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束，亦是开始
研究院的增援速度极快，不过十分钟，离这层最近的小队已经到达。
经过解释才知道，在【悠久之城】刚展开的时间内他们已经集合完毕，可被其附带的某种空间屏障所阻挡，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突入，只得在外面待命。
可惜，等到屏障消失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便是一些例行检查和救治。
外表看上去一切健康的白星婉拒了医生的检查，起身朝队伍外走去。
他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景，更别提自己还是偷偷“越狱”出来的，暂时没有获得官方身份。
轻轻敲了敲研究院的墙壁，他先前就注意到，四周的环境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虽然建成神殿的材质异常坚硬，但经过夕和队员们的“火力倾泻”或多或少还是会受些损伤。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白星放弃思考，准备将这一切归咎于映射体的神奇特性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李泽的声音。
“你也注意到了？”
他转过头，微微挑眉，有些惊讶于李泽怎么也跟了过来。
此刻，李先生全身上下好似散发着一股名为博学的光芒，仿佛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自己的见解。
“如果我猜的没错，【悠久之城】的能力应该并非是将建筑直接转化，你也能看见，城市所占用的空间远远超过本层能容纳的范围。”
“这更像是一种特殊的投影，将水晶内存储的空间影像覆盖于.....怎么说呢...画图软件你知道吗？类似在原本的画面上插入新的图层...算了这么说你可能不懂。”
“总之就是，用新的空间覆盖原本的空间，实际上两者并不存在于一个同维度内。”
“所以，研究院一直以来的资料是错误的，再说了，里面也没有提及可能遇到的怪物，晚点必须提交一份更正版文档了。”
李泽越说越兴奋，白星当即转身直接准备离开。
“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有事找你。”
李泽这时才想起正事，急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白星停下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
“说吧，又是怎么了？”
李泽咬紧了嘴唇，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你的“越狱”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闻言，白星顿感惊悚，瞳孔都微微放大，同时也有些疑惑李泽为什么现在和他说这个。
“从一开始？为什么？”
“....研究院所有的监控数据都是实时上传，经由【主脑】进行运算分析，发现异常的速度仅需一秒不到。”
“连续的摄像头没有捕捉到助手进入的影像，12层也没有他的通行记录。你即使伪装得再像，一瞬间主机就会报警了。”
“不过，你的能力确实很厉害，它也没有检测到拘束装置的异常，我才会中了招。”
李泽描述地异常诚恳，他说的应该是白星最开始用钥匙解开捆住自己的锁链时。
“所以...”
白星眉头紧锁，有些不解。
刚准备询问，便被李泽突然地打断：
“听我说。”
他默默心算着时间，语速也加快了几分：
“我知道，你的意识、你的灵魂并非诞生于这个世界...”
“对吧，穿越门扉之人。”
刹那间，白星想起了梦中所见到的那扇门，如同经历了久远的岁月，依然静立在不知名的森林中央。
他用全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恐惧，恰到好处地抛出一丝疑惑，仿佛真的对其一无所知。
但这最最细微，无法克制的强烈震撼感还是给到了李泽想要的答案。
李泽尽量让语气显得温柔，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不用紧张....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毕竟，这一切的设想和研究数据都源于我母亲未完成的实验，抱歉，不过看上去至少成功了。”
“我只是想说...”
他的话语略带颤抖着说道：
“绝不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首席知道这件事。”
认真与白星对视着，李泽确认到了其眼中的坚定和严肃，最后，终于放下心来。
“抱歉...等之后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可惜，现在还不行。”
“你只要记住，即使在你看来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永远会是你的朋友，不止是此刻。”
听着这真挚的话语，白星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
虽然早就在内心将其当作了自己的朋友，但经过李泽的亲口承认，他久违地感到了安心。
可，不适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空洞声音。
每步落下的间隔刚好一致，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不紧不慢，整齐、肃穆、刻板。
李泽脸色一凝，本能地低下头，呼吸加重，眼神飘忽不定。
白星冷汗直流，僵硬地转过身去面向来者。
一行人正从电梯内走下，不论是战斗小队还是研究员，甚至连夕也恭敬地低头行礼。
为首者看上去只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却须发皆白，他的面容坚毅且严肃，身穿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
右手握着一根象牙手杖，但并非用来支撑身体，看上去更多是一种地位的装饰。
举手投足，释放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李泽轻吐出一口浊气，嘴唇微动，仿佛梦呓般喃喃念出了一个名字：
“首席....”
首席抬眼审视着在场的众人，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杖的握柄，停顿了片刻，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
白星止不住地慌张思考着，要怎么回应这位研究院的领导者，略有些无助地看了李泽一眼，希望这家伙能帮他说两句。
首席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将手杖从正握改为反握。
李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惊呼出声：
“别！”
不等他话音落下，首席以杖代剑，如影般欺近，将仗尖刺入白星腹部，随后，半步回退，大幅度地挥甩杖身。
白星刚感到剧痛本能地弯腰按住腹部，又被横扫击中侧太阳穴，一阵疼痛伴随着晕眩感顿时充斥大脑，脚步虚浮，半跪着跌倒。
首席仍是面无表情，象牙杖轻轻敲击地面，眼瞳深处亮起金色的辉光。
就在这时，李泽扑上前来，挡在首席和白星之间，用手臂将白星护在身后。
首席冷哼一声，瞳中的光芒缓缓熄灭，眉头皱起。
许久，他开口道：
“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愤怒，也没有斥责，平静如同无浪的海洋，却在最深处仿若有暴风酝酿。
李泽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咬牙，坚定地说道：
“我要保他。”
首席摇了摇头。
“没有收益，危险，不可控，充其量只是废物罢了。”
“不一定....”
李泽眼神复杂地看向了白星，终于，说道：
“如果，我能重启门计划呢？”
“他与【万能钥匙】产生了共鸣，这证明，母亲的实验是有可能成功的。”
首席的情绪明显产生了些许波动，他仔细观察着白星，就好像对待一件难得的实验品。
“有点意思。”
“研究院已经在门计划上投入了太多，不过，再加点价码也无妨。”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嘲讽般的冷笑：
“呵...【万能钥匙】的共鸣者....”
“但，如果你失败了....”
他转过头，直视着李泽的眼睛。
“.....我不介意继续接手，而代价，就是这一切，她的研究、她的计划、她这十年来所有的实验数据，你懂吗？”
空气好似都变得更加沉重，李泽垂下的双手不自然地颤抖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好.....”
他的话语中，是止不住的悲哀。
首席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都带上了少许愉悦。
“我期待着那一天，就，先祝你成功吧。”
“从今天起，让你接手门计划，所有的调控权、指挥权都归你，后果，也由你自己承担。”
“另外，警报解除，后勤部，负责收尾工作和任务汇报整理。”
“其余人，原地解散！”
经过解释才知道，在【悠久之城】刚展开的时间内他们已经集合完毕，可被其附带的某种空间屏障所阻挡，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突入，只得在外面待命。
可惜，等到屏障消失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便是一些例行检查和救治。
外表看上去一切健康的白星婉拒了医生的检查，起身朝队伍外走去。
他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景，更别提自己还是偷偷“越狱”出来的，暂时没有获得官方身份。
轻轻敲了敲研究院的墙壁，他先前就注意到，四周的环境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虽然建成神殿的材质异常坚硬，但经过夕和队员们的“火力倾泻”或多或少还是会受些损伤。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白星放弃思考，准备将这一切归咎于映射体的神奇特性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李泽的声音。
“你也注意到了？”
他转过头，微微挑眉，有些惊讶于李泽怎么也跟了过来。
此刻，李先生全身上下好似散发着一股名为博学的光芒，仿佛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自己的见解。
“如果我猜的没错，【悠久之城】的能力应该并非是将建筑直接转化，你也能看见，城市所占用的空间远远超过本层能容纳的范围。”
“这更像是一种特殊的投影，将水晶内存储的空间影像覆盖于.....怎么说呢...画图软件你知道吗？类似在原本的画面上插入新的图层...算了这么说你可能不懂。”
“总之就是，用新的空间覆盖原本的空间，实际上两者并不存在于一个同维度内。”
“所以，研究院一直以来的资料是错误的，再说了，里面也没有提及可能遇到的怪物，晚点必须提交一份更正版文档了。”
李泽越说越兴奋，白星当即转身直接准备离开。
“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有事找你。”
李泽这时才想起正事，急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白星停下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
“说吧，又是怎么了？”
李泽咬紧了嘴唇，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你的“越狱”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闻言，白星顿感惊悚，瞳孔都微微放大，同时也有些疑惑李泽为什么现在和他说这个。
“从一开始？为什么？”
“....研究院所有的监控数据都是实时上传，经由【主脑】进行运算分析，发现异常的速度仅需一秒不到。”
“连续的摄像头没有捕捉到助手进入的影像，12层也没有他的通行记录。你即使伪装得再像，一瞬间主机就会报警了。”
“不过，你的能力确实很厉害，它也没有检测到拘束装置的异常，我才会中了招。”
李泽描述地异常诚恳，他说的应该是白星最开始用钥匙解开捆住自己的锁链时。
“所以...”
白星眉头紧锁，有些不解。
刚准备询问，便被李泽突然地打断：
“听我说。”
他默默心算着时间，语速也加快了几分：
“我知道，你的意识、你的灵魂并非诞生于这个世界...”
“对吧，穿越门扉之人。”
刹那间，白星想起了梦中所见到的那扇门，如同经历了久远的岁月，依然静立在不知名的森林中央。
他用全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恐惧，恰到好处地抛出一丝疑惑，仿佛真的对其一无所知。
但这最最细微，无法克制的强烈震撼感还是给到了李泽想要的答案。
李泽尽量让语气显得温柔，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不用紧张....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毕竟，这一切的设想和研究数据都源于我母亲未完成的实验，抱歉，不过看上去至少成功了。”
“我只是想说...”
他的话语略带颤抖着说道：
“绝不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首席知道这件事。”
认真与白星对视着，李泽确认到了其眼中的坚定和严肃，最后，终于放下心来。
“抱歉...等之后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可惜，现在还不行。”
“你只要记住，即使在你看来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永远会是你的朋友，不止是此刻。”
听着这真挚的话语，白星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
虽然早就在内心将其当作了自己的朋友，但经过李泽的亲口承认，他久违地感到了安心。
可，不适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空洞声音。
每步落下的间隔刚好一致，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不紧不慢，整齐、肃穆、刻板。
李泽脸色一凝，本能地低下头，呼吸加重，眼神飘忽不定。
白星冷汗直流，僵硬地转过身去面向来者。
一行人正从电梯内走下，不论是战斗小队还是研究员，甚至连夕也恭敬地低头行礼。
为首者看上去只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却须发皆白，他的面容坚毅且严肃，身穿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
右手握着一根象牙手杖，但并非用来支撑身体，看上去更多是一种地位的装饰。
举手投足，释放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李泽轻吐出一口浊气，嘴唇微动，仿佛梦呓般喃喃念出了一个名字：
“首席....”
首席抬眼审视着在场的众人，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杖的握柄，停顿了片刻，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
白星止不住地慌张思考着，要怎么回应这位研究院的领导者，略有些无助地看了李泽一眼，希望这家伙能帮他说两句。
首席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将手杖从正握改为反握。
李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惊呼出声：
“别！”
不等他话音落下，首席以杖代剑，如影般欺近，将仗尖刺入白星腹部，随后，半步回退，大幅度地挥甩杖身。
白星刚感到剧痛本能地弯腰按住腹部，又被横扫击中侧太阳穴，一阵疼痛伴随着晕眩感顿时充斥大脑，脚步虚浮，半跪着跌倒。
首席仍是面无表情，象牙杖轻轻敲击地面，眼瞳深处亮起金色的辉光。
就在这时，李泽扑上前来，挡在首席和白星之间，用手臂将白星护在身后。
首席冷哼一声，瞳中的光芒缓缓熄灭，眉头皱起。
许久，他开口道：
“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愤怒，也没有斥责，平静如同无浪的海洋，却在最深处仿若有暴风酝酿。
李泽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咬牙，坚定地说道：
“我要保他。”
首席摇了摇头。
“没有收益，危险，不可控，充其量只是废物罢了。”
“不一定....”
李泽眼神复杂地看向了白星，终于，说道：
“如果，我能重启门计划呢？”
“他与【万能钥匙】产生了共鸣，这证明，母亲的实验是有可能成功的。”
首席的情绪明显产生了些许波动，他仔细观察着白星，就好像对待一件难得的实验品。
“有点意思。”
“研究院已经在门计划上投入了太多，不过，再加点价码也无妨。”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嘲讽般的冷笑：
“呵...【万能钥匙】的共鸣者....”
“但，如果你失败了....”
他转过头，直视着李泽的眼睛。
“.....我不介意继续接手，而代价，就是这一切，她的研究、她的计划、她这十年来所有的实验数据，你懂吗？”
空气好似都变得更加沉重，李泽垂下的双手不自然地颤抖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好.....”
他的话语中，是止不住的悲哀。
首席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都带上了少许愉悦。
“我期待着那一天，就，先祝你成功吧。”
“从今天起，让你接手门计划，所有的调控权、指挥权都归你，后果，也由你自己承担。”
“另外，警报解除，后勤部，负责收尾工作和任务汇报整理。”
“其余人，原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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