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告别
双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乐园公司总裁罗澜的照片，语气随意的说道：“就是据‘罗澜’说的意思咯。
“想当年，我和我妹妹是属于乐园搬到国内后，首批招募的灵魂侦探，我申11的编号就是这么来的。我们这些人的新手阶段，都是靠着罗澜带起来的，许多关于灵魂迷宫的知识，也都是他教的。
“而罗澜的灵魂侦探编号也与我们的申字开头不同，是LA0001。
“说到这第二套命名体系的出现，其实牵涉到曾经发生的‘灵魂侦探政变’，这件事主要是我也讲不太清楚，你以后有机会可以找其它人去了解具体情况——比如说这个编号申101的假和尚，他大概率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和尚连忙摇头说：“no，no，no，贫僧不知。”
双双毫不掩饰的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和尚，逼得和尚差点要发毒誓才放过他。
“总之那次‘政变’的结果，就是导致了从80号到100号的灵魂侦探几乎全部被封号，而罗澜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以灵魂侦探的身份出现过。”
罗澜也是灵魂侦探？而且可能是第一位灵魂侦探？
罗笑即有些意外，又觉得合理。
罗笑点点着，继续问道：“那罗澜有没有说过灵魂迷宫形成的规律？”
双双将饮料吸管塞到了口罩下的嘴里，含糊道：“嗯，罗澜曾说过，最初他们那批灵魂侦探发现了乐园所生成的灵魂迷宫在类型与规模上都有诸多不同后，也尝试过想要找出里面的规律。
他们当时提出过的最有说服力的一个理论是，认为人的灵魂有一种可量化的强度值，被称之为‘灵性’，灵性高的人能生成庞大的如‘曼陀罗’的灵魂迷宫，灵性低的则会生成‘衔尾蛇’这种小一些的。
这种灵性高的人甚至在现实中可能会拥有预感、遥视、通灵等能力，所以他们会经常出现在一些都市传说或者FBI解密当中，而罗澜他们研究发现，这其实源于这类人对于信息的超强分析能力。
灵性强度的表现方式，就是你们提到过的执念、追求、欲望这些，他们认为一个人生前的执念超过一定的阈值，死后就可能生成‘曼陀罗’，或者其它规模超大的灵魂迷宫。
这套理论在那时得到了他们绝大多数人的认同，直到有一次，他们尝试生成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认为这位大科学家的灵性值应该是爆表的存在，结果嘛……”
双双摊了摊手，轻笑道：“大科学家用他的灵魂迷宫推翻了他们的理论，最后的结论就是，灵魂迷宫的生成方式，没有规律。”
“罗澜用乐园生成过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这也行？”罗笑的嘴巴已经惊讶成了“O”型，他好奇的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是什么样子的？”
“唔~”双双回想的时候歪了歪脑袋，“好像是他生前用的某个大学办公室。也就是一个‘衔尾蛇’型灵魂迷宫。唯一特别一点的就是，这个灵魂迷宫的循环重置时间非常短，只有一秒钟。在那间办公室的桌上有一个摆球永动仪，每摆动一次，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变化就会恢复成开始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爱因斯坦的‘还魂’没能完成。”
……
吃完宵夜之后，罗笑获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吃的和听到的都太多了，回去得好好消化消化……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双双告诉罗笑，她通过一些人脉，找到了方晓晨的那位大学学姐。
据说她在毕业后，建立了一个婚恋配对网站，她在公开的采访中有提到过，网站的数据筛查匹配机制与算法，来源于她大学里参与的一项研究。
有趣的是，这位学姐做为婚恋网站的创始人，年过三十依然未婚。
双双将这位学姐的电话给了罗笑，让他给对方打个电话，告知她方晓晨的死讯。
罗笑没有拒绝，只是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他来打。
双双说：“因为你的声音……让人有安全感。”
说完也不理罗笑的反应，跟她妹妹坐上了一辆商务专车离开了。
和尚也告别了罗笑，方晓晨的事情还有一些首尾要他处理，就先回了公司。
什么叫声音有安全感？
罗笑站在路灯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拨通了那位学姐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阮小姐吗？”
“我就是，你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轻快柔和的女声，与他在方晓晨的灵魂迷宫里听过的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背景里还有最近流行的网剧的声音，看来她正在刷网剧。
罗笑用手护住手机，降低了路边的嘈杂声，“我叫罗笑，是方晓晨的朋友，我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与您关系不错，您还记得他吗？”
学姐听到方晓晨的名字，语气变得平稳，她关掉了网剧视频，认真的回答道：“嗯，我记得。”
“我遗憾的告诉您，方晓晨已经去世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学姐一时反应不过来，在她的反复问询，以及罗笑的详细解释之后，她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之后，电话的那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罗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
都市已经入夜，罗笑站在街边，他的思绪有些繁乱。
小方的“还魂”让他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没能抓住。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了耳机，用手机随意打开了一首音乐，用来隔绝这尘世间的嘈杂。
这次还魂，就像是方晓晨实现了他的诺言。
最后那一刻，不知道是方晓晨让“程序小方”获得了真正的灵魂，还是“程序小方”补完了方晓晨的灵魂中缺失的那部分……
雨点适时的落了下来，罗笑将兜帽套上。
伴随着这首“CollapsingWorld”，他的倒影与霓虹的流光融入到了一起。
避让迎面匆匆走来的行人时，凉风吹起衣角。
雨滴从手指滑到指尖上，那些灵魂迷宫中的奇异影像，还没从他的网膜上完全消散。
在逆光中，如百鬼夜行……
（数字还魂之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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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我和我妹妹是属于乐园搬到国内后，首批招募的灵魂侦探，我申11的编号就是这么来的。我们这些人的新手阶段，都是靠着罗澜带起来的，许多关于灵魂迷宫的知识，也都是他教的。
“而罗澜的灵魂侦探编号也与我们的申字开头不同，是LA0001。
“说到这第二套命名体系的出现，其实牵涉到曾经发生的‘灵魂侦探政变’，这件事主要是我也讲不太清楚，你以后有机会可以找其它人去了解具体情况——比如说这个编号申101的假和尚，他大概率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和尚连忙摇头说：“no，no，no，贫僧不知。”
双双毫不掩饰的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和尚，逼得和尚差点要发毒誓才放过他。
“总之那次‘政变’的结果，就是导致了从80号到100号的灵魂侦探几乎全部被封号，而罗澜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以灵魂侦探的身份出现过。”
罗澜也是灵魂侦探？而且可能是第一位灵魂侦探？
罗笑即有些意外，又觉得合理。
罗笑点点着，继续问道：“那罗澜有没有说过灵魂迷宫形成的规律？”
双双将饮料吸管塞到了口罩下的嘴里，含糊道：“嗯，罗澜曾说过，最初他们那批灵魂侦探发现了乐园所生成的灵魂迷宫在类型与规模上都有诸多不同后，也尝试过想要找出里面的规律。
他们当时提出过的最有说服力的一个理论是，认为人的灵魂有一种可量化的强度值，被称之为‘灵性’，灵性高的人能生成庞大的如‘曼陀罗’的灵魂迷宫，灵性低的则会生成‘衔尾蛇’这种小一些的。
这种灵性高的人甚至在现实中可能会拥有预感、遥视、通灵等能力，所以他们会经常出现在一些都市传说或者FBI解密当中，而罗澜他们研究发现，这其实源于这类人对于信息的超强分析能力。
灵性强度的表现方式，就是你们提到过的执念、追求、欲望这些，他们认为一个人生前的执念超过一定的阈值，死后就可能生成‘曼陀罗’，或者其它规模超大的灵魂迷宫。
这套理论在那时得到了他们绝大多数人的认同，直到有一次，他们尝试生成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认为这位大科学家的灵性值应该是爆表的存在，结果嘛……”
双双摊了摊手，轻笑道：“大科学家用他的灵魂迷宫推翻了他们的理论，最后的结论就是，灵魂迷宫的生成方式，没有规律。”
“罗澜用乐园生成过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这也行？”罗笑的嘴巴已经惊讶成了“O”型，他好奇的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爱因斯坦的灵魂迷宫是什么样子的？”
“唔~”双双回想的时候歪了歪脑袋，“好像是他生前用的某个大学办公室。也就是一个‘衔尾蛇’型灵魂迷宫。唯一特别一点的就是，这个灵魂迷宫的循环重置时间非常短，只有一秒钟。在那间办公室的桌上有一个摆球永动仪，每摆动一次，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变化就会恢复成开始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爱因斯坦的‘还魂’没能完成。”
……
吃完宵夜之后，罗笑获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吃的和听到的都太多了，回去得好好消化消化……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双双告诉罗笑，她通过一些人脉，找到了方晓晨的那位大学学姐。
据说她在毕业后，建立了一个婚恋配对网站，她在公开的采访中有提到过，网站的数据筛查匹配机制与算法，来源于她大学里参与的一项研究。
有趣的是，这位学姐做为婚恋网站的创始人，年过三十依然未婚。
双双将这位学姐的电话给了罗笑，让他给对方打个电话，告知她方晓晨的死讯。
罗笑没有拒绝，只是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他来打。
双双说：“因为你的声音……让人有安全感。”
说完也不理罗笑的反应，跟她妹妹坐上了一辆商务专车离开了。
和尚也告别了罗笑，方晓晨的事情还有一些首尾要他处理，就先回了公司。
什么叫声音有安全感？
罗笑站在路灯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拨通了那位学姐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阮小姐吗？”
“我就是，你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轻快柔和的女声，与他在方晓晨的灵魂迷宫里听过的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背景里还有最近流行的网剧的声音，看来她正在刷网剧。
罗笑用手护住手机，降低了路边的嘈杂声，“我叫罗笑，是方晓晨的朋友，我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与您关系不错，您还记得他吗？”
学姐听到方晓晨的名字，语气变得平稳，她关掉了网剧视频，认真的回答道：“嗯，我记得。”
“我遗憾的告诉您，方晓晨已经去世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学姐一时反应不过来，在她的反复问询，以及罗笑的详细解释之后，她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之后，电话的那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罗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
都市已经入夜，罗笑站在街边，他的思绪有些繁乱。
小方的“还魂”让他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没能抓住。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了耳机，用手机随意打开了一首音乐，用来隔绝这尘世间的嘈杂。
这次还魂，就像是方晓晨实现了他的诺言。
最后那一刻，不知道是方晓晨让“程序小方”获得了真正的灵魂，还是“程序小方”补完了方晓晨的灵魂中缺失的那部分……
雨点适时的落了下来，罗笑将兜帽套上。
伴随着这首“CollapsingWorld”，他的倒影与霓虹的流光融入到了一起。
避让迎面匆匆走来的行人时，凉风吹起衣角。
雨滴从手指滑到指尖上，那些灵魂迷宫中的奇异影像，还没从他的网膜上完全消散。
在逆光中，如百鬼夜行……
（数字还魂之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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