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伏魔反被魔降伏
早上第一节课下后，八班的语文老师回到办公室，拎着茶缸四处晃，乐呵呵道：“我发现程樾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啊，上课积极回答问题，虽然答案不是很正确，但是这学习态度值得表扬。”
政治老师顾久松正在编写资料大纲，闻言，抬手扶了扶眼镜，也跟着笑：“他们班主任这一次位置安排的不错，程樾主科还可以就文综差了点，和许亦娇离得近刚好可以一起学习，看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嘛。”
这里的成绩还可以是从八班的排名来看的。
从高一就一直教许亦娇的美女老师——化学老师跟着凑热闹，“别说，以前没看出来，他们两个关系居然不错，上课的时候小动作不断，程樾回答问题的时候，许亦娇就在后面悄悄的提醒，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两个啊……”
“哈哈哈，我们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同桌互相配合……”
“对对对，特别是……”
吴兆辉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办公室的老师莫名其妙回忆起高中时期各种傻缺好玩的事情。
吴兆辉：怎么就突然忆往昔了呢？好歹我们也是九零后的好不好？
许多故事，换一个视角将得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比如关于程樾学习这件事。
“……这个是常识，哪个同学回答一下……程樾啊，很好，就你了，你来回答一下四书五经是哪四书五经？六艺又指哪六艺？”
“？”
什么东西？
“程樾，你来说下政治学的分为哪几个板块？还有这道题为什么选择A？”
“……”
“许亦娇前面的那位，叫什么来着……对对对，就是你……程樾是吧？你上来写我上星期让你们记的几个化学反应方程式。”
“。”
“……程樾，你起来告诉大家你的答案是哪里找到的，再分析一下那段时间国内的背景是什么……”
程樾当时快绝望了，他这道题零分。
是的，零分。
……
换位置后的第四天，下第二节课跑完操回来，程樾先是去找方璇大概了解情况后，终于逮到跟后桌“好好聊天”的机会。
“许大小姐？许同学？你让我叫你什么都可以，我真的错了，不应该喊你大姐……”程樾转过身，胳膊肘抵着对方的桌子，右手捏着水性笔的上方，伸手阻止继续对方动笔，表情真诚态度诚恳。
天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渡过的，三天的答题量超过一年的总数，上课上着上着差点想请假回家了。
许亦娇握着一支按动笔，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道：“怎么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啊。”
程樾：“……”
要不是程樾被她折磨了好几天，差点就相信后桌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了。
许亦娇确实没怎么样，只是因为她老师怎么样了而已。
除了英语课，其他课只要是点名回答问题一般都是他倒霉，就因为他有一个好后桌，许亦娇在一群懒散的人中端坐着，然后用纯良又充满信任的眼神看自己，仿佛就在说：点他，他会，老师给他一个机会吧。
八班的科任老师，特别是语数政史化这几个老师对她印象好，对上许亦娇后基本上都会顺着她的目光点了。
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还会在后面捣乱，故意给错误的提示，让本来就不熟悉的知识点的自己更不记得了。
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从小受尽长相占便宜的程大少爷除了在家里，在外面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最近遇见其他班的好友，开口就是一句调侃：“听说你最近在发奋图强了啊”。
虽然他不在意别人怎么传他，可是这个要是传到他妈妈耳朵里，他要被笑死的。
程樾绞尽脑汁，斟酌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计较了吧，我当时就是嘴贱一下，不是真的喊你大姐，以后你让我喊你什么就喊什么，行不行？”
他观察后桌的表情说话更加小心：“你看我被点名都快一个星期了，不就是个意外吗？我都不记得你把手机掉下来的事了……”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和许亦娇的恩怨是怎么来的？哦，手机。
不对！！！
手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程樾如同被拔了电线的电脑，直接黑屏，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么蠢过，真的。
许亦娇本来就在观察他的神色，见此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记得！程樾你个猥琐男！你以为我为什么整你？就因为你撞见我掉手机吗？”
程樾下意识缩回手，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底气不足道：“……不然呢？”
下一句话彻底把他打入谷底。
“你三番五次看我的胸怎么就不说了？嗯？”许亦娇冷哼，“别以为你只是瞟一眼我就不知道了！”
“……”
这大概是程樾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被呛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他一看见许亦娇就想起那个画面，充满诡异又有些搞笑的场景，他真的不是故意看人家女孩子的胸，而且……对！他的理想型和许亦娇完全不同好不好？
许亦娇看上去是还不错，大眼睛长睫毛，脸上肉肉的看上去可爱乖巧，长了一张好学生的脸，也不胖，但是和他喜欢的纤细搭不沾边……
停！打住！程樾你不能随便评论女孩子的身材啊！
程樾掌心有些发烫，不自觉曲指蹭了蹭鼻子，还没想好如何为自己强行辩解两句，方璇就过来了，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张璇，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同学团结友爱一点不是吗？
方璇先是瞥了眼男生，假装接收不到对方的信号快速移开，然后轻轻扯着许亦娇的马尾说：“猪，走，我们去小卖部去。”
“……”
哦，终究是错付了。
许亦娇狠狠地瞪了陈樾一眼，把笔重重地拍在辅导书上：“走。”
程樾：“……”吓死了。
……
恒星在纪律方面抓的很严，零食不可以带出小卖部，白天门口还有学生会的人守着，俩人随便买了瓶饮料就回去了。
在上楼梯的时候，果不其然方璇开始发射“炮火”。
“——猪，我严重怀疑你跟程樾有奸情！”
方璇除了是辣条的忠实粉丝外，还非常八卦，堪比娱乐圈的狗仔，手上掌握着各班各种料，包括老师的，一般人都是4G网，方璇就是常年5G冲浪。
许亦娇日常翻白眼：“你瞎了吧？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他有奸情的？”
“你才瞎，我又不像你还近视，”方璇不为所动，质问道：“程樾这几天被点名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人家还找上门了！”
许亦娇往右靠了一下，给下楼的同学让路，不屑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再说勾引……且不说我有没有勾引别人，就算真的有，需要背着你吗？直接当面就勾引了。”
语出惊人，方璇足足愣了好几秒，“……不愧是猪，可以可以！”
哪怕都认识一个学期了，方璇还是没有彻底习惯许亦娇身上时不时的反差，好好当软妹不行吗？白瞎了这张脸。
“他们不是说程樾挺高冷的吗？哪里高冷了。”许亦娇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平时不怎么八卦，不过对于程樾的外貌和性情还是了解一点的，她写的某一本网文里有个重要的人物就是以陈樾为原型，当然只是借鉴了外貌。
八班男生名气最高的是班长沈致铉，性格开朗外表阳光，拥有一堆小迷妹；然后是程樾，可惜不说话的时候带着疏离感，距离感太强，看着就不好接近；剩下几个虽然也不错，可惜不是许亦娇欣赏的类型。
九班的朋友经常跟她八卦程樾：我今天在食堂看见你们班长得特别帅的那个帅哥了，或者是大帅哥下午在操场打篮球、中午听到大帅哥的声音了等等，跟追星似的。
这些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或多或少都带了主观意识，少了几分真实性。
方璇和程樾从暑假衔接班起一直都是一个班的，之前聊天也提到过，当时许亦娇并不感兴趣，听得很敷衍。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程樾做事除了有些懒散外，跟周围的人都处得挺好的，虽然存在感不高，不过也没有传的这么高冷，而且自己这么整他都没有真正生气过。
方璇抓着扶手，慢吞吞地说：“他不高冷啊，怎么说呢，就是跟他相处很舒服，感觉很可靠。而且，你不是看上去也很乖吗？不是照样逃课带手机？”
行吧，话题又回到她身上了。
……
进教室前方璇说猪你收敛一点，已经有人传你们俩个之间的八卦了，有模有样的，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真相信你在跟程樾搞暧昧了。
在封闭学校里，八卦的最佳场所是寝室，不过因为许亦娇住的是混寝，室友不是一个班的，平时又不怎么八卦，基本上是2G网在线，所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反应迟钝。
程樾因为他们班的女生上课一直被点名这件事已经在年级传开了，毕竟陈樾是低调了点，人缘却很好，篮球队广播站都有玩得好的。
这些许亦娇并不知道，她也只是仗着老师对自己有几分喜欢，给自己“报仇雪恨”，当然老师不可能一直关注程樾，她也不想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结。
再说了，程樾下意识看她之后，好几回都屈指敲自己脑门了，一副懊悔恨不得戳瞎眼睛的样子还挺搞笑的。
所以，哪怕是程樾不来找她，星期四后她也不会继续使绊子，事不过三不是么。
结果没想到许亦娇放弃整蛊前桌，对方却主动撞上来——
恒星高中部是六点半早读，因为上课太早了，有些同学在早读之前吃完早餐，或者让别人帮忙带，然后到早餐时间都在教室补觉，窗帘一拉，黑湫湫的，特别适合睡觉。
下早读，方璇喊她：“猪，吃早餐没？”
她摇头：“我吃了，你去吧。”
许亦娇不喜欢挤食堂，每次都是吃完早餐才去教室，早餐时间就用来学习。同是住宿生，方璇就起不来，好几次许亦娇都出门了，方璇她们寝室还没起床。
不过教室经常拉窗帘的缘故，光线不好，她通常是去外面看书。
恒星中学作为明珠市最有名的私立，不动产高达上数亿，按理说恒星中学的食堂应该挺大的，再不济也不该是几千人挤一个两层楼的食堂。
如果许亦娇他们那一届再幸运一点，可能故事会是另一种写法了。
恒星中学在前几年的时候和明珠市相关部门签订了合同，将与明珠市其他学校联手打造高校区，意思是把学校都建在一块。
不过由于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新校区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竣工，合同上老校区使用权又到了，旧址即将拆除，所以刚好到许亦娇他们那一届的时候，被迫搬去一所在市中心的学校。
现在的这所学校，除了交通方便，其他方面无论是环境还是基础设施，都不能跟他们新校区和老校区相比。
幼儿园和小学部最初先搬去了新校区（据说新校区分为东西校区，东校区已建好），初中部和高中部则挤在小小的三栋教学楼里，食堂只有两层，为了缓解就餐压力，不同年级用餐时间都是错开的。
不过虽然错开了，可每个年级人还是很多，高一的时候许亦娇就经常在食堂门口的边上等人吃得差不多了才进去。
本来人就多，这个学期开始实行包餐制后，食堂在饭点就是人山人海，许多人利用时间差错开就餐高峰。
教学楼六楼。
许亦娇趴在白色的护栏上，冰凉的瓷砖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一边打哈欠，一边翻英语必背3500词汇，所有科目中，她最讨厌英语，当然，最差的也是英语。
每次班会课班主任分析成绩，总是要点她名字，什么“许亦娇你英语再多背单词也不至于考这么点分”“你看看，前五名里就你英语最差”“你英语怎么考的啊，我随便蒙都比你高”巴拉巴拉的，除了英语还是英语。
班主任堂堂一个数学老师为了帮自己提高分数，都开始教怎么学英语了，所以她再不喜欢也要努力学一点。
可是——
她合上记单词的小本子，又打了早上的第六个哈欠，感觉自己再看下去就要睡着了。
正准备背政治知识点醒瞌睡，脑子还没搜索到相关知识，先被前方的身影和声音吸引住了。
“……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长得特别难看吧，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站在转角没有被发现、无聊到想睡觉的许亦娇撇嘴，废话，说不定人家有男朋友呢？谁规定没有女朋友就不可以有男朋友？都什么年代了性别还卡这么死。
男生声音低沉莫名的好听：“谢谢你能喜欢我，你很好看的，不要妄自菲薄，”顿了顿，“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比外貌更重要的是内在和才华，我更希望你可以把放在我身上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
女生不服气道：“我在我们班都排前十，平时关心同学，坐公交车的时候也会给老人儿童让座，没有配不上你啊。”
误入表白现场的许大小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班级前三的她照样单身，班级前十怎么啦？
她可认出来了，那个女生是理科班的，长相清纯，身材是她羡慕的那种纤细，而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星期的前桌。
哎，她也没有作恶多端啊，为什么会被堵在角落里听别人表白呢？道德在哪里？好吧，她没有。
程樾垂眸，避开女生投过来的视线，轻声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主要是我们这个年龄阶段总是容易莫名其妙产生一些荷尔蒙，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接触，也许你喜欢的只是你所以为的我，并不是喜欢真正的我，只是因为有距离才让你产生了喜欢的错觉……就像你上网买东西一样，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收藏夹，看看里面的东西还有多少是你想要的……”
总而言之就是“其实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现在学习更重要”的各种洗脑，许亦娇觉得程樾不去卖房真是太可惜，看看人家女孩子怀疑人生的样子，啧，真是太不怜懂得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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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班规行为规范》第一条：
“每位学生应做到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礼貌待人，不顶撞老师、不与同学发生冲突、不用不雅语言。”
政治老师顾久松正在编写资料大纲，闻言，抬手扶了扶眼镜，也跟着笑：“他们班主任这一次位置安排的不错，程樾主科还可以就文综差了点，和许亦娇离得近刚好可以一起学习，看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嘛。”
这里的成绩还可以是从八班的排名来看的。
从高一就一直教许亦娇的美女老师——化学老师跟着凑热闹，“别说，以前没看出来，他们两个关系居然不错，上课的时候小动作不断，程樾回答问题的时候，许亦娇就在后面悄悄的提醒，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两个啊……”
“哈哈哈，我们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同桌互相配合……”
“对对对，特别是……”
吴兆辉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办公室的老师莫名其妙回忆起高中时期各种傻缺好玩的事情。
吴兆辉：怎么就突然忆往昔了呢？好歹我们也是九零后的好不好？
许多故事，换一个视角将得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比如关于程樾学习这件事。
“……这个是常识，哪个同学回答一下……程樾啊，很好，就你了，你来回答一下四书五经是哪四书五经？六艺又指哪六艺？”
“？”
什么东西？
“程樾，你来说下政治学的分为哪几个板块？还有这道题为什么选择A？”
“……”
“许亦娇前面的那位，叫什么来着……对对对，就是你……程樾是吧？你上来写我上星期让你们记的几个化学反应方程式。”
“。”
“……程樾，你起来告诉大家你的答案是哪里找到的，再分析一下那段时间国内的背景是什么……”
程樾当时快绝望了，他这道题零分。
是的，零分。
……
换位置后的第四天，下第二节课跑完操回来，程樾先是去找方璇大概了解情况后，终于逮到跟后桌“好好聊天”的机会。
“许大小姐？许同学？你让我叫你什么都可以，我真的错了，不应该喊你大姐……”程樾转过身，胳膊肘抵着对方的桌子，右手捏着水性笔的上方，伸手阻止继续对方动笔，表情真诚态度诚恳。
天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渡过的，三天的答题量超过一年的总数，上课上着上着差点想请假回家了。
许亦娇握着一支按动笔，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道：“怎么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啊。”
程樾：“……”
要不是程樾被她折磨了好几天，差点就相信后桌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了。
许亦娇确实没怎么样，只是因为她老师怎么样了而已。
除了英语课，其他课只要是点名回答问题一般都是他倒霉，就因为他有一个好后桌，许亦娇在一群懒散的人中端坐着，然后用纯良又充满信任的眼神看自己，仿佛就在说：点他，他会，老师给他一个机会吧。
八班的科任老师，特别是语数政史化这几个老师对她印象好，对上许亦娇后基本上都会顺着她的目光点了。
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还会在后面捣乱，故意给错误的提示，让本来就不熟悉的知识点的自己更不记得了。
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从小受尽长相占便宜的程大少爷除了在家里，在外面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最近遇见其他班的好友，开口就是一句调侃：“听说你最近在发奋图强了啊”。
虽然他不在意别人怎么传他，可是这个要是传到他妈妈耳朵里，他要被笑死的。
程樾绞尽脑汁，斟酌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计较了吧，我当时就是嘴贱一下，不是真的喊你大姐，以后你让我喊你什么就喊什么，行不行？”
他观察后桌的表情说话更加小心：“你看我被点名都快一个星期了，不就是个意外吗？我都不记得你把手机掉下来的事了……”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和许亦娇的恩怨是怎么来的？哦，手机。
不对！！！
手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程樾如同被拔了电线的电脑，直接黑屏，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么蠢过，真的。
许亦娇本来就在观察他的神色，见此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记得！程樾你个猥琐男！你以为我为什么整你？就因为你撞见我掉手机吗？”
程樾下意识缩回手，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底气不足道：“……不然呢？”
下一句话彻底把他打入谷底。
“你三番五次看我的胸怎么就不说了？嗯？”许亦娇冷哼，“别以为你只是瞟一眼我就不知道了！”
“……”
这大概是程樾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被呛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他一看见许亦娇就想起那个画面，充满诡异又有些搞笑的场景，他真的不是故意看人家女孩子的胸，而且……对！他的理想型和许亦娇完全不同好不好？
许亦娇看上去是还不错，大眼睛长睫毛，脸上肉肉的看上去可爱乖巧，长了一张好学生的脸，也不胖，但是和他喜欢的纤细搭不沾边……
停！打住！程樾你不能随便评论女孩子的身材啊！
程樾掌心有些发烫，不自觉曲指蹭了蹭鼻子，还没想好如何为自己强行辩解两句，方璇就过来了，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张璇，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同学团结友爱一点不是吗？
方璇先是瞥了眼男生，假装接收不到对方的信号快速移开，然后轻轻扯着许亦娇的马尾说：“猪，走，我们去小卖部去。”
“……”
哦，终究是错付了。
许亦娇狠狠地瞪了陈樾一眼，把笔重重地拍在辅导书上：“走。”
程樾：“……”吓死了。
……
恒星在纪律方面抓的很严，零食不可以带出小卖部，白天门口还有学生会的人守着，俩人随便买了瓶饮料就回去了。
在上楼梯的时候，果不其然方璇开始发射“炮火”。
“——猪，我严重怀疑你跟程樾有奸情！”
方璇除了是辣条的忠实粉丝外，还非常八卦，堪比娱乐圈的狗仔，手上掌握着各班各种料，包括老师的，一般人都是4G网，方璇就是常年5G冲浪。
许亦娇日常翻白眼：“你瞎了吧？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他有奸情的？”
“你才瞎，我又不像你还近视，”方璇不为所动，质问道：“程樾这几天被点名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人家还找上门了！”
许亦娇往右靠了一下，给下楼的同学让路，不屑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再说勾引……且不说我有没有勾引别人，就算真的有，需要背着你吗？直接当面就勾引了。”
语出惊人，方璇足足愣了好几秒，“……不愧是猪，可以可以！”
哪怕都认识一个学期了，方璇还是没有彻底习惯许亦娇身上时不时的反差，好好当软妹不行吗？白瞎了这张脸。
“他们不是说程樾挺高冷的吗？哪里高冷了。”许亦娇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平时不怎么八卦，不过对于程樾的外貌和性情还是了解一点的，她写的某一本网文里有个重要的人物就是以陈樾为原型，当然只是借鉴了外貌。
八班男生名气最高的是班长沈致铉，性格开朗外表阳光，拥有一堆小迷妹；然后是程樾，可惜不说话的时候带着疏离感，距离感太强，看着就不好接近；剩下几个虽然也不错，可惜不是许亦娇欣赏的类型。
九班的朋友经常跟她八卦程樾：我今天在食堂看见你们班长得特别帅的那个帅哥了，或者是大帅哥下午在操场打篮球、中午听到大帅哥的声音了等等，跟追星似的。
这些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或多或少都带了主观意识，少了几分真实性。
方璇和程樾从暑假衔接班起一直都是一个班的，之前聊天也提到过，当时许亦娇并不感兴趣，听得很敷衍。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程樾做事除了有些懒散外，跟周围的人都处得挺好的，虽然存在感不高，不过也没有传的这么高冷，而且自己这么整他都没有真正生气过。
方璇抓着扶手，慢吞吞地说：“他不高冷啊，怎么说呢，就是跟他相处很舒服，感觉很可靠。而且，你不是看上去也很乖吗？不是照样逃课带手机？”
行吧，话题又回到她身上了。
……
进教室前方璇说猪你收敛一点，已经有人传你们俩个之间的八卦了，有模有样的，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真相信你在跟程樾搞暧昧了。
在封闭学校里，八卦的最佳场所是寝室，不过因为许亦娇住的是混寝，室友不是一个班的，平时又不怎么八卦，基本上是2G网在线，所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反应迟钝。
程樾因为他们班的女生上课一直被点名这件事已经在年级传开了，毕竟陈樾是低调了点，人缘却很好，篮球队广播站都有玩得好的。
这些许亦娇并不知道，她也只是仗着老师对自己有几分喜欢，给自己“报仇雪恨”，当然老师不可能一直关注程樾，她也不想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结。
再说了，程樾下意识看她之后，好几回都屈指敲自己脑门了，一副懊悔恨不得戳瞎眼睛的样子还挺搞笑的。
所以，哪怕是程樾不来找她，星期四后她也不会继续使绊子，事不过三不是么。
结果没想到许亦娇放弃整蛊前桌，对方却主动撞上来——
恒星高中部是六点半早读，因为上课太早了，有些同学在早读之前吃完早餐，或者让别人帮忙带，然后到早餐时间都在教室补觉，窗帘一拉，黑湫湫的，特别适合睡觉。
下早读，方璇喊她：“猪，吃早餐没？”
她摇头：“我吃了，你去吧。”
许亦娇不喜欢挤食堂，每次都是吃完早餐才去教室，早餐时间就用来学习。同是住宿生，方璇就起不来，好几次许亦娇都出门了，方璇她们寝室还没起床。
不过教室经常拉窗帘的缘故，光线不好，她通常是去外面看书。
恒星中学作为明珠市最有名的私立，不动产高达上数亿，按理说恒星中学的食堂应该挺大的，再不济也不该是几千人挤一个两层楼的食堂。
如果许亦娇他们那一届再幸运一点，可能故事会是另一种写法了。
恒星中学在前几年的时候和明珠市相关部门签订了合同，将与明珠市其他学校联手打造高校区，意思是把学校都建在一块。
不过由于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新校区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竣工，合同上老校区使用权又到了，旧址即将拆除，所以刚好到许亦娇他们那一届的时候，被迫搬去一所在市中心的学校。
现在的这所学校，除了交通方便，其他方面无论是环境还是基础设施，都不能跟他们新校区和老校区相比。
幼儿园和小学部最初先搬去了新校区（据说新校区分为东西校区，东校区已建好），初中部和高中部则挤在小小的三栋教学楼里，食堂只有两层，为了缓解就餐压力，不同年级用餐时间都是错开的。
不过虽然错开了，可每个年级人还是很多，高一的时候许亦娇就经常在食堂门口的边上等人吃得差不多了才进去。
本来人就多，这个学期开始实行包餐制后，食堂在饭点就是人山人海，许多人利用时间差错开就餐高峰。
教学楼六楼。
许亦娇趴在白色的护栏上，冰凉的瓷砖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一边打哈欠，一边翻英语必背3500词汇，所有科目中，她最讨厌英语，当然，最差的也是英语。
每次班会课班主任分析成绩，总是要点她名字，什么“许亦娇你英语再多背单词也不至于考这么点分”“你看看，前五名里就你英语最差”“你英语怎么考的啊，我随便蒙都比你高”巴拉巴拉的，除了英语还是英语。
班主任堂堂一个数学老师为了帮自己提高分数，都开始教怎么学英语了，所以她再不喜欢也要努力学一点。
可是——
她合上记单词的小本子，又打了早上的第六个哈欠，感觉自己再看下去就要睡着了。
正准备背政治知识点醒瞌睡，脑子还没搜索到相关知识，先被前方的身影和声音吸引住了。
“……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长得特别难看吧，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站在转角没有被发现、无聊到想睡觉的许亦娇撇嘴，废话，说不定人家有男朋友呢？谁规定没有女朋友就不可以有男朋友？都什么年代了性别还卡这么死。
男生声音低沉莫名的好听：“谢谢你能喜欢我，你很好看的，不要妄自菲薄，”顿了顿，“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比外貌更重要的是内在和才华，我更希望你可以把放在我身上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
女生不服气道：“我在我们班都排前十，平时关心同学，坐公交车的时候也会给老人儿童让座，没有配不上你啊。”
误入表白现场的许大小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班级前三的她照样单身，班级前十怎么啦？
她可认出来了，那个女生是理科班的，长相清纯，身材是她羡慕的那种纤细，而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星期的前桌。
哎，她也没有作恶多端啊，为什么会被堵在角落里听别人表白呢？道德在哪里？好吧，她没有。
程樾垂眸，避开女生投过来的视线，轻声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主要是我们这个年龄阶段总是容易莫名其妙产生一些荷尔蒙，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接触，也许你喜欢的只是你所以为的我，并不是喜欢真正的我，只是因为有距离才让你产生了喜欢的错觉……就像你上网买东西一样，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收藏夹，看看里面的东西还有多少是你想要的……”
总而言之就是“其实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现在学习更重要”的各种洗脑，许亦娇觉得程樾不去卖房真是太可惜，看看人家女孩子怀疑人生的样子，啧，真是太不怜懂得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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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班规行为规范》第一条：
“每位学生应做到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礼貌待人，不顶撞老师、不与同学发生冲突、不用不雅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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