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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停工歇业

    回到南北铺子,覃予直接去后院的余阎浮的小楼看了看余阎浮,六嫂子、五婶儿很尽心照看。

    一进屋子,暖气扑面而来,一扫身上带着的寒气,屋子里生了四盆炭火,摆放在余阎浮床边几个角落,用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碳,银丝碳燃的久,热量足,比银骨碳稍稍差一些,但已经是极好的,如今的银骨碳恐怕只有王公侯府才用得起。

    “余掌事已经退烧,家主只管放心,我跟五婶儿亲自照看,定然不让别人接手害了余掌事。”六嫂子见田茶来了,赶忙起身相迎。

    六嫂子年过三十,是个稍稍有点发福妇人,穿着绸面夹袄,带着一只硕大的牡丹金簪,整个人看起来倒有些像掌柜的样子,不像刚来南北铺子的时候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裳没有一件是好的。

    覃予跟她接触不多,所知也不多,只听余阎浮提起过六嫂子的境遇,也是个可怜,余阎浮说六嫂子王李氏是个极难得的女子,做起事情来凌烈奉行,并不比男子差,虽然目光不算长远,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忠心之人,将来是个好帮手人,故而余阎浮给六嫂子的福利好些,她也没什么意见。

    屋子里除了六嫂子,只有小七和跟着六嫂子的女店员,见到田茶来了,墩身行了礼,“家主万安,梅姐姐安好。”

    “辛苦了,小七,还有......你,下去休息会吧,家主与六嫂子有话说,把五婶儿也叫过来,还有那个叫文荣的。”梅染点了点头回应,她现在还不记得六嫂子身边那个小店员叫什么名字。

    “她叫八娘。”六嫂子提醒梅染,八娘与小七同年,三个月之前在家门口捡的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就把她留在身边,取了个排在小七之后的名字,八娘写的一手好字,正好弥补了六嫂子不识字的缺陷,故而带在身边。

    梅染见到八娘的次数不多,就算见到了八娘也是在柜台里忙活,根本就没空说话打招呼,故而脸熟不知道名字也无可厚非。

    八娘初次见到掌事们口中的家主田茶,一时间呆呆看着,小七福了福身子,拉着八娘小跑着出去了,她第一次见到田茶的时候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八娘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出了门,八娘还时不时的往回看,走在游廊下,八娘拉住小七,问道,“小七姐姐,刚刚那个比我们还小的人就是田茶家主吗?”

    小七掖了下斗篷,这个游廊正是个风口,风不大,但确实冷。

    “是呀,我第一次见到家主的时候也害怕,不过后来见过几次也就好了,家主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她从不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话,自然也不管着我们。”

    八娘似懂非懂,看向余阎浮房间的方向。

    “家主那么小的年纪,还真是个奇女子,如此说来,家主只跟余掌事、六嫂子、五婶儿说话吗?”

    “也不是,家主一般来说只跟余掌事说话,家主身边的竹掌事、梅掌事都是传达家主话的人,就连我娘都是不能也不知道怎么跟家主报事的。”

    “你娘不是三间铺子的掌柜吗?怎么连你娘都不行?那竹掌事和梅掌事是什么来头啊?能跟余掌事平起平坐?”

    小七挽着八娘胳膊,被冻得哆嗦了几下,“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竹掌事和梅掌事都是家主最贴心信任的人,很多话都是她们两个传出来给余掌事的,我们走吧,找我阿娘去,家主定是有事要交代。”

    八娘这才感到一丝凉意,笑着往前走,又问道,“唉,我就是没见识的短脚猫儿,没见过市面才问了这许多,小七姐姐莫要见怪。”

    小七没有多想,随口道,“别说你才来没多久,就连我当初也是好奇的不得了,可余掌事说过,该知道自然会让我们知道,不该知道的最好别知道,知道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可是,家主那么神秘,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现在换八娘亲昵着挽着小七的胳膊。

    小七摇了摇头,“现在不好奇了,反正家主和三位掌事对我们这些小工女那么好,还有很多事要做,也没有心思好奇,八娘,你也是,很多事情不该我们知道的知道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后面这句话是劝八娘的,八娘是跟着六嫂子的,才来不到三个月,很多事情不知道规矩。

    八娘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小七越这么说,她越觉得田茶不简单,眼睛却不自觉往余阎浮的屋子那边看,梅染已经站在门口,屋子里只剩下六嫂子和田茶了吗?

    覃予站在床边看了看余阎浮,余阎浮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被打伤了脑袋,脑袋的问题可就多了,这个时代的大夫还没有到能清楚脑袋内部的程度,要是伤到什么神经,不死也半身残废。

    “家主?如今余管事躺在这里,外面又有马家的围堵,您看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闲下去吧?”六嫂子在田茶身边轻轻说道。

    覃予不语,静静看着余阎浮,要是于阎浮没有出事,事情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马家的追围堵截虽然招招不至命,但招招让人无路可逃。

    六嫂子见田茶没有说话,静静退到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五婶儿很快打来一盆热水,跟着的还有余阎浮心腹小厮,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叫文荣的,长得是白白净净,清清瘦瘦的,很安静。

    “家主来了?梅姑娘可知道家主寻我何事?”五婶儿小心问道,凑到梅染身边,内心有点忐忑,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五婶儿听到小七说家主找她还以为小七说错了,反反复复问了好几次,她还没有面对面跟田茶家主说过话,一路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接手三间点心铺子以来,一点差错都不敢出,现在余阎浮出了事儿,也不知道田茶这个时候见她做什么。

    “家主自然是有事儿吩咐,五婶儿只管进去便是。”梅染柔声回了她的话。

    五婶儿自从余阎浮出事之后心思总不在南北铺子上面,整日里疑神疑鬼的说是害怕自己也会跟余阎浮一样出事,故而就算是人在南北铺子,要么躲在厨房,要么四处探看。

    梅染看在眼里,小七都比五婶儿这个老娘要通透的多,每每来到南北铺子总是一声不吭帮着六嫂子照顾余阎浮。

    五婶儿尴尬笑了笑,小心翼翼推开门,一把把文荣先推了进去。

    梅染哭笑不得,很无奈把门关上。

    文荣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对着五婶儿也不敢有怨言,六嫂子见了也不由得蹙了蹙眉,余阎浮出事后,五婶儿总把文荣当普通跑堂使唤,文荣又是个老实不多话的,一直都是这般不知反抗。

    只见文荣定了定神,不卑不亢走到覃予身后低头拱手作礼,眼睛不敢多看一眼面前背对着他穿着青鸦色的长袍的少女,“小子文荣,拜见家主,家主万福。”

    五婶儿怯怯生生放下热水,双手交叠与胸前在文荣身边蹲了蹲身子,“家主。”

    覃予叹了口气,放下余阎浮床前帷幔,“文荣?你是余阎浮心腹,随着余阎浮也去了不少地方,有件事要你去办。”

    文荣稍稍抬头,遇上田茶那如夜鸮般锐利的眼,内心一颤,慌忙低下头,“家主请吩咐。”

    覃予觉得有点意思,“你都不问要办什么?”

    文荣更加恭敬,“家主要文荣做什么,家主有必要说自然会说,家主不说,文荣也不敢知道。”

    这是余阎浮教他的。

    果然是余阎浮挑中的人,覃予突然觉得余阎浮眼光还真是毒辣,挑中的人个个都是好的。

    “很懂事,我喜欢。”覃予又道,“你去一趟泉州,找到医官唐家,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唐家老太公唐岩定请过来。”

    文荣一直保持着拱手姿势,听到田茶这么说,只是回了一个字,“是。”

    “去吧。”覃予一抬手,文荣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出去,并没有别的话,覃予也知道这件事有点为难文荣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子,但没有别的办法,她能调动且放心的人不多。

    “如今南北铺子前景不好,五婶儿、六嫂子,你们是余阎浮手底下出来的,我现在将南北铺子全部关店歇业,你们只管照顾好余阎浮便是,至于其他的,还请两位耐住性子,静静等着。”覃予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平静道。

    六嫂子不解,要是全部关停,可就完完全全没有收入了,“家主,真的要完全关停吗?我们现在的存酒还可以卖一段时间......”

    六嫂子掌管着含福巷五个酒铺,存的酒够卖一段时间的了,何况手底下还有二三十号人等着钱过冬呢。

    五婶儿也不理解,手底下的三间糕点铺子,要是自己请糕点师父做,是能赶得及的,材料可以一点一点的从菜市场买,不至于全部歇业吧?

    “是呀家主,南北铺子的糕点就算没有南北山庄,我们也可以叫来糕点师父现做,要是真的歇业了,下面的人这个冬可怎么过?”

    覃予看了眼余阎浮,把五婶儿、六嫂子请到屋子中间的小圆桌边坐下。

    “五婶儿、六嫂子,你们不必担心,工钱照发,你们活儿还有的干呢,只不过现在先停一停,做点别的。”

    “别的?”六嫂子不解的看了眼田茶,五婶儿也是一脸的懵懂,工钱照发可不是开玩笑,家主到底有多少钱可挥霍的?

    “我看过名册,含福巷大多数是人是东京本地人,你们两位治下的店铺大多是自己亲戚之流,所以我在想你们的对东京应该很熟悉才对?”

    说到这个,六嫂子可就不困了,腾一下跪倒在田茶脚下,“家主,我那虽然是亲戚,可个个都是手脚麻利的.....从无什么......”

    五婶儿也赶忙跪了下来,“家主姑娘,我......”

    覃予无奈,“两位不必惊慌,我并不是责怪两位的意思,举贤不避亲,用谁不用谁两位自然有定夺,我不会过多干涉,只是如今余阎浮躺在这里,南北铺子难免的会有疏漏之处,两位都是二层管事,手底下的人可要约束好了,千万别让我亲自过问。”

    覃予又道,“好了起来吧。”

    六嫂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心虚的,听田茶那么一说,看了眼哆哆嗦嗦的五婶儿,心里没底相互搀扶着起来,这田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两位都是南北铺子元老级的人,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认识绣工好的绣娘?”覃予神秘兮兮问道。

    六嫂子歪着脑袋,“绣娘倒是认识,我们铺子几乎所有女工都会绣,只是要说有多精细就不能了。”

    覃予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从怀里拿出一沓画着精美服饰的设计图,这是关风眉给她画的。

    关风眉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按着覃予的描述画了八套繁琐的华服,覃予只是描述出了感觉,关风眉竟然能把衣裳画出来,覃予也是很惊讶。

    “暗中找最好的绣娘,召集你们手下的女工,以你们两位为首,把这八套衣裳做出来,年前能做到吗?”

    五婶儿看了几眼纸上的设计图,直摇头,“这种衣裳的样式从未见过,花样也没有见过,做出来可怎么穿?”

    六嫂子也面带为难,“是呀,家主,这些衣裳就算能做出来也没有办法穿呀......”

    “两位娘子这就没有担忧的必要,你们只需要知道这几件衣裳将是我们南北铺子翻身的关键。”覃予指尖轻点那一沓还没有装订的纸,“此事必要秘密进行。”

    六嫂子在南北铺子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愿意看着南北铺子就这样落寞下去,当初看着南北山庄屹立南郊的时候,她就知道跟对了主子。

    “家主放心,我认识天一绣房的人,那是我自小的好姐妹,虽然绣工不及绣首,但也在宫里浣衣局的绣司当过一段时间的绣娘,要绣出最主要的那些花样应该没问题,至于其他那些我跟五婶儿召集下面的人保密赶工,咬咬牙,慢慢绣也能绣完。”六嫂子仔仔细细翻看了一边,衣裳虽然繁琐,要绣的东西也多,但难的部位仔细看不是很多,应该能应付的出来。

    六嫂子又道,“我负责绣工,五婶儿把她制成衣裳。”

    五婶儿神色为难,“我恐怕不太能行,这华服也没做过呀。”

    六嫂子看了眼五婶儿,“哎,五婶儿,你之前不是说你娘家是做裁缝的吗?还说过你家孩子的衣裳都是你自己做的。”

    五婶儿本想着逃避这个话题,娘家本是裁缝,后来嫁了人才放弃了那门手艺,如今见六嫂子那么说有点不好意思,“家主,我着手生了那么些年,要做出那么精美的衣裳是不可能的了,您还是请裁缝铺的匠人来。”

    六嫂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五婶儿,每次余掌事发工钱的时候您可是冲在第一个,每次南北铺子发福利的时候就连小七都没您灵活,您这会子就手生了?”

    五婶儿感觉到田茶目光在她身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吞吞吐吐心虚样子,覃予看在眼里,梅染说过五婶儿是一颗墙头草,摇摆不定。

    “六嫂子,你何必挖苦我呢?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吗?到时候坏了家主的大事儿。”五婶儿手心出了汗,一时间想好的辩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六嫂子这一通话当着田茶的面让她臊得慌。

    “南北铺子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五婶儿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还有劳六嫂子找个好裁缝,度过这个难关,田茶感激不尽。”覃予故意道。

    六嫂子早就看不惯五婶儿那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心思做派,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义愤填膺还是装的,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内涵十足。

    “家主放心,南北铺子给了我那么体面的一份活儿,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报答南北铺子,别说个裁缝,就是两个,也能给您请来。”

    五婶儿听着话头不对,眼珠子一转,脑子里过了把能衡量的都衡量了,一咬牙,忙道,“哎哟,家主,我不是那个意思,做些个衣裳还要花钱请人吗,老婆子做就是,家主放心,老婆子一定拿出看家手艺,不吃不喝也帮您把衣裳做出来。”

    五婶儿说着伸手揽过桌面上的图纸,又道,“这虽然看着样式新,但做起来应该不难,老婆子我尽力就是。”

    “好,那就劳烦六嫂子、五婶儿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做衣裳的事儿最好不要让南北铺子以外的人知道。”覃予放下心来。

    五婶儿惊讶道,“谁都也不能知道?衣裳要在南北铺子做?”

    “少一个人知道我就多一份把握,余阎浮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只要不出南北铺子,哪里做都一样。”

    五婶儿松了口气,“小七、八娘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倒也不好整日呆在余阎浮这里,如此方便得多。”

    五婶儿与六嫂子相视一眼,看来这些活儿还是得她们自己干,覃予看向窗外,马家这不就有事情做了?让他盯着吧。

    覃予也没有多留,现在已经经过了回去的时辰,再不回去,恐怕覃家老太太会找茬。在阁楼上换回了回家装束、衣裳,梅染色夹袄,带着薄薄短茸的斗篷,梅染带着她从南北铺子的后门上了覃家的马车。

    刚坐定,梅染很多话要问,覃予闭着眼,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淡淡说道,“未来的日子这种事儿还有很多,要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

    这句话说给梅染,也说给自己的。

    覃予想起竹月,长长叹了口气,“竹月还是沉不住气,你多教导她,将来不要惹出祸端来。”

    “是,姑娘,竹月脾气直,今日气性大了些,也是因为余大哥的事儿实在是无辜,也确实因为关风眉,等她回来之后奴一定好好教导她,您消消气。”梅染试探性说道。

    覃予淡然,“我没生气,只是竹月今日过分了些,就算有什么也不能当着关风眉的面表现得那么明显,我们对关风眉一无所知,不该如此暴露自己。”

    今日覃予对关风眉的态度怎么看都是信任,就连水云台都要买下,覃予如此说,梅染错愕,“姑娘,您不信任关风眉?”

    覃予微微睁眼,“我只相信人性,她身上有官府案子牵扯,哪里也去不了,所以今日一进门就说要留在余阎浮身边,自然想要留下就要等价交换,这很公平。”

    “等价交换?”梅染不解,“难道关风眉和您单独在房间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自然,她把她弱点跟我说了,我抓住了她的命门,自然我若是不答应,那根穿过门框的茶匙穿过的可就不是门框了。”覃予突然笑了起来,“关风眉这样的,我还是挺欣赏的。”

    “感觉她跟您一样。”梅染突然想到,“姑娘,那您此不是很危险?”

    “不用怕,关风眉也是走投无路了才要见我,要不是余阎浮打乱了她的计划,恐怕现在她也用不着跟我做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您让关风眉筹备水云台重新排练曲子舞蹈的事儿也是您交易的一部分?六嫂子、五婶儿做衣裳的事儿也是您与关风眉的交易?”

    覃予一副很铁不成刚,狠狠敲了敲梅染那不太明白的脑袋,“你跟了我那么久,我做的所有的事儿你都看着,怎么就学不会呢?我在意的是水云台吗?”

    “那您怎么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关风眉?还让五婶儿、六嫂子制作那么繁琐的华服?”

    “马家盯着南北铺子,我得让马家也有点事儿做,你说是不是。”覃予意味深长说了句。

    梅染颔首,长长叹了口气,握着覃予冰凉的小手,怜惜道,“姑娘您真是辛苦,覃家有老太太、婶婶们夺权为难,外面又有野狼虎视眈眈,奴真怕您吃不消,还真不如安安静静在将军府做个主子姑娘自在。”

    覃予扯着嘴角笑了笑,微微睁眼看着梅染那双勾魂的丹凤眼满是担忧,道,“好姐姐,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就这点子事儿还能困住聪明绝顶的我不成?笑话。”

    梅染被覃予幼稚不要脸的话语逗得扑哧一笑,“好姑娘,奴跟您说正经的呢,您老是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

    覃予也没忍住笑,“那就说正经的,马家还真是难对付,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马石谷那种人,就是个无赖,不过他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当然,我们是那个刺猬,我扎是他。”覃予咬着牙,调皮用食指当成针,戏谑般戳了几下梅染。

    梅染笑得躲都躲不开,连连求饶,“好姑娘,好姑娘,您就饶了我吧。”

    覃予这才收回手,撩起窗帘子,长长舒了口气,“准备好银丝碳了吗?”

    梅染也也收住笑容,往窗外看了看,已经到了城南,卢家的马车就在医馆前面。

    “都准备好了,瑶妈妈已经接手,覃家那两位掌家娘子为了省钱,买的白碳都是便宜那种水木烧出来的,还不如黑炭烧的旺,也不禁烧。”

    覃予漠然道,“母亲掌家的时候,覃家老太太用的都是连母亲都舍不得用的银丝碳,你看我母亲可在老太太面前落一点好?我们如此做也不过分。”

    “姑娘,覃家枉顾礼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不必自责,瑶妈妈已经吩咐了京郊林家山庄的人,都在计划之中,您准备的银丝炭悉数到位。”

    覃予想起当年,外祖父林远道可是历经两次朝堂论礼的人,礼法之事,孰能论得过琅琊林家?偏偏林秋月没有得了林家一点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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