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谈话，理念，战争

    一个打盹，李林川就睡到了中午

    醒来的李林川正准备下楼吃午饭，就看到了古月灵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室门口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这里听你打鼾好久了“

    古月灵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面对这种阵势，你不但打赢了，但反杀了五个？即便你会时间加速也不应该啊？“

    “天阶武者而已“

    李林川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很难打吗？“

    古月灵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天阶武者，而已？

    我们这些人都还在地阶摸爬滚打的时候，差不多年纪的你已经不把天阶放在眼里了？

    “我出学费，你收我为徒，有商量吗？“

    古月灵觉得向李林川拜师不丢人，地阶打跑天阶，天阶一打六反杀五个，能跑掉的那个还是因为学道术，负责布阵打辅助，没有跟李林川正面对上

    这么nb的时间能力，要是能学到手，肯定不亏啊

    “我拒绝“

    李林川摇了摇头

    “时间系能力是我独有的，教不了你“

    “是吗？“

    古月灵一脸怀疑

    “算了，说正事，我爷爷要请你去我们家做客“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来一趟，不打招呼就来也可以“

    “虽然我知道你后面这句话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让我放心你们不会布置设局来坑我

    但是没人带路我怎么找得到你们家族所在的位面入口？“

    啊这。。。。。

    这下古月灵尴尬了，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不过李林川没有在意这种细节

    “走吧，带路，顺便去你们家吃个午饭“

    。。。。。。

    古家的位置，很奇妙

    李林川跟着古月灵，来到一个野生自然保护区，在一座山的山腰腰穿过瀑布进入一个山洞，就来到了古家所在的位面入口

    “我以为位面的入口是在天上随机移动的“

    “那是西方那边的家族，不是我们“

    古月灵开口解释

    “超凡力量发展跟文明的起源密切相关

    我们的文明起源于靠河的大地，所以力劲体系的上限被发展到很高，用于征服大地上的各种地形，开采资源

    这是我们的祖先发展社会的主要手段

    这些在古籍中被称作秘境的位面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的

    西方那边，文明的起源是靠海之地，超凡的起点是宗教

    出于信徒的需要，所以斗气体系往低门槛，高普及率，以及离体能量的高精度控制这样的方向发展

    最后靠这种特性锻造高精度工件，创造技术，向外开拓大海和天空

    西方家族的秘境一般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地方，高空或者海上的某个岛屿，那基本都是他们的人造位面“

    “哦“

    李林川漠然点头

    他在想一些事情，比如，“白之大地穿界门“的布置材料

    不涉及超凡的这部分，其实以远东集团的资源来说是很好得到的

    最麻烦的是涉及超凡部分的特殊材料，这些材料的资源，如果李林川没猜错的话，只有世家或者家族才能掌握

    穿过空间门之后是一处桃林

    “前面的桃林有阵法，跟好我的脚步，别跟丢了“

    抛下一句话，古月灵迈步上前

    她脚踩九宫，步伐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这是一门身法，是专门用来安全通过通过这个阵法的，并没有什么实战意义，就好像古家的通行证一般

    只要在内部人员的带领下通过一次阵法，并记住每一个步伐，日后就可以常来

    顺着古月灵过阵的踏步节奏，李林川顺势跟上

    “其实我挺好奇的“

    过阵的路上，李林川开口询问

    “你们古家为什么会想要跟我交好，甚至不惜与花费一个叶晓的人情也要庇护我“

    “因为超凡，是有奇迹的。人类最强大的在于信念和智慧，而并非力量

    所以我们家族平等地重视每一个人“

    古月灵说的话有点公式化，就好像公司的前台给客户阐述公司理念一般

    “我这个人，相信等价交换的原则，你们这次虽然没有把叶晓的人情用出去，但是既然做了这个准备，那么想要的回报自然不小“

    古月灵沉默了半响，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到了再说吧“

    。。。。。

    穿过桃花林的大阵，李林川见到是一片规模庞大的古建筑

    他很难想象世家的存在居然能发展成一个村落，而且是技术发达的村落

    古家的家主，或者说村长，住在村子中心的四合院

    出乎意料的是，李林川以为这顿午饭会跟古家家主一脉一起吃圆桌，但是最后上桌吃饭的只有三个人

    李林川自己，古月灵，已经古家家族古烈空

    “所以，古老爷子请我这么来一趟。。。。“

    李林川吃饭吃得很香，说话都带点含糊，等他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时，他继续发话

    “是想跟我聊点啥呢？时间加速？时间停止？“

    “其实，我个人并不在意你的个人才华“

    古烈空名义上是古家的家主，也确实是古月灵爷爷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并不苍老，虽然白发苍苍，但是精神矍铄，双目闪烁的精气神让人丝毫不敢小看老人家的实力

    “古家的历史其实挺久远的，在见证过无数天才崛起后，我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力量往往有不可复制性，并不是什么可移植的天材地宝“

    “所以老爷子想跟我聊些什么？“

    “我想聊一些，你的想法。“

    古烈空看着狼吞虎咽的李林川，眼角不可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看着李林川完成了新一轮的咽食，他才给出了他的命题

    “假设，有这么一个位面，因为特殊资源不足，导致超凡发展有限，个人的伟力无法战胜集体的团结。

    比如说哪怕是世界最强的力量，无法匹敌一支在指挥官的指挥下，结成阵法的强军

    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选择顺着秩序和规则，从而身居高位，得到集体力量的支持，还是选择苦修个人的力量？“

    李林川停下了扒饭的动作

    他放下碗筷，抬头，正眼看着古烈空

    “古前辈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这里并没有标准答案“

    古烈空摇了摇头

    “超凡是特殊的

    有些维度，个体伟力上限可以超越甚至无视集体的数量压制。

    这种超凡力量基本会让社会体制变得相当原始，也相当公平，完全靠个人实力决定地位高低

    也有些维度，个体的伟力并不足以压制集体的团结，那么这种情况下，每个个体的才华，每个人不同的天赋，都会拥有发挥的余地

    你也知道，不管是哪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个人伟力压倒集体，往往只能诞生出一个千篇一律，弱肉强食的社会。

    集体的智慧超过个人，却可以创造出无限的可能性

    这是基于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其他不同维度的游历中得到的结论

    所以我们让绝大多数地阶以上的超凡力量脱离了社会的发展，独立收拢到这些位面里“

    闻言，李林川眉头一挑

    “所以，按照你的标准，我也应该停在某个位面里？“

    “不，你不一样“

    古烈空摇了摇头

    “即便拥有超越集体的力量，你依然愿意按照集体的规则办事，所以你并不会扼杀这个社会的可能性

    现在依然在世俗界镇守的超凡力量，都是愿意按照规则办事的人

    所以，正面回答我吧，如果你处于一个个体力量上限无法匹敌集体团结的世界

    你会选择顺着已经建立的制度往上爬，从而身居高位。

    还是依然选择修行个体的力量“

    李林川低头斟酌

    古烈空描述的世界，跟自己的前世何其相似

    只不过我的前世甚至连超凡都不存在

    李林川回忆着自己前世的生活，对比着自己现在的生活

    他很快给出了答案

    “我选择修行个体的超凡力量“

    古烈空眉头一挑，有些讶异

    “为什么？“

    “因为，规则，本就是统治者为了统治而制定的东西

    他们并不追求被规则统治下的人们所想要的公平和正义。

    他们更注重的是稳定，和从稳定中为自己谋取的利益

    顺着他们制定的规则往上爬，最终获利最大的，也是他们

    唯有修行个人的力量，得到的收获，才能保证百分百是自己的“

    “即便。。。“

    古烈空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看着李林川的眼睛

    “即便你自己也是统治者的后裔，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从规则中获利，你也依然选择个体的力量修行吗？“

    “古前辈，弱肉强食，向来是人类社会的基本法则，这个基准，是不会变的。

    只不过个人强大的世界里，这个“强“和“弱“被简单地归纳成了武力的强弱而已

    个人不够强的世界，强和弱的概念是多样化的，就好像你说的，每个不擅长修行的人也可以发挥属于自己的才华

    但是，才华，跟所谓的强弱，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在这种社会体制里，创造价值的人，往往得不到自己全部应得的东西，甚至在某些制度背景下，连一成都得不到

    即便社会不断发展，不断前进，体制不断更新，这个比例会上升，但是终究不会太高

    我如果是统治者的后裔，只要顺从与规则，就可以在框架上获得来自于他人的利益，没错。

    但是如果我自己创造了价值呢？难道就可以百分百得到我应得的东西吗？“

    “但是，个人的力量强不过集体，你想要获取资源，终究还是得在统治者制定的规则框架下，不是吗？“

    古烈空觉得，这种问题，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的

    不顺着规则往上，修行个人的力量，只能保证不违背规则，那就等于处于规则框架的最下层

    力量不足以打破框架，同时又需要更多的资源，顺着框架往上不是很正常吗？

    “古前辈，你混淆了一个概念

    个人的力量无法战胜集体，不代表个人的力量就完全不具备威慑力了“

    李林川也站了起来，直视着古烈空的双眼

    两米的身高，壮硕的肌肉，站立的他压迫感十足

    “我个人的追求，无非是逍遥自在，称心如意的生活

    真正的自由，并非为所欲为，百无禁忌，而是可以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需要让自己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在正面的战斗中战胜每一个对手，只需要对那个想要让我做事情的人产生威胁就可以了

    不够强大的个人力量，或许无法在正面战胜一支军队，但是可以刺杀一位无能的统治者“

    言毕，李林川看着古烈空

    古烈空露出了笑意

    “虽然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但是也足够满意了

    其实从你选择修行个人力量开始，你就已经合格了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有刀不用，和手中没刀，是两个概念，修行，就是为了让手中有刀，不能因为刀不够锋利就把刀给弃了“

    “所以，我合格了，你想让我干什么？“

    “参加战争“

    古烈空这时候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在做的事情，是对抗同一维度或者存在于更高维度的其他文明，获取时空源质，提升圣级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