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颜
这几日，慕云曦和偶尔会到静山来看看。这是因为她还不熟悉这个时代的工艺，不确定他们做出的效果与自己的设想是否有出入。
这一日她带着樱桃来到静山。此时已经是工期的最后一天，主体已经完成，还剩下雕花装饰等收尾工作。
“白姑娘，如何？”
“没有问题，今日之后，就算尘埃落定了。”
“多谢白姑娘的恩德。不知能否再劳烦姑娘一件小事？”
慕云曦和淡淡看他一眼，不语。
周绍全有些忐忑地道：“在下曾请傅仁看过家宅，不知他会不会动什么手脚，恳请仙子再帮在下看看屋宅。”
其实慕云曦和也很好奇傅仁为什么会如此坑害周绍全，便道：“可以。”
慕云曦和带着樱桃来到了周宅。
这是一间三进的宅院，所在的地段虽然谈不上寸土寸金，但也不是寻常富户能企及的。
庭院整体采用江南园林样式，草木扶疏，假山碧池，长廊曲折，楼阁重重。
慕云曦和运气提身，足尖轻点，轻轻巧巧地翻越上前院最高的一间阁楼顶，拿出罗盘，俯瞰全府布局。
待慕云曦和运气落下，周绍全已看直了眼，愣了一会才急忙上前，神态语气比从前殷勤了数倍。
“白姑娘，这布局可有问题？”
“无功无过，没有问题。”慕云曦和淡淡道。
“那，能否请白姑娘帮我改成吉宅？鄙人愿付万两白银。”周绍全躬身拱手道。
慕云曦和摇摇头，“福缘有数，过满则亏。阴宅带来的气运已经足够你富裕安稳一生了。”
周绍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慕云曦和看他还算乖觉，便道：“若是当心傅仁留下什么难以察觉的暗手，我可以在你府中观览一番。”
周绍全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那真是再好不过看，我来为您带路，请。”
两人一路走到内院中。
慕云曦和远远听到女子嬉闹之声，回廊转过，只见一片莲花池中荷叶田田，菡萏摇曳，一艘小舟穿行其间，船上除了划桨的丫鬟，还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岸边同样站着六位华服女子，金钗环佩，绫罗绕身。她们遥遥看着在湖中泛舟的那个姑娘，看起来安静而拘谨。
周绍全与慕云曦和走近，那六位女子温顺地走过来，齐齐矮身行礼道：“老爷。”
“嗯。”周绍全冷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多看她们。
慕云曦和看了一眼，这六名女子年龄在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之间，气质各殊，但都是美人。
“周掌柜好福气啊。”慕云曦和调笑道。
“让白姑娘见笑了。”周绍全赔笑道，“这里往东是鄙人妻妾的居所，直走则是府库和大厨房。”
慕云曦和正待说话，便听身后一声清甜的女声道：“参见老爷！”
慕云曦和转过身，原来是刚刚坐在小舟上的那位姑娘。
“嗯，起来吧。”周绍全看见她，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这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着荷粉色上襦，葱倩色下裙，与满池荷花相得益彰。她发髻上并未用珠钗，只戴了绒花和浅色发带。
她的鬓发稍乱，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一双眼眸如星，更显天真浪漫。
“咦！你是新来的姐妹吗？”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慕云曦和道。
周绍全闻言脸色一白，厉声道：“九娘，不得胡言！这位白姑娘是我请到府上的贵客。”
樱桃闻言也顿时怒气冲冲，慕云曦和安抚地对她摇了摇头。
周绍全扫视这些女子一眼，“都给我好好招待白姑娘，若是冲撞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姑娘们唯唯诺诺地应“是”。
慕云曦和却觉察到九娘转了转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周掌柜日理万机，不必费心带路，让这位九娘给我领路就好。”
“承蒙白姑娘体谅，那就有劳白姑娘了，我先到静山看看，晚膳时再来招待白姑娘。”
周绍全转头道，“九娘，好好侍奉白姑娘，能给她带路也是你的福气。”
周绍全离开后，慕云曦和也没说去哪，就任随九娘带路。
樱桃还在气刚刚九娘出言不逊，一路上没分九娘半个眼神。
九娘带着慕云曦和穿梭在花园竹林之中，三人走了半刻钟，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喂，你带的什么路啊，怎么这么偏僻。你是不是别有居心？”樱桃对九娘道。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敢耍花样呢？”九娘闻言也不恼，反而调皮地对樱桃眨了眨眼睛。
樱桃也是心软，之前的一口气出了，就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了。
慕云曦和对此不置一词，一派游园赏玩的模样。
果然，不一会，九娘开口道：“白姑娘，请问老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他这几日总不在府中？我很担心他。”
九娘轻轻用手缴着衣带，微微仰头看着慕云曦和，眼里满是天真与无辜。
慕云曦和轻笑出声，而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九娘。不过在周宅外，我叫许妙蓉。”少女的声音清脆，柔弱，却又隐隐带着几分执拗。
樱桃闻言，默默看了九娘一眼，又垂下了头。
“你什么时候来到周宅的？”慕云曦和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三个月前。”九娘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我可能很快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九娘了，就如同那些二三四五六七八娘一样！”
慕云曦和心道这小姑娘说话还挺好玩的，有种笨拙而俏皮的感觉。
“她们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别的不敢说，但她们入府后的生活，我大概都是清楚的。因为我们的日子都太过乏善可陈了。聊天时讲起自己的经历，盏茶还没凉，话就已经尽了。”
“那进门时间在十三年前的，是哪几位？”
九娘想了想道：“二娘好像是六年前进府的。在她之前府中应该都只有夫人一人。不过夫人不经常同我们往来。要我带您去夫人的院子吗？”
慕云曦和轻轻颔首，“有劳。”
这一日她带着樱桃来到静山。此时已经是工期的最后一天，主体已经完成，还剩下雕花装饰等收尾工作。
“白姑娘，如何？”
“没有问题，今日之后，就算尘埃落定了。”
“多谢白姑娘的恩德。不知能否再劳烦姑娘一件小事？”
慕云曦和淡淡看他一眼，不语。
周绍全有些忐忑地道：“在下曾请傅仁看过家宅，不知他会不会动什么手脚，恳请仙子再帮在下看看屋宅。”
其实慕云曦和也很好奇傅仁为什么会如此坑害周绍全，便道：“可以。”
慕云曦和带着樱桃来到了周宅。
这是一间三进的宅院，所在的地段虽然谈不上寸土寸金，但也不是寻常富户能企及的。
庭院整体采用江南园林样式，草木扶疏，假山碧池，长廊曲折，楼阁重重。
慕云曦和运气提身，足尖轻点，轻轻巧巧地翻越上前院最高的一间阁楼顶，拿出罗盘，俯瞰全府布局。
待慕云曦和运气落下，周绍全已看直了眼，愣了一会才急忙上前，神态语气比从前殷勤了数倍。
“白姑娘，这布局可有问题？”
“无功无过，没有问题。”慕云曦和淡淡道。
“那，能否请白姑娘帮我改成吉宅？鄙人愿付万两白银。”周绍全躬身拱手道。
慕云曦和摇摇头，“福缘有数，过满则亏。阴宅带来的气运已经足够你富裕安稳一生了。”
周绍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慕云曦和看他还算乖觉，便道：“若是当心傅仁留下什么难以察觉的暗手，我可以在你府中观览一番。”
周绍全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那真是再好不过看，我来为您带路，请。”
两人一路走到内院中。
慕云曦和远远听到女子嬉闹之声，回廊转过，只见一片莲花池中荷叶田田，菡萏摇曳，一艘小舟穿行其间，船上除了划桨的丫鬟，还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岸边同样站着六位华服女子，金钗环佩，绫罗绕身。她们遥遥看着在湖中泛舟的那个姑娘，看起来安静而拘谨。
周绍全与慕云曦和走近，那六位女子温顺地走过来，齐齐矮身行礼道：“老爷。”
“嗯。”周绍全冷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多看她们。
慕云曦和看了一眼，这六名女子年龄在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之间，气质各殊，但都是美人。
“周掌柜好福气啊。”慕云曦和调笑道。
“让白姑娘见笑了。”周绍全赔笑道，“这里往东是鄙人妻妾的居所，直走则是府库和大厨房。”
慕云曦和正待说话，便听身后一声清甜的女声道：“参见老爷！”
慕云曦和转过身，原来是刚刚坐在小舟上的那位姑娘。
“嗯，起来吧。”周绍全看见她，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这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着荷粉色上襦，葱倩色下裙，与满池荷花相得益彰。她发髻上并未用珠钗，只戴了绒花和浅色发带。
她的鬓发稍乱，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一双眼眸如星，更显天真浪漫。
“咦！你是新来的姐妹吗？”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慕云曦和道。
周绍全闻言脸色一白，厉声道：“九娘，不得胡言！这位白姑娘是我请到府上的贵客。”
樱桃闻言也顿时怒气冲冲，慕云曦和安抚地对她摇了摇头。
周绍全扫视这些女子一眼，“都给我好好招待白姑娘，若是冲撞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姑娘们唯唯诺诺地应“是”。
慕云曦和却觉察到九娘转了转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周掌柜日理万机，不必费心带路，让这位九娘给我领路就好。”
“承蒙白姑娘体谅，那就有劳白姑娘了，我先到静山看看，晚膳时再来招待白姑娘。”
周绍全转头道，“九娘，好好侍奉白姑娘，能给她带路也是你的福气。”
周绍全离开后，慕云曦和也没说去哪，就任随九娘带路。
樱桃还在气刚刚九娘出言不逊，一路上没分九娘半个眼神。
九娘带着慕云曦和穿梭在花园竹林之中，三人走了半刻钟，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喂，你带的什么路啊，怎么这么偏僻。你是不是别有居心？”樱桃对九娘道。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敢耍花样呢？”九娘闻言也不恼，反而调皮地对樱桃眨了眨眼睛。
樱桃也是心软，之前的一口气出了，就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了。
慕云曦和对此不置一词，一派游园赏玩的模样。
果然，不一会，九娘开口道：“白姑娘，请问老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他这几日总不在府中？我很担心他。”
九娘轻轻用手缴着衣带，微微仰头看着慕云曦和，眼里满是天真与无辜。
慕云曦和轻笑出声，而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九娘。不过在周宅外，我叫许妙蓉。”少女的声音清脆，柔弱，却又隐隐带着几分执拗。
樱桃闻言，默默看了九娘一眼，又垂下了头。
“你什么时候来到周宅的？”慕云曦和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三个月前。”九娘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我可能很快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九娘了，就如同那些二三四五六七八娘一样！”
慕云曦和心道这小姑娘说话还挺好玩的，有种笨拙而俏皮的感觉。
“她们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别的不敢说，但她们入府后的生活，我大概都是清楚的。因为我们的日子都太过乏善可陈了。聊天时讲起自己的经历，盏茶还没凉，话就已经尽了。”
“那进门时间在十三年前的，是哪几位？”
九娘想了想道：“二娘好像是六年前进府的。在她之前府中应该都只有夫人一人。不过夫人不经常同我们往来。要我带您去夫人的院子吗？”
慕云曦和轻轻颔首，“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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