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划水日常里的琐碎事（3）
或许以后再也不见，但现在你还在我眼里。此时此地，你踏光姗姗而来，屋子里所有幽暗消失不见。
……
用时一小时二十三分钟，少年放下笔。
尘埃落定。
大战落了幕，大战终于结束，而这个名为余偶书的少年，他是本次战役中得胜的将军。
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将军活动着手腕，他走出教室，他穿过楼道，他钻进厕所，他终于得救。
爽！贼爽！歪歪爽！神清气爽！哇呜咔咔咔！
少年全身的肌肉都舒缓了，他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他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带着轻松愉悦，余偶书吹着口哨，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楼道上。
此时此刻，教学楼外的世界。
天空明暗着枫叶的颜色，有霞光火红，有叠云橙黄，还有作为背影的幽紫，惊心动魄。
而地上有的只更多。从将操场圈出“口”字的绿植到绿植里散布的正一树树花开的夹竹桃，从两侧各有六张的乒乓球桌到中央占地广阔的六个羽毛球场，从四周铺垫的灰白大理石到中间填充的绿红相间的塑胶场地……所有的一切秩序井然。当然，地上必不可少的还有人，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两侧到中间，操场上有许多正在运动的学生。
天地之间，教学楼二楼的楼道上，少年侧头，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余偶书有点蠢蠢欲动。
少年感觉到，他藏在身体里的某个灵魂，它从沉睡中苏醒了。而很快的，它变得灼热了，它开始燃烧了，它马上要爆炸！
熊熊燃烧的乒乓球之魂啊，请赐予我力量吧！
莫名的，少年察觉到，有股莫名的力量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汹涌澎湃，那股力量从他的心脏泵出，然后汇进他的血管，再然后，那股力量在血管内横冲直撞，最后的最后，那股力量奔腾着经过了他的右胳膊进入到他的右手里面——他打乒乓球时专用的神之右手啊！
哈！以右手肘关节为轴，右手动了，右手挥舞过虚空，右手带起一道曼妙的弧线，扣杀！
帅！余偶书得意洋洋地想，要不下去让他们见识一下吧，嗯，指导指导他们应该会挺好玩的！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嘛！
所以余偶书决定了，他要奔赴新的战场！
做出了决定，少年马上就热血了，他正准备要马上行动，他已经准备好冲刺，他的左脚已经迈出了，他的眼瞥了下侧边教室墙上挂着的时钟……
然后，他愤然。
“靠！”
少年很不爽的，他都准备好大干一场了，他都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故事剧情了，他都已经想好到时候输家向他膜拜时他要摆什么pose了，他都……
“哎！”少年认命了，收拾收拾心情，他准备带回了。
可右手在抗议，怎么回事？我裤子，哦不，我手套都脱了，你就这个表现？说好的及时行乐呢？
余偶书伸出右手，他看着它，他说：“没办法的啊！还有7分钟就晚自习，你没机会出场了！你可别怪我啊。”他顿了顿，接着又说，“真的，我都帮你想好了，本来在我的安排里，你要么随随便便发个球，对手就会绝望，要么轻轻松松挡一下，待球打回时再来一记扣杀，对手就又会绝望，毕竟他们肯定接不到你的球嘛！可是现在……哎，我也很无奈啊！”
右手委屈，右手不服，右手申请出战。左手赶紧抓住右手，哥们，脑筋没转过来？还想不想好好读书？你知道你的主责主业是什么吗？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的主责主业是握笔，而不是握乒乓球拍！这点基本概念都没有，你怎么进的南鉴高中？
听了左手给右手做的思想工作，余偶书真的很欣慰，吾道不孤啊！
……
少年带着左手小主任和右手小淘气，他回到教室，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教室第二排左侧靠墙靠窗的座位。
少年真的很奇怪，马上晚自习了，可教室里却仅有小猫小狗三两只，还不如他刚返校时看到的人多。
余偶书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刚坐下又捧起书来看的广哥。
“哎，广哥。”
广哥头也不抬，“又怎么了？”
少年也不在意，他只问出疑惑：“马上晚自习了，可人都去哪了？”
广哥还是捧着书，他随口道：“嗯，天台吧。”
“嗯？”少年不解，“去那干嘛？”他又提高音量特别强调，“马上要晚自习了呀！”
“晚自习取消了。”广哥解释道。
“为什么？”少年求知欲很饱满。
“我咋知道！班长刚通知的。”广哥不耐烦了，他指示道，“你别烦我了，要没事干你也去天台！”
“去天台干嘛？我要没事我肯定得去打乒乓球啊，我刚刚还想打来着呢！不过现在也不晚，天赐良机啊！”余偶书乐了。
“你确定？”广哥终于从书里抬起来头，他看向少年。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中，他的眼里明灭着意味难明的光。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啊！”少年没意识到什么，他只是跃跃欲试，“麻烦让让，借个道。嘿嘿，我要去找陆仁嘉打乒乓球，我刚还看到他在操场上，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想到了什么，广哥二话不说就站起身。
“不用借，直接过。”
广哥站在位子旁边的走道里，他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少年，看着少年起身，看着少年扶住前后两排的课桌，看着少年迈开了腿，看着少年经过了自己。
广哥突然替少年感到难过。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广哥喃喃自语，声音很轻，真的很轻，轻的像一缕青丝。
少年没注意，他经过了广哥，他取出教室后面柜子里的球拍，他找到柜子角落里一个弹性还不错的乒乓球，他刚转过身来……他突然呆住。
“叮铃铃~~”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踩着铃声，有谁被男生们和女生们簇拥着进了教室。
余偶书看到了的，带着平安，带着喜乐，她姗姗而至，她刚进门，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突然明亮。
她高高戴着做成王冠的生日帽，她和旁边的高大男生有说有笑，她笑着打了一下旁边说了什么的女生，她走进了这间幽暗的教室，她看到自己时竟然也怔了一下……她转头朝旁边的高大男生说了什么，她脸上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她朝自己招手，她说话。
“老余，今天我生日，等会儿在天台还会有一个我的生日party，你来不来？”
余偶书没说话，他毫无准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yesorno——有且仅有的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时他却不知道怎么选。
眼前的她在看自己，她在等一个答案，可该回答的自己真的失措了。
余偶书突然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在等她的答案的那个时候，她选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啪！”
少年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广哥已经打开了教室的灯。
“不好意思啊郭可云，小鱼儿刚和我约好了要去打球的，先来后到哦。”广哥帮少年给出答案。
“我和小鱼儿都好久没玩了，手痒的很啊，所以趁今天刚好没了晚自习……所以。”
“所以，生日快乐！祝你们玩的开心！我们就先走了！”
广哥语速飞快，像是在发射连珠炮弹。
教室里的灯还在忽闪忽闪，少年还沉浸在似幻似灭，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广哥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推搡着少年离开了教室。
少年离开教室前的最后一眼，不是那个名叫郭可云的漂亮女孩，而是她身边的那个高大男生。那个高大男生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似是得意，又像轻蔑。
……
当少年和广哥来到操场时，操场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操场很安静，操场真的很空，空荡荡的操场就像少年什么都没装的心。
站到球桌旁，广哥看了一眼正出神的少年，他无奈，他说。
“别想了，来打球吧。哥们《代码大全》都不看了下来陪你打乒乓，你得认真点！”
少年没有反应，到了操场后他就不想反应了，他只是呆呆盯着眼前的乒乓球桌，没有悲伤，没有喜悦。
“喂！”广哥喊了一声，“想什么呢！还玩不？”
少年还是无动于衷。
“啪！”
“不就是个女生嘛！你不就是暗恋人家嘛！可事情不是早就过去了？我记得你可是说过的，要什么女人？女人只会影响你挥球拍的速度！那些话你现在都忘了？”
广哥怒了，广哥摔了球拍，广哥恨铁不成钢！
……
……
用时一小时二十三分钟，少年放下笔。
尘埃落定。
大战落了幕，大战终于结束，而这个名为余偶书的少年，他是本次战役中得胜的将军。
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将军活动着手腕，他走出教室，他穿过楼道，他钻进厕所，他终于得救。
爽！贼爽！歪歪爽！神清气爽！哇呜咔咔咔！
少年全身的肌肉都舒缓了，他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他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带着轻松愉悦，余偶书吹着口哨，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楼道上。
此时此刻，教学楼外的世界。
天空明暗着枫叶的颜色，有霞光火红，有叠云橙黄，还有作为背影的幽紫，惊心动魄。
而地上有的只更多。从将操场圈出“口”字的绿植到绿植里散布的正一树树花开的夹竹桃，从两侧各有六张的乒乓球桌到中央占地广阔的六个羽毛球场，从四周铺垫的灰白大理石到中间填充的绿红相间的塑胶场地……所有的一切秩序井然。当然，地上必不可少的还有人，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两侧到中间，操场上有许多正在运动的学生。
天地之间，教学楼二楼的楼道上，少年侧头，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余偶书有点蠢蠢欲动。
少年感觉到，他藏在身体里的某个灵魂，它从沉睡中苏醒了。而很快的，它变得灼热了，它开始燃烧了，它马上要爆炸！
熊熊燃烧的乒乓球之魂啊，请赐予我力量吧！
莫名的，少年察觉到，有股莫名的力量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汹涌澎湃，那股力量从他的心脏泵出，然后汇进他的血管，再然后，那股力量在血管内横冲直撞，最后的最后，那股力量奔腾着经过了他的右胳膊进入到他的右手里面——他打乒乓球时专用的神之右手啊！
哈！以右手肘关节为轴，右手动了，右手挥舞过虚空，右手带起一道曼妙的弧线，扣杀！
帅！余偶书得意洋洋地想，要不下去让他们见识一下吧，嗯，指导指导他们应该会挺好玩的！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嘛！
所以余偶书决定了，他要奔赴新的战场！
做出了决定，少年马上就热血了，他正准备要马上行动，他已经准备好冲刺，他的左脚已经迈出了，他的眼瞥了下侧边教室墙上挂着的时钟……
然后，他愤然。
“靠！”
少年很不爽的，他都准备好大干一场了，他都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故事剧情了，他都已经想好到时候输家向他膜拜时他要摆什么pose了，他都……
“哎！”少年认命了，收拾收拾心情，他准备带回了。
可右手在抗议，怎么回事？我裤子，哦不，我手套都脱了，你就这个表现？说好的及时行乐呢？
余偶书伸出右手，他看着它，他说：“没办法的啊！还有7分钟就晚自习，你没机会出场了！你可别怪我啊。”他顿了顿，接着又说，“真的，我都帮你想好了，本来在我的安排里，你要么随随便便发个球，对手就会绝望，要么轻轻松松挡一下，待球打回时再来一记扣杀，对手就又会绝望，毕竟他们肯定接不到你的球嘛！可是现在……哎，我也很无奈啊！”
右手委屈，右手不服，右手申请出战。左手赶紧抓住右手，哥们，脑筋没转过来？还想不想好好读书？你知道你的主责主业是什么吗？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的主责主业是握笔，而不是握乒乓球拍！这点基本概念都没有，你怎么进的南鉴高中？
听了左手给右手做的思想工作，余偶书真的很欣慰，吾道不孤啊！
……
少年带着左手小主任和右手小淘气，他回到教室，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教室第二排左侧靠墙靠窗的座位。
少年真的很奇怪，马上晚自习了，可教室里却仅有小猫小狗三两只，还不如他刚返校时看到的人多。
余偶书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刚坐下又捧起书来看的广哥。
“哎，广哥。”
广哥头也不抬，“又怎么了？”
少年也不在意，他只问出疑惑：“马上晚自习了，可人都去哪了？”
广哥还是捧着书，他随口道：“嗯，天台吧。”
“嗯？”少年不解，“去那干嘛？”他又提高音量特别强调，“马上要晚自习了呀！”
“晚自习取消了。”广哥解释道。
“为什么？”少年求知欲很饱满。
“我咋知道！班长刚通知的。”广哥不耐烦了，他指示道，“你别烦我了，要没事干你也去天台！”
“去天台干嘛？我要没事我肯定得去打乒乓球啊，我刚刚还想打来着呢！不过现在也不晚，天赐良机啊！”余偶书乐了。
“你确定？”广哥终于从书里抬起来头，他看向少年。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中，他的眼里明灭着意味难明的光。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啊！”少年没意识到什么，他只是跃跃欲试，“麻烦让让，借个道。嘿嘿，我要去找陆仁嘉打乒乓球，我刚还看到他在操场上，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想到了什么，广哥二话不说就站起身。
“不用借，直接过。”
广哥站在位子旁边的走道里，他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少年，看着少年起身，看着少年扶住前后两排的课桌，看着少年迈开了腿，看着少年经过了自己。
广哥突然替少年感到难过。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广哥喃喃自语，声音很轻，真的很轻，轻的像一缕青丝。
少年没注意，他经过了广哥，他取出教室后面柜子里的球拍，他找到柜子角落里一个弹性还不错的乒乓球，他刚转过身来……他突然呆住。
“叮铃铃~~”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踩着铃声，有谁被男生们和女生们簇拥着进了教室。
余偶书看到了的，带着平安，带着喜乐，她姗姗而至，她刚进门，徬晚时分还没点灯的幽暗教室突然明亮。
她高高戴着做成王冠的生日帽，她和旁边的高大男生有说有笑，她笑着打了一下旁边说了什么的女生，她走进了这间幽暗的教室，她看到自己时竟然也怔了一下……她转头朝旁边的高大男生说了什么，她脸上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她朝自己招手，她说话。
“老余，今天我生日，等会儿在天台还会有一个我的生日party，你来不来？”
余偶书没说话，他毫无准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yesorno——有且仅有的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时他却不知道怎么选。
眼前的她在看自己，她在等一个答案，可该回答的自己真的失措了。
余偶书突然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在等她的答案的那个时候，她选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啪！”
少年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广哥已经打开了教室的灯。
“不好意思啊郭可云，小鱼儿刚和我约好了要去打球的，先来后到哦。”广哥帮少年给出答案。
“我和小鱼儿都好久没玩了，手痒的很啊，所以趁今天刚好没了晚自习……所以。”
“所以，生日快乐！祝你们玩的开心！我们就先走了！”
广哥语速飞快，像是在发射连珠炮弹。
教室里的灯还在忽闪忽闪，少年还沉浸在似幻似灭，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广哥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推搡着少年离开了教室。
少年离开教室前的最后一眼，不是那个名叫郭可云的漂亮女孩，而是她身边的那个高大男生。那个高大男生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似是得意，又像轻蔑。
……
当少年和广哥来到操场时，操场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操场很安静，操场真的很空，空荡荡的操场就像少年什么都没装的心。
站到球桌旁，广哥看了一眼正出神的少年，他无奈，他说。
“别想了，来打球吧。哥们《代码大全》都不看了下来陪你打乒乓，你得认真点！”
少年没有反应，到了操场后他就不想反应了，他只是呆呆盯着眼前的乒乓球桌，没有悲伤，没有喜悦。
“喂！”广哥喊了一声，“想什么呢！还玩不？”
少年还是无动于衷。
“啪！”
“不就是个女生嘛！你不就是暗恋人家嘛！可事情不是早就过去了？我记得你可是说过的，要什么女人？女人只会影响你挥球拍的速度！那些话你现在都忘了？”
广哥怒了，广哥摔了球拍，广哥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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