怎么穿他们都挑剔，从外面再找没名气的他们不认可，有名气的谁肯来替补。”
高芃不解:“那叫我们干嘛，特别是我，帮忙当打手？摄影师女的？不能男保镖动手？”
张严差点儿把方向盘揪下来:“芃姐，不要开玩笑！在路上挺危险的。主要是那个摄影师非得扯着脖子喊要有气质的，跟只大鹅似的，文淼姐对你印象太深刻了，就想试试，不行就违约不干了，又不是赔不起。这不是寻思公司头份儿杂志，弄砸了不吉利吗？”
“让我拍照？你们杀了我比较方便。”高芃炸毛了:“停车！我要回家！”
江远航马上安抚:“不一定能拍，你都不是模特，人家不能用，去看看，就看看，我看我能不能压压场，不行就拉倒了。”
公司四楼摄影棚里，各种设备齐全，一个半圆形的台子，拉着白色布幕，几个女模特鹌鹑似的缩在一处，庄文淼面沉似水的站在关雨楠旁边，关雨楠坐在椅子上，一身中山装，头发抹得快滴水的油腻，另一边也坐着个人，瘦小枯干，花衬衫儿，不知道染的还是少白头，气势嚣张的捏着兰花指抠着指甲。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诡异。
几个快要躲到门外面的工作人员看见江远航长出口气:“江总。”
“嗯。”江远航直接走进去:“文淼姐，怎么回事？”
庄文淼收了气势:“远航，你来了。你看你能和海先生协调一下吗？”
“切！”被称为海先生的人不屑的发出声音:“怎么协调？看你们的模特儿，都是什么质量啊？比路人都不如……”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世界不会这么小吧？高芃难以置信的走过去:“海抽风儿！”
海先生一个趔趄差点儿掉下椅子:“谁？高高高……芃……”
“真是你呀！海……成风。你不是出国了吗？出了一个国，病的更严重了？都是出来工作的，几个小姑娘怎么你了，嘴怎么那么损哪？还质量，有那么形容人的吗？”高芃跟放机关枪一样怼人。
“不是。我口误，口误！”海成风变鹌鹑。
江远航皱眉:“认得？”
“大学同学。上学时自己鼓捣相机，不知道怎么瞎猫碰上死耗子，拍了照片获了什么奖，学校领导老师高看一眼，加上家里有点条件，就横着走了。嘴巴还不好，人送外号海抽风儿。
后来有次看中我的一个处的挺好的闺蜜吧，看人家长得温婉可人，就求人家拍什么江南风情照，拍着拍着不是他了，非得旗袍开叉快到咯吱窝了，我闺蜜不干，他就什么艺术献身了，小家子气了，成不了大事了，还到处说，那个损的，我闺蜜哭了好几天，差点儿逼退学，让我逮到送了两个眼儿炮，老实道歉了。
后来他又拍到了校外的一个混混女友身上，人男朋友要砸了他相机，打断他手指头，我路过帮了他一回。最后一年他出国说是深造去了，没再见过。今天可不就巧了吗？”
江远航头顶冒火:“你挺能啊！大学生活这么丰富多彩，混混都能摆平了？”
“啧！主要是那时候姥爷还在，学校里他也找人关照一下我了。那个混混就是小时候欺负你被我塞垃圾桶那个刘国瑞，他妈妈跟秀姨挺好的，还特喜欢我，我把他儿子塞完垃圾桶回家她还打一顿鸡毛掸子，后来刘国瑞不是见到你我就绕道走吗？主要怕他妈。
我那时就跟刘国瑞说说，说海成风就是一个只知道拍照神经病，家里有点儿关系，惹了会麻烦，他妈妈不容易什么的，刘国瑞就算了没理他。这都是巧合，我能什么呀？”
海成风苍蝇搓手:“那个，高芃。你这是……”
“这是我弟公司。”高芃又看看关雨楠:“这你设计的发型？坑人呢吧你？”
“呃……这是民国风儿……”海成风小声说，气不足。
观察了一会儿，高芃发现江远航睡得还真熟，就冒出来个奇怪的想法，她伸出手指放在江远航鼻息底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呼吸，不会压死了吧？
江远航忽然张嘴作势咬她手指，高芃吓了一跳，迅速缩回了手指。
江远航磨牙:“你真是好大一朵奇葩！”
高芃忽然笑倒在沙发上，怕吵醒秀姨，不敢出声，笑的浑身发抖。
秀姨开门出来，高芃爬起来:“秀姨，你醒了？好早啊！”
秀姨笑:“早醒了，看你们没醒，就没吵你们。”
“啊？”高芃尴尬。
秀姨坐下给高芃整整头发:“一会儿吃些早饭，司机就接我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的，有事儿给家里打电话……”
秀姨说着说着就笑了：“怎么忽然就好像回到了你俩小时候，每天叮嘱，明知道不会有事儿，也还是放心不下。”
高芃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要是永远长不大就好了。”
秀姨吃过饭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好无聊啊！你要在家里避难吗？我想去店里转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无所事事，有点儿负罪感。”高芃闲的挠头。
“等一下！雨楠和文淼姐求助。”江远航紧急拦截。
“啊？关我什么事？你去呀！”
坐上张严来接的车，高芃感叹：“自己车也不敢开了吗？”
“嗯，她们认得那辆车了。”江远航把口罩帽子摘下来，今天他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运动服，几样搭配，活像个变态跟踪狂。
“都什么脑回路，追上你能怎么样？别说不是艺人了，就算是，追到了能干嘛？咬几口吃了？”高芃费解。
张严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不光是粉丝。代拍、自媒体、想红想发疯了的主播群体，但凡有那么点机会，盯上就是一层皮，不管是谁。没听说有个卖零食的老奶奶就因为被个主播拍完火了，全都扑上去拍了吗？没几天就把老太太逼的回老家去了。”
“疯子！”高芃总结。
江远航拢了拢头发:“雨楠那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严牛一样喷口气：“没到咱这边儿签的一个小众杂志，名气还是有一些的。这不雨楠来咱们这了吗？就想带带公司模特，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文淼姐发生了些争执，有件儿国风衣服，那几个模特怎么穿他们都挑剔，从外面再找没名气的他们不认可，有名气的谁肯来替补。”
高芃不解:“那叫我们干嘛，特别是我，帮忙当打手？摄影师女的？不能男保镖动手？”
张严差点儿把方向盘揪下来:“芃姐，不要开玩笑！在路上挺危险的。主要是那个摄影师非得扯着脖子喊要有气质的，跟只大鹅似的，文淼姐对你印象太深刻了，就想试试，不行就违约不干了，又不是赔不起。这不是寻思公司头份儿杂志，弄砸了不吉利吗？”
“让我拍照？你们杀了我比较方便。”高芃炸毛了:“停车！我要回家！”
江远航马上安抚:“不一定能拍，你都不是模特，人家不能用，去看看，就看看，我看我能不能压压场，不行就拉倒了。”
公司四楼摄影棚里，各种设备齐全，一个半圆形的台子，拉着白色布幕，几个女模特鹌鹑似的缩在一处，庄文淼面沉似水的站在关雨楠旁边，关雨楠坐在椅子上，一身中山装，头发抹得快滴水的油腻，另一边也坐着个人，瘦小枯干，花衬衫儿，不知道染的还是少白头，气势嚣张的捏着兰花指抠着指甲。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诡异。
几个快要躲到门外面的工作人员看见江远航长出口气:“江总。”
“嗯。”江远航直接走进去:“文淼姐，怎么回事？”
庄文淼收了气势:“远航，你来了。你看你能和海先生协调一下吗？”
“切！”被称为海先生的人不屑的发出声音:“怎么协调？看你们的模特儿，都是什么质量啊？比路人都不如……”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世界不会这么小吧？高芃难以置信的走过去:“海抽风儿！”
海先生一个趔趄差点儿掉下椅子:“谁？高高高……芃……”
“真是你呀！海……成风。你不是出国了吗？出了一个国，病的更严重了？都是出来工作的，几个小姑娘怎么你了，嘴怎么那么损哪？还质量，有那么形容人的吗？”高芃跟放机关枪一样怼人。
“不是。我口误，口误！”海成风变鹌鹑。
江远航皱眉:“认得？”
“大学同学。上学时自己鼓捣相机，不知道怎么瞎猫碰上死耗子，拍了照片获了什么奖，学校领导老师高看一眼，加上家里有点条件，就横着走了。嘴巴还不好，人送外号海抽风儿。
后来有次看中我的一个处的挺好的闺蜜吧，看人家长得温婉可人，就求人家拍什么江南风情照，拍着拍着不是他了，非得旗袍开叉快到咯吱窝了，我闺蜜不干，他就什么艺术献身了，小家子气了，成不了大事了，还到处说，那个损的，我闺蜜哭了好几天，差点儿逼退学，让我逮到送了两个眼儿炮，老实道歉了。
后来他又拍到了校外的一个混混女友身上，人男朋友要砸了他相机，打断他手指头，我路过帮了他一回。最后一年他出国说是深造去了，没再见过。今天可不就巧了吗？”
江远航头顶冒火:“你挺能啊！大学生活这么丰富多彩，混混都能摆平了？”
“啧！主要是那时候姥爷还在，学校里他也找人关照一下我了。那个混混就是小时候欺负你被我塞垃圾桶那个刘国瑞，他妈妈跟秀姨挺好的，还特喜欢我，我把他儿子塞完垃圾桶回家她还打一顿鸡毛掸子，后来刘国瑞不是见到你我就绕道走吗？主要怕他妈。
我那时就跟刘国瑞说说，说海成风就是一个只知道拍照神经病，家里有点儿关系，惹了会麻烦，他妈妈不容易什么的，刘国瑞就算了没理他。这都是巧合，我能什么呀？”
海成风苍蝇搓手:“那个，高芃。你这是……”
“这是我弟公司。”高芃又看看关雨楠:“这你设计的发型？坑人呢吧你？”
“呃……这是民国风儿……”海成风小声说，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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