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智胜威特

    在陈奕等待男爵归来的近一周里，他校准了他们从男爵那里挤出来的所有信息，并花时间计划了行动方案。男爵是一个非常戒备的人，尽管在王子面前尖叫，却有着不屈不挠的性格。陈奕也不可能让这个人相信他就是先知，特别是因为情况不像瓦伦那样可怕和紧张。

    话虽这么说，陈奕知道他不能只是任何人。他必须是有一定声誉、一定地位的人，男爵才会认真对待他。这是……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模仿谁，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凭空捏造出哪个有效的角色。对他来说幸运的是，这并不是全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他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多次尝试，直到把事情做好。

    在那人回来的那天，他再次潜入男爵的房间，和以前一样，那人带着家人走进去，然后把他们赶了出去，立即走向酒馆，却发现酒不见了。

    “找这个？”就在这时，陈奕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小瓶子——现在已经空了——并小心翼翼地对男人微笑。男爵和上次一样，立即收回剑，对着陈奕摆出了架势，随时准备砍刺。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赛尔斯立即低声咆哮着发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陈奕决定首先尝试“神秘角度”。“然而，我所知道的是。”

    “……”男爵眉头皱起，眼中精光闪烁。

    “不仅如此，”陈奕一边摆弄着瓶子，一边笑得更开心了。“不仅仅是知道你是这次入侵的部分幕后黑手。被女王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羞辱，成为贵族中的弃儿、笑柄，被送到这个荒凉的地方……一直到献上足以诱惑圣人的黄金。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你、你是谁？！”男爵再次重复道，不过这一次他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更多的恐惧。“你……你怎么知道？你不应该知道这一点！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我看到、听到、见证和看到超越一切视野的事物，”陈奕对语言的选择不是随意的——而是有目的的。巴伦可能不会听使用俚语的人，但他更有可能关注那些滔滔不绝地说出单词的人，就像他的生命取决于他能挤出多少个单词来组成句子一样。“我在墙壁里，在大厅里，在房间里，在所有通向更黑暗秘密的秘密通道里。就像我面前的影子一样，他与你缔结了契约，结束了这座城堡……我在这里为你提供救赎，“塞尔斯男爵。如果你拒绝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然而，如果你接受它，尽管道路将是漫长而疲惫的，但在它的尽头......你会找到你的救赎。”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男爵咆哮道。“我可以杀了你。就在此时此地。”

    “……你可以的，”陈奕再次微笑。“但我不能死。我是永恒的。接受救赎的机会吧，年轻的男爵。”陈奕说道，尽管男爵在这里的年龄是他的三倍，甚至在地球上也比他大了二十多岁。“如果你举起那把剑并穿过我的脖子，你就没有拯救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只是注定了他们的灭亡。”

    “哼！你以为你可以敲诈我吗？！”

    “我没有，”陈奕注意到这不起作用，决定软化这种方法。“我只是看着一个痛苦的人，一个充满遗憾的人。男爵，很少有人为保卫这些大厅而牺牲。尽管他们的生命将永远成为你灵魂的重量，但情况可能会更糟。只要你保存的数量是你注定要拯救的数量的三倍，那么这个重量就会被平衡。”他开始向男爵随机扔咒语，试图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能粘住。

    “你知道我的想法吗？”啊，不行……“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或者是影子派来引诱我的鬼魂！我弯过一次……但不会再弯了！”赛尔斯咆哮着向前冲去，轻易地刺穿了陈奕的心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后者甚至懒得躲避，因为刺伤有可能只是造成他重伤，而不是立即杀死他。陈奕仍然微笑着，仿佛没有一把剑从他的胸口伸出，他低头看了一眼剑，又看了一眼男爵，在黑暗笼罩他之前歪着头说话。

    “妈的，我还以为这个废话会更容易……”

    你已经死了。

    “新黎明”保存点已初始化。

    陈奕从一次小睡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死亡对他来说几乎就像睡了一夜好觉，因为它不仅重置了这一天和每个人的记忆，还重置了他自己的身心状态。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耐心地等待王子返回图书馆，这样他就可以第四次欺骗年轻人，让他相信这个乞丐模样的草皮是先知。不可避免地，他又回到了那间摆着丰盛盛宴的豪华房间，陷入了沉思。

    男爵不信任的最大关键是陈奕捏造的身份——它太模糊了，因为从男爵的角度来看，陈奕几乎可以是任何人。许多进一步的不信任都是建立在这一事实之上的。虽然“神秘”的角度不起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种无助和无望的努力。

    男爵最担心的，最终是他的计划被揭露，他和他的家人会因此受到惩罚。只要他相信陈奕的角色，无论他捏造的是谁，死亡就可以解决这种恐惧，他就永远不会相信陈奕所推销的任何故事。陈奕意识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必须拉拢瓦伦。也许不是直接的，但他需要男爵在他们对峙之前就知道六王子就在城堡里。

    这并不是说他会让两人提前会面——那太冒险了，因为男爵可能会出于个人恐惧而泄露这个故事。话又说回来，即使看到王子也可能会促使他这么做。

    “瓦伦。”陈奕突然看向年轻人。“我不懂凡事，能否给我详细解释一下王族和世家的关系？”

    “嗯。”瓦伦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它具有很强的从属性，但也同样具有很强的忠诚度。事实是，每个人都既害怕又尊敬我的天父国王——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忠于王位，而不是任何坐在王位上的人。如果明天国王决定拿走王国的国库并将其全部浪费在半岛上的每个妓院上，那么毫无疑问，贵族们会叛变。这也是我的命运所在——与我的父亲不同，我的大哥并不那么受人尊敬和畏惧。王位继承人的支持存在相当大的鸿沟，但王位本身却没有。”

    陈奕仔细地听着，但没有注意到任何对他有帮助的重要信息。事实上，男爵的忠诚对陈奕来说毫无意义。这个男人对王室怀有明显的仇恨，而这种仇恨是否延伸到王国本身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然而，该男子对自己的行为也确实感到非常后悔。哦？那里有戏可演吗？

    陈奕看了一眼王子，后者只是回以微笑，不明白先知为何如此……奇怪地盯着他看，陈奕在心里点点头——有戏，就在那里。

    “上帝对你有一个使命，瓦伦。”陈奕立即说道。

    “哦哦？他……他是吗？瓦伦咽了一口口水，挺直了脊背。

    “嗯，”陈奕点点头。“五天内，上帝希望你穿得好像你全身都被殴打、刺伤和咬伤……除了你的头。您确保您的头部处于完美状态。然后，上帝希望你到大门附近去扫扫几个小时。”

    “……”瓦伦的表情瞬间空白，大脑也空白，试图消化陈奕刚才所说的话。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陈奕补充道。“但上帝以神秘的方式行事。”他借用了地球上那句著名的谚语，注入到了这里。

    “上帝……以神秘的方式运作，”瓦伦不得不同意这种观点，并再次对先知无穷无尽的智慧点头。“是的，他确实这么做了。很好。如果上帝要我这么做，我就会这么做，即使我不明白。”

    “很好，”陈奕点点头，对王子微笑，感谢他的幸运星，这个年轻人和他一样天真，很容易被操纵。否则的话，塞拉斯可能真的需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到达现在的位置。

    计划是让男爵发现王子并在某种程度上认出他。他可能会认为这只是海市蜃楼什么的，因为他仍然相信六王子已经死了。尽管如此，这已经足够了。然后陈奕会使用那个海市蜃楼，那个男爵看到的“幽灵”，并含糊地暗示那里有联系。不过他不能直白，因为男爵最终会意识到六王子实际上就在城堡里，然后他可能会开始问问题。

    陈奕意识到，虽然这可能有效，但它太短视了。一旦男爵开始提问，门面就会崩溃。我是否应该直接说我和王子在一起，然后承诺保守黑暗的秘密或其他什么秘密？不，等等，他不会再砍掉我的头吗？啊，我们拭目以待。

    智取男爵这样的人是很困难的——这也是为什么塞拉斯从不费心去欺骗像他这样的人。不仅诈骗的可能性很低，而且所付出的努力通常超过了好处，尤其是当有更容易的目标等着他接近时。

    然而，现在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他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每次新的尝试都会获得一些额外的信息，从而使下一次的尝试变得更加容易。所有这一切都在最终的运行中达到了顶峰，一切都很顺利。无论如何，这就是计划。

    “幸好我的计划可能会失败，但我会没事的，”他笑着说，记得他经常不得不步行即兴发挥，因为他的“精心计划”几乎总是会失败。

    “你说了什么吗？”陈奕忘记了王子还在房间里，正好奇地看着他。

    “我的想法从嘴里溜了出来，”陈奕想象着“我不假思索地说话了”，然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啊，是的，当然！”听到这个消息，瓦伦立即站了起来。“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就在图书馆。睡得好！”

    虽然他告诉王子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但当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确实感到了疲倦。他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毯子，闭上眼睛，飘然而去。这是一场无梦的睡眠，而且被一声似乎回响在整个城堡的高亢尖叫声粗鲁地打断了。除了有人大声尖叫之外，这声尖叫的最奇怪之处在于……以前从未发生过。

    “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陈奕总结道，立即冲出房间，冲向尖叫声的来源，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