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激战3

    肉弹撞击,尸体相叠,眼前的血腥场面令何炜大感快意。

    何炜扣住卡笋,拔出弹匣,换新弹匣的同时向后大喊。

    “三班长!”

    三班长涂得胜在战壕里起身猛跑,大吼:“全班给我投弹!”

    战壕里的三班士兵痛打落水狗,趁日军被机枪扫射的空当丢出手榴弹反击,一颗颗巩造长柄手榴弹被丢出战壕,手榴弹爆炸的气浪推动着密密麻麻的破片,在阵地前十几米营造了一处死亡地带,纷飞的弹片和何炜的机枪弹一起收割着日军的性命。

    何炜手边的机枪弹壳堆叠的越来越多,在机枪和手榴弹的联合攻击之下,突击来的六名日军只跑掉了一人,其他的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炜看到开始溃退的日军,为之一动,左手拎起了换完新弹匣的轻机枪提把,右手抄起驳壳枪跳出了机枪阵地,冲上了开阔地。这一幕刚好被三班长涂得胜看到,涂得胜索性也抽出刺刀,爬出战壕。

    “弟兄们,跟排长冲,打他狗日的。”

    “杀!”一口气揍掉了五个鬼子,三班士兵们皆士气大振,都给手里的中正式上了刺刀,喊杀着跃出战壕。

    没被轻机枪和手榴弹打死炸死的日军步兵只有一个,何炜突然跳出来追,像疯子一样抄着驳壳枪猛打,搞起了反突击,也是这些日军意想不到的。

    何炜行进间以木托抵肩,单手拿着驳壳枪放了几枪,冲出来的三班士兵也在拿步枪射,那名溃退的日军没跑出多远就被打死,在他前面还有两个操作掷弹筒的日军,现在也急忙放下掷弹筒拿步枪还击。

    “别让他们跑了,干掉他们的掷弹筒!”

    步枪子弹从身边咻咻乱飞而过,何炜立刻前扑在地,放下驳壳枪,架起轻机枪向日军掷弹筒组的方向扫射,一通猛打,一弹匣子弹一发不落的射了过去。猝不及防的日军掷弹筒手来不及完全散开,遭到机枪扫射接连倒下,突击过来的八名日军全部被干掉。

    击毙八人!

    在远处,还有几名日军步枪兵

    第三班班长涂得胜很快追到了何炜身边,跟着用步枪射击远处的日军,很快打光了弹匣内二十发机枪弹的何炜,则肆意的用驳壳枪挥洒弹雨。

    在五十米内,装上木托的驳壳枪是极好的近战武器,可惜何炜手里的是普通的毛瑟c96驳壳枪,不是带快慢机的盒子炮,那玩意儿能打连发射击,打起来更为爽快!

    “砰砰砰”

    尽管冲出战壕的三班士兵们枪法不尽如人意,可耐不住人多,加上何炜手里的驳壳枪,叮叮咚咚一阵乱枪后,对面日军的步枪兵根本对射不过,打了一阵后就丢下两句尸体,拖着一个中弹伤兵撤了下去。

    …………

    战场正面,枪弹在横飞,手榴弹炸起的烟尘在飞扬,两军的战斗口令和伤兵的喊叫声搅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包抄一排阵地右侧的日军被冒死的何炜和三班打的全部覆灭后,何炜迅速命令三班回到战壕,见好就收,填住了差点被撕开的口子,何炜则拎着三班那挺轻机枪,回到了阵地中央在主阵地正面攻击的日军同样毫无进展,正面的一排主力还在大量投掷手榴弹和日军对射,日军又组织了几次攻击,奈何都被一排的手榴弹和步机枪火力打了回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攻击的日军几乎每一步战术变化都遭到了何炜的有效遏制,右翼包抄失败后,和一排正面僵持的日军如同强弩之末,彻底失去了进行突破攻击的韧性,勉力的顶在一排阵地前支撑。

    纷乱的对射又持续了近五分钟,随着几声零星细碎的爆炸,几颗迟来的炮弹落在了一排的阵地前,爆炸声十分杂乱却也炸死了两个日军。

    “是营里的八二迫击炮!”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一排士兵们在这轮炮击后士气大振,何炜也大喊开火,射击和投弹的频率陡然增大,这轮来自第二营营属迫击炮排的炮击来的并不及时,但是对士气的鼓舞效果却显而易见,整个第一排的士兵都沸腾了起来,对阵前的日军一阵连射猛打。

    正面突破不能,侧翼包抄失败的日军小股攻击部队,没做继续的纠缠,最终还是在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脱离了战斗,依次撤了回去……................

    ...............................................

    炮烟被风拂开,一排阵地后方不远处的大白水村,一团黑烟斜迤入天际,驻扎在村里的营部的情况显然并不好,伴随着村里隐约可见的火光,一股有如焚烧秸秆的刺鼻气味,混杂着炮弹爆炸后的火药味由大白水村,从内而外的向村外的国军阵地,堑壕扩散,刺激着每一个刚从战斗中脱离出来的士兵。

    一排战壕从激烈的拼杀到安静几乎只用了一瞬,战斗刚刚结束,士兵们在何炜的命令和大吼下,来不及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就投入到了战壕的清理中。

    坐在战壕里,湿漉漉,黏糊糊的军内衣捂的何炜心头发热,一股邪火从身子里生生往外冒,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点劲儿,何炜扯开了被血污盖住的少尉军衔领子,摘下了钢盔和帽子,晃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然不顾脖子上结了薄伽的一道伤口。

    手里握着余温未散的轻机枪枪管,擦枪布在每一片散热片之间的缝隙之中反复摩擦,何炜没有放过任何一处死角,用力的擦拭着轻机枪的枪管,瘪着嘴道。

    “这枪擦的,真是糟蹋了一把好枪。”

    本来就污黑的擦枪布擦出了枪管中的油污,勾出了尘土,颗粒,甚至是枪油凝结成的黑色污块,两个枪管都是如此。

    轻机枪枪身的弹匣插口里也是一个德行,污垢和颗粒用擦枪布一沾就有,刚才何炜拿它扫射日军时没卡壳就是万幸了。在落到何炜手中之前,这支1935年由捷克国营兵工厂原厂生产的轻机枪保养的不是差,而是非常差!

    这把枪,何炜决定亲自掌握,刚才三班的轻机枪阵地就是因为射手射击技战术差,引来了日军的掷弹筒攻击,致使轻机枪组几乎全灭。

    全排现在就两挺轻机枪,这点火力糟蹋不得,一班的轻机枪射手江起龙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不错,是个会使轻机枪的,打的很好。

    至于三班这挺,何炜觉得还是暂时留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黑娃,把弹匣装满子弹。”

    “排长,早就装满了。”

    传令兵陶黑娃蹲在何炜手边,捧着五个带血的轻机枪弹匣,都是刚从阵亡机枪守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三班的轻机枪组连人带机枪手的牛皮弹匣包都被炸烂了,只能把弹匣单独拿下来用。

    接过了一个弹匣,擦干弹匣上的血污,抹了抹枪机右侧的旋钮和弹匣卡榫,插入木枪托和机匣之间的连接稍钉,啪的一声,顺利的插进一个弹匣,装上枪管,一阵忙活,总算是保养完了这挺轻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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