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可能性
深城滨海区，剑鲨工作室。
会议室里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这，这是真的吗？”
赵无双瞪大了双眼看着投影，连话都难以说得连贯。
没有人回答他。
孟恬看着图文上的信息，面色冷淡，眼神中有着茫然，脑中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让他一时难以理清。
抬眼才发现赵无双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孟恬摇了摇头。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确不清楚图文信息的真伪，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时间过去太久，他甚至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个挂着“父亲”身份标签的男人的样貌。
但不得不说，孟恬心中波澜起伏，他从来没有预想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会以这么轻易、突然的方式展现在自己面前，而且。
孟恬看着自己的半身像，心中只觉荒谬。
而且还是作为介绍自己的背景板的形式。
“真的有奇迹序列吗？”林凯清看看孟恬，又看看自家老大和张跃峰几人。
孟恬沉默不语，拇指摩挲着光滑黑戒，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词。
林轼几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林轼说：“我们只知道当年孟军长把自己的力量称呼为殖装，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序列，也许是消息被封锁了。”
“为什么？”林凯清下意识追问。
林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也可能是孟军长他们在私底下秘密开展的研究项目。”卫向南说：“不过有一段时间，国家在军中大规模筛选殖装适格者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官方的说法是为了验证殖装的普适性，我们深城的很多人，包括我们几个，当时都有参与这个筛选计划。
“现在想想，那时说不定就是在开展新序列的相关研究。”
“那结果怎么样，几位老大？”赵无双急忙问道。
“当然全失败了。”卫向南笑笑，眼神中带着回忆：“除了孟军长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殖装的重量。”
“重量？”赵无双不解。
孟恬也疑惑地看向卫向南。
“只是听别人这么说的。”卫向南看着孟恬说：“我跟老张他们几个第一步就被刷了，后续的一些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第一步？孟恬想到了先前杨节师兄在病房里沟通卡片的那一幕，心里有所猜测。
“孟恬你殖装的时候会有卫老大说的很重的感觉吗？”林凯清好奇问道。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感觉？”赵无双追问。
“我的感觉可能不太一样。”孟恬犹豫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看向卫向南问道。
“有能够走完前面三步的人吗？”
卫向南一愣，旋即摇摇头：“应该没有，起码我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林凯清转头刚想问孟恬“你怎么知道是三步的”，突然想到人家就是当事人，他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于是低头闭上了嘴巴。
“我觉得肯定没有。”张跃峰瓮声开口道：“不然从孟恬他爸……之后整整7年时间为什么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所以说，这个奇迹序列现在只有孟恬一个人吗？”赵无双难以置信地望着孟恬，惊叹道：“这也太牛了吧！”
“你在瞎说什么。”令狐川神色冷淡地扫了赵无双一眼，说：“孟恬他爸不也是吗？”
“可上面不是说孟恬他爸……”赵无双中断话语，抬手用力拍了自己的嘴巴几掌，向孟恬歉意道：“孟恬你也知道我这嘴巴就是碎了点，没有恶意的！孟爸一定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回来找你了。”
孟恬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时，一直观察着几位年轻人的林轼开口说道：“严格来说这些都是高级机密，不能随便透露给你们……”
林凯清张嘴嚷嚷道：“还机密什么，现在满大街都是这些信息了。”
“你说还是我说？”林轼浅金色的双眼瞥了瞥林凯清。
“你是老大，你来。”林凯清说完立马双手捂嘴。
林轼收回目光，看了看孟恬，说：“要记住这是天魔众的阴谋，从这几个视频的剪辑痕迹上我们就可以明确这一点了。
“所以关于图文信息的真实性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因为相关的资料档案到现在还被封锁着。
“我们作为公务人员，首先不能为这些真假难辨的信息自乱阵脚，大家都先不要对外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刚才的交流内容不得以任何形式外传，把所有猜测都暂时烂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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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枕头边的终端一直“笃笃”地震动个不停。
在震动声坚持不懈的干扰下，孟恬终是不能再无视终端的存在。
点开了密密麻麻的消息列表。
有大哥孟求郑发来的，有周楠发来的，还有工作室的其余同事和大学的同学们发来的……
更多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鼓励、询问、质疑不一而足。
孟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突然拎到聚光灯之下的蹩脚演员，不，也许说是连演员都不是的路人更加恰当一些。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孟恬挑出带有联系人备注的消息简单回复一两句，忽然看到其中一句当场撤回的信息后不由得愣住几秒，点开键盘。
打下了一句“小妹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沉默一会，又全部删掉，关掉了聊天窗口。
又把终端的未知号码传信功能屏蔽后丢在一旁。
双臂盖在眼上，孟恬开始复盘这几天经历的一切。
自从来到滨海区之后，自己始终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被画魔算计得死死的，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分神。
每一步都要做到自己的极致，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尤其是在银沙岛外直面画魔时，自己要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选择的是擒下画魔而非是借助刹车声的掩饰第一时间丢下蜂鸟侦查器，要是再晚一点离开……
令狐川、林凯清、赵无双，防卫的猎人军人们还有避难所的人们，他们的结局可能都要被改写。
还好自己赢了。
只是做的还不够好。
那种疲于奔命的感受哪怕是在得知画魔成功被捕之后也难以得到更多纾解。
孟恬身心疲惫，此刻却不能入眠，大脑昏胀，无数思绪纠缠在一起，越理越乱。
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将繁杂想法压下，孟恬接着总结得失。
这一次的失利所在无非是两个原因，首先是内部叛徒的问题，而肃清奸细这一点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跳过；但是第二点，关于自己的殖装力量，如果能够再强一些……
想着，孟恬拿出兜里的银灰色卡片，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着无尽银尘之中的咆哮暴龙隐纹。
自己能够做到的似乎还远远不够。
孟恬回想起昨日战斗画面。
沸腾的浩瀚星河，以及蒸腾而出的如云烟般的飘渺星雾，渗入人体，黑孢被消磨……
召唤出天象似乎并不是这份力量的终点。孟恬心想，还可以更进一步、做到更多。
可是要怎么做？
孟恬心中还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琢磨当时的心绪，试图找出正确那把的“钥匙”。
这样一来，感觉像是回到了之前摸索着唤醒殖装的时候。
起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孟恬将卡片贴在额头，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开之时，自己已是来到了一片原始荒野之上。
植被郁郁葱葱，外貌奇特，全是早已灭绝数个纪元的种类。
孟恬拨开宽大的叶片，循着冥冥中感应到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了溪边巨石旁那个高大显目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这条溪水约有数米宽阔，清澈见底，形貌同样奇特的成群鱼类。
林荫下的祂似乎没有发现孟恬，依旧趴在岸边，身后粗壮的蛇尾绷紧，大半个上身浸泡在溪水之中，银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慢慢逼近的水中游鱼，一双小短臂蓄势待发。
孟恬站定，静静地看着这副场景，没有出声干扰。
溪水中那条奇形怪状的鱼类左摇右摆，悠游自在地挥动着鱼鳍，愈发接近祂的爪边，呆头呆脑的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
下一刻。
祂的双爪猛然发力，溪水搅起无数泡泡。
那条呆头呆脑的鱼却灵活地一甩长尾，倏忽间从那双利爪的间隙中穿出，瞬间逃出远远。
合拢的双爪抓了个空。
果然跑了。孟恬心想按理说这样捕鱼的话不跑才不正常。
也不知祂是不是听见了孟恬的心声，水下的银瞳转动一下，看向了后者投落水面的身影，然后猛地将大脑袋从溪水中拔出，激烈地左右甩动几下，甩落一串串晶莹水珠。
近在咫尺的孟恬当仁不让地被冰凉水花打了一身，身上衣衫湿了大半，可他依旧神色如常，将脸上水珠抹去后，接着撩起工装裤腿，在溪边坐下，把双脚放入溪水中。
顿时一股冰凉舒爽的感受经由皮肤传入脑海。
真是奇妙的体验。孟恬的目光穿透溪水，直接看到了溪底的粼粼波光，水下被惊扰的鱼群还不敢靠近这边，只敢远远地巡游徘徊。
身旁的祂看着逐渐出神的孟恬，歪着大脑袋，眨了眨双眼，开始笨拙、生涩地模仿起后者先前的动作。
“嘭”地侧身坐下，屁股一扭，将一只后肢放入水中，再将另一只也放入水中。
熔银般的双瞳看着远处，竟然也渐渐地发起呆来。
会议室里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这，这是真的吗？”
赵无双瞪大了双眼看着投影，连话都难以说得连贯。
没有人回答他。
孟恬看着图文上的信息，面色冷淡，眼神中有着茫然，脑中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让他一时难以理清。
抬眼才发现赵无双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孟恬摇了摇头。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确不清楚图文信息的真伪，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时间过去太久，他甚至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个挂着“父亲”身份标签的男人的样貌。
但不得不说，孟恬心中波澜起伏，他从来没有预想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会以这么轻易、突然的方式展现在自己面前，而且。
孟恬看着自己的半身像，心中只觉荒谬。
而且还是作为介绍自己的背景板的形式。
“真的有奇迹序列吗？”林凯清看看孟恬，又看看自家老大和张跃峰几人。
孟恬沉默不语，拇指摩挲着光滑黑戒，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词。
林轼几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林轼说：“我们只知道当年孟军长把自己的力量称呼为殖装，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序列，也许是消息被封锁了。”
“为什么？”林凯清下意识追问。
林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也可能是孟军长他们在私底下秘密开展的研究项目。”卫向南说：“不过有一段时间，国家在军中大规模筛选殖装适格者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官方的说法是为了验证殖装的普适性，我们深城的很多人，包括我们几个，当时都有参与这个筛选计划。
“现在想想，那时说不定就是在开展新序列的相关研究。”
“那结果怎么样，几位老大？”赵无双急忙问道。
“当然全失败了。”卫向南笑笑，眼神中带着回忆：“除了孟军长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殖装的重量。”
“重量？”赵无双不解。
孟恬也疑惑地看向卫向南。
“只是听别人这么说的。”卫向南看着孟恬说：“我跟老张他们几个第一步就被刷了，后续的一些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第一步？孟恬想到了先前杨节师兄在病房里沟通卡片的那一幕，心里有所猜测。
“孟恬你殖装的时候会有卫老大说的很重的感觉吗？”林凯清好奇问道。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感觉？”赵无双追问。
“我的感觉可能不太一样。”孟恬犹豫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看向卫向南问道。
“有能够走完前面三步的人吗？”
卫向南一愣，旋即摇摇头：“应该没有，起码我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林凯清转头刚想问孟恬“你怎么知道是三步的”，突然想到人家就是当事人，他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于是低头闭上了嘴巴。
“我觉得肯定没有。”张跃峰瓮声开口道：“不然从孟恬他爸……之后整整7年时间为什么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所以说，这个奇迹序列现在只有孟恬一个人吗？”赵无双难以置信地望着孟恬，惊叹道：“这也太牛了吧！”
“你在瞎说什么。”令狐川神色冷淡地扫了赵无双一眼，说：“孟恬他爸不也是吗？”
“可上面不是说孟恬他爸……”赵无双中断话语，抬手用力拍了自己的嘴巴几掌，向孟恬歉意道：“孟恬你也知道我这嘴巴就是碎了点，没有恶意的！孟爸一定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回来找你了。”
孟恬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时，一直观察着几位年轻人的林轼开口说道：“严格来说这些都是高级机密，不能随便透露给你们……”
林凯清张嘴嚷嚷道：“还机密什么，现在满大街都是这些信息了。”
“你说还是我说？”林轼浅金色的双眼瞥了瞥林凯清。
“你是老大，你来。”林凯清说完立马双手捂嘴。
林轼收回目光，看了看孟恬，说：“要记住这是天魔众的阴谋，从这几个视频的剪辑痕迹上我们就可以明确这一点了。
“所以关于图文信息的真实性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因为相关的资料档案到现在还被封锁着。
“我们作为公务人员，首先不能为这些真假难辨的信息自乱阵脚，大家都先不要对外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刚才的交流内容不得以任何形式外传，把所有猜测都暂时烂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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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枕头边的终端一直“笃笃”地震动个不停。
在震动声坚持不懈的干扰下，孟恬终是不能再无视终端的存在。
点开了密密麻麻的消息列表。
有大哥孟求郑发来的，有周楠发来的，还有工作室的其余同事和大学的同学们发来的……
更多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鼓励、询问、质疑不一而足。
孟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突然拎到聚光灯之下的蹩脚演员，不，也许说是连演员都不是的路人更加恰当一些。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孟恬挑出带有联系人备注的消息简单回复一两句，忽然看到其中一句当场撤回的信息后不由得愣住几秒，点开键盘。
打下了一句“小妹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沉默一会，又全部删掉，关掉了聊天窗口。
又把终端的未知号码传信功能屏蔽后丢在一旁。
双臂盖在眼上，孟恬开始复盘这几天经历的一切。
自从来到滨海区之后，自己始终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被画魔算计得死死的，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分神。
每一步都要做到自己的极致，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尤其是在银沙岛外直面画魔时，自己要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选择的是擒下画魔而非是借助刹车声的掩饰第一时间丢下蜂鸟侦查器，要是再晚一点离开……
令狐川、林凯清、赵无双，防卫的猎人军人们还有避难所的人们，他们的结局可能都要被改写。
还好自己赢了。
只是做的还不够好。
那种疲于奔命的感受哪怕是在得知画魔成功被捕之后也难以得到更多纾解。
孟恬身心疲惫，此刻却不能入眠，大脑昏胀，无数思绪纠缠在一起，越理越乱。
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将繁杂想法压下，孟恬接着总结得失。
这一次的失利所在无非是两个原因，首先是内部叛徒的问题，而肃清奸细这一点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跳过；但是第二点，关于自己的殖装力量，如果能够再强一些……
想着，孟恬拿出兜里的银灰色卡片，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着无尽银尘之中的咆哮暴龙隐纹。
自己能够做到的似乎还远远不够。
孟恬回想起昨日战斗画面。
沸腾的浩瀚星河，以及蒸腾而出的如云烟般的飘渺星雾，渗入人体，黑孢被消磨……
召唤出天象似乎并不是这份力量的终点。孟恬心想，还可以更进一步、做到更多。
可是要怎么做？
孟恬心中还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琢磨当时的心绪，试图找出正确那把的“钥匙”。
这样一来，感觉像是回到了之前摸索着唤醒殖装的时候。
起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孟恬将卡片贴在额头，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开之时，自己已是来到了一片原始荒野之上。
植被郁郁葱葱，外貌奇特，全是早已灭绝数个纪元的种类。
孟恬拨开宽大的叶片，循着冥冥中感应到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了溪边巨石旁那个高大显目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这条溪水约有数米宽阔，清澈见底，形貌同样奇特的成群鱼类。
林荫下的祂似乎没有发现孟恬，依旧趴在岸边，身后粗壮的蛇尾绷紧，大半个上身浸泡在溪水之中，银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慢慢逼近的水中游鱼，一双小短臂蓄势待发。
孟恬站定，静静地看着这副场景，没有出声干扰。
溪水中那条奇形怪状的鱼类左摇右摆，悠游自在地挥动着鱼鳍，愈发接近祂的爪边，呆头呆脑的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
下一刻。
祂的双爪猛然发力，溪水搅起无数泡泡。
那条呆头呆脑的鱼却灵活地一甩长尾，倏忽间从那双利爪的间隙中穿出，瞬间逃出远远。
合拢的双爪抓了个空。
果然跑了。孟恬心想按理说这样捕鱼的话不跑才不正常。
也不知祂是不是听见了孟恬的心声，水下的银瞳转动一下，看向了后者投落水面的身影，然后猛地将大脑袋从溪水中拔出，激烈地左右甩动几下，甩落一串串晶莹水珠。
近在咫尺的孟恬当仁不让地被冰凉水花打了一身，身上衣衫湿了大半，可他依旧神色如常，将脸上水珠抹去后，接着撩起工装裤腿，在溪边坐下，把双脚放入溪水中。
顿时一股冰凉舒爽的感受经由皮肤传入脑海。
真是奇妙的体验。孟恬的目光穿透溪水，直接看到了溪底的粼粼波光，水下被惊扰的鱼群还不敢靠近这边，只敢远远地巡游徘徊。
身旁的祂看着逐渐出神的孟恬，歪着大脑袋，眨了眨双眼，开始笨拙、生涩地模仿起后者先前的动作。
“嘭”地侧身坐下，屁股一扭，将一只后肢放入水中，再将另一只也放入水中。
熔银般的双瞳看着远处，竟然也渐渐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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