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三种序列（上）
车辆驶入城郊。
临窗的孟恬看向车外，街上行人已经变得稀疏，开阔的视野中代表植被的绿色也渐渐占据了大部分区域。
开始燥热的空气“猎猎”鼓入车内，与寒树枝干逸散的寒凉相互搅和，反而形成了一股宜人的温凉，令人分外舒适。
孟恬的思绪也在不知不觉跟随着这股温良的风飘飞盘旋，他想到了身体的超常，想到白布下沉眠的人们，也想到了与朱俊明的言辞交锋……这些画面如同场景回放般在孟恬的脑海中一幕幕循环。
最后定格在那份再寻常不过体检报告上，项目很多——大部分是在孟恬昏迷期间被动配合完成的——数据也很繁杂，但所有的项目数据都可以归纳为一句话：体格检查正常，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健康状况优良。
用超凡界的话来说：孟恬确实是个普通人，一个比较健康但没有经受过任何超常改造的普通人。
因为他的身体不曾表露出【兵神】序列和【补天】序列的任何特征。
孟恬很难说得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失落是确切存在的。
对于那两道赫赫有名的超凡途径，暂且抛开其诞生的深远意义和对当前世界格局的重大影响不谈，单单只论赋予一个人在这动荡世间安身立命的资本这点，就已经让孟恬心生向往了。
南山大学的师长也绝非人们眼中那种固守旧日人类正统论的腐朽派系，他们之所以被民间称为顽固派，只是他们宁可舍弃先期加入序列的巨大效益，也要用这四年时间来为学生们打上一具枷锁，一个束缚。
或者说，一根底线。
身负勇力者不可溺于勇力。
正确地驾驭力量，这是南山大学的学生们过去四年唯一的学习目标。
可是四年毕竟太长了，就连孟恬这个半路入学的学校中坚派也同样生出过自我怀疑。
同龄人奔赴前线浴血保家卫国，而自己龟缩后方手捧书卷。
这份煎熬不啻于万蚁噬身。
所以孟恬看到自己的手掌中有点点星尘飘散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惊喜。
惊喜大到足以让孟恬忽略了所有细节，不必追寻馈赠的源头，就那么心安理得、迫不及待地使用起来。
那一刻，不乏勇气的孟恬膨胀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底气。
而现在，那股底气泄露。
从身缠绷带的小心试探，到自我安慰的冥想、催眠，再到伤势痊愈后一次次把自己的身体逼到极限……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孟恬终究是再也没能看见过那缕星光。
-----------------
深城猎人工会。
孟恬从公交车上走下，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巨大的牌匾，尤其铁画银钩的“猎人”二字用朱红墨迹挥就，又以盘龙纹路为底作衬，于灼目烈日之下更加凸显得凶煞磅礴。
连孟恬也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两眼，才抬脚拾级走进这片恢宏的庄园之中。
偌大的一层大厅中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影，三两成群低声交谈。
“你好先生。”
大概是看见孟恬脸生，没多时就有一个容貌姣好身穿浅蓝制服的女人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友好而自然的浅笑。
“请问是来注册猎人的吗？”
孟恬看了眼女人，说：“我是来序列配对的。”
“请问有预约吗？”
“有，约的上午8:00到9:00。”
孟恬拿出终端，打开预约界面递到制服女人面前。
“好的，这边来。”
女人接过孟恬终端，领着后者来到里侧的环形前台前。
“稍等，我这边先安排一下。”
孟恬点头，随即安静地等候在台前。
如今的所有个人信息都与终端绑定，每个机构通过个人终端也只能查询到他们能够查询的信息。
这就是权限系统。
得益于父辈的馈赠，孟恬知道如今自己的权限很高，所以很多机密文件档案对他等同不设限，但是他也没怎么多看就是了。
但孟恬所不知道的是，猎人工会作为国家成立的明面上唯一超常组织，每个主城猎人分会的查询等级也很高。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制服女人脸上一霎闪过的惊色。
很快。
“孟先生你预约的是五级以上的序列配对。”
女人神色如常地走出柜台，走在前面为孟恬带路。
“这边请，孟先生之前有做过序列配对吗？”
孟恬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女人笑笑，不等孟恬拒绝便说：“那我这边先给你讲解一下流程……”
其实孟恬是清楚流程的，只是不好打断对方，就这么姑且听了下去。
两人很快来到血液配对室。
除了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孟恬没有再看到其他人，于是他径直走到窗口处说明情况。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从孟恬手臂上抽了一管血，接着便带着试管进入了里面的低温操作室。
孟恬拿棉签按着手臂，透过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窗口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走来走去。
身旁女人说：“我们工会目前五级以上的异兽原体只有十九种，很快就能检测完成的。”
孟恬点点头，说：“好的。”
“那么，祝孟先生一切顺利。”
说完，制服女人便返身离开。
孟恬坐在长凳上，独自等了约莫五分钟，工作人员重新出现在窗口。
“孟恬？”
一份文件递到了孟恬手中。
“十九份血液配型全部通过。”
说着，工作人员抬头透过防护眼镜看了孟恬一眼。
“去进行下一步吧。”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看着孟恬离开的背影，嘴中嘀咕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真是罕见的高匹配度，不过这个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怎么到这个年纪才来配对。”
说完又晃晃脑袋，心想。
不出意外的话深城很快又要出一个中阶起步的序列者了。
-----------------
第一个房间里的是一具7级影豹的超常结晶骨架，通体呈现灰暗色泽，带着一种水晶般的温润剔透。
孟恬听从工作人员的嘱咐，慢慢地走向骨架。
同时仔细地感受自身，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异常感觉。
一点一点迈步走近。
到最后把右手轻触在冰凉的肋骨上，也没有感受到工作人员所说的压抑和冲击。
孟恬干脆把左手也一起放上，心中平静。
7级的影豹单算等级的话还在紫罗藤之上，虽然序列者的实力强弱并不完全依据异兽原体划分，但是总归是理论上限更高一些。
一切顺利的话，将来的某一天他就是补天……
孟恬双手下的灰暗骨架忽然颤动起来，愈发剧烈。
下一刻，“嘭”地一下将孟恬的双手弹开。
房间里顿时红灯闪烁。
房门也响起“嘭嘭嘭”的焦急拍门声。
孟恬只好转身，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工作人员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探头看看房里的影豹骨架，又看看孟恬，问：“刚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最后突然就失败了。”
“不清楚。”
事发突然，孟恬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见到孟恬神色不似作伪，只好压下心中疑虑，问道。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孟恬如实说：“没感到什么异常。”
“那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
工作人员迟疑一下，说：“那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第二个房间，里面存放着另一个7级异兽的超常结晶，朱岩雀的双翼。
进入房间的孟恬，不紧不慢地接近那对展开的鲜艳羽翼。
顺利地来到跟前，他缓慢伸出了左手。
还没等手掌真正触及，孟恬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咆哮。
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力场排斥得退后几步。
房间里亮起红光。
孟恬平静退出房间。
房外，工作人员脸色更加不解：“又失败了？”
孟恬却也无法向外人解释，只说：“我们继续吧。”
第三个房间，第四个房间，第五个房间……一直到最后存放5级化血藤的第十九个房间。
全部都亮起了红灯。
这也就意味着——
工作人员面色复杂地看着孟恬，说：“很遗憾你没有通过这次的序列配对。”
孟恬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见分毫，他向工作人员点头道谢：“这次麻烦你了。”
“你也不要太失望了，可以试着下次预约5级以下的配对看看，要不然就等以后来了新的中高阶原体再来测一遍也行，年轻人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虽然希望不大”这句话工作人员最终没有说出口。
十九份体质配型全过，十九份灵格配型全不过。
饶是从业多年的工作人员也是头一遭见识到这种离谱的事情。
孟恬不知道工作人员心中想法，他对后者的建议不置可否，再次道谢后转身离开。
今天的序列配对让孟恬得以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孟恬确认了自己确实是个普通人，起码绝对不是已知两条序列任一的序列者。
体检报告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序列者无法二次通过体质配型，沾染了超常力量的血液会与异兽原体试剂产生冲突，导致血液崩解而失败，至于同源适配的情况不在孟恬此次的考虑范围。
第二件事，孟恬清楚了自己目前再无进入序列的可能。
十九份灵格配型，已经涵盖了全部的两个序列五大体系，其中还包括明确的七条同源进阶途径之六，结果无一适配，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第三件事，则是孟恬觉得自己或许还有超常的希望。
孟恬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十九次失败的配型也让他明确了一件事：那股针对灵魂的排斥不是源自异兽超常结晶，而是源自他本身，源自他的左掌，或者具体而微地说
——排斥感源自于寄宿在孟恬左掌的“星尘”。
我的体内存在着某种其他的力量。孟恬想，这个“其他”也许是两大序列之中未知的某种特殊体系，也有可能是区别于两大序列的……第三种序列。
孟恬大脑飞速运转着，让他无暇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周遭嘈杂的环境。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有谁曾明确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条超凡途径的吗？
彭校长，孙老师，还有学校里的其他老师……
孟恬想到了那个和蔼亲切的老人，下意识地拿出终端就要联系他。
几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临窗的孟恬看向车外，街上行人已经变得稀疏，开阔的视野中代表植被的绿色也渐渐占据了大部分区域。
开始燥热的空气“猎猎”鼓入车内，与寒树枝干逸散的寒凉相互搅和，反而形成了一股宜人的温凉，令人分外舒适。
孟恬的思绪也在不知不觉跟随着这股温良的风飘飞盘旋，他想到了身体的超常，想到白布下沉眠的人们，也想到了与朱俊明的言辞交锋……这些画面如同场景回放般在孟恬的脑海中一幕幕循环。
最后定格在那份再寻常不过体检报告上，项目很多——大部分是在孟恬昏迷期间被动配合完成的——数据也很繁杂，但所有的项目数据都可以归纳为一句话：体格检查正常，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健康状况优良。
用超凡界的话来说：孟恬确实是个普通人，一个比较健康但没有经受过任何超常改造的普通人。
因为他的身体不曾表露出【兵神】序列和【补天】序列的任何特征。
孟恬很难说得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失落是确切存在的。
对于那两道赫赫有名的超凡途径，暂且抛开其诞生的深远意义和对当前世界格局的重大影响不谈，单单只论赋予一个人在这动荡世间安身立命的资本这点，就已经让孟恬心生向往了。
南山大学的师长也绝非人们眼中那种固守旧日人类正统论的腐朽派系，他们之所以被民间称为顽固派，只是他们宁可舍弃先期加入序列的巨大效益，也要用这四年时间来为学生们打上一具枷锁，一个束缚。
或者说，一根底线。
身负勇力者不可溺于勇力。
正确地驾驭力量，这是南山大学的学生们过去四年唯一的学习目标。
可是四年毕竟太长了，就连孟恬这个半路入学的学校中坚派也同样生出过自我怀疑。
同龄人奔赴前线浴血保家卫国，而自己龟缩后方手捧书卷。
这份煎熬不啻于万蚁噬身。
所以孟恬看到自己的手掌中有点点星尘飘散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惊喜。
惊喜大到足以让孟恬忽略了所有细节，不必追寻馈赠的源头，就那么心安理得、迫不及待地使用起来。
那一刻，不乏勇气的孟恬膨胀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底气。
而现在，那股底气泄露。
从身缠绷带的小心试探，到自我安慰的冥想、催眠，再到伤势痊愈后一次次把自己的身体逼到极限……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孟恬终究是再也没能看见过那缕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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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猎人工会。
孟恬从公交车上走下，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巨大的牌匾，尤其铁画银钩的“猎人”二字用朱红墨迹挥就，又以盘龙纹路为底作衬，于灼目烈日之下更加凸显得凶煞磅礴。
连孟恬也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两眼，才抬脚拾级走进这片恢宏的庄园之中。
偌大的一层大厅中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影，三两成群低声交谈。
“你好先生。”
大概是看见孟恬脸生，没多时就有一个容貌姣好身穿浅蓝制服的女人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友好而自然的浅笑。
“请问是来注册猎人的吗？”
孟恬看了眼女人，说：“我是来序列配对的。”
“请问有预约吗？”
“有，约的上午8:00到9:00。”
孟恬拿出终端，打开预约界面递到制服女人面前。
“好的，这边来。”
女人接过孟恬终端，领着后者来到里侧的环形前台前。
“稍等，我这边先安排一下。”
孟恬点头，随即安静地等候在台前。
如今的所有个人信息都与终端绑定，每个机构通过个人终端也只能查询到他们能够查询的信息。
这就是权限系统。
得益于父辈的馈赠，孟恬知道如今自己的权限很高，所以很多机密文件档案对他等同不设限，但是他也没怎么多看就是了。
但孟恬所不知道的是，猎人工会作为国家成立的明面上唯一超常组织，每个主城猎人分会的查询等级也很高。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制服女人脸上一霎闪过的惊色。
很快。
“孟先生你预约的是五级以上的序列配对。”
女人神色如常地走出柜台，走在前面为孟恬带路。
“这边请，孟先生之前有做过序列配对吗？”
孟恬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女人笑笑，不等孟恬拒绝便说：“那我这边先给你讲解一下流程……”
其实孟恬是清楚流程的，只是不好打断对方，就这么姑且听了下去。
两人很快来到血液配对室。
除了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孟恬没有再看到其他人，于是他径直走到窗口处说明情况。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从孟恬手臂上抽了一管血，接着便带着试管进入了里面的低温操作室。
孟恬拿棉签按着手臂，透过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窗口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走来走去。
身旁女人说：“我们工会目前五级以上的异兽原体只有十九种，很快就能检测完成的。”
孟恬点点头，说：“好的。”
“那么，祝孟先生一切顺利。”
说完，制服女人便返身离开。
孟恬坐在长凳上，独自等了约莫五分钟，工作人员重新出现在窗口。
“孟恬？”
一份文件递到了孟恬手中。
“十九份血液配型全部通过。”
说着，工作人员抬头透过防护眼镜看了孟恬一眼。
“去进行下一步吧。”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看着孟恬离开的背影，嘴中嘀咕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真是罕见的高匹配度，不过这个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怎么到这个年纪才来配对。”
说完又晃晃脑袋，心想。
不出意外的话深城很快又要出一个中阶起步的序列者了。
-----------------
第一个房间里的是一具7级影豹的超常结晶骨架，通体呈现灰暗色泽，带着一种水晶般的温润剔透。
孟恬听从工作人员的嘱咐，慢慢地走向骨架。
同时仔细地感受自身，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异常感觉。
一点一点迈步走近。
到最后把右手轻触在冰凉的肋骨上，也没有感受到工作人员所说的压抑和冲击。
孟恬干脆把左手也一起放上，心中平静。
7级的影豹单算等级的话还在紫罗藤之上，虽然序列者的实力强弱并不完全依据异兽原体划分，但是总归是理论上限更高一些。
一切顺利的话，将来的某一天他就是补天……
孟恬双手下的灰暗骨架忽然颤动起来，愈发剧烈。
下一刻，“嘭”地一下将孟恬的双手弹开。
房间里顿时红灯闪烁。
房门也响起“嘭嘭嘭”的焦急拍门声。
孟恬只好转身，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工作人员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探头看看房里的影豹骨架，又看看孟恬，问：“刚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最后突然就失败了。”
“不清楚。”
事发突然，孟恬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见到孟恬神色不似作伪，只好压下心中疑虑，问道。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孟恬如实说：“没感到什么异常。”
“那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
工作人员迟疑一下，说：“那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第二个房间，里面存放着另一个7级异兽的超常结晶，朱岩雀的双翼。
进入房间的孟恬，不紧不慢地接近那对展开的鲜艳羽翼。
顺利地来到跟前，他缓慢伸出了左手。
还没等手掌真正触及，孟恬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咆哮。
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力场排斥得退后几步。
房间里亮起红光。
孟恬平静退出房间。
房外，工作人员脸色更加不解：“又失败了？”
孟恬却也无法向外人解释，只说：“我们继续吧。”
第三个房间，第四个房间，第五个房间……一直到最后存放5级化血藤的第十九个房间。
全部都亮起了红灯。
这也就意味着——
工作人员面色复杂地看着孟恬，说：“很遗憾你没有通过这次的序列配对。”
孟恬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见分毫，他向工作人员点头道谢：“这次麻烦你了。”
“你也不要太失望了，可以试着下次预约5级以下的配对看看，要不然就等以后来了新的中高阶原体再来测一遍也行，年轻人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虽然希望不大”这句话工作人员最终没有说出口。
十九份体质配型全过，十九份灵格配型全不过。
饶是从业多年的工作人员也是头一遭见识到这种离谱的事情。
孟恬不知道工作人员心中想法，他对后者的建议不置可否，再次道谢后转身离开。
今天的序列配对让孟恬得以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孟恬确认了自己确实是个普通人，起码绝对不是已知两条序列任一的序列者。
体检报告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序列者无法二次通过体质配型，沾染了超常力量的血液会与异兽原体试剂产生冲突，导致血液崩解而失败，至于同源适配的情况不在孟恬此次的考虑范围。
第二件事，孟恬清楚了自己目前再无进入序列的可能。
十九份灵格配型，已经涵盖了全部的两个序列五大体系，其中还包括明确的七条同源进阶途径之六，结果无一适配，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第三件事，则是孟恬觉得自己或许还有超常的希望。
孟恬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十九次失败的配型也让他明确了一件事：那股针对灵魂的排斥不是源自异兽超常结晶，而是源自他本身，源自他的左掌，或者具体而微地说
——排斥感源自于寄宿在孟恬左掌的“星尘”。
我的体内存在着某种其他的力量。孟恬想，这个“其他”也许是两大序列之中未知的某种特殊体系，也有可能是区别于两大序列的……第三种序列。
孟恬大脑飞速运转着，让他无暇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周遭嘈杂的环境。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有谁曾明确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条超凡途径的吗？
彭校长，孙老师，还有学校里的其他老师……
孟恬想到了那个和蔼亲切的老人，下意识地拿出终端就要联系他。
几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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