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损阴伤德

    张老幺抓了三剂药煎服，到第四天病家又复脉，杨思明觉得脉象有点微妙的变化，

    又不是很明显，杨思明徐徐问道：你头晕不晕？病家道：“头还是发晕，症状没退，可惜的是，自从服药之后，我的清梦成了糊涂梦，梦见东蒲家的辉煌突然变得凋零，粉杏一般的月珠一下苍老了许多，如花似玉姨妹一个个变得苦脸无情，一大家人都变了，都变得冷淡，吃的是剩菜剩饭。”

    杨思明没有说话，知道药已投方，说道：老幺再抓十剂，每天一剂煎次然后混在一

    起分三次服，杨思明没有走，病人没有愈，东家不说也不好走，哪有医得半途而废走人的道理，一共服了十五剂药，复脉诊病从好的方向大有改善，病家说自从我最后一次梦见月珠，那里已经人是物非，除了一遍树林，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梦境，天色入幕就想睡，天明醒来十分清醒，头脑也不晕了。杨

    思明对老张说道：“令郎的病已投方，目前已愈，虽要巩固一下，再抓几剂，说着从包裹摸出一个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里面有两粒比拳还大的东西，说；这是黑龙的牙齿，能定惊安魂，我送你一粒把他敲碎，每剂药配一点，这种药要先煎一刻钟，我们师徒来打扰你了，就此告辞。”

    老张说道：“杨老师我对不起你，谢你五个大洋，你的一颗龙齿都不止五个大洋，

    谢礼是少了一点。”杨思明道：“够多了，不说这些了，龙齿是黑龙自己奉献给人类。”师徒辞别了张家，又开始了自己的旅途，有一天师徒起早，在旅店起床，洗漱好了买一格小笼包子，两碗绿豆粥吃了上路。

    路上不少行人，都是农家去赶集市，有的背米，背糠，鸡，鹅，鸭，总之没有空手

    上街的人，杨思明问同路人，你们进城还是赶乡场，一个挑菜的说道：“前面十里路有一乡镇，是一个大镇，是南北通道中心，叫李家镇，是三天一个场期，在集市天比其他镇多一半的人，我们进城不方便，就赶乡场，就是买些油盐柴米。”

    师徒也正要从李家镇过，到了镇上人还不算挤，杨思明道：“我们就在镇上摆一个

    地摊，我想这里是一个大镇，跟大城市相比还是偏僻，有人来求医。”太虚也认为大镇，离城太远，百姓求医未必方便，在这里摆摊就方便一下求医者，杨思明就在北面场口一台草坪上摆了一个摊。

    招牌刚挂出不到一刻钟，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见杨思明摆摊把脉看病，

    现在还没人看病，自己便搬一块石头坐在旁边，问道：老师我家夫人有一种嗜好，喜欢吃菜油，一次要吃几斤，这是一种什么毛病？这样吃下我油房都要被她吃垮了，老师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拦她的这种嗜好，杨思明道：“你家夫人是什么时候有这么一种一爱好，终有一个起因？再说看病最忌隔山讨信。”

    那人说道：“杨老师你等我一下，我上街买一点东西，回来请杨老师到我家给我夫

    人把一手脉。”那人说了便上街去了，过了一个时辰，那人买好一挑菜米酱醋，酒肉鸡鱼，还请了一个人挑担，回来看见围着一堆人，却没有人看病，挤进去说道：“杨老师走吧！去给我夫人把一手脉。”

    杨思明把桌凳还给东家，随那人一路去，那挑菜的说道：“刘老板家里请客？”刘

    老板道：“明天我夫人的生日，娘家的几个侄儿要来看望他姑姑，来做客菜都没有吃，我当姑爹的自己都不好意思。”

    刘老板道：“杨老师，我忘了作介绍，我叫刘斌良，我自己开了一油坊，要说生意

    还可以，帮人加工，收菜籽，卖油都有钱赚，这两三年夫人爱食菜油，每天要食几斤，现在一斤菜油至少要六升米，买油吃的人家，滴几点润锅，她每天要吃三至四斤油，这样下去我这个油坊都被吃垮。”

    走了十多里路就老板家，刘夫人非常精干，听说杨老师是丈夫请来给自己看食油症

    的，热情地接待，杨思明道：“夫人把脉好了，我好尊酌给你针灸，还是处方？”杨思明三三九候，脉侓正常，问道：“夫人的病有多少年了？”

    夫人道：在五年前有一次犯了蛔虫病，心痛呕吐从嘴里吐出蛔虫，听有人说吃菜

    油可以化螬虫，初时我怕吃不下去，吃苋菜喜欢浆辣酱水，把生菜油倒在辣酱水碗里，菜油和辣酱不相合，菜油上浮，煮苋菜下碗一浆把上面的油一拖就光，吃一顿苋菜吃掉两斤油，多吃几顿就上瘾了。

    听见油坊榨一响，就想喝，闻到油香也心里就馋起来，不吃心里难受，甚至发慌，

    尤其是最近两年每天都要吃三四斤油，不吃就不得了，心里就像刀割一样，而起食量越来越大。杨思明道：嗜食偏爱，内有异物寄生，动物嗜好食泥土，体内必有囊虫，人的偏食爱好，也不离左右，老板娘说道：“杨老师你别吓唬我，我还不信。”

    杨思明却犯了一个错误，像这种情况也逼于无奈，你说有寄生虫，拿不出证据，人

    家认为自己胡说，只好说道：“你当着老板的面，还有员工的面，你要答应我，今天你已经吃了菜油不说了，明天你在想吃香油的时候，先不急着吃，预备一油桶，放点菜油在里面，到时我证实给你看。”

    次日，夫人油瘾发了，杨思明当着刘老板，还有几个员工的面，叫夫人躺在靠椅上，

    侧面躺靠椅上，嘴巴鼻子对准油桶口，口张开不要闭拢，你要答应我，如果口里有东西爬出来，你立即把嘴巴移开，等它自己回去，他是你的衣食养生虫，千万不要伸手去捞，老板娘答应得快，老板娘闻到油香馋得吞清口水。

    杨思明叫她咽喉上有爬行物千万不要动，杨思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女人天性是

    胆子小，初时没有动，只是感觉咽喉痒痒的，实在别不住便咳嗽，觉咽喉哽堵，便翻肠呕吐，老板娘觉得口头硬邦邦，就像有豇豆一样赌在卷在口里着不好受，伸手从口头一抓，这一捞抓出一个怪来扔到地上，有二尺来长，全身毛茸茸的。

    在场的人无不惊奇，老板娘很高兴，原来是这么一个东西在作怪，说道：“杨老师

    果然名不虚传，把我多年的怪癖去了。”但是杨思明却高兴不起，想到老板娘是一个善良，能干的人，她还不知自己已“紫玉成烟”虫是抓出来了，自己将要离世，不出一年必死无疑，是吾之罪也！

    但是杨思明不敢明言，说出来无疑是一道催命符，只好将此事压在心头，老板夫人

    治酒食招待，在老板，夫人眼里杨老师是一个良医，在杨思明的心里，为了争回一点面子，却害了人，人家还不知道，后悔不己。主家招待殷勤，玩了两三天师徒告别，要走下一过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