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艾尔斯城堡

    “食尸鬼！！”陈奕从床上跳起来，尖叫起来，看上去很生气。“到处都是食尸鬼！到处都是！”

    “新兵！冷静！”大胡子男人们用一种奇怪的急促语气快速斥责，但陈奕根本没心思听。他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领，眼睛睁得像茶托一样，开始摇晃他。

    “食尸鬼！他们无处不在！他们正在杀死所有人！大家都死了！”

    “醒醒吧，新兵！！”留胡子的男人大声喊叫，挥动手臂，用拳头抵住陈奕的脸颊。后者只感觉全身一阵剧痛，向后倒去。他的屁股先着地摔倒在粗糙的地板上，然后又向后滚去，直接撞到了墙上。他的器官剧烈抽搐，他被迫咳嗽；疼痛虽然非常不舒服，但确实让他清醒了一点。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塔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然而，他却始终无法完全平静下来。喉咙被掐断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死亡冰冷的利爪依然逼近他。他像暴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鼻子已经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开始流血。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低声咕哝着什么，蹲在陈奕面前叹了口气。

    “这真是一场噩梦，新兵，”他说。“你醒了吗？”

    “……是、是的。”陈奕温顺地回答。

    “我明白，食尸鬼是一群可怕的东西。”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勇敢。这样我们家乡的妻子、姐妹和母亲就不用担心这一切了。你明白了吗，新兵？”

    “我愿意，”陈奕机械地回答，重播了一切。

    他想起了自己‘死’之前出现的那个窗口——上面提到了一些关于保存点的东西，仅仅几秒钟后，他就回到了这里，被这个老家伙吵醒了。他经历了那个可怕的噩梦——这绝不是他编造的。这一切只能意味着一件事——他被‘拯救’到了此时此地，如果他死了……他会被带回这里。这比大胡子男人的空话更让他平静了许多。

    尽管如此，这个“答案”却带来了无数新问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在他无法再加载保存点之前，他“被允许”死亡多少次？两次？三次？一百次？不知道是精神斗争的一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有限的理解范围，但他所拥有的只是非常有限的理解能力——而他告诉他不能开玩笑。

    “你准备好上瞭望塔开始值班了吗？”陈奕稍微回过神来，中年男子问道。他现在最需要的一件事就是信息。由于他所知甚少，他实际上是瞎了、聋了、哑了。无论是他是谁，这个地方是什么，它在哪里，或者像食尸鬼这样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的……他实际上一无所知。

    “是的。”他点点头，站起来，掸掉屁股上的灰尘。

    “抱歉。我梦见一个食尸鬼吃了我。”

    “我知道，这很可怕。”留胡子的男人说道，带着他走出去，沿着之前的路走下去。

    “你……你见过吗？”陈奕仔细地探查。现在，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无论好坏，都是这个老人。他的首要任务是让这个人榨干所有可能的信息。

    “是啊，有过几次。事实上，在我冒险的青年时期，就杀过一只。”那人哈哈大笑地吹嘘道。

    “很强吗？”陈奕继续试探，他喜欢这个男人看起来是个爱夸夸其谈的人。

    “是啊，是啊，很强——我和那东西摔跤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才把它那丑陋的头砍下来。”

    “哇。这听起来很可怕。”陈奕也跟着一起附和。

    “原来如此。”老者点头。“所以，不用担心。如果有任何一个食尸鬼出现，我就会在这里杀死那些混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只需要站在塔上，按响里面的钟就可以了。”他指着陈奕已经敲过一次的钟，但当他回到塔楼时，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到了塔顶，几乎整座城堡都已经陷落了。”

    “当然，”当他们到达山顶时，陈奕对这个男人做了一些口头上的承诺，后者笑着向前者告别。陈奕想道，至少他学会了如何扮演这个人。“如果我问我们在哪里，那就有点奇怪了，嗯？”他回头看了一眼城堡。闲逛的人并不多；如果他足够小心，他可以潜入那里，但目的是什么？今晚他必须做最后一次测试，看看“加载到保存点”是否只是一次性事件，还是会一直存在。如果是一次性的，那么尝试任何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会死。如果没有……他开始慢慢地制定计划。

    当然，首要任务就是从那个老守卫那里获取所有信息。第二个是弄清楚他到底降落在哪里，如果可能的话，只是……如何降落。这让他非常困扰，但他只能将其归因于某种神圣的干预行为。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将某些事情归因于神的干预听起来像是疯子，但这就是他的想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压制住汹涌而来的恐惧。

    那张腐烂的脸一点点靠近他，冰冷、死气沉沉的手指掐进他的喉咙，还有无眼的眼窝窥视他的灵魂，这一切都永久地铭刻在他的记忆中，甚至是最顶层。他无法忘记。无法抹去。还无法继续前进。这确实是一种悲惨的死法，他沉思着，再次望向内堡。他必须把它画出来——至少是非常粗略地画出来。

    对于任何类型的骗局来说，奠定适当的基础是最重要的。他曾经花了整个夏天的时间为一个相当富有的女孩正常化自己的存在，然后才试图欺骗她。最后，夏天的那几个月把他描绘成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至少在她的脑海里，因为她每天都能见到他。她坚信她知道他是谁，而且他永远不敢试图对她施加压力——除非他这么做了。而她并不是他众多功绩中唯一的一个……

    同样的事情也适用于此——只不过难度要大得多。如果这座城堡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那就完美了。从一张白纸开始就像给了他一个骗子。然而，如果有人确实知道他继承的人是谁，那就是一个问题了。尤其是考虑到他所降落的世界是一个魔法世界。如果他不小心的话，他可能会被指控犯有巫术之类的罪名，并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啧，”陈奕咂了咂嘴，沮丧地揉了揉头发，这才意识到自己连头盔都没戴。“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逃离这个地狱，或者躲起来并安然度过残忍的入侵。再说一遍……还有那个愚蠢的任务……”

    为了拯救这个‘男孩’……如果有什么更模糊的事情，他希望听到。很可能是城堡深处的某个重要人物，尤其是在食尸鬼已经占领了整个城堡之后，他才发出失败的通知。如果陈奕靠近的话，某个高贵的儿子很可能会向他吐口水……他越是思考自己的处境，就越是哀叹。

    在这些哀叹中，夜幕悄然降临，深深地挖掘着。没过多久，上次的风景又回来了；整个世界都被绝对的黑暗所吞没，只有微弱的月光勉强框住了边缘，绝对的寂静主宰着一切。很快，他就在那些逐渐逼近的阴影中看到了他们。就像上次一样。他们很慢……但绝对。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没有尖叫，而是跑过去按铃。他想看看他们的行动，看看他们如何撬开高墙。

    他咽了一口，将几乎要淹没他的恐惧压了回去。他惨死的情景再次让他震惊，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他咬牙切齿，睁大眼睛，专注地看着那蜂拥而至的数字。一分钟……两分钟……最终，他们缓慢的爬行将他们直接带到了墙壁上……他们开始互相抓、爬。

    他们全都倒下了，没有失败，直到大约五分钟后，当城堡其他地方的另一个钟声响起时，一道明亮的闪光暂时使陈奕失明。就在那一刻，他脚下的世界震动起来，爆炸声冻结了他血管中的血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窗口。

    你已经死了。

    发现了一个“保存点”。

    加载中…

    您将返回到“初始保存”点。

    “站起来，蛆虫！”一个刺耳、响亮、刻薄的声音将陈奕从混乱而短暂的睡眠中惊醒。啊，又来了……他在心里嘀咕着，缓缓睁开眼睛，迎接新的又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