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前往明城
“终于到了吗？”
甫一下车，便有一阵阵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氤氲的水汽，凉丝丝，瞬息间就将脸上长途积聚的疲惫与闷热一扫而光。
“大巴过安检需要办理手续，大家先原地休整一下，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做了几个小时大巴都走几步松松骨头，注意不要走出卫星城区了，一个小时回来集合，解散！”
“收到！”
主管张山的话音刚落，二三十数驻足的兴致高昂人群顿时一窝蜂地散了开来。
孟恬本能地走向行人稀少的一边，他微微抬头，舒服地眯眯着眼。
只见晴空碧蓝如洗，阳光恰好，浅浅的辉光无处不至地铺洒在眼前，本就明媚的视野中更是笼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纱。
慢慢地走近了卫区的边缘。
伫立在中间的是一道巨大的半拱形闸门，“东一”二字就雕刻在拱顶，门内成人手臂粗细的钢铁栏栅好像整体浇铸而成，均匀地闪烁着暗灰色的厚重金属光泽，将所有延伸到门前的探究视线都闸住大部，于是只能从拳头大小的方格间隙里惊鸿一瞥——那道延伸直到天蓝色雾气深处的宽阔混凝土道路。
“哇好漂亮啊，快看那边！”
几乎在惊叹响起的同时，孟恬的视线很快又被更让人惊叹的景象所吸引，不自觉地加快了走在鹅卵石小道上的脚步，眼前无边宽阔的湛蓝之湖像画卷般铺展，画面之中天地空明澄澈，一座座隐没于水雾中的高架大桥自湖边四面像天梯般笔直向上攀延而去，而那高高的巨大黝黑石峰之上，八方联系交汇的终点——
“那就是明城了。”
孟恬从出神中醒转，发现身旁站定一个人。
“你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吗？”
他点点头，有些疑惑地打量起这位陌生来者。
这是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的男人，浅灰色的体恤搭配素蓝的牛仔裤，外里一件敞怀的蓝白条纹衬衫作外套，单肩挎着偌大的浅褐色背包，满头寸发微微自来卷，一张白净的脸上带着温和而歉意的笑。
“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来到星陨湖边的时候，还真是挺怀念的。”
男人视线转向湖面，略显瘦削的侧脸好像一时也沾染上了湖中浩渺的烟气，嘴角扬起的浅笑于是便这掩映在了若有似无之中。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孟恬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迟疑回道。
“没有。”
话毕，脚步挪动，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寸毫距离，目光再次聚焦在湖面之上，一心看着碧波荡漾，大脑也随之变得一般的澄澈空明。
场面一时无言，远处的人声喧闹渐不可闻，只有湖风轻柔地在耳边吹拂。
孟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放松，就连身旁站着一个人的些许不自然也在心旷神怡中被抛到脑后。
直到——
“哇哈！周楠你在偷拍什么呢！”
身后传来些许耳熟的喧哗将他从神游中惊醒。
“要死啊你！”
才回头便看到一个凶巴巴的女生叉着腰，喊道。
“老孟你在那站什么桩呢？找你半天，快回来，老张喊人集合啦！”
“好，马上。”
孟恬记得那个叫周楠的女生是跟自己同期进入公司的同事，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恰巧碰上后者投来的视线。
彼此默契地点点头。
“还不快点来。”
“就来了。”
于是孟恬不再耽搁，小跑着跑向搂在一起的周楠两人。
“这次你说什么也得请我吃一顿好的，老张可说了，最晚到的要接受假期结束后打扫办公室一周的惩罚来着，如果不是我人好……”
“你确定不是……”
“你闭嘴！”
眼前两女又闹作一团，后面的孟恬默默地放慢脚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天空飘来碎云，凉风卷起落叶。
恰到好处的光影衬托下，捕捉到的那一张剪影中冷与热此刻泾渭分明，却又显得和谐相容。
跟着走着，孟恬身形忽然顿住，脑海中轻微的针刺感还未完全消散。
嘭嘭嘭！
连续的爆响平地惊雷。
几扇炸开的车厢铁门重重地砸落地面，房屋，人群……
没有多少表情的脸猛地抬起，又低下，他大步地越过了前面木愣在原地的两个女生，快速说道。
“紧跟着我走，不要看周围。”
“啊！！！”
当尖叫猝不及防地蔓延到身边，孟恬就意识到这一段路或许没有那么好走了。
吼！
隐藏在钢铁悲鸣中的暴虐已经彻底放开了压制。
“跟着我跑！快！”
有人的带头作用下，两个女生的身体本能地跟随跑了起来。
远处几个制式车厢里泉水般涌出的斑斓皮毛，毫不迟疑地咆哮着撞入四周惊恐人群中。
一时间肉体抛飞甩落，衣帛皮肉撕裂，蓬蓬鲜血溅落绿叶，把地面染红，场面乱作一团。
孟恬三人闷头奔逃，东折西拐，一路惊险地避让前行着。
很快，早时路过看到的仓库大门依旧敞开，近在眼前，卸下的货物箱子垒起堆在门口一旁。
“停下！”
孟恬忽然刹住脚步，双臂张开，身后两女止步不及一前一后撞在了他的脊背，他纹丝不动，两女却撞得好一阵胸短气闷。
“怎，怎么了......”
她们互相拉住的手像打牢的绳结般紧紧纠在一起，脸色苍白而惶恐不安。
孟恬没有回答，额角的薄汗汇聚成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死死地盯着仓库大门另一旁并不存在于原本印象中的巨大破损集装箱。
一些在紧急中被下意识忽略的恐怖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拥挤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大口大口吞啖的声音伴随着断裂崩折的脆响，黑红粘稠的液体在变形的明黄色箱体尖锐棱角上不断滴落，已经在地面上汇积了不规则脸盆大小的一摊。
“我数一二三。”
孟恬压低了声音，确保在两女能听到的最低限度，他双手收回，目光短暂地扫视一圈，忽然暴喝道。
“跑！”
空气中撕咬吞咽的声音一顿。
三人同时动了。
两女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声音落下的刹那，身体就动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仓门。
孟恬却是径直折向了左侧那堆货箱。
快！快！快！
再快一点！竖靠在箱旁的成人手臂大小的扳手被他一把抽起，身躯扭转，手脚并用，连跑带爬地快速折返。
可那股汹涌的恶意比他更快，只见斑斓的影子从箱体中窜出，眨眼间就接近了已到门前的两女，跳起。
不要！
投落的庞大兽影将两女淹没，腥气劈头浇下，血盘大口上倒插匕首一般还挂着残余皮肉的利齿映入眼帘，闪烁的寒光好像要将她们冻僵在原地。
不要。
孟恬奔袭的身形微微一滞，只感觉手脚冰冷。
啪。
“喂!!！”
砰哒哒。
套着粉红小兔外壳的终端弹落地面，最终摔了个粉碎。
“这里还有人呢！”
淡蓝长裙的女生依靠在仓库的外墙角，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吼。
被打断猎食的恶兽终于被吸引得偏折头颅，只是还没待它看清始作俑者的模样。
一阵风吹动了它的斑斓皮毛。
兽性本能察觉到危险，猛然180度拧转视线。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来了一个从天落下的人影，周围的银色光点像是讨厌的虫子在飞舞。
给爷死吧！孟恬面色狰狞，双手举握的扳手狠狠砸落兽颅。
嘭！
就像熟透的西瓜被一下砸得炸裂。
红白之物溅射在孟恬身上，他毫无所觉，扳手一下又一下砸下，抬起，砸下，兽躯倒落地面也犹不停歇。
直到扳手失力脱落，双手更因巨大的反震而颤抖着，他勉强稳住踉跄身形，目光茫然四顾，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然而终究没能得逞所愿，模糊不清的视野完全失去光华，褪作了黑白两色。
孟恬一头栽倒。
房间里没有打开灯，初晨的清光也被厚实的窗帘阻拦在外，只能挣扎着在四周间隙透露出微小的朦朦光亮，还不足以将这满室的浅灰色色调驱赶。
孟恬依靠在床头，视线聚集在双手捧着的终端上，屏幕里投射出的蓝光柔柔地照在他的脸上，像是为那张本就不够生动的面目镀上了一层冰壳面具。
这个时代的娱乐并不匮乏，或者说虽然曾经的确一度缺失甚至是崩溃过——在那个挣扎苟活的年代里，娱乐只能是毫无价值的累赘——然而随着人类逐渐在群狼环伺之下站稳脚跟，同时依托于旧纪元庞大积累的发掘，文明的重建与再造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容易。经历过破灭的洗礼和灌溉，废墟之上的城市以一种近乎蛮横的霸道姿态崛起，比之往日的前辈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时间来到如今，民用科技更是达到了一个井喷的状态，巨头迭起，百花齐放，涵盖了人们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现代娱乐的蓬勃发展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虚拟现实游戏，互动影视，第二宇宙等等，存在于旧纪元幻想作品中的体外神经连接概念成为了现实，并被新时代的人们所热烈追捧。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如果……
孟恬恍惚间回过神来，安静地将浏览过半的新闻软件划到后台，点开了信息弹窗，里面是备注“周楠”的联系人发来的一张图片。
甫一下车，便有一阵阵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氤氲的水汽，凉丝丝，瞬息间就将脸上长途积聚的疲惫与闷热一扫而光。
“大巴过安检需要办理手续，大家先原地休整一下，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做了几个小时大巴都走几步松松骨头，注意不要走出卫星城区了，一个小时回来集合，解散！”
“收到！”
主管张山的话音刚落，二三十数驻足的兴致高昂人群顿时一窝蜂地散了开来。
孟恬本能地走向行人稀少的一边，他微微抬头，舒服地眯眯着眼。
只见晴空碧蓝如洗，阳光恰好，浅浅的辉光无处不至地铺洒在眼前，本就明媚的视野中更是笼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纱。
慢慢地走近了卫区的边缘。
伫立在中间的是一道巨大的半拱形闸门，“东一”二字就雕刻在拱顶，门内成人手臂粗细的钢铁栏栅好像整体浇铸而成，均匀地闪烁着暗灰色的厚重金属光泽，将所有延伸到门前的探究视线都闸住大部，于是只能从拳头大小的方格间隙里惊鸿一瞥——那道延伸直到天蓝色雾气深处的宽阔混凝土道路。
“哇好漂亮啊，快看那边！”
几乎在惊叹响起的同时，孟恬的视线很快又被更让人惊叹的景象所吸引，不自觉地加快了走在鹅卵石小道上的脚步，眼前无边宽阔的湛蓝之湖像画卷般铺展，画面之中天地空明澄澈，一座座隐没于水雾中的高架大桥自湖边四面像天梯般笔直向上攀延而去，而那高高的巨大黝黑石峰之上，八方联系交汇的终点——
“那就是明城了。”
孟恬从出神中醒转，发现身旁站定一个人。
“你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吗？”
他点点头，有些疑惑地打量起这位陌生来者。
这是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的男人，浅灰色的体恤搭配素蓝的牛仔裤，外里一件敞怀的蓝白条纹衬衫作外套，单肩挎着偌大的浅褐色背包，满头寸发微微自来卷，一张白净的脸上带着温和而歉意的笑。
“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来到星陨湖边的时候，还真是挺怀念的。”
男人视线转向湖面，略显瘦削的侧脸好像一时也沾染上了湖中浩渺的烟气，嘴角扬起的浅笑于是便这掩映在了若有似无之中。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孟恬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迟疑回道。
“没有。”
话毕，脚步挪动，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寸毫距离，目光再次聚焦在湖面之上，一心看着碧波荡漾，大脑也随之变得一般的澄澈空明。
场面一时无言，远处的人声喧闹渐不可闻，只有湖风轻柔地在耳边吹拂。
孟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放松，就连身旁站着一个人的些许不自然也在心旷神怡中被抛到脑后。
直到——
“哇哈！周楠你在偷拍什么呢！”
身后传来些许耳熟的喧哗将他从神游中惊醒。
“要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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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你在那站什么桩呢？找你半天，快回来，老张喊人集合啦！”
“好，马上。”
孟恬记得那个叫周楠的女生是跟自己同期进入公司的同事，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恰巧碰上后者投来的视线。
彼此默契地点点头。
“还不快点来。”
“就来了。”
于是孟恬不再耽搁，小跑着跑向搂在一起的周楠两人。
“这次你说什么也得请我吃一顿好的，老张可说了，最晚到的要接受假期结束后打扫办公室一周的惩罚来着，如果不是我人好……”
“你确定不是……”
“你闭嘴！”
眼前两女又闹作一团，后面的孟恬默默地放慢脚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天空飘来碎云，凉风卷起落叶。
恰到好处的光影衬托下，捕捉到的那一张剪影中冷与热此刻泾渭分明，却又显得和谐相容。
跟着走着，孟恬身形忽然顿住，脑海中轻微的针刺感还未完全消散。
嘭嘭嘭！
连续的爆响平地惊雷。
几扇炸开的车厢铁门重重地砸落地面，房屋，人群……
没有多少表情的脸猛地抬起，又低下，他大步地越过了前面木愣在原地的两个女生，快速说道。
“紧跟着我走，不要看周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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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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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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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几个制式车厢里泉水般涌出的斑斓皮毛，毫不迟疑地咆哮着撞入四周惊恐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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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三人闷头奔逃，东折西拐，一路惊险地避让前行着。
很快，早时路过看到的仓库大门依旧敞开，近在眼前，卸下的货物箱子垒起堆在门口一旁。
“停下！”
孟恬忽然刹住脚步，双臂张开，身后两女止步不及一前一后撞在了他的脊背，他纹丝不动，两女却撞得好一阵胸短气闷。
“怎，怎么了......”
她们互相拉住的手像打牢的绳结般紧紧纠在一起，脸色苍白而惶恐不安。
孟恬没有回答，额角的薄汗汇聚成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死死地盯着仓库大门另一旁并不存在于原本印象中的巨大破损集装箱。
一些在紧急中被下意识忽略的恐怖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拥挤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大口大口吞啖的声音伴随着断裂崩折的脆响，黑红粘稠的液体在变形的明黄色箱体尖锐棱角上不断滴落，已经在地面上汇积了不规则脸盆大小的一摊。
“我数一二三。”
孟恬压低了声音，确保在两女能听到的最低限度，他双手收回，目光短暂地扫视一圈，忽然暴喝道。
“跑！”
空气中撕咬吞咽的声音一顿。
三人同时动了。
两女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声音落下的刹那，身体就动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仓门。
孟恬却是径直折向了左侧那堆货箱。
快！快！快！
再快一点！竖靠在箱旁的成人手臂大小的扳手被他一把抽起，身躯扭转，手脚并用，连跑带爬地快速折返。
可那股汹涌的恶意比他更快，只见斑斓的影子从箱体中窜出，眨眼间就接近了已到门前的两女，跳起。
不要！
投落的庞大兽影将两女淹没，腥气劈头浇下，血盘大口上倒插匕首一般还挂着残余皮肉的利齿映入眼帘，闪烁的寒光好像要将她们冻僵在原地。
不要。
孟恬奔袭的身形微微一滞，只感觉手脚冰冷。
啪。
“喂!!！”
砰哒哒。
套着粉红小兔外壳的终端弹落地面，最终摔了个粉碎。
“这里还有人呢！”
淡蓝长裙的女生依靠在仓库的外墙角，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吼。
被打断猎食的恶兽终于被吸引得偏折头颅，只是还没待它看清始作俑者的模样。
一阵风吹动了它的斑斓皮毛。
兽性本能察觉到危险，猛然180度拧转视线。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来了一个从天落下的人影，周围的银色光点像是讨厌的虫子在飞舞。
给爷死吧！孟恬面色狰狞，双手举握的扳手狠狠砸落兽颅。
嘭！
就像熟透的西瓜被一下砸得炸裂。
红白之物溅射在孟恬身上，他毫无所觉，扳手一下又一下砸下，抬起，砸下，兽躯倒落地面也犹不停歇。
直到扳手失力脱落，双手更因巨大的反震而颤抖着，他勉强稳住踉跄身形，目光茫然四顾，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然而终究没能得逞所愿，模糊不清的视野完全失去光华，褪作了黑白两色。
孟恬一头栽倒。
房间里没有打开灯，初晨的清光也被厚实的窗帘阻拦在外，只能挣扎着在四周间隙透露出微小的朦朦光亮，还不足以将这满室的浅灰色色调驱赶。
孟恬依靠在床头，视线聚集在双手捧着的终端上，屏幕里投射出的蓝光柔柔地照在他的脸上，像是为那张本就不够生动的面目镀上了一层冰壳面具。
这个时代的娱乐并不匮乏，或者说虽然曾经的确一度缺失甚至是崩溃过——在那个挣扎苟活的年代里，娱乐只能是毫无价值的累赘——然而随着人类逐渐在群狼环伺之下站稳脚跟，同时依托于旧纪元庞大积累的发掘，文明的重建与再造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容易。经历过破灭的洗礼和灌溉，废墟之上的城市以一种近乎蛮横的霸道姿态崛起，比之往日的前辈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时间来到如今，民用科技更是达到了一个井喷的状态，巨头迭起，百花齐放，涵盖了人们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现代娱乐的蓬勃发展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虚拟现实游戏，互动影视，第二宇宙等等，存在于旧纪元幻想作品中的体外神经连接概念成为了现实，并被新时代的人们所热烈追捧。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如果……
孟恬恍惚间回过神来，安静地将浏览过半的新闻软件划到后台，点开了信息弹窗，里面是备注“周楠”的联系人发来的一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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