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份
凯诺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本能地想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可没等到他做出什么动作，手中的物品突然加重，，肌肉来不及作出反应，重物猝不及防地掉到了他脸上。
“疼死了……”凯诺捂住脸，身体紧绷。重物则顺着被褥从床上滑下去，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沉闷的声响传入耳中，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项链能发出的声音。
在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后，他有点迟疑地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也许是惊吓的缘故，所有的感觉被放大了数倍，他甚至听得见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发出的回响。
他从床上爬起，挪动身体向床下看去。不出所料，地板上不存在银白色的项链，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破旧的书籍。黑色的封面上布满褶皱，缺口之中是淡黄的书页。凯诺从地上拾起书本，轻轻地放在腿上。
“通识项链能变成书本？”他诧异地盯着这本奇怪的书籍，腿上的重量清楚地表示这不是一场幻觉。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玩意居然不遵守物质能量守恒。
“这就是魔法世界吗……”凯诺感慨。
不过他本能地深入思考了一下。法术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也许遵循另一套规律，毕竟人类文明还没发达到可以找出所有规则的地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科技发达到一种境界看起来就像魔法一样。”
“又瞎想什么。”凯诺摇摇头，等以后得到更多信息再思考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处理腿上的书本。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封皮，泛黄的纸张厚重柔软，散发出潮湿的气息。他看见黑色的墨水在书页间流淌，汇聚，浸润，最后构成了几个字符。
通识之书。
“它能感受到我的想法？我刚刚给项链取完名字就冒出一本‘通识之书’，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墨水再次流动，书页上浮现出崭新的文字：能。
“能够回答我问题的书本？她在帮我？”凯诺又想起那个神秘女子。
不过他现在实在高兴不起来，牢房里救自己的女子，送自己来这里的男人，帮助自己了解世界的项链……这一切就像是被设计好的开局，幕后之人甚至不屑于用手段去掩饰一下，而是清楚地告诉他，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穿越。
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他别无选择，指不定幕后之人还在观察这一切。
“我现在的位置。”凯诺向书本询问。
“大陆的中部地区——潘萨，位于特西戴尔与维克伦姆的边境，目前作为维克伦姆的附属国存在。”书页上自动浮现出答案。
“果然不在地球上了。”他反倒放下心来。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在回答问题后书页上的墨迹变浅了许多。
“提问是有次数限制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的瞬间，书页便立刻显示出答案“有。”随后墨迹立刻变浅。
“增加提问次数的方法？”凯诺没有慌张，继续提问。
“初代圣石。”
“这又是什么东西？”凯诺感到疑惑，他记得锡德说过有人给他送来一箱圣石来着，这是为了他提问用的？放下书本略微思考后，他决定还是不要过早使用它们，没准这些东西有更重要的作用。况且得到知识的途径又不是只有这本通识之书，一定有更简单，代价更小的方法。
所以他现在必须问些重要的事情了，比如“我的穿越是谁策划的？”
这次书本没有回答。
“送项链的女子的真实身份？”，“谁把我送来潘萨的？”，“这具身体原主的身份？”……无一例外，凡是涉及到他自身与穿越事件的问题，书本都不会回答。
此外，令凯诺十分无语的是，即使书本没有回答问题，书页上的墨迹也会变淡。似乎只要提问，无论是否得到答案都会消耗次数，这也导致一轮试探后，通识之书上的墨迹已经浅到看不清楚了。
“除我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位穿越者？”趁着墨迹还未彻底消散，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两位，一位目前居住在古老的东方古国——东煌，另一位则位于特西戴尔的首都——提尔纳诺。”
“两位……”凯诺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很庆幸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孤身一人，另一方面他又怀疑自己的穿越与这两人有关。
空白的书页上已经没有墨水在流动，按照他的意愿，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通识之书重新变回了精巧的项链。
凯诺将项链重新系在脖子上，艰难地扶着床沿起身。他想先去外面观察一下情况，但虚弱的身体甚至没法完成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没走几步路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野中景物重叠在一起，强烈的眩晕感迫使他躺回床上。
“烦死了……”凯诺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渗出的汗水，小声抱怨着。身体上的限制太大了，这样下去未来一个星期他都不一定能自由活动。
“你需要帮忙吗？”怯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凯诺抬头看去，一个黑色的脑袋正在探来探去，是刚才离开的孩子，奈特。
“不用，我休息一会便可。”凯诺礼貌地向这个孩子打招呼。
奈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翠绿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黑色的碎发遮盖住了他异常冷漠的表情。凯诺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端着一个铁盘，上面放着几块面包和不知名的青色果子。
“以后您的日常用品会由我送来。”奈特将盘子放在桌上，低着头站在一边，等待他吃完后拿走盘子。
凯诺倒是并不着急，拿起面包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很干，嚼着像是夹杂着木屑的泡沫，只能就着清水硬咽下去，青色的水果也并不甘甜，又酸又涩。不过好在他不是那种对食物品质有太多追求的人，现在只要能吃饱回复体力便可。趁着这段时间，他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墙边的小孩。
“个子不高，一米四左右，与他父亲不同，皮肤很白，很瘦，并且手上没有茧，应该被保护得很好。”他看向奈特：“黑色的头发与绿色眼睛，应该是遗传他的母亲，挺可爱的，但是为什么板着脸，不乐意给我送东西？”
凯诺倒是挺希望和这个小孩打好关系的，他开口尝试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嗯，啊，不知道，这我需要去问一下父亲……”时间是浪费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摆明了奈特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流，也告诉他别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房间里没有照明工具，从窗口处照进的光线变得暗淡，地面镀上一层金黄，凯诺的视线中，奈特背着光，无言地站在最为黑暗的地方，他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眼见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尴尬，凯诺自讨没趣，也就放弃了继续交流的想法。奈特则在他吃完饭后就立刻利落地收走了盘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他在床上郁闷。
“行了行了，我也不会信任一个突然冒出的人的。”凯诺安慰自己，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抱紧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他看向天花板，细微的裂痕令他不禁担忧起房屋的安全。
一直等到屋内最后一点光亮的流失，他仍旧没有睡着。四周一片寂静，连记忆中的虫鸣鸟叫也不存在，窗外偶尔飘来风吹树叶的声音，剩下的只有他清晰过头的呼吸声。
凯诺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在不安中尝试入眠。
……………
特西戴尔首都——提尔纳诺。在这座著名的繁华都市中央，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白色高塔。作为大地上最为古老的建筑之一，白塔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混沌纪元。
而如今，这座高塔不仅仅是地标建筑，特西戴尔最优秀的工匠用圣石将它变为术法的中心，协同国土上的其他高塔，以空前绝后的巨型阵法守卫着这个国度的安宁。
白塔之下，是被称为囚咒之笼的地牢。赫格里克呆在地牢的最深层，无聊地用手指甲在木桌上刻画着。
门外，清脆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赫格里克看着桌面上的划痕逐渐消失，只有指甲的磨损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呆在这里太久了，久到他也忘记呆了多长时间。不过他已经懒得对此表达不满，这种事情在记忆中发生了无数次，多到他觉得做出回应都是对自身精力的浪费。
一道人影从漆黑的台阶上走来，脚步声愈加清晰。
“东西送完了？菲雅琳娜？”赫格里克没有回头，他太清楚这人来此的目的了。
瞬息之间，那道人影闪现到赫格里克面前，她是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倘若凯诺在这里，就会认出其正是给他项链的女子。
“给予他进入废墟的权限。”菲雅琳娜开口以命令的口吻说到。
“太早了，这很容易被发现，”赫格里克沉默一会后犹豫地回答：“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况且周缘太过特殊，他的身份不同于以前的那三位，风险太大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谨慎了？以前追杀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果断呢？”菲雅琳娜不屑地瞥了牢房中的他一眼：“凯诺死了，你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你不必心疼那具血肉的躯壳。”
赫格里克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过了许久才用满是疲惫的声音询问到：“那位恢复的如何？”
“无需我们担忧”菲雅琳娜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也更轮不到你这个背叛者过问。”
不过她很快掩饰住了自己轻微的失态，又恢复到先前冷漠高傲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对坐在地上的人下令：“我需要你保证格诺丽兹的安全。”
“这不用你提醒，我清楚她的重要性。”赫格里克冷冷地回答：“你还是想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吧，女士。可别又让我给你收尸。”
女人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两个人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似乎他们下一秒就会刀剑相向。
“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了，毕竟我们都不太想看见对方。”菲雅琳娜轻哼一声，她的身体逐渐化作一堆抽象的色块，最后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临走前，她也没忘出口讽刺一句：“愿你在这呆的习惯。”
赫格里克没有回答，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他久违地环顾了四周。
他记得这里每一块石砖的裂缝，每一处破碎的岩石。这片空间荒芜的可怕，他从未在此看见任何可以称作生灵的存在。赫格里克曾以为自己会在这间狭小的牢房之中疯掉，可他没有，他的执念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凯诺.伊里斯”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到。
“疼死了……”凯诺捂住脸，身体紧绷。重物则顺着被褥从床上滑下去，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沉闷的声响传入耳中，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项链能发出的声音。
在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后，他有点迟疑地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也许是惊吓的缘故，所有的感觉被放大了数倍，他甚至听得见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发出的回响。
他从床上爬起，挪动身体向床下看去。不出所料，地板上不存在银白色的项链，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破旧的书籍。黑色的封面上布满褶皱，缺口之中是淡黄的书页。凯诺从地上拾起书本，轻轻地放在腿上。
“通识项链能变成书本？”他诧异地盯着这本奇怪的书籍，腿上的重量清楚地表示这不是一场幻觉。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玩意居然不遵守物质能量守恒。
“这就是魔法世界吗……”凯诺感慨。
不过他本能地深入思考了一下。法术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也许遵循另一套规律，毕竟人类文明还没发达到可以找出所有规则的地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科技发达到一种境界看起来就像魔法一样。”
“又瞎想什么。”凯诺摇摇头，等以后得到更多信息再思考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处理腿上的书本。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封皮，泛黄的纸张厚重柔软，散发出潮湿的气息。他看见黑色的墨水在书页间流淌，汇聚，浸润，最后构成了几个字符。
通识之书。
“它能感受到我的想法？我刚刚给项链取完名字就冒出一本‘通识之书’，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墨水再次流动，书页上浮现出崭新的文字：能。
“能够回答我问题的书本？她在帮我？”凯诺又想起那个神秘女子。
不过他现在实在高兴不起来，牢房里救自己的女子，送自己来这里的男人，帮助自己了解世界的项链……这一切就像是被设计好的开局，幕后之人甚至不屑于用手段去掩饰一下，而是清楚地告诉他，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穿越。
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他别无选择，指不定幕后之人还在观察这一切。
“我现在的位置。”凯诺向书本询问。
“大陆的中部地区——潘萨，位于特西戴尔与维克伦姆的边境，目前作为维克伦姆的附属国存在。”书页上自动浮现出答案。
“果然不在地球上了。”他反倒放下心来。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在回答问题后书页上的墨迹变浅了许多。
“提问是有次数限制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的瞬间，书页便立刻显示出答案“有。”随后墨迹立刻变浅。
“增加提问次数的方法？”凯诺没有慌张，继续提问。
“初代圣石。”
“这又是什么东西？”凯诺感到疑惑，他记得锡德说过有人给他送来一箱圣石来着，这是为了他提问用的？放下书本略微思考后，他决定还是不要过早使用它们，没准这些东西有更重要的作用。况且得到知识的途径又不是只有这本通识之书，一定有更简单，代价更小的方法。
所以他现在必须问些重要的事情了，比如“我的穿越是谁策划的？”
这次书本没有回答。
“送项链的女子的真实身份？”，“谁把我送来潘萨的？”，“这具身体原主的身份？”……无一例外，凡是涉及到他自身与穿越事件的问题，书本都不会回答。
此外，令凯诺十分无语的是，即使书本没有回答问题，书页上的墨迹也会变淡。似乎只要提问，无论是否得到答案都会消耗次数，这也导致一轮试探后，通识之书上的墨迹已经浅到看不清楚了。
“除我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位穿越者？”趁着墨迹还未彻底消散，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两位，一位目前居住在古老的东方古国——东煌，另一位则位于特西戴尔的首都——提尔纳诺。”
“两位……”凯诺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很庆幸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孤身一人，另一方面他又怀疑自己的穿越与这两人有关。
空白的书页上已经没有墨水在流动，按照他的意愿，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通识之书重新变回了精巧的项链。
凯诺将项链重新系在脖子上，艰难地扶着床沿起身。他想先去外面观察一下情况，但虚弱的身体甚至没法完成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没走几步路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野中景物重叠在一起，强烈的眩晕感迫使他躺回床上。
“烦死了……”凯诺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渗出的汗水，小声抱怨着。身体上的限制太大了，这样下去未来一个星期他都不一定能自由活动。
“你需要帮忙吗？”怯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凯诺抬头看去，一个黑色的脑袋正在探来探去，是刚才离开的孩子，奈特。
“不用，我休息一会便可。”凯诺礼貌地向这个孩子打招呼。
奈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翠绿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黑色的碎发遮盖住了他异常冷漠的表情。凯诺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端着一个铁盘，上面放着几块面包和不知名的青色果子。
“以后您的日常用品会由我送来。”奈特将盘子放在桌上，低着头站在一边，等待他吃完后拿走盘子。
凯诺倒是并不着急，拿起面包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很干，嚼着像是夹杂着木屑的泡沫，只能就着清水硬咽下去，青色的水果也并不甘甜，又酸又涩。不过好在他不是那种对食物品质有太多追求的人，现在只要能吃饱回复体力便可。趁着这段时间，他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墙边的小孩。
“个子不高，一米四左右，与他父亲不同，皮肤很白，很瘦，并且手上没有茧，应该被保护得很好。”他看向奈特：“黑色的头发与绿色眼睛，应该是遗传他的母亲，挺可爱的，但是为什么板着脸，不乐意给我送东西？”
凯诺倒是挺希望和这个小孩打好关系的，他开口尝试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嗯，啊，不知道，这我需要去问一下父亲……”时间是浪费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摆明了奈特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流，也告诉他别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房间里没有照明工具，从窗口处照进的光线变得暗淡，地面镀上一层金黄，凯诺的视线中，奈特背着光，无言地站在最为黑暗的地方，他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眼见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尴尬，凯诺自讨没趣，也就放弃了继续交流的想法。奈特则在他吃完饭后就立刻利落地收走了盘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他在床上郁闷。
“行了行了，我也不会信任一个突然冒出的人的。”凯诺安慰自己，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抱紧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他看向天花板，细微的裂痕令他不禁担忧起房屋的安全。
一直等到屋内最后一点光亮的流失，他仍旧没有睡着。四周一片寂静，连记忆中的虫鸣鸟叫也不存在，窗外偶尔飘来风吹树叶的声音，剩下的只有他清晰过头的呼吸声。
凯诺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在不安中尝试入眠。
……………
特西戴尔首都——提尔纳诺。在这座著名的繁华都市中央，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白色高塔。作为大地上最为古老的建筑之一，白塔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混沌纪元。
而如今，这座高塔不仅仅是地标建筑，特西戴尔最优秀的工匠用圣石将它变为术法的中心，协同国土上的其他高塔，以空前绝后的巨型阵法守卫着这个国度的安宁。
白塔之下，是被称为囚咒之笼的地牢。赫格里克呆在地牢的最深层，无聊地用手指甲在木桌上刻画着。
门外，清脆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赫格里克看着桌面上的划痕逐渐消失，只有指甲的磨损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呆在这里太久了，久到他也忘记呆了多长时间。不过他已经懒得对此表达不满，这种事情在记忆中发生了无数次，多到他觉得做出回应都是对自身精力的浪费。
一道人影从漆黑的台阶上走来，脚步声愈加清晰。
“东西送完了？菲雅琳娜？”赫格里克没有回头，他太清楚这人来此的目的了。
瞬息之间，那道人影闪现到赫格里克面前，她是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倘若凯诺在这里，就会认出其正是给他项链的女子。
“给予他进入废墟的权限。”菲雅琳娜开口以命令的口吻说到。
“太早了，这很容易被发现，”赫格里克沉默一会后犹豫地回答：“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况且周缘太过特殊，他的身份不同于以前的那三位，风险太大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谨慎了？以前追杀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果断呢？”菲雅琳娜不屑地瞥了牢房中的他一眼：“凯诺死了，你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你不必心疼那具血肉的躯壳。”
赫格里克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过了许久才用满是疲惫的声音询问到：“那位恢复的如何？”
“无需我们担忧”菲雅琳娜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也更轮不到你这个背叛者过问。”
不过她很快掩饰住了自己轻微的失态，又恢复到先前冷漠高傲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对坐在地上的人下令：“我需要你保证格诺丽兹的安全。”
“这不用你提醒，我清楚她的重要性。”赫格里克冷冷地回答：“你还是想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吧，女士。可别又让我给你收尸。”
女人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两个人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似乎他们下一秒就会刀剑相向。
“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了，毕竟我们都不太想看见对方。”菲雅琳娜轻哼一声，她的身体逐渐化作一堆抽象的色块，最后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临走前，她也没忘出口讽刺一句：“愿你在这呆的习惯。”
赫格里克没有回答，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他久违地环顾了四周。
他记得这里每一块石砖的裂缝，每一处破碎的岩石。这片空间荒芜的可怕，他从未在此看见任何可以称作生灵的存在。赫格里克曾以为自己会在这间狭小的牢房之中疯掉，可他没有，他的执念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凯诺.伊里斯”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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