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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背诗

    她便是长乐公主,皇后幼女,上边还有两位亲哥哥,分别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一位亲姐姐是大公主永穆公主,长乐公主排行老四,宫里其他嫔妃无所出,皇帝几十年如一日专情于皇后,南梁早就传开了皇帝赵实的专情之说。

    跟着覃予和卢棋的女官一一给她介绍了在座的人,覃予一一行礼,把场上的人一一对应记了下来。

    “覃家妹妹果真同传闻中那般灵气,就像是画里的仙子般好看。”长乐公主银铃般的嗓音穿透众人耳畔,看着覃予似乎有所期待。

    卢棋回道,“公主谬赞,公主厚爱,舍妹惶恐。”

    皇后笑道,“长乐看起来比覃大姑娘年长一些,叫覃家妹妹也是使得的,二郎这两年不常进宫,不知不觉长得快及你二叔父般玉树临风,今日可打算上场击鞠?”

    卢棋马球承自吴翩翩,吴翩翩的马球在东京少有敌手,当初的东京四美所向无敌,皇后只有跟吴翩翩打才过瘾,吴翩翩近年来因为生不出的孩子的流言,也甚少出门,几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而她教出来的卢棋这两年成了皇后少有的对手之一。

    “公主姐姐大些,予儿自是小妹,娘娘厚爱,那杆陨铁虎头枪二哥哥势在必得。”覃予的话都让卢棋给抢了,虽说是护着她,可她又不是不会说,卢棋也忒小心了些,她答了皇后的话。

    卢棋疑问,这小丫头说话怎么那么利索?她怎么知道他喜欢那杆枪?

    皇后听到覃予灵气乖巧的话笑了,覃予的声音跟长乐的声音竟然有点像,道,“你们兄妹两可真有意思,搭着对方的话,如此,二郎今日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把那杆枪带走了。”

    又道,“今日花朝节,大家不必拘束,覃姑娘、二郎入座吧。”

    卢棋拱手,带着覃予到了老夫人身边,覃予坐在老夫人身边,卢棋坐在卢永身边,卢枡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诗社去了。

    看着坐的笔直的覃予背影,卢棋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覃予这丫头跟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虽然不爱守规矩,可锦妈妈是将军府出了名的礼教法条,覃予早就被调教的明明白白的。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覃姑娘这句诗风、月、蝉、鹊这些极其平常的景物,然而经过如此巧妙的组合,结果平常中就显得不平常,这些日子这两句诗句萦绕在我这心头,别人做出来的对令总是觉得不如人意,覃姑娘可把对令全诗说出来吧,不然呀我这也不安枕。”

    说话的正是长平王妃,长平王妃小时候在乡下住过几年,如今在这束缚在这遍地青砖金瓦的东京,最思念的莫过于田间乡野自然,覃予那么多绝句,唯独对平平无奇这一句情有独钟,请了先生学子来对,不尽人意,今日她下了决心定要问个明白。

    覃予有点受宠若惊,幸好刚刚卢棋跟她指了指人,才认得说话的正是长平王妃,与她颔首道,“王妃谬赞,那些诗词是并非予儿所作,乃是大家辛弃疾执笔,予儿只不过是背了出来,诗词自然是全的,予儿写出来便是。”

    才说完,就有女官端上笔墨纸砚,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她终于知道这些个权贵为何要见她。

    在座的无不惊奇,覃予口中那位辛弃疾是谁?就连贯通古今的曾学究也未曾听说,曾学究问过覃予,覃予说了‘辛弃疾’、‘纳兰性德’这些名字,他是找遍南梁、翻遍古籍也不曾找到这些人的半点痕迹,最后才觉得是覃予谦虚才抛出这几个名字罢了。

    皇帝也好奇,“辛弃疾?”

    曾学究拱手回话,“查无此人,孩子谦虚罢了。”

    覃予停笔,刚好写完,把墨迹未干的纸交给女官,才恭恭敬敬朝着皇帝皇后的方向颔首说道,“他是梦中指点予儿的仙人。”

    其他人更加不知道她口中的辛弃疾是谁,一听说是梦中,也认定是覃予推却名利的借口,在座的目光紧随着女官的而动,长乐公主更甚,伸长了脖子想窥探一二。

    长平王妃第一个开了这个头,现在看台上人心浮动,都想听一听。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长平王妃念着,仿佛亲临其境,“真是妙啊,听其自然,平平淡淡,实则是忘怀于大自然所得到的快乐,写田园风光的词,生活恬静安乐。”

    长乐安奈不住,一笑,“真的呢,我们对了那么多,竟是覃妹妹做出来的最好,还有一句‘红板桥空,溅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覃妹妹可做了出来?”

    “三眠未歇,乍到秋时节。一树斜阳蝉更咽,曾绾灞陵离别。絮已为萍风卷叶,空凄切。长条莫轻折,苏小恨、倩他说。尽飘零、游冶章台客。红板桥空,溅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覃予当下念了出来,又道,“公主可是说的这一词?”

    场上哗然,你一言我一语攀谈起来,如此伤感悲切之词,覃予小小年纪莫不是忌讳了些,那些人脑子里纷纷浮现覃予命格的无稽之谈,一想到覃予因为‘天魔煞星’这几个字,自小被迫离家,卢家带她出来也坐实了这个说法。

    皇后只觉得那些什么‘天魔煞星’都是无稽之谈,吴翩翩几次进宫与她闲谈,也说起过覃予,说是一个人的品性才德哪是一个无根无据的命格所能掩盖的。

    长乐在宫里再让是听不到这些话,如今女眷们议论纷纷,她自己也听了一耳朵,也不由的琢磨起来,对覃予的好感直线下降,因为跟覃予才名同声鹊起的还有覃予是‘天魔煞星’转世的传说,听说覃予克死了亲弟弟,连卢家大娘子肚子里的孩子也莫名的没有了,仿佛覃家、卢家所有的灾难都跟覃予有关。

    老夫人转头看向覃予,覃予小小年纪竟做出如此伤离别的词来,一想覃予又何曾不是离别之愁借还要由此来诉说,不觉拉了下覃予的小手,跟她眨了眨眼,算是安慰也算是怜惜,悄声与她说道,“阿茶有祖母疼爱,我们一家子可乐着呢,以后可不许再写这种伤感离愁的了,要是传到你姨母耳朵里,看她不打你。”

    卢棋有点自责,眼睛不由得看向覃予单薄孤独的身影,要不是他以前那么执拗覃予也不会生出着许多忧愁来,她没有把将军府当自己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缘故。

    覃予很无奈,原来老夫人存的是这个心思,解释道,“祖母,这不是予儿写的,您放心,予儿心理没那么娇弱,好着呢,祖母那么疼爱予儿,予儿开心还来不及。”

    “又是你那梦中的先生所作?”老夫人淡然,覃予着丫头也太会找借口了些。

    覃予点头,“我太笨,没有那些先生们的教导,予儿断然什么都背不出来。”

    老夫人咯咯笑着,给覃予的笔沾了点墨水,把笔塞到她手里,“你这丫头,又在弄鬼,也罢了,你不愿担贤名就不担,我们不在意那些,你也别卖关子了,对令几句,写完了祖母带你玩儿去。”

    覃予点点头,刚要下笔,停住了,皇后、皇帝、公主还有看台上一众人也都在看着她写,今日覃予能来到这个看台上主要任务便是那些绝句的对令。

    “怎么了?”老夫人见她迟迟不动笔,问道。

    覃予有点尴尬,一脸无辜看着老夫人,“祖母,我都忘记了元宵都背了什么,您给我点提示呗......”

    突然,卢棋在她背后开口了,“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但从今,记取楚楼风,庾台月。”

    覃予扭过脑袋,这首她跟吴翩翩背过,看来吴翩翩背给卢棋了,卢棋又道,“我记得,你写吧。”

    覃予很多署名辛弃疾的诗词多事戎马、承着先人的大业,勇者无往,马革裹尸之志,字字句句直击人心,他很长一段时间不相信这是覃予写出来,倒是相信吴翩翩跟他说过辛弃疾的故事,覃予嘴里的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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