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真病假象

    杨思明花费半个小时，将妊娠忌药写出来交给梁成，梁成每晚读；

    “蚖斑水蛭及芒虫，乌头附子配天雄。野葛水银并巴豆，牛膝薏米与蜈蚣，山棱芫

    花代赭射，大戟蝉壳黄雌雄（雄黄，雌黄），牙硝芒硝牡丹桂，槐花牵牛皂角同，半下南星与通草，瞿麦干姜桃仁通，硇砂干枣蟹爪甲，地胆茅根都在中。”

    “更有铁锈急性子，夜明砂与蓬术凶，赤芍扁蓄并白敛，木贼红花切莫逢，斑蝥

    荷叶马齿汗，犀角三黄莫可从，禹余粮与赤石脂，棱宵卫茅制猬功，余白皮皆与枝子，茯苓没药不相逢，王不留行赤小豆，三瓜商陆忽使功，神曲麦芽车前子，枳壳枳实用也凶，延胡故子吴茱萸，麻仁蒺藜与木通，槐实黑葵与干姜，滑石厚朴记在胸，外有破气破血药，只细斟酌更有功。”

    杨思明每晚只让梁成读五遍，早上读五遍，不要多读，怕伤了脑筋。等他倒背如流

    了，才可试着给女人看病，开女人的药方。一天就来了几个人，他们不是什么大病，一个说道：“杨老师先给我看，我刚才上山劈柴被蛇咬了，它咬了跑得无影无踪，不知是不是毒蛇？”

    另一个道：“杨老师先给我看，我在山上干活，被一条野狗咬了，不知道是不是疯

    狗咬的？”杨思明道：“梁成你去把爷爷的旱烟杆拿来，抓一把黄豆来。”梁成不知师父何意？说一声：是！便去了。

    杨思明继续说道：“无毒蛇又有几种，如松花蛇，菜花蛇，乌梢蛇等等。剧毒蛇

    头型呈三角，咬人的齿痕也是三角形，被咬了走不出几步就会倒桩，有良方都来不及了，最危险的微毒蛇，他是一种菌毒传递在人身上，发着时间远，会衍生出奇病怪病，微毒蛇何止千万，他们都是夜间出来，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攻击人类。”

    一会梁成端来一把豆子，纸上摊着一点烟油，杨思明把旱烟油递给被蛇咬了的人说

    道：“你把它添来尝尝是什么味道？”那人舔了一下，当下连连呕吐，说这是烟斗里的烟油。

    杨师明道：“你的伤口不要紧，如果你对烟油没有感觉，说明中了慢性蛇毒，你对

    烟油的敏感，证明你是无毒蛇咬了，我开一剂蛇虫驱毒药，多预防一下又不碍事。”那个被野狗咬了的，杨思明道：“你尝尝这黄豆是什么味道？病人说这黄豆与其他黄豆不一样，有甜味，就像吃熟食豆类一样。”

    杨思明道：“你中毒了，我开一个逐瘀血汤。”大黄，桃仁，地鳖虫，蜂蜜，加酒

    煎，服后如果大便就像猪肝色，鱼脑色即中狂犬毒也，再来复一次脉，这两个被虫蓄咬伤了，一一处理好又诊另外两个病人。

    这两个病人是用滑杆抬来的，前一个人卷缩滑杆里，一张大被子，垫了一小半，另

    一大半卷回来盖在身上，那病人也不安分，自己冷来颤抖不停，却不盖被子，双手将被子推开，家人见她冷得可怜总是给他盖上，病人情不自禁地推开，杨思明道：“梁成你来给阿姨看病。”

    梁成听师父的话，给病人把脉，问病人起居饮食，病家只顾呻唤不说话，梁成把过

    脉说道：“老师，病家脉正不符难以处方，病家是沉脉，一呼一吸脉搏在五至六次之间，明显就是一个高烧病人，但他不停地喊冷，种是脉证不符难以定汤头处方？”

    杨思明道：“这种真病假象，就要严格四诊合参，病家发冷是一种假象，医师的眼

    睛对于望诊非常敏感，病家虽然表面冷来颤抖不已，但她不知不觉推开被子，这是其一，病家来到这里讨了三次水喝，这是内烧外寒，有这两点佐证偏向脉，定方就舍症从脉，用清热泻火之剂。”

    梁成选用了麻杏石甘汤加减。杨思明问道：“梁成你为什么用麻杏石甘为架子？”

    梁成道：“高烧者，脏腑首当其冲的是肺脏，病家出气带喘，但又不是很厉害，说明肺脏在肿大，西医叫肺炎，麻杏石甘汤是首要选方。”

    杨思明道：“你选对了方，石膏清热如同猛虎，故而有一个清高烧大热的亮方，汤

    头叫白虎汤：“石膏，知母，更米，甘草”。

    麻杏石甘草汤是白虎汤去了知母，更米；加上杏仁，麻黄，再加几味药都是扶正补

    益的药，这样攻补兼施，扶正以驱邪，驱病不伐正气，不失为一个良方。记住加减药方要相佐相成，相须；切忌相反，相恶，相杀相畏。”

    师徒又开始诊第四个病人，第四个病是个中老男年人，给前面这个人恰恰相反，大

    喊大叫说热来难受，手又将被子拉来掩住身子，梁成用手把脉，说道：“老师，我今天收获不小，遇上一个阿姨的病是真热假寒，这个伯伯又是真寒假热，他表面大热，又情不自禁拉被子捂身体，脉带沉迟，外热内寒。”

    杨思明道：“只能驱内寒，不能解表热，外热是身体内的阳气外浮，只要内寒祛除

    了，外浮的阳气内敛，病自然就痊愈。”

    第五病家，是一个中年女子，杨思明道：“梁成，还是你给阿姨看病，”梁成把脉

    论证，觉得自己对脉学还是差得远，虽然病家脉象有气血虚的现象，到底病在哪里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梁成想到老师讲过，头是六阳魁首，气血不足最先应该反映在头上，头上最常见的

    就是头痛，头晕，头木，头麻；头重如裹那不在气血虚之内，那是时令六气所伤，那是湿热过重。

    小梁成学着老师的口吻，缓缓地说道：阿姨的头经常发晕发痛，气血两虚，血不上

    荣，故而头晕，有时眼睛发花。

    女士道：“谁说不是，你说得太准了，就是经常性头痛，被这点臭毛病痛伤了，就

    是这半边头痛。”

    梁成也知道头痛有：风寒头，风热头痛，风湿头痛，肾虚头痛，脾虚头痛，血瘀头

    痛，痰火头痛，肝火头痛，食积九种头痛，当然九种头痛的症状的根部不同，症状也就不一样的特征。

    其中头痛的部位跟六阳经有关，太阳经头痛是在脑后，疼痛牵连颈子和后背；阳明

    经就是前额及眉棱头痛，少阳头通在两侧耳上面，都是偏头痛，厥阴肝经头痛就颠顶百会穴，病家说了是偏头痛，这是血虚少阳头痛，梁成开了一八珍汤加了川芎以后，不知还要加什么药？

    杨思明道：“梁成，你记住头痛必须用川芎不愈各加引经药，太阳羌活，少阳柴胡，

    阳明白芷还随着，太阴苍术，少阴细辛，厥阴吴茱萸定无错，巅顶之痛人不问䒵苯须用去川芎。”

    有空时我把治病主药诀写给你诵读，是该传你用药之道，我心里总是急躁，恨不得

    将一生所学，全部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