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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西宁的悍匪

    皇宫外。

    禁军成列一字排开,目光如炬神色警觉,宫外城便是汴河,迎着东京主干道,人来人往,可从来没有人敢靠近皇城宫墙百步之内。

    可今日不知怎么着,远远来了个乞丐......不,还有一头驴。

    今日的苏霍,那张盛世美颜抹了灰尘黑土,打扮成一个......难民......神采气度完完全全被遮盖,轻一步浅一脚走的十分艰难。

    一个西宁王府,福靖公主身边的青年暗卫,叫照风也做了一身打扮,脸上抹了黄粉,佝偻着背,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老百姓。

    苏霍还没到宫城下,禁军军士大喝,“嘿,这里不能要饭,别的地儿去吧。”

    苏霍心想,这些个禁军还是这么好说话,禁军军士见来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也不再驱赶,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掂了掂,敢来皇城脚下讨钱的也算是有胆色。

    好不容易等着来人挪到十几步远,喊话的禁军军士疾步上前,把手里的铜钱王苏霍手里一塞,“走吧,这地儿......”

    还没等禁军军士说完,苏霍一个屁股墩儿躲在地上,抱着禁军军士大腿不撒手,嚎啕大哭,“可算是到了,臭老头儿把小爷赶出来,不给盘缠不给吃的,小爷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这等委屈。”

    禁军军士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沿着这个年轻人,再看一眼这疲惫不堪瘦骨嶙峋的毛驴。

    苏霍适时用自己那脏兮兮脏到指甲缝都黑掉的大手从怀里掏出一份破烂不堪还带着酸臭味的玉骨牒,禁军军士守着皇城,所有身份玉骨牒都见过,这一份,分明是王府规制。

    眼前这个乞丐......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苏霍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宫里福宁殿后殿由五六位内侍伺候着泡着澡。

    内侍们足足给他搓了一个时辰,洗澡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苏霍那身子就跟几个月没洗过澡似的,头发结成了块,身上恶心的发臭。

    皇帝身边的得力太监张副都知张贸泽进来看了几眼,弓着腰在浴盆前双手交贴于胸前,柔声道,“官家早就收到世子爷来京的消息,福靖长公主修来折子,官家也不好派人接济您,您这一路上受的苦楚多了,官家才好跟长公主交代......”

    还没等张副都知说完,苏霍陡然睁开凤阳,面前的是位身材瘦小,虽然有些老态,淡神采柔和,嘴角总是挂着笑的内官,都是老熟人了,张副都知可是西宁常客,皇帝对西宁王府的监控很大程度上都是这位仁德皇帝留下的内官做眼睛。

    张副都知深受仁德皇帝和当今官家信任敬重,为人最是重忠诚仁义,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讨好或者对谁偏见。

    当年当今官家即位前一个时辰,张副都知对即将即位的官家行的依旧是太子礼,官家直言张副都知就是让他立身清醒的老师。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张副都知每隔两三年都会去一次西宁王府,对西宁王府的恩礼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情理之中,所以这么多年苏霍对这位张副都知是极其敬佩的存在。

    用福靖公主的话来说,张副都知这辈子最让人敬重的是,手上心里干干净净的,要做到干净二字不易,这种人最可怕。

    苏霍抄起小内侍手里的玉梳狠狠砸了过去,“给小爷我准备点吃的,饿死小爷是不是。”

    副都知是内官里仅次于都知的职位,有品阶能独立于五省六部之外,受皇帝命办事的起始品阶,在此之前张副都知与监铁判官杨判官,鄞州知州马知州掣划鄞州水塞,升为内侍省副都知。

    他办事老辣,眼光独到,进来看到苏霍这番模样,再次做礼退了出去。

    皇帝与皇后高后银已经在福宁殿正殿等着,女官们轻摇羽扇,殿内已经撤了冰块,入了秋,天凉了些,只有大正午的时候热,其余时间倒也凉爽。

    张副都知弓着腰做礼,皇后抬手免了礼,“如何?”

    “小王爷的样子确实是惨不忍睹,想来这一路上受不了苦,正撒气呢。”张副都知依旧是温声柔气。

    他是跟着仁德皇帝的人,可以说是在仁德皇帝身边长大的小黄门,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并不是张副都知野心有多大,而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不管是什么事儿,什么人,他都能保持通透平静。

    皇帝很平静,“福靖姑母也还真舍得,上个月福靖姑母修书过来,苏霍这小子又闯祸了,抵羌王子打猎到了嘉玉关,被苏霍这小子撞见,两人都是硬茬儿,苏霍这小子硬是把人打的起不来床,福靖姑母这才把苏霍这个纨绔给踢到东京来,美其名曰请我这个皇帝管教管教,兴许能压得住他。”

    苏霍的名声皇帝还是知道的,看起来在西三州横行霸道,活脱脱是个悍匪,可十年前西三州匪患猖獗,现在,看起来苏霍是最大的悍匪,可实际上西三州最是个平静之地,别说匪患被苏霍剿的一干二净,就连百姓间小点的动乱都没有。

    虽然极少见到苏霍这个小悍匪,可皇帝通过派遣张副都知为首的宣抚使还是对他对西宁王府‘了如指掌’。

    皇后不赞成也不反对,西宁王府这时候把苏霍送进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管教不了?

    “世子本事大着呢,最是个欺软怕硬之人,就算孤身进京又怎么会弄成如今这副样子?”

    张副都知缓声,“世子爷还没出宁州之时,抢掠之事确实干过,留的都是西宁王府的账,后福靖长公主派了个亲身暗卫,武力高于世子,拿着官家手书制约世子上京,世子爷也不敢明目张胆造次再干那些横行霸道的勾当。”

    皇帝哼一声,“不敢造次?参他西宁小王爷的劄子都快把勤政殿堆满了,一路到京,颍州、青州、冀州哪个都有他西宁小王爷的事迹。”

    张副都知不说话,福靖公主上表以来,西宁小王爷一直在他的视野内,虽然西宁小王爷一直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刚刚在城门口看见那股子邪气就是他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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